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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安排任务后,系统就又安静了。敲系统催任务就成了齐柔的日常,毕竟她对系统的积分制很感兴趣。然而直到春分朝日活动之际,系统都没在安排任务。
有时候齐柔都觉得这个系统简直就是个假货,人家都是系统催着干活,她到好,催着系统发任务。也是绝了。
话说回来,朝日地点安排在京郊,皇帝皇后为首,率领太子,皇子,各路百官前往。作为长公主,皇帝的妹妹,自然也有责任前往。
本来齐柔还挺有兴趣的,毕竟这么大的阵仗。结果天还未亮就要起床梳洗,还要戴上她平日里最不爱戴的发冠,染上花佃。穿上里三层外三层象征身份的朝服。隆重且沉重。
坐上马车,跟在皇帝的车架后徐徐前进。凌晨的街道上,住户大都门窗紧闭。只有些早食点已经开门,隐隐传出些锅碗的碰撞声,开水的刺啦声。
好不容易捱到了祭祀地点,齐柔提着衣摆下车,站到皇帝身后,等着太史唱礼。却不曾想,这是开起了新一轮的折磨。
不知等了多久,齐柔的腿已经木了。脖子也酸疼的不行。终于在天边破晓时,传来了太史高昂的声音:“天门已开,登祭台~”
WTF~太阳出来才开始,那么早来干什么??来受罪吗?
皇帝登上祭祀台接过刘福礼递过来的香,虔诚的拜了拜就插进香炉。
“请祭文~!”
话落有太监捧着纸张过来,恭敬的展开。皇帝开始念祭文内容,拗口的古文,大概就是感谢天地仁爱,赐予众生五谷云云,然后希望今年依旧可以风调雨顺,粮食富余,国泰民安等等…反正听得齐柔脑瓜子嗡嗡。
好在祭文并不是很长。念完后,皇帝便就着烛火将祭文烧了。
“敬香~”
由皇帝开始,按身份排位登上高台上香,祭拜天边新日。轮到齐柔之时,她脸上摆出正经的模样,专注的上台,接香,参拜,节礼后退至一边。低下头悄悄吐了口气,刚才差点就没站稳。要是在这等场面摔一跤,啧啧,后果那都不敢想。
等到朝日活动结束,都已经接近中午了你敢信。齐柔回到宫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拆了头上的发冠,再换下身上的朝服。换了衣服后,别提多轻松。整个人瘫在美人榻上完全不想动。
秋池蹲下身子给她捏腿,“殿下现在可要用膳?”
“用,传吧。”
“是。”秋池躬身行礼退下。空荡的大殿里,剩下齐柔一个人习惯性的敲开系统面板。
“系统,你在你们哪儿是不是常年业绩垫底啊。”
(…)
“工作这么不积极,这是态度问题。你们老板知道吗?”
(宿主…)
“我跟你说,你要积极工作,把业绩提高,老板才能看到你的努力,你才有上升空间。”
(宿主!…)
“等到上升到管理层,你划水摸鱼,谁能管你对不对。目光要放长远…”
(你想去找齐临渊,你就自己去。¬_¬。)
“……讨厌~人家没有这个意思啦~你不发任务!人家怎么赚积分嘛~”
(积分也可以跟着任务对象好感度上升。)
“…不早说,你还有什么没说的,一并说了!”
(暂时没了。)
“那齐临渊现在好感度多少?”
(2%)
“这么低??好歹是亲戚,好感度怎么这么低。”
(皇宫里的亲戚,算什么亲戚。)
“……哇,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齐柔对着系统磨牙。
另一边的齐临渊正在被太子奚落,自上次齐柔派遣林德送他回宫后不久,刘福礼便已以下犯上,意图谋害皇嗣之罪,将那意图不轨的太监杖毙。事情闹大,不少人都知道他差点被害。
此次朝日结束,齐沐徽便跟他打招呼,笑谈两句,了已慰问。却是不巧被太子看见,阴阳怪气的含沙射影点燃了齐沐徽的火气。
本来齐沐徽就以纨绔自居,素来无法无天惯了。听不过就怼了回去。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齐临渊夹在中间打圆场,却被太子迁怒,嘲讽他腿疾云云。
眼看齐临渊垂下眼帘,神色哀伤。齐沐徽火大的刚要开怼就被后来的三皇子齐甚烨打断了。
“拜见太子!七弟顽劣,冒犯之处,还请太子见谅。”冷冰冰的话语,并没有多少恭敬的意思。
“三弟啊,你们倒是齐心的很。”太子咧开嘴似笑非笑。“七弟顽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怕本宫吃了他不成。”
“太子殿下说笑了。”
“呵,本宫确实是说笑,毕竟本宫不爱吃人。”太子阴毒的眼神划过齐沐徽的脖子,惹的他汗毛直立。“瘸了,就老实待着。万一又瘸一只腿,你可真就是个残废了。”说罢,一甩袖,黑着一张脸就走了。
齐临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说话的声音有些讷讷的,夹杂着些许的落寞。“是…臣弟,遵命。”
齐甚烨只是低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一旁的齐沐徽骂骂咧咧,“四哥这腿就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他这什么语气,白眼狼!”
