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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孤行此刻五味杂陈,他活了一十六年,头一次知道自己的母亲竟是唐门千金,更是那恶名昭著孙三败的师妹。
诸多事情不需明言,纵使李孤行想问,那永觉大师也不会多说些什么,旁人的家事,他一个四大皆空的和尚又岂能过多置喙,话语点到为止。
譬如那孙三败为何反出唐门,究竟为何屠了唐门百余口血脉亲族,又为何会这般舍生忘死的护着他,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一个和尚所能说的。
永觉大师低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你想洗刷冤屈,看来还需从唐家堡开始。”
李孤行双膝跪地,这一跪既感念永觉大师捐弃前嫌又感念他指出一条明路。
永觉大师看着李孤行那张略带稚嫩的面庞,心中慈悲。
都说相由心生,先前见李孤行时那一张脸正气凛然,行事作风刚正不阿,谁人见他不赞一声好少年。
而今他面相之上已经多了三分邪气,更有几分狠戾,倾斜向上的丹凤眼角和那一对斜飞入鬓的眉毛极具凶相,眉头更是有意无意的深锁,令将这份凶相显的更深。
“倒不要让他越陷越深才好,金刚不坏的佛门内力恐镇住他内心邪祟。”永觉大师心中想着,已经有了主意。
他将李孤行扶起,面容之上流露几分狡黠,“老衲可不能白白施舍你恩惠,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买卖。”
李孤行听后一愣,眯着眼睛看着他,眼神之中略带敌意,估计他做梦也想不到一生无瑕的永觉大师竟在临死前做起了交易。
他试探问道:“大师,这消息对我非常重要,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大丈夫一诺千金,消息已经知晓,李孤行本可转身而逃,可他仍旧留在这里供人差遣,这等仁义令永觉大师略感心宽,也诚可见李孤行足以托付。
“出家人本不该被尘缘所绊,但你也知道,我这一生堪不破的乃是师徒之情。我心中时刻挂念着我那劣徒,可惜那劣徒不听教诲,遇人不淑,遭了大难也是他咎由自取,可他尚在人间的孩子却是无罪,还请李施主今后护他周全。”
“孩子?林枫的?”
也难怪永觉大师会打自己的主意,不过身边已经有了一个骆大狗,他在枫叶寺逼死林枫的事江湖皆知,那林枫的遗腹子如要报仇跟骆大狗联起手来坑害自己,恐今后永无安宁之日。
李孤行思忖一阵,本想拒绝,可看着永觉大师那双满是期待又担忧的眼神,心头软了下来。
“好!我答应大师,今后但我有一命,绝不然旁人伤他半根汗毛!”
言语落地,便见那满是皱纹的面庞逐渐变得光亮,仿佛有一束光照进了心房。
永觉大师合十慨叹,欠了身子算是行礼。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李施主大仁大义,可解老衲后顾之忧。那孩子跟你年岁相差不多,就在这僧房之后的‘听水阁’中。可老衲还有一事所请,还请李施主不要推辞。”
人之将死,不容拂逆。且永觉大师这般人物,更令李孤行敬仰不已,纵觉他有些得寸进尺,口中仍旧应道:“大师请言,小子务必办妥。”
永觉大师道:“这乃是老衲私心,为枫叶寺的私心。李施主遭江湖庙堂、黑白两道追杀,谁若跟李施主走得亲近便是公然与整个江湖为敌,那孩子只可说李施主自枫叶寺中掳走,万不可走漏半分风声。”
李孤行默然颔首,永觉大师说的隐晦,但他心中却已明白了过来,以他这身份自枫叶寺中抢人,便是枫叶寺的奇耻大辱,今后在江湖上行走,免不了被枫叶寺的和尚追杀。且自己带着人逃下山去,也免不了九死一生。
李孤行略带求饶道:“大师,这你就有些为难我了。你枫叶寺的僧人何等武功,我李孤行又是何等武功,我又如何带着人自山上逃出去?你真要我这一条性命,现在拿走便是,这事情我想答应也答应不了!”
他说的本是实情,谁曾想话音刚落,那永觉大师便出掌拍来,顿觉一股威压直将他压的弯折,气息可怖,令他血热如沸,脑中意识逐渐消散。
看着永觉大师那副面容,便如地狱里的修罗,丝毫没有半分平日里大慈大悲的形貌。
“大、大师,你要我性命吗?”
永觉大师怒目而视,一张脸变得更加阴森,两手交错,使出‘分筋错骨’的手段。
刹那间,僧房之中炸响不断,李孤行全身骨骼断成数节,一身武功算是废了。
“老秃驴,我日你先人!你等着,但留我一条性命,定将你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永觉大师浑然不觉,于那一声声恶毒咒骂置若罔闻,习武之人一身武艺比自己性命还重,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寒暑不断日积月累......
