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恃才许攸,庸主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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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许昌。
一夜的喧嚣后,许昌迎来曙光,只不过大街小巷到处弥漫着腥臭味,也是让城内百姓笼罩了一层阴影。
昨夜发生的事,不少世家人略微知道些消息,当然,文武百官更多的却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隐约听到的消息称,当朝国舅反叛曹操,将天子劫走了,具体情况众人并不知晓,只能是焦虑等候。
而此时,将府内。
满宠神情愧疚望着荀彧,低头道:“令君,是在下无能,让天子逃走,不过前来迎接的是荆州张绣。”
听到那消息,荀彧瞳孔猛然一缩,身子都止不住的颤抖,握着书卷的五指都应恼怒而握的发白。
良久,他长舒口气。
他不忠刘协,但是却认可汉室,或者说他想保留汉室最后一块遮羞布,可如今张绣竟然迎走了天子。
这,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恐怕,董承反叛也是张绣搞鬼,不然他麾下甲士怎么可能这么快出现在许昌南部?显然他拿下扬州后不甘平庸啊!
可不管怎么说,天子丢了他难脱干系,对曹操打击更是巨大的,甚至会影响到曹操附属袁绍,从而龟缩徐州的计划。
而且,天子至荆州后,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就是张绣,不在是曹操,便宜了张绣不说,单单曹操所做恶行,都会被人人喊打。
见荀彧目光深邃,略带痛色,满宠俯首沉声道:“天子潜逃,皆因在下护都不利,在下愿枭首谢罪。”
“好了,此事你我皆有责任,至于如何处置且看主公吧!”荀彧摆手,旋即忧愁道:“稍后我书信两封,你立刻派人送去冀州袁绍,和主公手中。”
“诺!”满宠低头道。
“退下吧,另外替我传唤城内各路官员,秋收迁移之事不能再等了。”荀彧呼了口气,迁移之事迫在眉睫。
许昌既无天子,
那更没有留守的必要了。
“诺!”满宠应声退去。
与之同时,
冀州,邺城。
将军府,碧瓦朱檐。
放眼望去,宏伟壮观,颇为气派,而这也是北方最繁华都城,邺。
邺为北方四州核心,更是袁绍的老巢,袁绍性格虽有瑕疵,可治下百姓相对却是民生富庶,不至于饥不果腹。
更何况,邺还是经济重镇。
此时,邺城将府。
袁绍位居首位,其姿貌庄毅,身形挺拔,必早年的袁术英俊不知多少倍,而此时,他正捏着一封书信品读。
“呵呵,好,好!”
见袁绍抚须大笑,众文武皆是一愣。
许攸眼角微眯,袁绍心情好,他自然得附和一波,当即道:“主公因何发笑啊?”
袁绍把书信递了出去,同时中气十足喝说道:“当真是天佑我袁绍,我那少时顽友曹操竟然派人书信与我,说要他已无心称霸天下,愿附属与我麾下,割据一徐州颐养天年。”
“另外,他信中还说,愿意将天子拱手相让,并且主动让出兖州,豫州以及洛阳等地,此难道不值得庆贺么?”
语出,堂下寂静无声。
众文武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们万万没想到,一代枭雄曹操竟然不战而降,并且还愿意割让两州的土地和天子,何等诱人?
看着众人表情,袁绍颇为自得,朗声道:“曹阿满投降,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对视一眼,田丰率先开口道:“主公,曹操此人狡诈如狐,岂会如此轻易投降?在下以为其中必有阴谋,主动当明断,切不可因小利而失智啊。”
听着田丰的话,袁绍原本喜悦的心情瞬间破灭,这逼说话还真有一套,不由黑着张脸沉声说道:“曹操与我乃昔日故友,见事不可为投靠与我有何不妥?”
“主公,曹操艰险,万不可智短啊。”田丰神情焦虑,言语更是直来直去,丝毫不给袁绍面子,这么说岂不是袁绍只要答应就说明自己是傻逼?
