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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的提议顿时得到了周围百姓的认同,他们纷纷议论起来,声音却是比先前大了不少,更是畅快了许多。
“无耻恶贼,人人得而诛之,怎可轻饶?”白衣少年却是不以为然,他眼神平静地着众人,口中的声音如同带着并渣滓一般寒冷。
“公子此言差矣。”高兴的脸上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双手合十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即便是穷凶极恶之辈,也非必死不可,公子何不给这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将之交给官府审判?”
高兴认真而诚挚地着白衣少年,一脸的慈悲,慢吞吞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城。公子倘若当街杀人,与这人有何异处?况且你若杀了他,更会触犯律法,惹来官司,更会祸及家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啊!”
“哼!”白衣少年脸上不为所动,眉头却是轻皱,着高兴的眼神闪过一丝异色。他冷哼一声,收回目光,最终却是没有将手中的宝剑用力挥下,而是轻轻地放在斫骨光弁的脖子上,冷冷地着他说道:“起来,跟我去刺史府认罪!”
“哼!”斫骨光弁的脸色虽然还有些发白,但眉宇间的神色依旧张狂,眼中更是有了一抹嘲弄,他怒哼一声,麻利地从地上爬将起来,大步向着刺史府走去,背影极其潇洒从容。
“你们几个助纣为虐的家伙也统统给我爬起来,一起去刺史府领罪!”白衣少年眉头再皱,斫骨光弁前后神色的反差他尽收眼底,却实在不明白他为何听到前去衙门而不惧,难道只是因为他是个狗官,会得到此地南安王的宽恕?
“乡亲们,这位公子见义勇为,咱们合该前去做个见证,希望大王能够秉公执法,为咱们做主,你们说呢?”高兴见白衣少年压着斫骨光弁几人前行,便立即对围观的百姓说道。
“小师傅说得对,大家同去,一定要将那狗官的罪行指证出来,让大王裁决!”
“对,同去,同去!”
于是乎,在广安郡城的大街上便出现了这样一副场景,数百人在斫骨光弁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向着刺史府行进。而许多不知所以的百姓,也在好奇心地驱使下加入了队列。故而等斫骨光弁到了刺史府外时,他身后汇集的百姓已近千人,将刺史府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近千人突然拥堵在刺史府门外,顿时将职守的士卒们吓了一跳,他们一边分出一人飞速跑进府内禀报急情,一边紧张地握着刀兵,警惕地着众人,生怕这些百姓突然暴乱。
“斫骨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见众百姓虽然有些骚乱,但却没有围攻刺史府的迹象,一个有些机灵的士卒这才顾得上问候斫骨光弁。
斫骨光弁先是冷哼一声,猛然一步蹿出,躲在士卒身后,这才怒声喝道:“他竟然当街行刺本官,意图谋反,罪不容恕!你们快上,给我将这恶徒拿下,若敢反抗,杀无赦!”
那士卒正思考着斫骨光弁的话语,白衣少年便轻斥一声,喝道:“兀那贼子,恁的不要面皮,颠倒是非?分明是你当街强抢民女,更是意欲将人殴打致死,如今却为何理直气壮,反咬一口?”
“你这匪徒,当街殴打本官,图谋不轨,如今竟然还敢叫嚣?左右,快与我拿下这狂徒!”斫骨光弁一扫先前惊恐之姿,一脸张狂愤怒地大吼道。
“无耻之徒!”白衣少年冷哼一声,双目寒气四射地着斫骨光弁,吓得他生生闭上了嘴巴。白衣少年手中宝剑轻摆,发出一声悦耳的龙吟,他身上寒气顿时大盛,直激得对面的士卒浑身汗毛乍起,一时间迟疑不前,眼中既是惊骇又是警觉。
“怎么回事?”就在众士卒紧张不已之时,一个威严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让他们明显放松下来。
“参见大王!”众士卒让开刺史府的大门,尽皆躬下身去行礼道。
随着这威严的声音,高兴见,一个身形壮硕,身着铠甲的中年汉子从刺史府大门中龙行虎步地大步走来。他的面容十分刚毅,饱经风霜的脸上有着一丛浓密的络腮胡,让他上去更是剽悍而威严。
此人一出场,周围的议论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周围的百姓也同时参拜道“见过大王!”场上唯一站立的只有高兴,白衣少年以及斫骨光弁三人。
那中年将军奇异地了高兴与白衣少年一眼,沉着威严的眼神没有什么变化,他双手微抬,温和而不是威严地说道:“诸位相亲,快快请起!”