李孤行一身武艺被永觉大师废去,直比死去更加痛苦。
在错断李孤行所有筋骨之后,永觉大师面目忽又变得慈善,柔声安慰道:“孩子,忍着些,不要运力相抗。”
筋骨寸断的疼痛直撕心裂肺,谁料永觉大师再次施展的手段却要比断骨之痛,疼上数倍。
只觉磅礴内力充斥经脉之中,膨胀欲裂,浑身上下每一寸血管仿佛都要爆裂开来。
过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随着经脉变得宽阔,那炙热的内力逐渐变得柔和,进而变成一股暖热席卷全身,宛如佛光普照,无不舒适。
这样一来,李孤行已然知晓永觉大师并非害他。
又经过大约小半个时辰,只觉浑身上下轻盈非常,当即疑惑道:“大师,你做了什么?”
一瞥之下,但见永觉大师气色全无、面若土灰,一抹黑色涌上了脖颈,两眼失了光彩。
“莫言,仔细疏导、将真气导入丹田之中归于一团。”
李孤行依言所做,真气刚入燥热全无,如此一来浑身又觉寒冷,不禁贴近永觉大师手掌之上。
在这一冷一热之下,只觉体内真气充盈鼓荡,胀痛又起。
堪堪又挨了一炷香的时间,永觉大师合掌而立,长舒一口大气。
“老衲已将这一身金刚不坏的功力传于你身,凭我这一生功力,出得枫叶寺便不难了。”
李孤行登时惊异,怎么也不敢信永觉大师将他毕生内力传给了自己,举起双掌细细瞧着,运足内力伸出两拳向胸口狠砸而去。
“碰”!
一声巨响,伴着金属之声,竟伤也未伤,连半分疼痛也没有,当即问道:“大师,你这又是为何??”
永觉大师将手中佛珠递给李孤行,“老衲死在顷刻,施主又宅心仁厚替老衲做这些事,这一身佛门玄功当归你属。初见之时,我见你那剑法施展不全,只会一味强催内力,遇到一流之中弱手还可抵挡,若遇中手,一攻之下再无后力。我这一身佛门内功纵然不济,却可保你施展五招《洛神剑决》,更有金刚不坏反激之力傍身,今后施主行走江湖,困难重重,有此依凭也多些保靠。”
听到此处李孤行又感又愧,再无半分怨尤。
永觉大师拿起那串佛珠道:“此乃我随身之物,那孩子见这佛珠自会跟你走,你且去吧。”
话音落后,永觉大师折身而返,步履蹒跚,艰难取下墙上长刀向天一抛,旋即双掌合十盘膝而坐,刀落而下砍入头顶。
这一刻,永觉大师已和林枫亡魂合二为一。
他逐渐合目,口中喃喃念叨着林枫的名字。那声音越念越小,不多时便小如细蚊,圆寂当场。
李孤行静静看着,擦了两眼泪花,“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唤了一声师傅,转身而去。
天已渐白,鸡鸣渐起,众多寺僧穿衣而起,李孤行足尖轻踏,步履飞健。没过多久,便来到僧房之后的‘听水阁’。
但见小桥流水,幽林小路,别有一番雅致。幽林之中有一草屋,以竹为栏围成一圈,圈中豢养几只鸡鸭、一条老狗。
李孤行一跃而入,轻敲房门,“有人在吗?”
他连敲三遍,听无人应,便自行推开房门,但见房间之中有一少年僧人,一袭纯白僧衣,正坐定入眠。
李孤行细瞧瞧他,见其眉目清秀俊雅,颇有许多林枫的影子,当即安心,轻推两下将那小和尚推醒,言道:“跟我走!”
那和尚微微睁眼,嘴角有意无意的笑着,淡淡瞧着,问道:“敢问,你是李孤行?逼我父亲自刎的锦衣卫小旗官?”
李孤行后跃而起,拉开距离,浑身戒备,问道:“你竟都知道?!”
小和尚道:“不必如此戒备,论佛心,永觉大师恐不及我,奈何我父当年有死无生,你也是职责所在,怪不得你。”
李孤行尴尬笑道:“那便好。”他将佛珠亮了出来,“受永觉大师所托,护你周全,且随我下山去吧!”
那和尚岿坐不动,摇了摇头,“恐怕咱们是走不了的。”
“你不愿走?”
那和尚道:“非也,我乃枫叶寺破戒之僧的子嗣,更是永夜城女魔头的麟儿、枫叶寺千百年来清誉毁于我手,在他们眼中我便是那祸胎,不会留我活在世上。奈何永觉大师保护与我才让我得享几年清净,此刻永觉大师已经圆寂,那些僧人断会杀了我!”
李孤行心中诧异,诧异他活的通透明白,看他样子比自己还要小一两岁,也不知遭遇过什么磨难,心智能这般成熟。
“走吧,永觉大师死前命我护你,男子汉大丈夫千金一诺,除非我死,否则旁人休想伤那你一根汗毛!”
那和尚却道:“你好似也走不了了。”
声音刚落,但听茅屋之外佛音大起,杀气蒸腾,寺僧将这间茅草屋围的水泄不通。
李孤行心中大惧,暗骂道:“一群吃斋念佛的和尚,眼睛里竟容不得这样一个少年!”
那和尚朗声道:“诸位师祖兄弟,小僧但有一掌,要我性命便来取吧。”
在李孤行无比诧异的眼神之中,那和尚抬手一震,墙壁飞裂,一群寺僧手拿禅杖被他掌风吹的四散而倒,单手提着李孤行两足轻点,信步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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