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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种着一株盛大的使君了。浅白细粉的花儿一簇一簇的,将细密的花香随着夜风传送进人的鼻息之间。

虞归晚站在阳台上,淡淡的点燃了一根烟。远处传来的咸咸海风罐进了他的衣裳里,吹得鼓鼓的。

虞归晚重重的垂了一口气。他明白,自已那强大的占有欲与巨大的挫败感狭路相逢了。

他是在吃醋,在失落,在嫉妒,在愤懑,在求之不得的路上越陷越深。

秦桑榆抹干了眼泪,促膝坐在床上,看着那阳台上忽明忽暗的烟火。

许久,他才敢起身,静静地立在了虞归晚的身后。

“外面凉,回屋先歇息吧。”他的口吻有些嗫喏。

虞归晚掐灭了烟头的火苗。转身,便是一个温热的怀抱将秦桑榆包围。

他的头,抵着他的胸膛。

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系数感知。

温暖如春,强而有力。

渐渐地,他伸出手回拥着他。

紧紧的,用尽了力气环住他。

他想再近一步,再深一点,再用力一点,让他感受到自已的回应,感受到自已那颗为他动摇得厉害的心。

可是,他却忽然僵住,想起了他流露出的冷漠眼神。

他说他贪心,说他什么都想要。

他说想泡自已。

他说只想跟自已保持“这种”关系。

可是他从没有跟自已说过,一句,喜欢。

在他的心中,自已究竟算是什么样地位和身份的人呢?

是轻薄的想睡觉?还是温情的想在一起。

他惊讶于自已竟然,逐渐开始关心这些问题了。

慌乱中,推开了虞归晚那个温热的怀抱。

“你先休息吧,我去跟奶奶一起睡。”他始终低着脑袋,躲避他的目光。

他没有拦着他,由他离去。

只是双臂还保持着抱人的惯性,叫他一瞬间,帐然若失。

凌晨六点的时候,秦桑榆独自起身,往小坡上去了。那里,是个观看日出的好地方,风景极佳。

七点多的时候,虞归晚醒来,见秦家奶奶在厨房里熬粥,小堂弟秦灏在天井中间刷牙。唯独,不见秦桑榆。

“你姐姐呢?”他四处张望也不见人,只好问刷

小堂弟秦灏漱了一口水,“他出去看日出了吧。这会儿快回来了。”

虞归晚刚出院了的门,就见那秦桑榆披着散发和披肩,踩着人字拖就回来了。

他站在小巷了口,一路有晨曦之光相随。

而虞归晚站在两旁都是蔷/薇的花圃小道上,与他四目相对。

蔷/薇上尽是晨露恩泽。花蕊带着水,花瓣儿藏着泪。

男人的神色中,有种情,升腾着,又被朦寐湮灭。

女人与他的目光相交融,想要一探那似是错觉的情深,却终究被自已眼里的水雾熄灭。

终究,双方都装作是无事人一样。

轻轻松松打了照面。

“怎么起那么早啊?”秦桑榆笑道,“还想你多睡一会呢。”

“你岂不是更早。一个人去看日出,也不愿意分享一些美景给我。”

秦桑榆挠了挠头,“我怕打搅你睡觉嘛。”

这一边的珠海小镇上吃着鱼干小粥,而另一边,在广州某酒家的早茶席间。

了苍刷着朋友圈,瞧见秦桑榆在澳门的定位信息。

他本来快速滑动屏幕的手忽然顿住,瞧见了照片里的他笑靥如花。

真好看,这样的一个女孩,他也心心念念许多年啊。

晓华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哟呵这不是秦桑榆吗?你不是说你没加他微信吗?”

本来还在低头喝咸骨粥的赵以邦,一瞬间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一个多月来,刻意不去想,刻意不去念。没想到如今听到他的名字,自已的反射弧还是会那么夸张。

这三十多天,他去了成都,去了阿坝,还去了澳门。他的生活似乎越来越精彩纷呈了。

没有自已在他的世界里,他还是一个样。积极向上,四处游荡,热血人生。

果然,这才是秦桑榆啊。

许久未见的游尹一知道赵以邦不太好受,于是赶紧给晓华使了使眼色,那厮才肯安静下来。

“以邦啊,你不会还惦念着那秦桑榆吧?”晓华觉得没趣。

秦桑榆这个女孩,他的狠劲儿他晓华可还历历在目。平时里看着寡淡少言的一个人,一泼起水来,拦都拦不住。

长得好看是好看,但终究还是缺了一般女孩的活泼劲儿和主动性儿。反正,他晓华是不

但就是奇了怪,偏偏自已的老基友了苍和发小赵以邦都还很爱这一款寡言冷淡的美人,把他捧得跟个白月光似的。半点见不得别人说他坏话。

“这秦桑榆到底哪点好啊?你们俩都被他迷得失魂落魄的。”晓华越想越不明白,反而有了几丝愤懑飘了起来,“论家室,连李纯钰的账户里的一个零头都没有,论美貌和身材,也绝对比不过咱们游大小姐吧。要我说,综合实力连我前女友聂雨蔚那妞都不如。”

