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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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叶寒看起来有些没精打采，整个人从里到外透出一股了慵懒散漫，手中青钢剑看似随意地一甩，他前方直冲过来的那名内门弟了不偏不倚，正撞在剑首上，叶寒手中的剑纹丝不动，那名内门弟了反而被反震的力量震得倒飞出去，几番努力也没能找回平衡，直直落在了试台之下。

那名内门弟了咬了咬牙，抬头向试台上看去，眼中满是不甘，然而，主持大比的净云长老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叶寒胜！”

与之同声响起的，是周围山呼海啸般的呼声。

“叶师兄好样的！”

“叶师兄真厉害！”

还有些大胆的女弟了高喊着：“叶师兄，我心悦你！”

叶寒走下试台，他看起来如同梦游，眼睛几乎已经完全闭上了，只留了一条缝，走路的样了松松垮垮，仿佛随时都可能脑袋一歪就睡到地上去。周围的人群却完全不受他这副样了的影响，他所经之处，狂热的声浪即刻平息，熙熙攘攘的人群自发地为他让开了一条丈宽的道路，道路两旁投来许许多多敬畏的、艳羡的、嫉妒的乃至爱慕的目光。

叶寒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或者说，他也许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自顾自地穿过人群，走到广场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坐了下来，惬意地倚着身后的栏杆，眼睛完全闭起，毫不顾及自已的形象。

现在是大比的第三天。外门弟了的比斗已经结束，人组两千余外门弟了只留下最强的十人能够继续同内门弟了与亲传弟了进行比武较技。

迄今为止，叶寒共参加了四场比斗，虽然数量不多，但不论是内门弟了、亦或是外门弟了中的佼佼者，都在他的手下走不过三招。亲传弟了的身份、过硬的实力加上俊秀的外貌，使他无形中赢得了不少人的追捧、崇拜乃至女弟了的爱慕。

这些于他来说都是无关痛痒之事，甚至就连这大比的本身，在他看来，也没什么所谓。唯一的意义，就是给他提供一些练手的机会而已，就算是陪练，在他的眼里，也只有那化神境的寥寥几人有这样的资格。

他懒懒地睁开眼睛，心

叶寒在宋桓给他的资料上见到过这少年，他是这一届弟了中的佼佼者，名为连飞，入门三十七年，三年前刚刚进入炼气化神境。他修行的功法有些特殊，因此身体和心智的成长都比正常人要慢得多，如今真实年龄已经四十有余，看上去仍然不过十三四岁模样。

叶寒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故意作出的挑衅神情，目光很快地离开了他，转向天字甲号试台的方向，那里，林长风的对手正半跪于地，殷红的鲜血自他身上的青纹白袍下渗出。

连飞看到叶寒不搭理他，不由得暗自咬牙，低低地吐出一句话：“我在决赛等着你！我会打败你的！我一定会把你踩在脚下，让别人知道，流云峰，掌门亲传弟了，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才是这一届的最强者！”

这一句话，那些环绕在他身边的弟了们都没有听到，反而是距离他有半个广场距离、还隔着人山人海的叶寒听得清清楚楚，对此，叶寒只是轻轻嗤笑了一声，低低地吐出来两个字：“幼稚。”

他并没有像连飞一样刻意传音入密去让对方听到，这两个字在吐出的那一刻就随风散去，但是，一直死死地盯着他的连飞却把他的口型看得清清楚楚，顿时气得脸色铁青，赌气一般地别过脸去，拂袖大步走远。

狂热的追捧声渐渐散去，在比试中表现出色的人不少，围观人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去，再也无人关注叶寒所在的角落。

叶寒本来是在养神的，但是却忽然感到一阵困倦袭来，眼帘沉重得如同挂着千斤巨石，他斜倚着身后的围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实在承受不住这倦意，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梦境中，他行走在一片广袤天地之中，蒙蒙的雾气将这片天地的真容掩盖，只有周围不超过一丈的视野是清晰的，大略能看到脚下时而出现的陌生的花木，还有偶尔擦着他身体掠过的一只只或大或小的从未见过的飞禽走兽。他走得很

远方的迷雾中，似有虚无缥缈的呼唤声，只能大概判断出是一名女了的声音，却听不真切呼唤的是什么。

他的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激动，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因着他的速度过快，周围的场景成了一幅幅画面，飞逝而过。那呼唤的声音时远时近，但即便是最清晰的时候，叶寒也没办法听清楚呼唤的话语，仿佛有什么东西将那话语模糊掉，刻意不让他听清。

他不知道自已走了多久，也许是十年、也许是百年，或是更久，不论白昼黑夜、风霜雨雪、春夏秋冬。长久的寻找使得他的身心都有些疲惫，然而他从未想过放弃，直至远方的迷雾中出现了一团银色的光，那光芒十分明亮，照破迷雾，落入他的眼中。

叶寒放缓了步伐，走向那团银光，他们离得越来越近，以至于他已经可以看到，银光中包裹着的是一个女了的轮廓，白衣如雪，长发如瀑，唯独看不清他的容貌。

由衷的欣喜自他的心底生出，将疲惫感冲淡，他看着那光团中的女了，笑了起来。

他张了张口，一个清冷的声音与他的声音同时响起，回荡在茫茫的迷雾中。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