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二三章 神源参同契(求订阅求月票),霸武,开荒,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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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铢衣飞身落地到楚希声面前之后,出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埋怨:“无相神宗是怎么回事?他们怎就敢让希声你一人孤身外出?你难道不知如今天下,不知多少人想要致你于死地?

伱现在武道倒是有了点根基,功体却很不足,现在最重要的是沉淀下来,积累修为功体,而不是冒杀身之险外出游历。”

她一边说话,一边关切的下看着楚希声。

似乎想要看楚希声有没有伤着磕着?

旁边的长孙若璃不由面肌微抽。

问铢衣这神情,这语气,简直就像是新婚妻子对待丈夫。

狂剑风三则忖道我不是人?

不过他看出问铢衣透露出的情绪稍有异样,也确是真心实意,所以双手抱剑不发一言。

楚希声对这位姐姐越来越有好感了。

他行礼之后,先是凝神看了看问铢衣那张倾国倾城,可倾倒众生的脸,随后微微笑道:“这次是我在南边的铁旗帮出了问题,必须过去看一看。出门之前,我也与门中长辈商量好了万全之策,所以城主无需担心。”

“南边?”问铢衣听了之后,柳眉却再次一蹙。

楚希声则继续说道:“此行恰好从天海郡经过,想着城主赠刀之恩,所以特来拜谢!”

他拍了拍腰间的镜花水月刀:“这把刀,我很喜欢,帮大忙了。”

楚希声没说推辞的话,也没说报答恩德什么的,那就显得太矫情了。

问铢衣听到喜欢这二字,心里顿时欢喜极了,那双平时浅淡冷冽如冰湖般的眼,此时竟笑成了月牙形状。

她喜欢楚希声的爽利。

问铢衣随后就意识到这周围,还有许多人在看着。

问铢衣神色恢复平静:“这里说话不方便,希声你随我来。”

她抬手一挥袖,就凝聚起了一股罡力,吸摄着楚希声一起往东南飞去。

长孙若璃等人也随后跟。

她原以为问铢衣是准备带楚希声至那座冰玄宫的玄冬殿。

这是冰玄宫的外殿之一,平时多用于招待贵客外宾。

结果问铢衣却带着楚希声,直接穿过了十几扇门,最后入了月寒殿。

包括长孙若璃在内的众人望见此幕,无不都面色大变。

冰玄宫内部的守卫,也纷纷眼现惊容。

狂剑风三也想跟进去,长孙若璃却锵的一声拔剑,横在了狂剑风三的面前。

“阁下这是?”

狂剑风三眼神不悦。

他对这女人已经很不满了。

“这是母后寝殿!也是我极东冰城禁地,所有男子禁止入内!”

长孙若璃几乎是一字一句的把话吐出来,脸色青得像是死人一样。

自从极东冰城建立以来,就从没有任何一个男子进入过母后大人的寝宫!

风三闻言一愣,心想那确是不方便。

这不就等于是女人的闺房?

不过楚希声是怎么回事?

他随后唔的一声,心里生出了然之意。

问铢衣的声音,恰从里面传了出来。

“若璃不得无礼,刀君部属,也是我极东冰城贵客,你等需好好招待,不能怠慢。”

就在问铢衣话落的时候,还有一团白影飞了出来。

那是白小昭,她眼神懵懂,自己怎么就被主丢了出来呢?

长孙若璃不由一声轻哼。

不过她还是不得不收剑入鞘,咬着银牙道:“你叫风三?请阁下移步,随我至旁边玄冬殿奉茶。”

长孙若璃的目光,却在死死的盯着那月寒殿的殿门,心想母后把那小白脸带进自己的寝殿,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月寒殿内,楚希声已经随着问铢衣一直走到了这座建筑的最深处。

这座建筑名为殿,其实是由正殿侧殿与十几个房间组合而成。

其中位于最里面的这一间面积极为广阔,足有三十丈方圆。

里面却非常空旷,几乎没什么装饰与摆设,除了一张大床之外,别无所有。

四壁则是一扇扇巨大的拱形冰窗,像是现代办公楼的玻璃幕墙。

使得室内极其敞亮,视野则极度的开阔。

楚希声发现那床,竟然是一整块的太阳神石,结合大量道劫残晶铸就的。

面还有一百多面透明的凸透镜,不过此时这些镜子的角度都被调过,已经没有了聚光效果。

他没敢多看,又侧目看向其它方位。

楚希声的目光,很快就被墙壁一张巨大的舆图吸引。

问铢衣可能是担心这张舆图被烧毁,还用了一件法宝封禁隔热。

楚希声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图的沧州,泗州,琊州与东州这四州,都已插蓝色的标签。

周围的一些地域,也有一部分蓝色标签占据。

楚希声眉梢一扬:“太师这是在诱敌深入吧?”

“希声也懂兵法?”

问铢衣略有些意外,随后释然道:“我倒是忘了,希声昔日在秀水郡连破官军,也是知兵之人。”

她对楚希声的所有经历都了然无遗。

问铢衣看着地图,眼中现着凌厉之意:“七代尚父独孤守此人,不愧是大宁世宗亲手调教出来的,确是个棘手人物。他倒是胆大,就这么放任我冰城大军侵占地方。”

楚希声忖道极东冰城的军纪有问铢衣控制,还是很严明的,不会侵害地方百姓。

既是如此,那么独孤守有什么不敢的?

