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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希声看着自己眼前的虚幻荧幕。

人物:楚希声

名望:七品下(超)

武道:追风刀法(五重),轻云纵(五重),逐电指(五重)

武意:睚眦真意(八重),风雷武意(四重)

元功:养元功(五重/八品上)

武道点:623

天赋:神殇(五阶),葬天(三阶),纯阳(五阶),太上通神(三阶),拿风驭电之手(六阶),光阴瞬影之身(五阶)

状态:六阴还魂咒,共生(初)

寿命:68天

楚希声忖道这结果还算不错,他所有的血脉天赋,全都提升了一个层次。

虽然不像楚芸芸,一次性将所有天赋从三阶提升到五阶那么夸张,楚希声却已很满足了。

尤其他的拿风驭电之手,这次竟由五阶提升到六阶层次。

而这一次的‘燃血法祭’,他的整体收益已相当于二十万武道点!

楚希声将虚幻荧幕收到了角落,随后故作平淡的回复陆乱离:“收获还不错,不过没法与你们比。”

陆乱离不禁‘嗤’的一笑,她见楚希声的唇角都快翘到耳后根了。

这副从容淡定的神色,装给谁看?

此时楚希声神色微动,略含期待的看向了身后的刘若曦:“若曦你呢?”

刘若曦闭着眼,存神内感。

修成了‘楚家’择血术的她,已经能清晰地感觉到自身体内的血脉力量。

片刻之后,她脸上也现出了惊喜之意:“我所有的血脉天赋,都到了四阶。”

楚希声眉眼微扬,心中喜意更盛。

不愧是二分之一的霸武王模板。

刘若曦身拥的几种天赋,都是最顶级的。

她能够在八品修为,将所有血脉天赋推升至四阶,那是非常的厉害了。

尤其是四阶的神殇,葬天与万古千秋之血,只要她的对手没法在三百招内将她打死,那一定是她耗死对手。

入夜之后,春雨已越下越大。

元月的天气,寒气未退,冰冷的雨点,让人通体凉透。

楚希声正了正自己的斗笠:“天色已经不早,我们该回去了,否则就得翻城墙了。”

楚希声不打算在正阳武馆继续住下去,预计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来。

《白马非马》已经到手,‘燃血法祭’已经完成,所有功法与武道的五到七重内容,楚希声都已经掌握。

他得回西山镇,把该料理的事情料理妥当。

而就在楚希声带着楚芸芸,陆乱离一行人离去的时候,叶知秋正在看着他的背影。

“这个家伙——”

叶知秋抬起了右手,看着自己的食指与中指。

这两根手指的内侧部分,有着些许的红痕。

这是楚希声的刀芒所致。

两个时辰前,楚希声从藏书楼出来的时候,叶知秋考教了他的刀法。

她却一时不慎,差点没能防住楚希声的刀。

这家伙的刀惑人感观,真假难测,虚实不定,不可捉摸。

叶知秋虽然在最后关头,借助自身‘心有灵犀’的顶级灵感天赋,险险夹住了楚希声劈来的符文蝉翼刀,可手指内侧的罡力却因猝不及防之故,被楚希声的刀力突破,伤到了手指。

幸亏她掩饰的快,没在学生面前丢人现眼。

“白马非马——”

叶知秋眯着眼,低声呢喃了片刻,随后毫不犹豫,走向了藏书楼方向。

她直趋藏书楼的顶层,找到了叶经源。

“叶楼主,我那学生说他参研《白马非马》,将其中的核心道韵,融入了他的养元功?可我记得,藏书楼内只有半本《白马非马》。”

这本书赫赫有名,叶知秋来秀水任职后也曾瞻仰过,不过只看了半册内容。

叶经源白眉一挑,神色自若:“我看过全本的《白马非马》,所以抄给他看了。怎么了?”

叶知秋的眸中,却现出了一抹精芒:“那么他可曾在藏书楼里,留下他对白马非马的感悟?以叶楼主的性格,一定会逼他留下笔记与真意图,拿出来给我看看。”

叶经源一声失笑:“给你看可以,不过你让楚希声亲自给你展示,岂不是更加便捷?且神形皆备,比看真意图强多了。他是你的弟子,绝不会拒绝。”

叶知秋闻言就哼了一声,目光莫测:“拿出来就是,你管那么多?”

真要向楚希声讨教,她这个当老师的威严何存?