沮授略微皱眉,他对自己这好友也是无语,他曾多次劝说过田丰,可奈何其自以为这种性格很好,袁绍只是当时不喜欢他罢了。
吐了口气,沮授上前,沉声道:“元皓无需激动。”
“主公,元皓所言虽有失偏颇,可也不无道理。曹操素有奸雄一称,只不过却屡败张绣手中,想来他不甘如此。而主公即将虎踞河北数州,首当其冲的就是中原曹操。”
“若授所料不错,曹操定是知晓主公即将兵发中原,呈鲸吞之势,从而使出这以退为进的计策,目的就是让主公放松警惕,从而一击必杀,重创与主公。”
“因此,授以为,不可不防。
语落,众人皆议。
不得不说,沮授这波分析并非没有道理,以至于众人皆去点头议论。
至于袁绍本人,他略微皱眉,若是之前田丰的话让他一肚子火,那沮授的话却如同醍醐灌顶,给他提了个醒,因为曹操这小子从小就坑他。
不过,这时。
沉默好一会的许攸却是轻笑抚须,高声蔑视众人道:“可笑,真是可笑。”
“在我许攸看来,曹孟德远没有这么强大,反而是一些人的愚昧与胆怯助长了曹孟德的强大。”
许攸说话,众人皆不喜。
袁绍手下派系很多,例如南阳派,颍川派,冀州派等等,可唯独许攸光棍,自己单干,换句话说,他有些不屑与这群人为伍。
“哼,好你个许攸,竟敢如此大言不惭。”田丰赤红着脸颊就欲争论。
许攸丝毫没理会此人,而是恃才傲物般仰头看向袁绍,条理有据般开口:“主公,曹操三败张绣,已不成大气,更何况兖州豫州残破,其又凭什么与主公对抗?”
“更何况,若是我所料不错,曹操现如今应该是在潼关与刘备交战吧?难道他一边交战一边想着设计主公?恐怕这封信是初至荀彧手笔。”
“想来,曹操此战胜负已定,而荀彧之所以书信,正是为了留一条后路。其中徐州相对富庶,荀彧将兖豫二州割让,主要是为了让主公入主中原,与张绣刘备等争夺天下,他好乘机休养生息。”
“因为曹孟德清楚,凭他的实力,苟延残喘在中原迟早灭亡,故使出这招壮士断腕,他想凭借与主公关系,寻求主公的庇护,仅此而已。”
许攸说完,抚须转头,傲视全场。
那眼神,那神情,一副你们这群垃圾,这么简单都看不明白的样子,甚是气人。
袁绍眼神狐疑,陷入沉思,许攸说的倒是不错,此时的曹操的确无法与他扳手腕,近乎五倍的实力差距,根本打不赢自己,这样倒是符合许攸说的。
“那依子远所言,吾是应或不应?”袁绍挑眉看向许攸,颇有请教的意思。
“呵呵,白送的天子及两州之地,主公自然应下。不过应下前,当让曹操将天子送与邺都,到时候,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就是主公你了。”
“更何况,主公乃袁家嫡子,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天下多少人想投与主公帐下?曹操若真心怀不轨,那也只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到时,主公大可反客为主,可颁发天子诏书,号令天下诸侯攻伐曹操,一举拿下徐州六郡。”
“如曹操真心投靠,那也不能让他安然如愿,待主公欲攻伐张绣时,可令曹操率众攻取合肥,寿春等地。从而缓解主公正面压力,一统江南。”
许攸一连说了半天,颇为自得。
“哈哈,好,子远不愧是吾的左膀右臂,此番见解当真是一针见血,赏,当赏。”袁绍开怀大笑,许攸说的他太舒服了,此番既算计了别人,又利于自己。
“主公,许攸所言太过于理想化了吧?曹操狡诈世人皆知,可到许攸这却成了愚昧无知之徒,主公难道不觉得有些可疑么?”
