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一路都是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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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乐和平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的感觉，侧了侧耳朵。

反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原谅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

“就是马哲啊，马克思主义哲学。”

乐和平：……

他知道，但是他不理解……他还是很难将眼前这张脸和一个大一新生联系起来。乐和平摸了摸后脖颈。

不行，还是非常有割裂感。

“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您继续看。”

“是快到了吗？”

“对，穿过这条长安街，再开一会儿就到了。”

“行。”

陈默抬头看了看窗外飞驰而过的红墙碧瓦、雕梁画栋的建筑，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眼神。这一块好久没过来了，上次来还是小时候，跟爸妈一起来的，当时一家人直接就奔着几个必打卡的著名景点去了，这里也是一个。他还记得当时他们一家三口还特意花钱找摄影师在红色的城门下拍了照片，当时对门的广场上还有不少拍照挣钱的小商贩。

按下开关键打开了手机，看着锁屏的壁纸好半晌，笑着摇了摇头。

唯一没变的，就是这里不论什么时候看，都还是十分的宏伟壮观。将思绪挥出脑外，打开手机，继续默记起了马哲。他美术学院班里的同学并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只知道他前段时间参加了个《最·摄影》的综艺，之后就莫名在学校消失了两个多月。

同学们都还挺友善的，也没有打听他因为什么原因没来上课。他之前因为去录制综艺学校帮请的假，其实早就到期了。当时研究所帮请了假没来得及通知下去的时候，不少专业课老师课上点名，当时还有不少同学主动帮他打卡签到。

前两天还有同学把期末考试的复习资料发了过来，都担心他因为这两个月的缺课，期末考试考砸了，当时开学初一起合作参加比赛的那个小组成员，还把自己上课记的笔记给他发了过来。

人最快乐的事情，无异于你孤身一人走在哪里，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记得你。流浪的人学会了孤独，可这一路都是陪伴。陈默轻轻的扯了扯唇角，眼底是纯粹而温和的笑意。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对他挺好的。他长这么大，一路走来，好像遇到的都是这些很善良温柔的人。体质原因，他从小到大被迫看了太多的罪恶和扭曲，但他好像一直都在被这个世界，被身边的人所治愈。

陈默笑着伸了个懒腰。

低头认真的背起了书。

嗯……没错，背的是书，不是资料考点。既然答应了要在四年的时间内修完最少八年的课业，他可能不能再像以往一样，刻意将分数控制在一个让自己舒适的程度了。

……

不同陈默那边岁月静好，这边dream公司大楼内，气氛就没有那么和谐。

这边上一组的公司刚刚讲完，正轮到孙庆、徐志鹏他们的项目组汇报讲解，按之前商量好的，郝均代表项目组上去讲解。但正讲到一半，ppt还在屏幕上放着，郝均想要继续解说的话，却被王经理给打断了。

王经理似乎有些好笑，又有些燥意。

“不是，停一下停一下，我打断一下。”

王经理开口后，几乎所有人都望了过来，因为这还是这么多公司讲解到现在，王经理第一次在讲解途中插口打断。不过众人都有些理解，想到刚刚这些人讲述的那个设想，还有想要做出来成型的东西，他们好悬没有笑出来。

那家外企的几个外国人，直接没忍住笑出了声。那位褐色短卷发名叫约翰的男人，本来一开始紧绷的身体豁然松弛了下来，碧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嘲弄的笑意。果然是他想多了，他本来还以为他们两家是竞品的关系，现在看来就像是王经理说的，把他们两家的产品放在一起，完全是侮辱了他们。

这特么研究的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啊，本来他还说他们自己的产品突破了一些现今的技术屏障，在最新一批vr生产中，加入公司前段时间主要研发的人体工程学技术。这项技术在国际上虽然不止他们一家有，但也算是虚拟现实交互研究板块，现今国际上很前沿的研究了，还属于技术封锁阶段，他说z国现在这个领域的研发根本达不到这个程度不是假的。

z国现今这个领域的研究还停留在怎么让交互技术中的成像不脱节，努力让玩家操纵设备的时候能不卡顿和眩晕的最基础程度上。和他们现在的技术研究，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z国在这块的技术赶上来了，或者这些人从哪里窃取到了他们这些公司的研究成果。不然怎么敢说自己的研究突破了虚拟交互技术领域的技术屏障。

他还在想那个技术屏障是什么，结果这一听，差点没给他笑死。不通过眼球瞳孔控制，直接操控虚拟交互设备。想屁吃呢这些人，脑子没泡都说不出来这些话。如果说他们的新技术研究要跨越的壁障是一条河，这个什么项目组的人，丫的想要干的事情是想直接横跨太平洋，疯了不成，没几年脑血栓都说不出这样的大话。

王经理本来戏台子都搭建好了，剧本也早就编写好，只等着这些人按着他设想的表演了。虽然上面这个项目组是什么层次他之前就知道，也是用他们来衬托下一组出场的约翰他们公司，但是这些人上台讲的时候，他听着听着实在还是有些没忍住。

这些人讲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上次只是听听了个大概，只知道他们的项目设定比较离谱，但是不知道居然会离谱到这种程度。这哪怕和约翰他们公司放一起，也起不到衬托作用啊。

“不是，我打断一下，你们一开始说想要做什么来着？”

“色盲矫正眼镜。”

“？？？”

“你们知道我们公司是主要做什么的吗？”

王经理带着些嘲讽和无语的笑道。

“嗯，知道。”郝均在上场前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此时目光淡然，不卑不亢的说道。