※※※※

次日清晨,西山镇几乎所有拥地三千亩以上的地主豪强,都接到了楚希声的请帖,邀请他们在辰时时分,至西山镇新开的山河楼喝酒议事。

山河楼就在‘楚宅’的旁边,元宵前一开业就以菜肴美味,酒水扎实而名闻西山,引得宾客如云,门庭若市。

不过当楚希声在辰时初走入山河楼,这座平时座无虚席的酒楼,却是门可雀罗,冷冷清清。

一直到接近午时时分,才有客人陆续应邀而至。

西山镇最大的地主闻天财,更是在午时四刻左右,才姗姗的来到了镇上。

当他与几位好友从马车上走下来,就看见了楚宅门口,正停着七辆马车。一群身材魁梧,肌肉壮实的汉子,正将车上的货物卸下。

——那都是一些明晃晃的兵器,还有各种样的皮甲。

大宁不禁民间保留兵器,只是禁止军用的各种重兵,大型器械与军用重弩。

这车上卸下来的兵器,大体都在朝廷法度允许之内。却都非常精良,无论是兵器还是战甲,都有九品上水准。

“这是给西山堂帮众买的兵甲?这位西山堂主,倒是挺舍得投入的。嚯!足足五百套九品上的皮甲,二百九品上的铁盾,五百把九品上的刀枪,这得花上十几万两魔银吧?”

闻天财三旬年纪,身材肥硕宽大,胖到让人无法辨识他的脖子。

这位把玩着手中的一对核桃,兴致勃勃的看着那七辆马车。

“不过这些东西是摆给谁看?还特地挑在这个时候,是想要向我等示威?”

在闻天财的身后走下马车的,是一位儒雅中年。

他面容清隽,颌下飘着一缕长须,显得丰神俊逸。

此人名叫殷阳,虽然名下的土地在西山排不上号,不过在秀水郡一带却名声显赫。

他匪号‘云鹤刀’,号称是西山镇的第一高手。

云鹤刀殷阳也看了那七辆马车一眼,随后一声哂笑:“黔驴技穷,贻笑大方。”

他摇了摇头,走向了前方的山河楼。

当几人走入三楼时,发现这层楼内已经坐了许多人。

整个西山镇范围数得着的地主豪强,地方大族,该到的都已经到了。

他们三五一群的坐着,各自高谈阔论,议论谈笑,使得酒楼内嗡然作响,好不热闹。

楚希声则侧坐于正中央的一张八仙桌上,显得形单影孤。

他却毫不介意,此时正拿着一本书,神色专注的看着。对这满楼的喧闹,还有众人略含恶意与审视的目光,都视如未见。

楚希声的身后则立着两个人。

一个是‘良字坛’坛主舟良臣,一个则是‘山字坛’坛主李神山。

二人都面色沉冷,背负着手,以冷厉的目光扫望诸人,使得楼内的众多客人,都不敢太小视那位年轻的西山堂主。

闻天财微觉意外,今日议论西山镇的人头税与田赋诸事,楚希声居然没将铁笑生请来镇场子。

闻天财随即就收起了疑惑。

只因此时,楼内的众人都纷纷起身,朝着他与云鹤刀殷阳二人打招呼。

“闻兄与殷大侠,你二位可算来了。你二人迟迟不至,这议事也没法议。”

“二位来得何其迟矣,让我们一阵好等。”

“两位都是我西山镇的栋梁,这西山镇的事务,还是得靠你们多多尽心,主持公道。”

“闻兄,这才隔了半个月没见,又发福了啊。”

闻天财笑容满面,朝着众人报拳回礼。

他应酬了一番众人,这才与云鹤刀殷阳一起走到楚希声的对面,大喇喇的坐了下来。

闻天财环视了周围一眼,顾盼自雄:“怎么回事?这都午时四刻了,怎么还没上酒菜?店家,将你们最好的席面送上来,可别让大伙儿饿着。这事情要议,可也不能让肚皮受了委屈。”

“是我吩咐的,把事情议妥了再放开肚皮吃不迟。放心,三五句就能谈妥的事情,不耽搁大家时间。”

楚希声此时终于合上了手里的书,将之随手丢在一旁。他目光清冽,扫望着楼内的诸人。

楼内大多数人都安静了下来,却还有一些人大声谈笑,侃侃而谈,对楚希声之言听如未闻,他们甚至连看都没看楚希声一眼,言笑自若。

闻天财似笑非笑,这正是他想要的场面。云鹤刀殷阳,则眼神漠然的看着对面的楚希声。大家卖铁旗帮面子,才让你当这西山乡正,不卖面子,你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儿。

楚希声唇角微扬,将旁边的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先立个规矩吧,我说话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吵吵闹闹。”

