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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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茹被抓起来了,罪名是买凶杀人。
赵国福对这件事情是心知肚明,赵蕊也是清楚的,只有祝家老两口是被蒙在鼓里的。
至于祝望庭的其他几个孩子,他们和李茹的关系也就那样,他们更关心的是李茹犯的事儿会不会影响到他们。
“好好的,怎么会有买凶杀人这种事情呢?他们会不会搞错了。”纪新榆急坏了,手里握着通知的單子,有些恍惚的样子。
祝望庭的身子微微佝偻着,浑浊的眼睛里透露出几丝疲惫,直到现在他都不能消化这个消息。
他觉得这事儿里里外外都透着蹊跷,好好的为什么要杀人?
买凶杀人,这是多大的罪名!谁能保住她!
“怎么回事?”家里没有外人,祝强国和祝安也都没有回来,此时屋里只有他和纪新榆,赵国福以及赵蕊。
他这话,是问赵国福和赵蕊的,毕竟这一家人朝夕相对,李茹如果真的做了什么事情,一定瞒不过这父女俩。
赵蕊扶摸着还没有显怀的肚子,忧心忡忡的看着赵国福。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他们一家三口心照不宣,但是如果让祝望庭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难道说真的到了该摊牌的时候了?
赵蕊心跳加快,她简直不敢想祝望庭知道真相以后该会如何暴怒,邵家那里又该怎么办。
赵国福心跳如擂鼓,平时家里的事,大多都是李茹做主,他不过是个可怜的应声虫罢了。这会儿李茹不在,他方寸大乱,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纪新榆一见这种状态,连忙出来打圆场,“老祝,你那么严肃干佬以,把小蕊都吓坏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禁不起折腾。”
赵蕊心领神会,立刻皱起了眉,好像真的被惊住了似的。
“要我说啊,事情是怎么回事还不清楚呢!总得见了小茹,亲口听她说了才行吧!”纪新榆道:“老祝,你也不用上火,这事儿啊,不用你出头,我自己找关系,先见了小茹再说。”
祝望庭嘎巴两下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又想了一会儿,才道:“行,你尽管让人问。”
赵国福和赵蕊同时松了一口气!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祝望庭也没有心思干别的了,把女婿和外孙女往外赶,自己进里间倒头就睡了。
他要是真傻也就算了,偏偏他又不是个真傻的!纪新榆和赵蕊眉来眼去那模样,他看着就来气!
冷静下来以后,他也在想,这些年纪新榆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已经超出了一个继母的职责?李茹是假的,可是DNA报告上为什么说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呢!难道是纪新榆在报告上动了手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李茹给了她什么好处,还是她自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祝望庭将被子拉起来盖在身上,此时的他觉得全身上下都很冷,一股寒意从心底窜出,好像连他的假牙都要被冻住了。
此时纪新榆却是把赵国福父女二人叫到了厢房里,关上门,让保姆阮芳在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说吧,怎么回事!”祝望庭不在,纪新榆也懒得再装贤良淑德的模样,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赵家父女俩都不说话,他们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说是吧!那行!那你们爷俩的事情以后也不用再来找我了,我不管总行了吧!就让李茹在局子里蹲着吧!她是挨槍子儿还是蹲笆篱子都与我无关。”
纪新榆此话一出,赵国福连忙就服软了,“姑,您得救救小茹啊!”平时的时候,不管有人没人,赵国福和李茹都管纪新榆叫妈,要是不知道内情的人瞧见了,还以为纪新榆是亲妈呢!
当然,也是亲妈,只不过这件事情别人不知道罢了。
没有人的时候,为了拉近与纪新榆的距离,他们都是叫纪新榆姑。
这个称呼听起来更像是娘家人,也更能让纪新榆满意。似乎她从来都不在乎祝家,摆在她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她这个人,是她的利益。
其实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纪新榆爱石铮,所以连他的病例都留着,放在特别隐秘的地方,离她近的地方藏起来。对于李茹也是想方设法的替她找出路。
纪新榆不爱祝望庭,所以即便是为他生了两个孩子,她也没觉得自己就真的是祝家人。
赵国福见纪新榆动了气,也不敢再隐瞒,就把安子溪改名上大学的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又把李茹和赵蕊遇到安子溪,主动上门挑衅的事儿也讲了。
“她上大学的事儿,我是瞒新着小茹的,我去找过她,希望她回去,可是她不同意,说自己好不容易考上大学,是想成才,不是想找我的。”赵国福心里也是十分懊恼,之前对安子溪生出来的那点愧疚之心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一时心软,想着以后也没有什么牵扯,就,就……”
纪新榆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赵蕊也用带着哭腔的语调埋怨他:“爸,你这办的都是什么事儿啊!”她埋怨赵国福不分轻重,不替她着想,却忘了安子溪也是赵国福的骨血,也是他的孩子。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那人真是小茹找的?”
“应该是吧!小茹之前特意找我去了!我本来不想动这么大的干戈,但是小茹那个脾气您也知道的,劝不动。”赵国福最厉害的本事就是甩锅,这个男人到目前为止,好处占尽,但是如果遇到不好的事,他会立刻甩锅给身边的人。
比如买凶杀人的事,李茹明明是和他商量过的,他却模棱两可的说劝不住,给别人的感觉就是李茹在一意孤行。
“行了!我看这件事情和你那个好女儿脱不得干系,你最好再去找找她!小茹那里,我去打点,不会让她遭罪就是了。”
纪新榆表面上沉着冷静,实际心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没有人会比她更在意李茹的安全,她非常生气,气李茹头脑不冷静,干出这种不要命的事情来!又气赵国福胆大包天,做了影响计划的事情!
