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旧神的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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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的负重感更加强烈，安妮的潜意识早已注意到了苏景安开始对其进行抵御压制。

“该死的，怎么什么东西都找不到？！”

一无所获的苏景安心中的戾气愈发深重，时有时无的诡异呓语声更是直击心灵，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随其沉入深渊。

“尘封的灵智，让我拂平你的哀伤、褪去你的伪装，展露你最初的模样...”

背后的茂密丛林中，道道话语声传到了苏景安的耳边，更有术式构筑时的萤光涌现！

“是谁？！”

提起劲气，苏景安蓦然转身几步一瞬，身影冲开拦路的树枝丛木朝着声音的方向袭去！

沃德一身束衣隐藏在灌木丛中，看着即将窜至身前的黑袍猎人，手上的术式凝聚不断加快。

“智慧会照亮你，再一次聆听你的呼唤...”

“清醒过来，勇敢的从者！”

看着即将近身的猎人，沃德一声炸喝，瞬间起手将掌心的术式光团甩向对方！

负重感极强的猎人试图躲闪，但光团速度却很快仅仅只是一瞬便打入了猎人的身体，随即冲杀而来的身体直接缓缓停了下来。

“呜！”

沃德轻呼了一口浊气，显然清醒术已经将对方唤醒，如此一来自己倒也多了一个帮手。

伸出手，沃德在其面前晃了晃，道。

“蔷薇酒馆，克拉德。”

苏景安晃了晃脑袋，先前光团击中自己，出人意料地并没有造成伤害反而在一股股清凉洗刷下那份充斥大脑的暴躁情绪消失了。

同样，似是重复播放在耳旁的呓语声也已经被禁默。

稳定了心神，苏景安回道。

“蔷薇酒馆，青木”

“刚刚的白光是？”

沃德闻言，简短地解释道。

“那是低阶清醒术，也庆幸你受污染的时间不长否则单单只是低阶术式根本无法将你唤醒。”

“污染？”

苏景安联想到了艾莉所说的污染源，不知道两者是不是同一个东西。

不过没等苏景安问清，沃德便说道。

“先找个地方隐蔽一下，这里并不适合我们交流。”

说罢，沃德拨开身后的杂木，示意苏景安跟上自己。

行进路上，两人并没有完全放下心中的警惕，尤其是沃德时不时还在向周围昏暗的丛林中不断探望，右手上的术式波动更是时刻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各种危险。

一处开辟在石壁夹缝之间的矮洞前，两人停下了脚步。

布满青苔的石块上，一些燃尽后的灰烬预示着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

借此苏景安看向沃德，对方似乎读出了苏景安眼底的疑惑，解释道。

“这两天我都是在这里度过，凭我一人根本无法解决污染源，所以只能等待。”

“对了，你也是战骑进阶？”

苏景安摇了摇头，回道。

“我是武者，另一位猎人呢？”

“他已经被严重污染了。”

沃德似乎对武者的身份并没有感到惊奇，只是神色有些凝重，随手捡起地上的枯木丢进火势逐渐旺盛的火堆。

“我进入梦境的时候，低阶术式已经无法将其唤醒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躲在这里的原因。”

“我无法同时应对污染源以及一位失去理智的战骑。”

跃动地火焰驱散了浊湿的空气，也让两人感到了一丝温暖。

苏景安对于一直出现在他人口中的污染源很好奇，便出声问道。

“可否形容...描述一下污染源？”

闻言，沃德的神情一滞，有些不解道。

“你不知道污染源是什么？”

“是的。”

看着对方的表情，苏景安一时有些羞愧。

对于任务目标的不清晰，这是不合格的猎人才会表现出来的问题。

“接待员没和你说过这个问题吗？”

沃德吐槽了一嘴，随即缓缓解释道。

“污染源就是能改变精神源的东西，其本质上不过是沾染旧神气息的某种物质。”

“嗯...它可以是一个东西，也可以是某个难以直接具象化的东西...就比如人的精神力影响。”

瞥了一眼身旁的苏景安，沃德笑道。

“不过你也很厉害，不清楚任务细节就贸然进入精神源。”

“武者都像是你这类的愣头青吗？”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攻击意味，沃德对着苏景安略带歉意道。

“抱歉，一时嘴误。”

苏景安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毕竟是第一次进行赏金任务，他人对于自己不专业的质疑，苏景安完全可以接受。

不过通过与克拉德的对话，苏景安也明白了一个重点。

那就是第一位进入梦境的猎人此刻已然成为了一位潜在的敌人，完成任务的前景并不明朗。

不过好在，咒术师并没有受到影响，连带着自己也能轻松许多。

为了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沃德开口道。

“等吧，精神源暴动就代表污染源以及那位形影不离的战骑要出现了。”

兴许是担心苏景安不清楚精神源暴动的意义，沃德指着外头的连绵的树丛道。

“等它们有所动静。”

虽然不理解所谓的动静，但这并不影响苏景安点头表示认可...

等待间，沃德开始向苏景安阐述精神源的某些规则，以及旧神的传说。

精神源顾名思义，精神的源泉也就是精神力量产生的地方，从某种意义来讲便是人的大脑。

在这里，外来的入侵者会受到压制，同样在这里一切的场景变幻都有精神源源者掌控，而安妮的精神源只是受到了污染源的污染才会变成这般诡异的景象。

至于说旧神的污染物，沃德也不知道那些早已被各大教会掩盖遮去的正经历史。

只是相传，在七柱神前，旧神乃是世间的掌管者，没有人知道祂来自哪里，当然也有人说祂才是世界的创造者，万物的造物主。

这一切在旧神跌落神坛后，兴许只有那些教会的主祭乃至七柱神才会知晓。

不过旧神陨落，其体内蕴含的非凡力量早已腐朽侵染了许多远古流传下来的物品，从污染力量的大小也可排为神祇都无法彻底祛除其中危害的禁忌物，流落世间足以毁灭一座大陆的违禁物，不加以约束便能影响一座城市的可控物，还有眼下危险程度只会涉及到几个个体的普通污染物。

每一个污染源都有可能掀起一场不小的灾难，可不知为何教会却从来不会插手关于旧神的事情，只有影响了他们的统治权时，教会才会召集信徒解决问题。

至于一件普通污染物只会死几个人这种小事情，教会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