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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成刚独闯凤凰山庄刺杀唐英杰失败,唐英杰虽然受伤,却伤不致命。
吕成刚逃出凤凰山庄跑进凤凰山密林中躲藏,正赶上大暴雨,吕成刚被大雨淋了个落汤鸡。
吕成刚辗转来到凤芝的小店时已是半夜时分,他不敢直接敲门,正在犹豫,凤芝从睡梦中惊醒,发现了吕成刚。
凤芝把吕成刚迎进屋,吕成刚脸色青灰,浑身发抖,凤芝取了一条毛毯披在他身上。接了杯热水让他喝,吕成刚接过热水捧在手里取暖。
吕成刚心情沮丧,懊悔地说:“我草它马滴!没沉住气,失手了,姓唐的受伤了,逃过一命。我草它马滴!便宜这小子了,我回来取点钱就走。”
凤芝板着脸说:“走?……往那儿走?走得了吗?你敢坐车吗?敢住店吗?敢上街吗?你住那儿?吃啥呀?”
凤芝一连串的问题把吕成刚问住了,吕成刚一脸木然,无话可说。
凤芝说:“要我说你那儿也别去,就藏我这儿。”
吕成刚说:“我草!你这儿人来人往的,藏不住人。”
凤芝一笑说:“这你可说错了,跟我来。”
两人下到一楼,凤芝推开穿衣镜的暗门,把吕成刚领进车库改建的密室里,吕成刚吃了一惊,问:“这,这是?”
凤芝说:“别问那么多了,藏这儿怎么样?”
吕成刚脸上露出笑容,点点头说:“我草!行,先呆几天再说……有吃的吗?我饿坏了。”
凤芝铺好床说:“你躺一会儿,我去下面条,一会儿就好。”
凤芝挂着美容美发的招牌,其实他的两个小徒弟偶尔也作些皮肉生意,为了生意安全,凤芝买下了一墙之隔的车库,开通一个暗门,就成了一间密室。
两个月前,玉珠就是从这个密室出发,逃往深圳。监视她的二赖子在外边干等了一宿加半天,等发现上当时,玉珠已经到达深圳,跟“影灰联盟”共进丰盛的晚餐呢。
如今,这儿又成了吕成刚的藏身之处。
凤芝把面条荷包蛋端过来,幽暗的灯光下,只见吕成刚脸色通红,呼吸粗重,凤芝用手摸摸吕成刚的额头,有点热。
凤芝说:“你着凉了,有点热,快趁热吃了,出点汗就好了。”
吕成刚在山里让大雨淋了一整天,又冒雨走了几十里山路,此时饿的前腔贴后腔,端起面条狼吞虎咽吃起来。
凤芝看着吕成刚的吃相又气又笑,埋怨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你刚出来又惹这么大个事儿,姓唐的怕是饶不了你,下一步怎么整?”
吕成刚一嘴面条,含糊不清地说:“怎么整都行,不是他整我,就是我整他,我俩没完。”
凤芝说:“你这样多冒险呢,快把我吓死了,这要是让人抓住,唉!――”
吕成刚满不在乎地说:“我又不是死人,那么好抓?唉!后悔死了,没沉住气,让这小子溜了,这仇不报我吃不香,睡不着。”
凤芝说:“网上都说是金铎,金大侠干的,怎么扯他身上去了,把玉珠吓死了。”
吕成刚得意地笑了,说:“这帮笨蛋,算错账了呗,把我的账算金铎头上了,金铎他有这个胆吗?”
凤芝气愤地说:“你这叫胆儿呀?你这叫虎知道不?”
吕成刚瞪一眼凤芝,没吱声,意思是我就虎了,咋的吧?
凤芝说:“听说山庄里到处都有监控,早晚还不得认出你。”
吕成刚说:“我脸上涂了反光粉,一片模糊,,监控看不清脸。”
凤芝叹口气说:“就算认不出你,你这样单枪匹马地干不是事儿,要我说,还是应该跟金铎商量商量,我看他挺有招儿,姓唐的马仔让他灭的差不多了,他一点亏儿没吃,他干啥事儿都有算计,我看他挺厉害。回头你去见见他吧。”
吕成刚已经吃完了面条,拍着鼓鼓的肚皮说:“我草!金铎一个书呆子,能有啥办法,不过,他帮了我大忙,有恩与我,有空我肯定去,把钱还给他。我跟马仔没过节,我就是要灭了姓唐的。”
凤芝说:“你灭了姓唐的,你也完了,杀人偿命你不知道吗?”
吕成刚说:“我草它马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跟他同归于尽也值。”
凤芝愣在地上,突然带着哭腔说:“你,你这是胡闹呀。你同归于尽了,我咋办?苦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一点也不为我着想。你还是跟金铎商量商量,他不像你这么蛮干。”
吕成刚拉起凤芝的手说:“我草!没不为你着想,经常想。”
凤芝擦一把眼泪说:“替我着想你就别蛮干。”
吕成刚懒懒地说:“唉呀!累死我了。”说着躺了下去,凤芝收拾了碗筷也躺在地旁边,把他的一个胳膊搂在怀里。
半夜里,吕成刚发起高烧,浑身热的烫人,身上盖了两床丝被还瑟瑟发抖。
凤芝害怕了,这么烧下去还了得?把脑子烧坏了就是个痴呆。可是黑更半夜的咋整呢?医院肯定不能去,小诊所也都关门了,就算不关门也不敢去呀。这可咋整?
