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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之上,狂风猎猎。
方圆数里的战场上,蛮族大军和那支伏兵已经被梁军分割包围。对于少数慌不择路地朝北面逃命的蛮人,藏锋卫未予理会,一丝不苟地执行绞杀那些负隅顽抗之敌的任务。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的烈度开始降低,因为还能作战的蛮军越来越少。
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大半个时辰过后,敌军死得死逃得逃,只剩下约莫二三百人被梁军团团围住。他们就像绝境中的赌徒一般,背靠背聚在一起,双手死死握着兵刃,眼色赤红地盯着周围的梁军。
“裴越,出来!”
人群之中,响起猎骄靡绝望的怒吼。
纵然只剩下这么一小戳敌人,大梁将士也不曾轻敌大意,他们没有靠得太近。在距离中心蛮人约二十丈左右的外围一圈,泰安卫的将士竖起刀盾阵,身后则是弓手和藏锋卫的骑兵,以防备对方狗急跳墙垂死挣扎。
听到猎骄靡的喊声后,裴越策马来到刀盾阵后方,身边跟着谷范和数位大将。
他冷漠的目光越过身前的将士,却没有看向满身是血的猎骄靡,而是凝视着旁边的王惠。
裴越不知道此人的姓名,但是在方才的厮杀中,早已确定他便是这支伏兵的主将。
猎骄靡望见裴越的身影,随即厉声喊道:“裴越!”
然而裴越压根没有理会他,只望着王惠问道:“你姓王?”
王惠迎着裴越的目光,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不慌不忙地说道:“阁下便是中山侯?果然传闻不虚,今天能够领教中山侯的兵法谋略,某颇感荣幸。”
裴越微微摇头,漠然道:“你为什么还有脸同我寒暄?”
王惠一窒,显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和所处的位置。
风声呜咽,将士们都安静地听着。
裴越望着王惠的双眼,幽幽道:“我不论你姓甚名谁,但我知道你同样是梁人。今日你和蛮族狼狈为奸,杀害京军北营的将士,我会将你的尸体好好保存,然后带回京都找人认领。”
他眼中浮现凌厉的光芒,一字字道:“记住,我会杀你满门,从老到小一个都不放过。”
所有将士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的兵刃。
王惠心中一颤,他显然明白裴越这句话的分量,但他并未太过慌乱,因为此战虽然落败,裴越未必能回到京都。就算他真的平安回去,京都的局势或许早已变了模样。只要国公爷能够翻天覆地,他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的家人。
一念及此,他惨然一笑,没有再多言语,右手握剑猛然在自己咽喉上划过。
裴越无动于衷,这才转头看向微露错愕之色的猎骄靡,沉声道:“至于你,想不想听我接下来对蛮族部落的处置方式?”
猎骄靡踏前一步,高声道:“裴越,今日你胜了,我无话可说,但是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裴越看向旁边的谷范,后者耸耸肩道:“你别看我,小妹这次跟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在战场上保护好你的安,但是绝对不能干扰你的决策。真是奇怪了,小妹平时那般冰雪聪明,怎么在关键问题上就看不明白?我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吗?再者,我和她是打小就亲近的亲兄妹,她怎么偏偏向着你呢?”
陈显达直白地道:“谷少,谷小姐如今是咱们侯爷的侯夫人,当然得向着侯爷啊。”
谷范翻了一个白眼,倒也没有跟他继续争论,对裴越说道:“反正是砧板上的鱼肉,且听听他说什么吧。”
裴越微微颔首。
猎骄靡立刻说道:“你应该很好奇究竟有谁是我的内应,也很想知道究竟是哪些人在和我联系,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细节,并且将所有的证据交给你。”
裴越面无表情地问道:“什么条件?”
猎骄靡极力压抑着心中的躁动,故作平静地说道:“我听说你身手很高明,刚才也能看出来这一点。在我们荒原上,有一项最简单的较量,那就是赤手空拳的搏斗!你既然是这么多勇士的统帅,想必不会畏惧同我厮杀一场,如何?”
谷范立刻接口道:“还不死心?可以,我来陪你玩玩。”
猎骄靡猛地摇头道:“不是你,是裴越!只要他赢了我,我便将所有东西双手奉上,然后任凭你们处置。但是如果我赢了,我也不会恳求你们让我活着离开,我只要裴越在所有人面前答应我一件事,让我身边这些人回去,在我死后不要继续对付我们的部落!”
“大首领!”周遭立刻响起一阵哽咽的喊声。
猎骄靡双手下压,依旧直勾勾地望着裴越道:“可不可以答应我?”
谷范皱眉低声道:“此人只想杀你,就算你赢了他也不会履行承诺,相信我的判断。”
裴越摇头示意无妨,然后冷声道:“穷途末路之时反倒表现出几分仁心,看似拼死只为族人着想,其实你只是想为自己赎罪罢了。今日一战,蛮族积攒数十年的青壮年死伤殆尽,剩下的是老弱妇孺,就算我不斩尽杀绝,你以为他们能在荒原上活下来?蛮族之所以走到覆灭的境地,一切都是源于你的野心!”
猎骄靡嘴唇微张,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裴越语调抬高,冷硬地说道:“统一荒原你都不满足,还想着逐鹿天下,在你野心膨胀之时,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蛮人也是有血有肉的活人,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有父母妻儿?当然,这些与我无关,你就算带着所有蛮人去死又如何?”
他眼中泛起血色,寒声道:“自三月初四日起,你带着这些蛮人越境袭扰,屠戮大梁村镇四十三个,残杀百姓超过一万五千人,即使到了现在,还有两千多大梁子民被你掠进荒原,生死不明!”
天地之间一片死寂。
大梁将士听着裴越的话,呼吸渐渐急促,胸膛不断起伏着,望向包围圈中那些蛮人的目光中满含刻骨铭心的恨意。
裴越又道:“今日之战场上,无数大梁男儿前赴后继舍生忘死,为的就是将你们这些残暴之辈杀个干净,为我大梁边境百姓重塑安宁。你没有任何资格绕过血债提出交易,我更不会答应你的任何请求。至于你所说的那些狗屁秘密,带着它们下地狱吧。”
孟龙符扬起手臂,朗声道:“侯!”
刀盾阵后方,成百上千的藏锋卫将士举起随身携带的短弩。
裴越拨转马头,眼中盛满冰雪。
孟龙符怒道:“放!”
猎骄靡猛然前冲,其他人亦是朝着四面八方疯狂冲刺,但是迎接他们的却是无数支弩箭。
尽皆伏诛。
裴越没有再看一眼,他抬头望着南方。
猎骄靡以及那个伏兵主将只是棋子,他当然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老而不死是为贼,你不死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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