祝望庭都什么岁数了!他一身的病,还有几年好活?他一死,安美云也好,安子溪也好,活不活的又有什么关系!?
“你们先回去吧!我来想办法!小蕊啊,你也先回家吧!好好养着,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先请假,等过几天再上班。”
赵蕊已经六神无主了,“奶奶,我妈没事吧,她会没事?”
“会的!”这种事情哪里说得好啊!纪新榆知道,如果证据确凿,一切属实,谁也救不了李茹!
就看能不能在别的方面做些文章了。
纪新榆马不停蹄地托关系找人,想要见李茹一面,可惜分局那边的人根本就不搭茬,说什么案情重大,根本不让见。
短短几天时间,纪新榆瘦了好几斤,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
祝安看着她为李茹四处奔走,急得直跺脚,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她既心疼老娘,又埋怨李茹,言语间免不得就要带上一些难听之词。
“家里出了一个杀人犯,一家子几辈都抬不起头来!你说那个李茹也是,好好的杀什么人!就是好日子闹的,就不应该认她,让她在乡下种地她就老实了。”
纪新榆听不下去,摔了手里的杯子,“住嘴!那是你姐姐,你怎么说话呢!?”
祝安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也被震住了,不过随后,又有一种委屈的感觉涌上心头。
从小到大,妈妈都是最疼她的。可是自打找回了这个李茹,好好对她的爱就变味了。
她知道这种感觉有点可笑,但是心里就是忍不住会有这种想法。
“行了!您乐意,我们也没有办法。”祝安抹着眼泪走的,她觉得纪新榆魔障了一样,无药可救了。
纪新榆见不到李茹,把主意打到了安子溪头上。
安子溪早就知道她会来,所以第一次见到纪新榆的时候,她一点也没惊讶。
“你认识我?”纪新榆觉得不可思议,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看向她的眼神是熟悉的,她甚至连一丝丝的惊讶都没有。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两人见过嘛!只不过当时纪新榆“睡”着了,没见过她而已。
“不认识!不过,猜也能猜到一些,纪总护士长。”安子溪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可眼里的讥讽却满的像是要溢出来似的。
“你知道我。”纪新榆暗自心惊,面上却尽可能的压着,不表露出来。她现在终于意识到,安子溪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她甚至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冲动和嚣张,她的一言一行,甚至比她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婆子还要稳。
走眼了啊!
原以为一个乡下女娃,失了母亲,日子过得肯定艰难。不用别人怎么磋磨她,现实生活就会教她做人。现在看,这女娃比想象的还要坚强,还要难对付。
“大概知道一些。”安子溪道:“我这个人喜欢开门见山,护士长长话短说吧!”
“也好!”纪新榆微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我知道李茹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都是要做外婆的人了,不会像小姑娘一样意气行事。”
言外就是一切都是安子溪主导的,是安子溪逼李茹这么做的。
安子溪一笑,“那有怎么样呢!人家断案用证据,猜测这玩意,好像不能当证据用。再说,我又没病,会让她去买凶杀我?你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纪新榆差点被她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气死。
“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你就说,这件事情怎么了吧!”
安子溪摇了摇头,“我虽然是受害人,但她是幕后主使。况且这种案子也不算小事儿了吧!能是咱俩私底下能交涉的吗?你是不是不懂法啊!”
纪新榆真有点扛不住了,“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只要你同意出谅解书……”
“打住!”安子溪笑得极狡诈,“我猜猜啊!你是医护工作者,该不会想借工作之便给李茹出一个精神方面的疾病证明材料吧!哎哟,我劝你歇了这个心思啊!因为人进去的时候,就做过这方面的检查了,根本没事!”
她这一手,叫防患于未然!谁让咱衙门里有人呢!
纪新榆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很苦,觉得小茹他们占了你们娘俩的身份,觉得不公平!我可以补偿的!”
安子溪眉毛一挑,“你觉得我会在乎补偿?我妈死了!我一个人像野草一样的活着!如果不是我命大,我早就被你们的那些手段折磨死了!我现在能活生生的坐在你面前,已经是奇迹。你的好女婿,我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甚至想让我嫁给一个傻子。”
这事儿纪新榆也是知道的!
“他知道我不会同意的,放弃上大学的机会,然后嫁给一个傻子,只要是个人就不会同意!所以他让人绑了我,想把生米煮成熟饭啊~”安子溪突然往前凑了凑,盯着纪新榆那张阴晴不定的脸道:“可惜啊,棋差一招,你们的阴谋还是没能得逞,想害我的人也死了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纪新榆打了一个寒颤!
她是什么意思!
齐大富和丁彩凤死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怀疑过他们的死因!家中线路老化,恰巧又有易燃物堆积,导致起火嘛。
警员也去调查了,结果认定这件事情只是一起普通的意外起火事件,不矛立案。
可是现在听安子溪这么一说,纪新榆却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闻一般,眼睛瞪大了,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绷不住的表情。
安子溪笑,“看把你吓的,这算什么事啊!我知道的,比你想的还要多。”
纪新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到底想要什么!?”
“很容易,”安子溪定定的望着纪新榆的眼睛道:“血债血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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