“而据我所知,许攸与那曹操可是少时玩友,二人多有书信往来,恐怕某人如此看轻曹操,是想混淆视听,从而迷乱主公明眸,实乃罪不可恕。”
郭图脸上带着讥讽,捏着自己那一小簇山羊胡,露出一副你还装什么装,不过更多的好像是在说,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郭图,你,你竟恶意中伤与我。”许攸皱眉,有些恼怒,连忙转头看向袁绍,急切道:“主公,吾与那曹贼断无书信往来,是那郭图小人中伤与我。”
“呵呵,许攸,你口口声声说我中伤与你,那敢问你与那曹操是何关系啊?”郭图冷哼一声,道。
许攸眼神阴狠,有些恼怒,却还是开口道:“主公,我与那曹操少时的确认识,可我许攸自从跟了主公后,就再也没和曹操有过往来,还望主公明鉴。”
“够了,都给我退下,是非对错吾自会查清,许攸你若问心无愧自然无惧。”袁绍甩袖,很是不悦。
原本他还很看好许攸呢,可忽然又厌恶起来,若许攸真和曹操有关系,那他还真得从新定义这件事了。
“主公,主公,”许攸惶恐喊着。
这踏马被冤枉的感觉也太难受了,尤其是袁绍根本不信他,这让他无比痛苦,莫名有些恼怒。
“好了,都退下吧,”袁绍不听辩解,甩袖又喝了句,旋即自顾抓起旁边文书在那阅览丝毫不去理会。
众人知晓袁绍正在气头上,也没人去劝说,纷纷退去。沮授略微皱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其实他清楚,许攸虽狂妄自大,可刚才那番话并非妄谈。
“唉!主公麾下的明争暗斗越来越严重来的,主公竟然不管管。”沮授轻叹,这些事他可都看在眼里。
在外人看来或许没什么,可他却清楚,这其中的利益纷争迟早会引出祸端。
许攸双目紧紧盯着袁绍,足足良久,其有些恼怒,甩袖径直离去,出了将府,许攸有些烦躁,“庸主,庸主啊!”
“许攸,主公他有时还算深明大义的,且等他消消气吧。”说话的是审配,其在冀州派系,但是为人还算正直。
也是少有死忠袁绍的。
后世其宁死不降,死守邺城令人推崇,奈何自己家里人出了问题,献降了曹操,从而导致邺城沦陷。
许攸摇头讥笑,径直离去。
数日后,潼关外。
潼关经历了一连几日的血洗,已经摇摇欲坠,尤其是刘备麾下已经缺粮,其为了能扛过去,宰杀了不少战马。
正因如此,曹操才苦苦支撑。
而此时,潼关城下。
绝影马上,曹操披袍带甲,神情肃然,他令曹仁在引军攻城,只不过三军已经疲敝,收效甚微。
此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报,启禀主公,许昌急件,需主公亲启。”快骑将装有信封的竹筒递了出来,神情凝重。
曹操略微皱眉,心头隐隐有些不安,因为许昌急件,这可是少之又少,荀彧很少给他发这种信件。
他接过信封,打开审视。
一目三行,曹操瞳孔渐渐发红充斥着血丝,甚至隐隐突起,令人胆寒。至于他那握着信件的手指,更是用力过度而发白。
天子逃离许昌,被张绣劫走。
这已经不是当头棒喝了,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这让他如何是好?甚至会影响到自己能不能附属袁绍麾下。
见曹操神色凝重,众部将齐齐看向曹操,露出好奇,他们也很想知道曹操这是为何。
“哈哈,哈哈哈哈,家书,家书,吾那环夫人生子,过程有些凶险,险些就没有抱住性命,好在有惊无险。”
“也真是,区区小事竟然发急件,女人还真是麻烦。”曹操谈笑间道出事情经过,也是听的众部将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家书,家书,吾那环夫人生子,过程有些凶险,险些就没有抱住性命,好在有惊无险。”
“也真是,区区小事竟然发急件,女人还真是麻烦。”曹操谈笑间道出事情经过,也是听的众部将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家书,家书,吾那环夫人生子,过程有些凶险,险些就没有抱住性命,好在有惊无险。”
“也真是,区区小事竟然发急件,女人还真是麻烦。”曹操谈笑间道出事情经过,也是听的众部将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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