“不碍事,太子殿下也只是不善言辞罢了。”只是一会儿齐临渊就已经从刚才的情绪里脱离出来,苍白的脸上挂着淡笑,温和的安慰跳脚的齐沐徽。
“四哥,你就是脾气太好了,要不然也不会连一个小小的太监也妄图…”
“七弟!”凉凉声音的打断了齐沐徽的义愤填膺,“该走了。”
“呃…哦,那我们走了,四哥。”
“好。”齐临渊点点头,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原本温和的笑脸慢慢消失不见。低垂的眼帘遮掩了他的眼神。良久,突然溢出一声嗤笑。
暖暖的阳光下,端的一派和谐景象,然而这高高的宫墙下是大片大片的阴影。那些阳光照不到的地方,那些阴影浓厚处,也许正藏着一双眼睛,在悄悄窥伺着……
不过,再深厚的阴影,也总会渴望一盏烛火的光明。
齐柔小心翼翼的剪断烛心,原本暗淡的光芒,刹那间明亮起来。白日里睡太多,导致她该睡的时候反而睡不着了。
无聊的瘫在榻上,她刚才已经剪完了所有的烛心,这么晚了又不可能跑去找齐临渊刷好感。又没有手机可以玩,跟系统东拉西扯之余,突然想起来书里为了突出长公主受尽荣宠,好像写过先皇曾赐给长公主一道盖了玺印的空白圣旨。
这可是个宝贝,齐柔立马开始翻箱倒柜,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但凡手能摸到的地方,她都仔仔细细的摸了个遍。
一无所获的的齐柔停下来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那圣旨究竟放在了那里。甚至…好像根本就没见过。
“系统,这空白圣旨就是个幌子吧。我怎么半点记忆都没有。”
(你当老皇帝是个傻的?怎么可能会给你盖了章的空白圣旨。万一被有心之人利用怎么办?)
“擦,白找了。”
(至少你亲自证实了,确实没有。)
齐柔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
虽然白忙活了一场,但花了不少力气的齐柔,总算可以好好睡觉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齐柔没事儿就到处溜达,希望可以再次偶遇齐临渊。可惜的是,一次都没遇到过。
系统对她这种脱裤子放屁的行为表示深深唾弃,并鼓励齐柔直接上门送温暖。
但齐柔始终坚定的认为两人没那么熟,还没达到互相串门的程度。
两人…哦,一人一系统就此项问题,展开了一系列的举例说明,据理力争。
唯独没考虑过,齐临渊不在皇宫这个可能性。
此时,太子府后山的某处亭子里。隐隐有茶香伴随着棋子落下的清脆声响浮动。有风袭来,引树叶轻摇,棋盘上的光斑也变得错乱不堪。
“啪嗒”有人执黑子落盘,牵动白子走势。有人将计就计,落下白子的瞬间暗自布局。素手翻覆之间波诡云谲,棋盘上隐有杀伐之气躁动。仔细看来,黑白两方竟是不相上下,局势胶着。
“和棋。”齐临渊颇为欣赏看向对面:“楼相的棋看似温和,却是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泥足深陷。”
“四皇子过誉,你我棋逢对手,不分伯仲。”温润的声音好似一把尚未开刃的宝剑,即便没有摄人的寒光,也能让人心生安定。
“下棋,便是要棋逢对手,才能下的畅快。”齐临渊慢慢将桌上的棋子捡回盒中。光斑攒动,下意识眯了眯眼。眼神里不经意的染上了几分寒霜。“说起来,已是有些日子没跟太子殿下下棋了。也不知太子殿下如今的棋艺如何。”
“太子殿下近日似乎颇为繁忙,怕是抽不开身同您下棋。”
“这样啊。”苍白的手指自桌上粘起一颗黑子,隐约可见蛛网似的裂纹缠了满身,只轻轻一捻就成了碎块。“啧,可惜了。”松开手,有碎块砸在桌上又徐徐滚落,最后消失在残枝枯叶间…
楼玉珏轻飘飘的看向碎子之前的位置,似感叹一般开口
“看来,该换一副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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