“谢大王!”众百姓起身说道。
此人便是南安王高思好吧。
高兴心中如是向着,一双眼睛眯缝起来,仔细地审视着他,外人却是不到他的眼中真实的神采。
“诸位相亲,不知此间发生了何事,让你们都围聚在这里?”高思好着众百姓,温和地问道。
“你可做得这广安郡之主?”白衣少年着高思好,脸上无甚表情,既不畏惧,也无周围百姓那般尊敬之色,口中淡淡地问道。
“本王添为朔州刺史,这广安郡的主自是做得。不知小兄弟此来有何事?”高思好眼中精光一闪,淡淡地问道。
“如此便好,那人方才不但当街强抢民女,而且纵手行凶,差点将一老丈打死,不知道大人将如何论处?”白衣少年将宝剑收回,微微一抱拳,冷冷地了斫骨光弁一眼。
高思好眉头一皱,正思索间,斫骨光弁不满而张狂的声音突然响起:“高刺史,这卑微的贱种竟敢殴打本官,不可轻饶!你速让手下兵卒将他抓起来,本官可要好生处置他!”
高思好眼中冷芒一闪即逝,脸色微沉,眉头皱得更紧,对于斫骨光弁嚣张跋扈的态度很是不满。
“小兄弟,这位乃是圣上的嬖臣斫骨光弁大人,地位崇高,怎会干出如你所言那般下作之事?你可有真凭实据,否则本王可要叛逆污蔑朝廷命官之罪啊!”高思好沉吟半晌,然后紧紧地着白衣少年沉声说道。
“贱民,本官劝你还是速速跪地求饶,兴许本官还会宽宏大量留你个全尸,否则,嘿嘿,定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有你的那些个同伙,今日也休想落得好去!”斫骨光弁闻言顿时得意地大笑起来,着白衣少年的目光甚为残忍戏谑。说着,斫骨光弁伸手一指围观的百姓,眼中的杀意与威胁赤*裸裸地呈现出来。
“呸,你这狗贼,丧尽天良,早晚不得好死!”白衣少年冷冷横了斫骨光弁一眼,然后冲高思好抱拳道:“大人,方才之事在场之人多有所见,你一问便知,还望你能够秉公决断!”
高思好点点头,向周围的百姓问道:“诸位相亲,不知哪位能告诉本王先前闹市上发生的事情?”
众百姓却是面面相觑,有人想要说些什么,但见高思好身后斫骨光弁那杀气腾腾,充满威胁的眼神,顿时便缩了缩身子向后退去,目光躲闪,闭口不语。
着众百姓的样子,白衣少年心中顿时有些不详的预感,眉头轻皱,眼神四处搜索着,想要寻找方才受害的那对父女,然而那对父女却相互搀扶着使劲向人群中退去。
“大人,您没事吧,是谁竟敢对您不敬,小人去将他擒来!”白衣少年向高兴,正想让他出言作证之时,一个谄媚而又阴沉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去,便见一队约莫一千,身穿明艳光亮铠甲的士卒,正杀气腾腾地,蛮横地推开拦路的百姓,冲至刺史府门前。这些士卒脸上一如斫骨光弁一般,除了倨傲就是张狂的神色。为首一人约莫三十来岁,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此时脸上满是谄媚之色地着斫骨光弁,先前出声的正是他。
“厉吼,你来得正好!这贱民先前竟敢行刺本官,你速将他与我拿下!”斫骨光弁来到近前,冲一千士卒的首领喝道。
“是!”那首领厉吼顿时领命,呐喊着便将腰间的佩剑拔出,指挥着手下向白衣少年冲来。
白衣少年顿时大怒,“呛啷”一声拔出身后的宝剑,双脚前后分开,眼中寒光大盛,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
眼着一场乱战就要开始,周围的百姓顿时吓得四散奔逃,口中尖叫连连。
“住手!”高思好脸色顿时铁青,冲天发出一声暴喝。
然而厉吼却只是顿了顿,便再次冲向白衣少年,对高思好的命令没有丝毫想要遵从的意思。
“找死!”白衣少年低斥一声,长剑一摆便如一阵风一般向厉吼冲去。
“当!”
一声脆响,厉吼手中的长剑顿时被荡了开去,他前冲的身形猛然顿住,然后以比来时更为迅捷的速度向后跌飞出去,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白衣少年冷哼一声,脚下一动,正要继续向前突进,却猛然感觉左侧腰间一寒,他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想也不想,就将手中的长剑向后刺去。同时竭力扭身,想要避开不知名的敌人的攻击。
然而,白衣少年只觉长剑刺在了空处,而那袭向腰间的寒气却如附骨之蛆一般让他躲闪不开。白衣少年顿时骇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几乎就在他长剑落空的一刹那,他腰间顿时一麻,半边身子便失去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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