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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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活禽的尸体，武馆的门外响起了令人耳熟的声音。

查理斯子爵家的车夫先生将马车停在了大门外，敲门呼喊着苏景安的猎人代号。

“青木先生，子爵大人邀请您过去一趟。”

见到了开门的苏景安，车夫恭敬地说道。

“安妮小姐醒了，不过好像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子爵大人需要你们的帮助。”

“好的。”

将武馆的大门牢牢锁上，苏景安坐上了涡轮马车的后厢。

相比于正常马车，涡轮马车的后厢从原先的四人对排座位变成了单排的双人座，因此显得更为狭小了一些。

随着涡轮的器械声开始转动，马车驶离了浅水街沿着维辛大道朝着富人们所在的班斯塔大道前去。

子爵家的豪宅。

查理斯先生一如既往的已经等候在大厅里，不过这一次他的身边多了一位瘦弱的金发女孩。

女孩的脸颊有轻微的凹陷，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的意思，这也是污染的后遗症。

“我见过你！”

看见苏景安走进了屋内，安妮惊呼道。

“我在梦里见过你！”

苏景安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回道。

“那我们也不算是陌生了，美丽的小姐。”

安妮点了点，在子爵的短暂介绍示意下，说道。

“多谢你，青木先生。”

“客气了。”

由于梧桐街的距离有些远，沃德过了很久方才赶到。

不过这一次沃德进屋，安妮倒也没了刚刚的惊诧劲，只是诚恳的感谢道。

“克拉德先生，谢谢。”

经过了短暂的寒嘘，三人又一次围坐在一起商论其安妮的事情。

由于先前查理斯的举动，苏景安心中其实还有一些小小的结缔，但再次见到对方的温和谈吐，苏景安心中的小小心结也便慢慢化开了。

没有人会对一个儒雅随和的人生出讨厌。

...

这是一片灰暗的空间。

安妮看见了许多低首双膝跪地的人，他们的双手食指与中指交叠分并在胸前。

从小受过母亲教会知识灌输的安妮知道，这些都是女神信徒的祈祷姿势。

在教堂外，可以见到很多人都在这样进行祷告。

对此安妮并没有感到奇怪，不解的是为何会有人在一片黑暗仅有细微星光的地方进行祷告？

在他们的前方，安妮并没有看到祷告的对象。

就像教堂前，教徒们会对着女神的神像进行祈祷，教堂内忠诚的信徒们也是如此。

那他们又在向谁进行祈祷？

安妮的视线不断拉远，极远处一扇半开半掩的“门”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随着安妮的注视观察，那扇“门”似乎也在朝着她移动。

渺小的事物持续变大，最终在安妮的眼前成为了一道望不到尽头的门户。

半开半掩的门外，安妮只能看见黑暗。

最为原始的黑暗扰人心神，最终在心灵的压迫下，安妮的精神开始崩溃。

可也在这一刻，安妮发现自己无法出声。

即便是用尽力气嘶吼，在耳边接受到的依旧是寂静的细微风声。

“门”内的黑暗向外侵蚀，安妮的意识也在这一刻完全消失，直至醒来。

...

“门？”

沃德低头揣摩道。

“多么奇怪的东西。”

查理斯对此表现出赞同，说道。

“今天请两位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安妮的梦境是否还有什么问题？”

“我有些担心安妮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她的污染并不是一次意外。”

查理斯也想过将安妮的事情再次变成一项任务交由酒馆进行处理。

但梦境终究只是梦境，酒馆的勘察员总不能单单因为一场污染过后的梦便动身进行勘察吧。

再者，梦境已经结束，即便酒馆想要发布这一项任务也没有地方进行。

因此，进入过安妮精神源的两人倒成了查理斯的最佳选择。

此刻，三人分别沉默了下来。

沃德正在思考能够与“门”关联起来的已知事物，而查理斯则在思考安妮的问题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至于苏景安，则一直都处于蒙圈的状态。

想起了同为污染期间做了一场梦的莱克，苏景安说道。

“会不会是黑夜女神就在门后？”

“嗯，不能排除这个答案，但这其中有什么隐喻吗？”

查理斯的眉头微微皱起，沿着这个设想开始向下思考。

“我倒想起了一句话。”

沃德突然说道。

“在智慧圣殿有那样一句话一直流传。”

“回归真理的怀抱，世间起源的万物都将再次穿越真理之门迎接他们的终焉。”

“前面是他们的祷告词，后面就是有关门的消息。”

真理之门...

好吧。

苏景安对于神祇的事情大都只知晓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譬如七柱神的讳名、七柱神所在的各个地方等等。

更不用说什么远在文旭之地的智慧之神，如果不是沃德，他甚至连教会的名称都不知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安妮与智慧圣殿有某种联系？”

查理斯的思绪再一次被拨乱开来，从不去了解神明信仰的子爵只觉得这一刻自己的脑袋有些胀痛，作为一名出色的文官查理斯已经想不起自己多久没有经历这样的感受了。

不过为了心爱的女儿，查理斯还是坚定的坐在这里与两人继续商讨。

“不...子爵先生，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沃德连忙否决道。

在他的心里，智慧与秩序之神和黑夜女神这种伪劣的神明可不一样。

“只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在女神教会里有一扇相同的门呢？”

“它们的存在或许就像某种规则？”

...

最终，在沃德为安妮释放了一道安静凝神的术式后，三人的商讨便结束了。

没有什么明确的想法，查理斯也只能遵从商论的结果，暂且边走边看。

离开豪宅时，两人拒绝了子爵马车相送的邀请，决定步行回家。

“沃德，你这么热爱智慧圣殿为什么不直接去圣殿所在的地方？”

苏景安对于沃德驻留在尼克斯有些疑惑。

按理而言对方并不推崇黑夜女神，那么留在这里也只是一件浪费精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