李神山眉梢一扬,直接大步走到临窗的一张四方桌前。

他猛地抬起一脚,竟将这里坐着的三人一一踢下了酒楼。

这三位也有一身七品下的修为,他们状似在聊着天,暗地里却都凝神防备。

可当李神山一脚踢出去,他们就是防不住,都被李神山穿心一脚正中胸前。

他们不但整个人撞碎了酒楼的栏杆,如破麻袋一样被踢飞出去,在坠地之后也都唇角溢血。他们努力挣扎,却都没法从地上起身。

云鹤刀殷阳的眉头大皱,手按着刀,眸中微蕴怒火。

在李神山出手的时候他就有意阻止,不过就在这瞬,这座酒楼周围的附近房屋,都纷纷打开了窗户,周围墙头上也翻上二百余号黑衣汉子,他们或手持强弓,或手拿劲弩,遥指着酒楼方向。

楼内的气氛,也顿时一凝。所有人都手按着兵器,气氛剑拔弩张。

其中有一半的强弩,都指着殷阳。

云鹤刀殷阳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可终究没有拔刀。

闻天财眯了眯眼,随后就笑着拿起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好一场鸿门宴!楚堂主摆出这副阵仗,难不成是想将我们这些人全都宰掉?太过了,这既不是待客之道,也不合江湖道义。”

楚希声则一声失笑,不以为然:“这里是西山镇,你们可以不来,来了就得守我的规矩。楚某好声好气的与你们说话没人听,那就只有动刀枪了。

还有,我也很不喜欢别人迟到。今日是第一次见面,诸位不知我的为人,就暂不与大家计较了,不过再有下次,就勿谓我言之不预。”

此时整个楼内,都是雅雀无声。

众人面色沉凝,忖道这少年一副小白脸的模样,说话也是轻轻柔柔的,行事风格却真是霸道强势,凶狠毒辣。

不愧是能诛杀刘定堂,拿下西山镇的人物。

被李神山踢下酒楼的那三人,好歹也是拥地百顷的地方豪强,此时却都被李神山踢到胸前肋骨尽断,无法从地上爬起。

他们的几个随从也被一群手持朴刀的铁旗帮众拦在旁边,无法施助。

只能任由这三人趴在泥泞地里无助的挣扎。

“这就好多了。”

楚希声见众人都安静下来,满意的唯一颔首:“今日要议的事,是田赋与人头税。我这里长话短说,郡衙定下的数额是八十五万石的田赋,四十七万两人头税,限期一个月缴纳。

这几天我已请人与官府交涉过了,田赋减至五十万石,人头税三十一万两,之后就再减不下来了,郡衙说他们衙门里的黄册就是这个数,必须按这个数来收。

楚某初来乍到,在郡衙中人脉浅薄,在这桩事上已无可奈何。诸位如果有异议,或可合众人之力与官府交涉,不能全指望楚某。”

他话至此处时,楼里的众人都是面含冷笑,不言不语。

这人头税与田赋数额比往年多出了四分之一。

不过这多出的部分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楚希声也不在乎,继续说道:“还有,我查阅了世祖年间西山镇的税账。由账房统计得知,世祖在位时,有地十亩以下的百姓,共承担了十一万的人头税,七万石的田赋。这是西山镇记录最详实的税账,我就准备按照往年的这个数,从他们的头上收。其余的部分,就由你们各家按照比例缴纳——”

此时人群中,已经有人惊怒出声:“凭什么?”

楚希声当即挑了挑眉,扫望过去。

那人被他目光凝视,顿时气息一窒,通体发寒,默默的坐了回去。

楚希声则语含冷意;“我是官府委任的西山镇乡正,这税赋该怎么收自然是我说了算。记住了,下次要等我说完再开口,要讲究点规矩。”

“楚堂主此言未免太霸道。”闻天财坐在对面,皮笑肉不笑:“你处事不公,还不容大家说话了?这田赋与人头税比往年增加两成多,自然得由大家均摊。多出的这部分,凭什么要由我们承担?”

酒楼内的众人都深以为然,心有戚戚。

不过有楼下三人的例子在前,他们都只是默默的看着楚希声,不敢聒噪。

楚希声笑望着闻天财:“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百姓谋生不易,这多出的部分,只能由各家大户承担,这就是我定的规矩,你们可以奉行不违,也可以选择抗税不纳。良臣——”

楚希声一手拿着茶杯:“按照《大宁律》,抗税不纳的该如何处置?”