虽说他一开始听到这个项目的时候也觉得离谱、匪夷所思，但经历这么久，一步步看着奇迹被实现，现在他就只想说老大牛批。不就是大炮打蚊子吗？看习惯了，他突然也觉得这没什么奇怪的。

“贵公司是研究vr材料的。我们之前确实是做的矫正眼镜，但我们想要尝试将vr的虚拟现实交互技术和色盲矫正这一层面联系起来，我们想要让色盲患者摆脱色盲眼镜的束缚，从更根源处去解决色盲问题……”

话说到这，突然报告厅里，从各处传来了几声没有忍住的轻笑声。

“噗嗤！”

“哈哈哈哈！”

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大厅不少人都笑了起来。

“我刚刚听第一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听王经理又问了一遍，才确定他们居然还真是要通过虚拟现实技术搞色盲矫正的啊！他们知不知道色盲是染色体异常导致的啊？是视网膜色彩折射的处理出问题了，他们不会以为色盲矫正眼镜和vr眼镜都叫眼镜，就是同一个东西吧？！”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vr可是全封闭的交互，难道他们想要靠vr眼镜，治疗人家因为基因问题产生的视网膜异常病变吗？想啥呢！他们以为vr眼镜是能扫射全身的x光吗，还是未来科技里面能修复基因的治疗仓？怕不是动漫看多了吧！”

闻言，一时间大厅里不少人都没忍住笑出了声，小声低头的交头接耳聊着什么。

大厅里顿时嘈杂了起来，充斥着笑声和议论声。

王经理也是十分的无语，脸色有些臭，他或许之前真不该把他们和约翰的队伍前后场的放在一起。他身边的老板从这么多家公司讲过来到现在一直没有出声，他也不知道老板是个什么态度。虽然老板一直没说话，但是他这强大的气场，让他和在场不少人一点都没法忽视他的存在。王经理在他身边感受的更明显，身边中年男人手持着签字笔，笔盖轻轻在桌面上轻点着，不时有“哒哒哒”的声音传来，让人心间一紧。

王经理之前在其他组讲的时候，就偏头不经意看了眼老板的神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他有些先入为主，有种老板完全看透了他今天那些背后的小心思的感觉，一直都听的有些不耐烦。

这时候王经理也不敢去问老板，老板没有主动开口的话，就是不感兴趣。王经理偏头和公司其他的上层低声商量着什么，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感觉老板有些不耐烦了，这一组实在太扯了，要不咱们直接先看下一家吧。”

“好。”

“都行。”

“听王经理的，这次的事情本来也是主要你负责。”

……

这之前王经理还偏头看了眼自家老板，见自家依旧抿唇玩着笔，没有想要说什么的意思，便松了口气。

“我可以继续往下讲了吗？”

郝均好似对大厅里的嘲笑视若无睹一般，依旧拿着红外线笔指着大屏幕ppt上的介绍，等众人稍微安静下来一些后，才轻笑着出声问道。

还讲个屁！

“不用了，贵方的理念和项目我们已经了解的差不多……”

“嗯，继续。可以说一说怎么联系起来吗？”

就在这时，旁边一道低沉威严的中年男声打断了他公式化的声音。

王经理诧异的偏头，说话的人正是自家老板。这还是老板听到现在，第一次开口。

中年男人翘着二郎腿，靠在座椅的椅背上，整个人有些松散和随意，此时停下手中一直把玩着的黑色签字笔，偏头有些懒散的开口道。看着ppt上的介绍，对这个项目，他有些兴趣，但并不多。

本来他一直都有些兴味索然的，他也知道今天是怎么个一个回事，只是过来配合走个过场，主要还是想要看看王经理这么尽心尽力推荐的这家有前沿技术的外企公司是个什么样子。之所以刚刚开口，是因为这项目和这讲解的青年刚刚阐述的话，莫名有些触动到他，给他一种说不出来有些熟悉的感觉。

“那我还讲吗？”

郝均微愣，没想到这个一直有些神秘的dream公司的老板居然会愿意继续听下去。

“讲当然讲，我们老板都开口了！你继续讲，继续讲。”王经理翻了个白眼，赶忙说道，瞪了郝均一眼，很难不怀疑这小子不是故意的。

“那我继续了啊，我接着ppt往下讲。说到联系，大家看，我们之前做了很多的尝试……”

……

与此同时，dream公司楼下，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开了进来。

大厦楼下的保安亭里，刚刚把道闸打开，让车辆通过的保安，习惯性的将保安亭的窗户重新拉上，半晌后，缓过来什么，揉了揉眼睛，又猛然将窗户重新拉开。

他刚刚没眼花，真的是红旗，虽然不是要严格审核的那款，但是，这车牌号……还有刚刚自己恍惚间看到的那个证件……

卧槽。

周围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辆车，都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等车辆开过去后，保安亭里的保安探头和外面另一个人聊了起来。

“嚯！你瞅见了刚刚过去那辆车没？”

“看见了，是红旗吧。一般人可不开这车，这来的谁啊？”

“不清楚啊，不过应该是上面的人，我去，搞得我有点慌。你说咱大厦这边最近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怎么说？又不是l5，你那么夸张做什么，a市这地儿遇到一两个这样的又不是什么很少见的事情？”

“不是，你不知道我刚刚看到了什么证件。不是上面来调查的人吧。”

……

车辆在门口停下。

一个气质很冷的青年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青年身高很高，面容十分精致俊逸，凌厉的眉眼微微敛着，带着一种天生生人勿进的气场，但是面容看起来却好像有些稚嫩，好像年龄不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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