凤芝翻遍了所有的抽屉,有感冒药,有消炎药,有胃药,有痛经药,就是没有退烧药。
凤芝有心出去给吕成刚买退烧药,往外看一眼,大街上静悄悄一个人没有,暗夜黑沉沉像无底深渊,路灯发出昏黄的微光,雨还在下,风吹得树梢瑟瑟发抖。
凤芝找来一瓶酒精,倒进碗里,点燃,撩起火酒往吕成刚手心,脚心,前胸,一通猛搓;搓一阵,测一测体温,降下来一点;半小时再测,体温又升上来,凤芝只好继续搓,最后把吕成刚脱得只剩一条短裤,全身搓酒,把一瓶酒精用完,吕成刚的体温降到了38度。
凤芝不敢睡,坐在吕成刚身边,每隔半小时测一下体温。到下半夜一点钟,吕成刚的体温又升到了39度。
酒精已经没有了,必须出去买退烧药。
凤芝狠狠心,咬咬牙,穿戴整齐走出家门,风呜呜掠过街头,昏黄的街灯垂下细密的雨帘;空空荡荡的街道如世界末日,未名的恐惧阻止了凤芝的脚步,凤芝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她到厨房把菜刀装进包里,撑起伞,硬着头皮走出去。
凤芝一个人在雨夜了走出四条街,找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两盒安瑞克,两盒左氧氟沙星,两瓶酒精。
凤芝回到家中,吕成钢已经烧得迷迷糊糊,嘴里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却听不清说什么。
凤芝叫醒吕成刚喂他吃了药,
吕成刚不再说胡话,沉稳地睡去,凤芝躺在吕成刚身边瞪眼睡不着,一会儿摸摸吕成刚的前额,一会儿给他掖掖被子。
不知不觉的,凤芝睡着了,感觉刚闭上眼睛天就亮了,摸一摸吕成刚,又烫手了,测一下体温又是39度。
凤芝把最后一瓶酒精全搓了,吕成刚的烧一点没退。这下凤芝没辙了,医院不敢送,医生也不敢找到这儿来,这可怎么办呢?
凤芝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办法,眼睛一阵阵发热,想哭,又被她抑制住了。
凤芝想把吕成刚拍醒,问他怎么办。拍了半天吕成刚终于半睁眼睛问:“咋的了?你打我干嘛?”
凤芝说:“你发高烧,我用酒搓,给你吃了退烧药,现在烧还不退,你说咋办?”
吕成刚长出一口气说:“我觉得冷,再给我盖床被。”说完闭上眼睛又要睡去。
凤芝用力摇醒他问:“你现在发高烧,我没招儿了,咋整?”
吕成刚似懂非懂地说了一句:“没事,我觉得冷。”吕成刚说完又沉沉睡去。
凤芝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来,她擦干眼泪,心里骂道:哭有什么用,哭能把他的烧退了?那你就使劲哭。
常言说:“男愁唱,女愁哭”,凤芝是个不爱哭的女人,她宁肯把眼泪咽到肚子里,也不会轻易让它流出来。
凤芝猛然想起前几天金铎发烧,邱文明给她打电话,让她去找钟华,钟华接电话时她就在旁边,钟华会有办法。
凤芝给钟华打了电话。
十分钟后钟华到了,凤芝把钟华领到密室。
钟华满面愁容,搓着双手,在地上转圈儿。凤芝说:“金铎现在那儿,把他也送去吧。”
钟华说:“现在的问题是大街小巷,还有路口都是警察,过个耗子都得看看公母。”
凤芝问:“有没有熟悉的大夫,来给他打打点滴,咱多给钱。”
钟华想了想说:“熟悉的大夫到是有,问题是,请人家来,怕连累人家,这事儿……”
凤芝带着哭腔说:“那,也不能看着他这么烧啊,烧成个白痴可咋整?”
钟华说:“把衣服给他穿上,交给我,你不用管了。”
钟华到外间打电话,他是打给文海,像金铎当初一样,只能走水路到河口,从河口上岸,再开车送到双峰林场。
钟华打完电话回来对凤芝说:“交给我你就别管了,别问去那儿,忘掉这个事儿,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你从没见过吕成刚,一定要记住。”
凤芝终于哭出了声,问:“我跟着去,行不行?”
钟华说:“不行。”
凤芝不再问任何问题,帮吕成刚穿好衣服。半个小时后,钟华的手机响了,钟华背起吕成刚从后院上了车,就像几个月前,玉珠从后院偷偷去机场一样。
邱文海开着皮卡等在后院,钟华把吕成刚放到后排座上,对文海说:“还是上次那地儿,我在那儿等你。”
文海从车窗探出头来说:“没毛病,妥妥的。”
文海的皮卡车消失在雨雾中,凤芝站在雨中泪流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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