第八章 一个因为乱搞而导致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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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皎皎月光之下，韩氏姐弟的靴子，踏过汴梁城中一片又一片的黛瓦，穿过一条又一条安静的小巷，飞到了位于汴梁城东北角一座不起眼的小院之中。

这里是韩家秘密的宅院，也是“白鹤仙翁”姜伯仁的栖身之处。

庭院深深深几许，他一生刚正不阿，疾恶如仇，手上沾染了太多贪官污吏的鲜血。所以，到了晚年，那些贪官污吏的子嗣便搜山检海地寻他，要砍他的头颅。

大隐隐于市，他在这座僻静的别院中一呆，就是整整三年。

思冲冲和思无邪，如两片落叶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院中。

突然，屋中亮起了一豆幽幽的烛火。

一个苍老的，深沉的声音从屋中缓缓而出。

“无邪，你终于回来了。”

“不想，你我师徒一别，竟是三年之久。”

思无邪跪在屋前，连磕三个响头。

“好孩儿，你快进来吧。”

说着，房门缓缓打开，一只漂亮的白鹤缓缓走出。让开位置，摆动翅膀，要姐弟两人进去。

思无邪心怀忐忑地跟在思冲冲后面，走入了房屋。

一进屋，他便见一个老者，在床上盘膝而坐，神色安然。他鹤发童颜，面色微白，两缕长长的银色胡须在胸前飘荡，他似乎修炼的是至阴的武功，寒气缭绕，围绕周身。好一派仙风道骨。

这就是他的师父，昆仑至圣，“白鹤仙翁”姜伯仁。

姜伯仁悠然地睁开眼睛，一脸慈祥地看着思无邪，问道：

“无邪，你可记起你的剑法了？”

思无邪摇了摇头。

“弟子愚钝，只记住悲回风这一招剑法。还是拜这个夜明珠所赐，才想起来的。”

说着，思无邪将挂在脖子上的夜明珠取了下来，轻柔地放在师父的手心之中。

当姜伯仁将苍老的手掌在思无邪的面前伸开时，思无邪只见老师左手的五根手指，竟然都是残缺不全的。

他浑身战栗着，难道说，这些都是那些仇家给师父留下的伤害？

姜伯仁拿着那颗夜明珠端详了起来。他本身练的就是昆仑至阴的内功《一日寒》。所以，他体内的真气勉强可以抵抗夜明珠的至阴之气。

姜伯仁双眉紧蹙，紧紧地盯着那颗冒着翠绿色光芒的珠子，良久，他便将那颗珠子交在了思无邪的手上。

姜伯仁闭上双眼，一滴泪，从他的眼中流下。

“无邪，我已不配做你的师父了。”

一言既出，思冲冲和思无邪都为之大惊。

思无邪当即跪倒在地，哭喊着说道：

“师父，徒儿，徒儿是哪里做错了吗？请您明示，徒儿一定改正。”

姜伯仁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

“无邪，你可知道，这夜明珠是什么来历？”

思无邪：“徒儿不知。”

姜伯仁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便是那至阴至冷的随侯珠。”

接着，姜伯仁悠悠地讲起了随侯珠的来历。

“传说随国的君主随侯在一次出游途中看见一条受伤的大蛇，大蛇在路旁痛苦万分，随侯心生恻隐，令人给蛇敷药包扎，放归草丛。这条大蛇痊愈后衔一颗夜明珠来到随侯住处，说：‘我乃龙王之子，感君救命之恩，特来报德。’

“而这就是被称作“灵蛇之珠”的随侯珠。

李太白曾有诗云：彼美汉东国，川藏明月辉。宁知丧乱后，更有一珠归。

随侯珠，是天下至阴至冷之物，在百余年前，江湖上曾经有两位不可一世的剑客，一个名唤薛子桦，他善于使用一柄神兵，那神兵便名曰随侯剑。

他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一生历经几百场战斗，却从未有过一败。

相传，当年，这随侯珠便是他的贴身饰物。

而这颗随侯珠，带给了他无穷的武力。

也带给了他一套天下第一的剑法。

这个剑法，就叫做《天问九章》。

不过，后来薛子华在昆仑隐居，随侯珠与随侯剑也不知所终。不知为何，你会于机缘巧合之中，得此奇遇。

想必，你一定通过这颗珠子，学到了《天问九章》的剑法。

老朽曾经在年轻时，领教过其中的一招剑法，只需一招，便已胜过老朽千百招了。”

