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韩通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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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朝，韩通便向符太后和陛下上奏汴梁龙脉被灰户开凿一事。

符太后一听有人毁坏大周帝国的龙脉，一想到现在天下还没统一，便气不打一处来。他给陛下草拟了一道圣旨，要求韩通必须严惩那些私自开窑烧灰的农户们。

韩通下了早朝，便带着圣旨，只身前往云起书院，打算寻了水玲珑，一起前往。却不想，他刚到云起书院，却发现书院中空荡荡的，一个书生也没有。

他抓住一个扫地的小厮一问，这才知道，原来今天早上，一个书生看不惯那些灰户烧灰，破坏龙脉，便一个人上山去跟灰户讲理，却不想，被那些彪悍的灰民打了个半死。

几个书生拼了性命，才把那个被打的书生抬回了书院。所有人见自己的同窗被人这样欺负，都个个义愤填膺，露胳膊挽袖子，抄起家伙事就往山里去了。

韩通心想，那水玲珑也一定被他们裹挟着一同前去了，若是那些把那些灰民激起民变，变成强盗流寇，可就糟了。

早在晚唐时期，便已经有灰民突然啸聚山林，下山打家劫舍的案例。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饱掠之后再躲入深山之中，官府们也拿他们没办法。

想到这，韩通冲到马厩，和小厮借了一匹马，纵深上马，一挥马鞭，火急火燎地向山上赶去。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韩通便已经赶到了龙脉山上。

他远远地望去，只见几十名学子，被上百名灰民团团围在中间，那些灰民手中都拿着沉重的挖掘工具，不停地呼喊着口号，随时准备冲上去，和书生们决一死战。

而那些书生们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个个都吓得脸色发白，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而水玲珑，就身处这一众书生之中，神色惶惶，不停地张望着。

她的两条手臂死死地缠着一个白发老者，老者神情阴郁，面色凝重。这应该就是水玲珑的父亲，云起书院的院长，水云天了。

两伙人现在在一出灰窑前紧张的对峙着，一旦擦枪走火，后果将不堪设想。

韩通纵马来到众人面前，拼命一勒缰绳，高声喊道：“我乃当朝太师兼大理寺卿，现在向各位下达圣旨，你等还不速速放下武器？”

带头的灰民骂了一句脏话，提着锄头，直奔韩通而来。

韩通看出他来意不善，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摸了摸腰间的碧玉判官笔，翻身下马，一个箭步冲到这带头的灰民面前，他一只手死死地掐住那名灰户的脖颈，用力向下一按，便将那名灰户打倒在地。

还未等他起身，韩通便一脚踩在上面，高声呼喊道：“大周太师在此，如有任何人敢造次，一律按某犯罪论处，诛九族，罪无可赦。”

那些灰户一看自己领头的都让人控制了，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中的武器扔在了地上。扑通一声，纷纷跪在了地上。

那些书生一看圣旨到了，都欢呼雀跃起来。本来，他们以为这一次一定是死定了，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天降伟人，当朝太师竟然及时赶到，真是既惊险又刺激。

韩通向着所有的灰户和书生宣读了一遍圣旨。圣旨的内容就是勒令所有的灰户必须即刻返回农田之中劳作，不得在毁坏龙脉，否则按谋反罪论处。

同时，圣旨规定韩通作为这次平定灰窑的总负责人。由他带着书生们，一家一户地把灰窑填平。

那些灰户一听圣旨的意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都落下泪来。

一个满脸尘土的大娘走过来，满脸泪痕地对韩通说道：“大人啊，我们都是庄稼人，不懂得什么龙脉什么的。这些年，世道不太平，年年打仗，我们家里的壮丁都被拉去上战场了，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干活了。”

“而且这年景这么差，我们靠种田几乎活不了，那只能自谋生路。其他的几个营生，茶叶啊，木材啊，墨水啊，白土这些，都被汴梁的世家大族把持着，我们普通老百姓实在没有办法，你不让我们去烧灰，我们可怎么活啊？”

说着，老大娘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其他的农户一听，也都感同身受，跟着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在水玲珑的搀扶下，水云天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他一把扶起老大娘，说道：“这世道不好，大家不好种田，我们心里也是知道的。可是，我大周帝国现在上有明君，下有贤臣，自唐末以来，这是天下一统的最好时机。各位只需要在忍耐几年，等我大周一统天下，恢复生产，我水云天在这里像大家保证，大家一定可以过上安定的日子，不用再担心敌队的屠杀，也不用再担心吃不饱饭，睡不好觉。”

“但是，现在请各位一定务必忍耐，因为，龙脉一旦毁坏，轻则影响士子们春闱成绩，让士子多有抱璧之悲，学宫多有泣月之虑。重则大周龙脉受损，坐视敌国日益强大，恐怕天下将再度打乱啊。”

各位灰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水云天说得有理，但是，眼下他们想要吃饱肚子，可怎么办啊？

这个时候，房可可气喘吁吁地从山下走了上来。他走到韩通面前，行礼说道：

“大人，你果然料事如神，卑职对你的敬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

“行了，快说正事。”韩通摆了摆手，说道。

房可可说道：“在山的那边，有一片开阔的土地，既往有种植的痕迹，只不过很久没人耕种了，荒废了许久。如果能有几百人耕种那片田地，养活几百户人家是没问题的。”

众灰民一听，心想，如果这位大官说的是真的，那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去处，虽然重新开垦，一定会浪费一些时日，但总比饿死，或者被官军捉住砍头的好。

这个时候，韩通也把那个带头的从脚底下放了出来。

那带头的看了一眼韩通，用鼻子哼了口气，说道：“朝廷不让开窑，那我们把这些灰窑填了便是。”

韩通点了点头，但是他转念一想，为了防止灰户们耍赖，等自己一走，又死灰复燃，他想到了一个极好的办法。

那就是，将两组灰民按照山头分成了东西两个阵营，一旦有任何一个阵营的灰民，发现对方不从事耕种，而是去挖灰，那么上告着奖赏一千两银子，并此美宅一座。

这些灰民不过是一些松散的农户。只有在有共同利益的时候，他们才会走到一起。所以，当有田地耕作的时候，他们便会因为这高额的奖金而互相监视。

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龙脉被开凿的问题，还成功地为朝廷节省了人力。

一举两得。

水云天赞赏地看了看韩通，不住地赞叹道：“不愧是当朝太师，三两句就解决了问题。你们这些书生，向人家好好学学。”

那些书生一听，也都向韩通投来了崇敬的目光。纷纷上前请教问题。

这一切，水玲珑都看在眼里，她的心里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