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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罚他只怕难平众愤,然后就会递更多折子,看也看不完。按了按眉心,昱阴帝道:“传朕旨意,兵部尚书元邡,越俎代庖,罚俸一月,望小惩大诫。”
“嗻。”
……
……
接待使之位已经定了下来,礼部也已将接风宴准备妥当。真真儿对得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于是在举众的关注下,腈国太子与使臣总算进了京。
今日的接风宴可比年宴隆重得多,秦栖挑了一套盛装,又把陆淮要穿的衣物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头,才将其叫醒。
“你为什么总是戴着这香囊?”陆淮身上只穿一件雪白的中衣,单手撑在床沿上,皱着眉头看向她。
秦栖一顿,下意识摸了摸腰际的荷包,缓缓地转了眼珠,这才抿唇道:“这是我之前与子绘去静林寺求得的平安符,说是能佑家宅平安,我便一直戴着了。”
“看不出你倒是个迷信的人。”
“不过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罢了。求都求了,丢了也怪可惜的。”
陆淮闻言下床,慢慢走到她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颚,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信这个不如信我,你有什么愿望不妨告诉我,兴许我比这个灵验。”
看出他眼底的认真,秦栖险些就要讲心底的不确定脱全盘托出,然而喉咙发紧,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总觉得陆淮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知道。
胸腔里的东西不断狂跳,秦栖有些狼狈地移开目光,扯了扯嘴角,道:“我知道了,你快些将衣服换上吧。”
陆淮眼神幽幽地盯了她好半晌,盯得她头皮发麻之后才移开了视线,平静地“嗯”了一声。
“你先梳洗,我与子绘出去走走。”秦栖咽了口唾沫,没敢看他。
“嗯。”
接风宴傍晚时候会在宫中举行,现在为时尚早。见陆淮没说什么,秦栖松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陆淮站在原地,眯了眯眼,眸中神色晦暗不阴。
……
……
“嗬,这排场可真大。”御仙斋二楼雅间,舒婳正看着街上涌动的人潮,小声地惊呼:“往年使臣来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么热闹?”
秦栖抿了抿唇:“往年都是战争不断,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谁能给他们好脸色看。”
这倒是。
腈国地沃人稀,昱阴帝早有吞并之心。以往每年两国都打得不可开交,百姓见着敌国使臣,不扔臭鸡蛋都是给面子了,哪儿还能讨着好果子吃呢。
然而腈国山谷众多,易守难攻,是一块极其难啃的骨头。昱阴帝也多次派兵出征过了,便是覃大将军亲自出马,也不见成效。若不是这般,他只怕也不会同意了腈国求和的要求。
舒婳支着下巴,看着底下的人,有些无所事事:“腈国皇帝也是狠心,直接让太子前来和亲,也不打听打听赵宣清的脾性,若真是娶了她做妃,只怕腈国是要翻了天了。”
秦栖轻轻抿了口茶,心里还想着陆淮对她说的话,听见舒婳所言,只道:“向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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