舟良臣神色淡漠:“所有抗税不纳者,户主与男丁一概充入边军,另按市价没收土地,纳入官田充抵粮税。”

他是临海舟家的嫡子,对这些有关税赋的朝廷律令了如指掌。

不过这一法令,是太祖年间定的规矩,时至如今,已名存实亡。

地方官府能不能没收地方豪族的土地,将之发配充军,还是得看关系,看地方上的实力。

大宁官府奈何不得当地大族,就只能把绝大多数的税赋,都转嫁到小门小户的百姓身上。

所以当今之世,各地大户承担的田赋极少,人头税更等于无。

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

楚希声闻言一笑,语声凝冷如冰:“官府给我的期限是一个月,现在已过了七天。我给诸位二十天的时间缴纳税赋,不算过分吧?

如果届时我看不到钱,那就休怪楚某以《大宁律》法度行事。另外提醒一句,你们如果想要少交税,还有一个法子,去郡衙找户曹掾讲讲道理。行了,今日的事就议到这里,来人,上酒菜!”

众人闻言一愣,他们没想到楚希声如此霸道。

这就结束议事,都不给他们争辩讨论的机会。

他们的脸色都黑沉如铁,眼神凝重。

大宁的‘乡正’一职,大概相当于七千年前大昊朝的‘粮长’,一万七千年前天汉朝的‘三老’,专由地方上的大户担任。

乡正不但承担丈量土地、编造鱼鳞图册及黄册的责任、还得劝耕劝桑,检举与惩戒避税避粮的人户、呈报灾荒和蠲免事宜、揭发不法官吏和地方顽民等。

似西山这样的大镇,甚至还能掌握一定的听讼理狱之权。

如果他们抗税不交,楚希声确有权柄,以《大宁律》上的法度条文来处置各家。

他们的视线,都往闻天财与云鹤刀殷阳看了过去。

闻天财则是面含好奇,语声异样:“我想知道,内城沈家是否也要按照份额缴纳田赋?如果他们不交,堂主你准备怎么办?”

在西山镇,最大的地主其实不是他们闻家,而是内城沈氏。

沈氏在西山也有田庄两座,上田七百顷,土地的规模比他们闻家可大多了。

楚希声忖道这问题问的好,他面不改色:“楚某一视同仁,沈家有田,就该照章纳税,如果不缴,一样律法处置。”

闻天财闻言唇角微扯,透出了几分讽刺与不屑。

他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只失声一笑:“今年官府收的钱粮实在太多,楚堂主定的规矩也过于苛刻,这分明是要将我等逼死。

不过楚堂主想要我们将税赋交上来,也不是不行。我听说楚堂主准备在我西山开一条运河?所谓见者有份,如果堂主愿意将运河的股份拿出来,让与我们分享——”

他语声却在此时戛然而止,一团滚烫的茶水,蓦然喷在了他脸上。

闻天财的周身罡气即时护体,没让茶水沾身,可那滚烫的温度,还是传到了他的脸上,让他面色一白。

楚希声一手拿着空了的茶杯,一手按着腰刀,凝神看着闻天财:“你想说什么?再详细说一说,说清楚。”

闻天财只觉一股怒焰,从胸腹中涌起,直冲脑门。他的双目瞬时怒张到车轮状,面膛也由白转红。

于此同时,闻天财也暗觉心惊。

他虽只有七品上的修为,不过借助众多顶级的战图,数件六品法器,一身战力较之许多六品下的高手,都不遑多让。

《这个明星很想退休》

可是刚才楚希声将茶水泼过来,速度却快到让他反应不及,甚至连眼睛都看不清楚。

云鹤刀殷阳的瞳孔也微微一凝,这家伙的手好快——不愧是排位六十的青云天骄!

此人修为尚弱,还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借助那些弩箭,情况就不一定了。

闻天财眯着眼,与楚希声对视。

最后一声轻笑,抹了抹脸:“楚堂主不愿让,那就算了。不过今日酒无好酒,宴无好宴,食之乏味,闻某在这里待得没趣,告辞!”

※※※※

随着闻天财与殷阳离去。

这酒楼里的客人,也瞬时走了一大半。

只余下十几位与铁旗帮关系较近,或是与临海那边有交情的留了下来。

舟良臣看着楼外的那些人,或是骑马,或是乘着马车散去,随后就皱了皱眉,走到楚希声的身旁坐下。

此时酒楼里面虽人去楼空,店小二却还是将楚希声预定的酒席送了上来。

“一群鹯视狼顾,利令智昏之辈!本事没几两,却挺气人的。”

舟良臣神色有些着恼,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堂主你就这么放他们走?”