思无邪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悲回风，竟然真的是这颗珠子教给自己的。

姜伯仁微笑地看着思无邪，微微一笑，说道：“无邪，你也是天性纯良，才能得此奇遇啊。”

思无邪开心极了，他趴在师父的脚边，不停地撒娇道：

“师父，别说徒儿没学会这剑法，就算学会了，也还是你的徒弟。”

姜伯仁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教给你的那些剑法，能忘就忘了吧，不必再记起。有了这颗珠子，以后你行走江湖，为师便放心不少。”

韩冲冲看着这一对师徒，心中充满了羡慕。

她的师父昆仑双鹰，就不像姜伯仁这么慈爱，对她可严厉了，稍有错误，便气得咆哮起来。

也许，是双鹰对自己的期望太高了吧。

思无邪见师父心情不错，又将赵匡胤叛变的事情对师父叙述了一遍。

姜伯仁一听那肥头大耳的赵匡胤果然叛变，当即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我早就对先帝说过，此人断不可用，此人断不可用啊！”

“那赵匡胤狼子野心，不比那郭彪差。可先帝就是不听，偏偏要器重他，哎！”

“幸好无邪你明察秋毫，及时制止了这一场政变，挽救我大周臣民于水火。”

接着，他话锋一转，说道：

“无邪，你知道为师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些不忠不孝，横征暴敛之人吗？”

思无邪睁着大眼睛，摇了摇头。

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接着幽幽的烛火，姜伯仁缓缓讲起了从前的故事。

原来，姜伯仁年轻时，曾经是一名郎中。

在他的城镇之中，住着一对恩爱的小夫妇。

一个狗官看那妻子貌美如花，便以收税为名，将妻子骗到府上，意图不轨。

偏偏那妻子是个火暴脾气，宁死不从。于是，那狗官便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可惜那夫君偏偏是个短命鬼，没过半年便死了。而其间，姜伯仁曾经多次到他家里进行医治，但是都回天乏术。

那个狗官一看机会来了，便诬告姜伯仁和女子通奸，用毒药害死亲夫。

这么明显的诬告，只要是稍微清廉一点的官员，都会还他们一个清白。

但是，偏偏所有审理此案的人，都收了狗官的银子。

于是，那个女子被判处凌迟，而姜伯仁也会被秋后问斩。

当姜伯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牢狱中逃出时，那女子已经化为了一滩血泥。

从那以后，姜伯仁便弃医从武，立志杀光这世上所有的狗官。

今日，这赵匡胤竟然为了一己私欲，企图篡夺大唐的江山，实在是罪大恶极。

就是因为这样的狗官太多了，所以五代十国才会如此的混乱，烧杀抢掠，屠城灭国，吃人肉，不停地反叛，投降，再反叛。

没完没了，无穷无尽。

好不容易到了大周，赵匡胤竟然还要反叛，真是天都容不得他。

说到这，姜伯仁直说得满脸通红，他欣慰地拍了拍思无邪的肩膀，眼中满是溺爱。

“无邪，你长大了，懂得辨忠奸了。”

“都是师父教得好。”思无邪抬起脸，说道。

“臭弟弟，就你会撒娇。”说着，思冲冲狠狠地打了一下思无邪。

三个人都乐了起来，房间里一下子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铃声忽然传了出来。

仙鹤飞扑着进入屋中，它的嘴里含着一封书信。

“糟了，有急事。”姜伯仁打开书信，接着烛火，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无邪，冲冲，你们快去城北的树林之中，王璞先生的家人被滕王的手下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