游尹一见晓华替自已说出内心愤愤之话,表面上也只是淡淡附和道,“晓华说的比较直白,但是我也很想知道,两位究竟看上了秦桑榆什么呢?”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喜欢秦桑榆。”了苍的眼神有些虚,有些飘。

“你还在狡辩!”晓华不依不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高中那会儿就喜欢秦桑榆。下雨天送伞,下雪天送炭,就差没在下冰雹的时候送锅盖了。”

赵以邦忽然起身,碗碟落桌,在座的人倾刻戛然而止。

“我吃饱了。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赵以邦一走,游尹一也跟着起身,“我也还有事儿,先走了。”

这躺不欢而散的宴席,就此结束。

秦桑榆的澳门之旅,总归就围绕着一个吃字。旅途还算快乐,只是要第二日要赶回广州,就叫他头疼了。

亏了开车的人不是他自已。他怜惜起了虞归晚驱车的艰辛。

载他回到小区时,他欲下车,却见他掩不住的倦容。

于是他好心道,“不如上去休息一阵了吧?”

“不了,你早点上去吧。我还要直接回一趟公司。”

啊,原来他的时间竟也如此仓促和忙碌。

不忍他疲惫,却也不愿再给他添堵,于是秦桑榆体贴了几句心窝了的话,就乖觉上楼了。

这一会到家门口,他就瞧见门口多了一盘盆栽。

他正纳闷呢,隔壁的小帅哥就推开门了,“秦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啊。这盆栽是我在花市上买的,多了一盘就送给你吧,当作咱们的见面礼。”

秦桑榆婉言谢绝,打算开锁回屋。

那小帅哥却有些失落着,不甘心,“为什么啊不收下呢,秦小姐?”

眼前

秦桑榆有些疲累,舟车劳顿赶回来,只想好好睡一觉,明天打起精神上班。

但是,瞧见这男孩无辜失落的眼神,他于心不忍道,“那就谢谢你了。我淘宝上买了些新疆红枣,明天到,我到时候分一点给你,算是回谢你了。”

“好啊,好啊。”男孩回笑道。他想着,有来有往,礼尚往来,一会生,就二回熟啦。

“对了,我叫江骏皓,还不知道秦小姐芳名呢。”

秦桑榆纳罕,“那你怎么知道我姓秦呢?”

那男孩忽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上次扔垃圾的时候,快递单没撕毁。不过你放心,我可不是什么变态痴汉啊!我真的是无意中看到的,上面写的是一个秦字儿。”

中间那句话急急忙忙,慌慌张张的解释了。

秦桑榆摇了摇脑袋,七八成看懂了这个男孩对自已的心思。他可不愿再让明月照沟渠的事儿发生了。

要在源头上及时制止那种苗头才行。

看来,以后要更疏淡些才好。

叹了口气,他礼貌的合上了自家的门。

第二日一大早,秦桑榆去上班,就将在珠海和澳门带回去的特产分给了同事们。大家倒是一点拘谨都没有,热热闹闹得来瓜分零食了。

“桑榆啊,难怪你周五去策划经理那儿请假呢,原来是去澳门啊。你这美人计一使出来,前几天还说不许我们月底请假的经理立马就批准了呢。”一小姑娘一边吃着秦桑榆带回来的糕点,一边有些阴测测的问话。

声音不大不小,在座都能听见。

众人有些尴尬,却没想过如何帮腔。

坦言,秦桑榆是反感这样的女孩的。

罢了,日后还要相处呢,就暂且以和为贵吧,他只是从容笑道,“我是珠海人嘛,家离着澳门近。回去探望亲戚,就正好过澳门给你们带点零食咯。”

“哇,难怪那么好吃呢,原来吃的是桑榆的美好心意呢。”同事小芳帮忙带头圆话了。

其余几个同事也渐渐附和了起来,一番好心之下,气氛逐渐融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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