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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恩一秒都不敢怠慢,赶忙给家里打电话,但却无人接听。
“我杀了你!”
克莱恩掐住狄狛脖子的手用力了几分,生生的勒破了血肉,眼看要把整个脖子都给拧断。
狄狛艰难的说着。
“杀了我。”
“你就……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
“只要你离开这里,自动弃权,回去找他们。”
“一切都相安无事。”
狄狛剧烈咳嗽着,目光失去焦距,快要被勒死了。
克莱恩一秒都不到就直接妥协,问出家人的下落后,他不敢再耽搁。
扔下狄狛,冲出了会议室。
“操。”
狄狛被重重摔倒在地,头破血流,毒蛇般翠绿的眼睛散发着无尽的阴毒。
“呵……”
“哈哈哈哈……”
他先是轻笑着,然后捧住肚皮开始狂笑,如同在脱口秀节目中看到了最顶级的表演,眼睛都笑出泪水来。
如果只是其它干部的话,不敢这样做,但自己有着麦康纳背书,最高干部的位置,已经是他的了。
因为,狄狛已经让人杀死了克莱恩的全家,尸体都没有埋,留着和他一起上路。
此时狄狛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向电话另一头示意动手。
他也安排人直接去把克莱恩杀了,杀完之后要拍个视频给自己,必须确认他死透。
“嗯……”
“真男人必须是不择手段的……”
“为了正义事业,不得不背负一些罪恶。”
狄狛悲痛欲绝,用手抹着眼泪,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就在所有人都被他整神的时候。
“哈哈……”
“我装的。”
“杀人全家,真是太嗨了,像是他妈的宾果消消乐。”
“人数越多,积分越高。”
他突然开始扯起完全无关的话语来装逼。
“量变引起质变。”
狄狛点了点头,认为这是一句格言。
会议室内其它候选人见识到了狄狛的狠毒,纷纷举手作投降状,示意自己没有要和狄狛抢位子的意思。
此时会议室外传来脚步声。
狄狛被吓了一跳。
“干。”
他赶忙从会议长桌主位上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到侧面的位置上,抢过旁边一个候选人的本子和笔,假装在做着笔记。
表现得如同一个兢兢业业,准备竞选的勤劳管理人员。
峰会人员进入会议室后扫了一转,发现了少了一个人。
“克莱恩干部……没在么?”
峰会人员有些疑惑,因为没有准时参加这次会议的人,将被视为自动弃权,晋升最高干部的节骨眼上,不会有什么意外才对。
“噢,我兄弟啊。”
“他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出车祸了怎么的,要去……”
“陪他老婆。”
狄狛把最后四个字咬得特别重,意味深长。
十多分钟后。
当克莱恩极速赶到狄狛所说位置的时候,他的孩子,两个妹妹,还有他中风的父亲,都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并不干脆利落,甚至都不是用的枪,而是被乱刀捅死,尸体上全是刀伤,而他的妻子……
克莱恩没有任何选择。
身为感染者,有着失控风险,为了躲避对策局的捕杀,只好接受SCT的“邀请”。
但在这疯魔的组织中,自相吞噬狂暴催生的黑暗势力中,不爬到高位,只会成为牺牲在恐怖行动中的尸体。
他的妻子赤裸的躺着,死不瞑目,难以想象生前遭受了怎样的凌虐,那双已经死去的双眸,仿佛在直勾勾的盯着克莱恩。
过于空洞,过于憎恶。
“发生这样的事,我很遗憾。”
“不过你应该有了那种觉悟才对。”
“这是没有选择的。”
“该上路了,你们一家至少能够团聚。”
一个身着银色条纹西装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戴着一丝不苟的金丝眼镜。
受到私交麦康纳的拜托,亚修作为作战目录外,战力最高的一般干部之一,前来抹杀此人。
“狄狛……”
或许是在崩溃边缘,克莱恩失去了稳定自身的锚点,他咬牙切齿喊着那个人的名字,发疯一般,力量暴涨,朝着亚修冲了过去。
而SCT总部这边。
狄狛成功竞选为峰会的一员,成了SCT的最高干部。
会议结束之后。
狄狛收到了一则消息,说是克莱恩并没有被杀死,让他给逃走了。
“喽啰而已,逃了也就逃了。”
“已经没有意义了。”
“现在我已经是峰会的一员……”
“我有权力决定SCT的……”
“一切动向。”
狄狛挂了电话,在电梯旁边垃圾桶的灭烟砂上杵灭了烟蒂,他心情舒适无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从卡其色风衣的内口袋中,取出了那条黑色蕾丝制品,毒蛇般的眸中露出些许嫌弃,直接扔进了……
垃圾桶内。
……
……
……
东南亚某区域的地牢内。
狄狛已经辨认不出模样,只能看到醒目的虎爪伤痕,以及凝结的,全身的血痂。
他被铁链栓柱,嘴中反呕着血,连呕吐都做不到,只是瘫坐在地,血浆哗哗的口腔中溢出。
狄狛的内脏已经完全碎成浆糊搅在一团,可他怎样都死不了。
“SIR。”
“请下达指示。”
“SIR。”
他分不清这是自己的幻觉,还是什么,总能听到模糊不清的话。
一周过去,他的冲锋队并没有来救他,他终于回想起来了,那个男人,那个军阀,叫什么名字。
当初就应该追着他将他斩尽杀绝,可当时太过自得,意气风发,只以为是喽啰而已,甚至没过几天连名字都忘记了。
并不是他不在乎,而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从脑海里筛了无数人,才和那道身影渐渐重叠在一起。
此时地牢内还有其它两个人。
都是在斗场的表现不如人意,情况特殊,被集中管理在一个地方,执行最高级别的看守。
“啊……”
狄狛痛苦的呻吟着,肉体上的疼痛是无谓的,只是现在的自己……成了一个任人蹂躏的孬种。
这污点……将伴随自己的一生。
实在是太……绝望了。
“操。”
“哥们儿,你他妈有够惨的。”
与狄狛隔着一个人的感染者吐槽着,狄狛他妈估计都认不出来狄狛了。
“是啊……”
“就像是天主教徒进行了一次……手银。”
狄狛艰难的说着,吐了一口血,强行点了点头,认为这是一句格言。
那个感染者对这个比喻大感震撼。
而两人中间坐着一个头发极少的人,并不是寸头,而是头发被剃光后,才生长出来的,穿着灰色的僧侣衣服,不过已经破破烂烂。
盘坐着,闭目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似乎是一个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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