楚希声哑然失笑:“不放如何?难道还真能把他们宰了?真要这么做,以后楚某再邀人议事,谁还敢来?”

舟良臣也知这道理。

他皱了皱眉:“至少该拿一两个人立威,他们回去之后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与你做对。你想要他们二十天后乖乖缴税,怕是门都没有。”

“在这里立威,可没法让他们心服口服。”

楚希声也拿起了筷子吃菜,他神态悠然的解释:“税赋是官面上的事,与纯粹的江湖事务不同,需得师出有名。他们如果真的抗税不缴,倒是正中我的下怀。”

楚希声的瞳孔里面,透出一抹寒芒:“实不相瞒,我存心要拿几人立威。那时且看是他们的脖子硬实,还是我的刀锋更利。”

他也看上这几家的家产了。

为了应对这次的田税征收,他不得不从古市集那边的码头,又招了一百八十个帮众。光是给这些人的安家费,就得花好几万两。

然后他为给这六百八十号的帮众,配上法器级的兵器甲胄,又从临海那边借贷了十几万两。

这事有点蛋疼,他当这个西山堂主后,还没能拿一分钱到口袋里面,反倒己欠了将近20万两银子的外债。

楚希声又不能不花这笔钱。

刘定堂留下的家底中,最值钱的是那些四臂重弩。法器级的兵器却没多少,只有三百多件,甲胄才六十余领。

问题是那些四臂重弩,是没法大规模的携带出城。

而一旦他要攻打这些世家豪族的庄堡,以他麾下这些帮众的装备水准,非常吃亏。

尤其甲胄,一件上好的甲胄,对低阶武修的增幅极大,能让他们战力倍增。可法器皮甲的价格,也极其昂贵。

楚希声要想还账,要想缴纳税赋。就不得不打这些人家产的主意。

所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料不肥——要想来钱快,还是得杀人放火。

不过这些话,不便对舟良臣这个爽直汉子说。

李神山则立在窗栏旁,看着闻天财远去的背影,眼里的艳羡渴望之意止都止不住。

——那个死胖子,身上的六品法器居然就有五件,真是暴殄天物!

他赞同楚希声,是该拿几个人头立威。

问题是二十天后,他们能不能把这几家拿下来?

就在此时,左青云拾级而上,来到了楚希声的面前。

“我来的时候看见那些人脸都青了,看来你们没谈妥?”

左青云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份公文,放在楚希声的面前:“幸不辱命,事情也办妥了。家父说二十天后,你无需再禀知官府,直接动手就可。时间一到,他会将你前日呈交的公文直接盖印归档。”

旁边的舟良臣扫了那公文一眼,随后一惊。

这是一份以‘武装抗税’的罪名,籍没闻天财与殷阳,还有镇北丹家的所有田产,所有男丁发配幽州的文书。不过落款的日期,却是二月十日,也就是二十天后。

也就是说时间一到,楚希声就可凭借这份公文,直接对这三家下手。

楚希声则微微一笑,抱拳道:“代我谢过令尊!”

“用不着,你给了钱的,足足三万两,什么事办不成?”

左衙内一声哂笑:“何况这事也好办,郡守大人虽然偏袒上官与沈家,可事涉今年的春税,他只会高兴。毕竟税赋越多,他的政绩越足。我爹说了,放心去做便是,不过你如果拿不下他们,他也不会管。”

楚希声此时却发现左衙内神色郁郁,眉眼间也心事重重。

他正欲询问究竟,忽见楼梯口又走上了两个人。

那竟是北天门的向葵,还有南天门的王政。

向葵上楼之后,就笑着朝楚希声一抱拳。

“楚师兄,前日楚师兄曾应允给小弟一碗饭吃,不知师兄此言可还算数?“

后面的王政,眼神阴冷的看了向葵一眼。

他是五日前解除软禁,被放了出来。

今日他来寻楚希声,是想要混个差事掩人耳目,却又遇到了这个阴险之极的北天门弟子。

王政随后也朝着楚希声深深一礼:“楚师兄,王某素来敬服您的仁义,为人,今日愿附骥尾,为您效犬马之劳!”

楚希声闻言意外之余,又觉头疼。

他知道这二人,修为实力都很不俗。

楚芸芸曾说这两个南北天门的卧底,实质都有七品战力。

不过这叫什么事?

他的西山堂,干脆改成卧底堂得了!

堂里面的人不是卧底,就是朝廷的通缉要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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