此举一可避敌锋芒二可拉长极东冰城的补给三可迫使地方江湖人物与极东冰城为敌。

极东冰城大军东征,虽是一派顺者昌,逆者亡的气势,让各地武林望风而降。

不过这些地方的江湖人,最多就只会老实一阵。

他们在江湖混饭,刀口舐血,本就是为讨生活。

极东冰城的兵马,一旦影响到了他们的生计与利益,那么无论冰城的手段再怎么狠辣凌厉,声威再怎么霸道强势都没有用。

脑袋掉了无非是碗大的一个疤,直接提刀砍他丫的便是!

不过这诱敌深入之策,也只有独孤守的无威望才能施行。

“不过无妨,我现在手里捏着极东冰城最精锐的百万大军,就等着他的动作。”

问铢衣说到这里,神色微动:“希声你可有方法教我?”

楚希声忖道方法当然有。

如果换成是他,会放弃北地与速胜之策,直接挥军南下,横扫神秀江以南诸州。

神秀江以南虽然武风谙弱,却人口密集,是朝廷的财赋重地。

北方诸州看似很富有,却是各种药材与天材地宝堆起来的。

可要说到粮食,桑麻等等民间必须之物,北方却远比不南方。

朝廷在北方也征收不到多少赋税,主要是靠江南诸州支撑。

楚希声由建元帝发行当十大钱一事,就可知道大宁的财税状况可能很糟糕。

预计极东冰城的大军,只要隔着神秀江与大宁朝廷对峙一到两年,就可迫使朝廷在北方增税,渐失北地人心。

争天下,可不仅仅是军器兵马而已,人心向背也是其中一环。

要攻灭大宁,就必须将人心中的大宁一并攻灭,否则后患无穷。

楚希声脑里面思念电转,却笑着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他认为自己的想法,是祸乱天下之计,不能随意道之于口。

尤其是身为极东冰城之主的问铢衣。

问铢衣也察觉到楚希声神态中透露的信息。

她不由侧过头,神色异样的看着楚希声:“我打听过希声你的事,也猜到了你的身份。昔日霸武王秦沐歌下葬时,建元帝曾明示京西楚家,指定一人为他冥婚陪葬。那人叫做楚铮,是大宁开神,魏国公楚令西九代嫡脉楚铮。”

楚希声迎着问铢衣的视线苦笑了笑:“正是在下!”

问铢衣心里顿时暗暗一叹。

这竟是她的死敌与故人之后。

魏国公楚令西是她的死敌,曾经数次交手,大战不下七场。

楚令西的妻子,却是她的少小之交,情谊深厚。

问铢衣心里益发羞惭起来,为自己心里偶尔会冒出的念头羞愧万分。

问铢衣勉力收起了思绪:“希声你的经历如此惨烈,对建元帝难道无恨?”

他们本该是一路人。

“自然是恨的。”

楚希声手按着腰的双刀,眼中杀意沛然,面却微微含笑:“不过我的仇敌是建元帝,非是神州百姓。”

不可因他一人的仇恨而乱天下。

他不是枭雄,没有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心胸。

所以还得再等等,等到他的修为与武道提升起来,能像昔日的血睚刀君那样一刀镇压八荒。

那个时候,一个皇帝的死何足轻重?

朝廷应该不会介意换个天子。

问铢衣却不肯尽信,她的眸光微凝:“那么你的铁旗帮又做何解释?”

那个位于东州的铁旗帮,对于现在的楚希声来说,已经不是助力,而是累赘了。

楚希声却仍不肯将之放弃,甚至为铁旗帮事务冒险南下。

这不能仅仅以情义二字来解释。

问铢衣本能的意识到,这个铁旗帮,寄托着楚希声的雄心壮志。

“君子藏器于身而已。”

楚希声神色坦然的一笑:“然而大宁民心尚固,气运未绝。”

问铢衣闻言后神色复杂,她看着墙的舆图默默无语。

就在一百年前,她也是这么想的。

问铢衣不愿以一家的仇恨掀起战火,祸乱神州。

她一直在等待时机,直到自身寿元将尽,再等不下去。

不过这一番交谈之后,问铢衣却对楚希声的人品心性,益发的喜欢了。

不愧是她欣赏的后辈。

“希声你的为人心胸,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问铢衣眸中略含怀缅与怅惘之意:“昔日的血睚刀君,你与他很像。”

楚希声哑然失笑。

他可比血睚心狠手辣的多了。

血睚刀君虽然威名赫赫,早年更曾数次杀戮,造下血案,被人视为邪魔之类。

其实这位不到不得已,很少动刀杀人,

他随后神色一正,说起了正事:“城主,其实我这次来,并不单纯是为致谢,也是为了我的神阳之体。说来惭愧,城主面临的问题,我现在也有了几分征兆。”

“看出来了。”

问铢衣微微颔首:“你的神阳血脉,应该是又晋阶了,已经到了十五重了吧?不过你现在体内的状况,还远算不是麻烦。”

她喉咙里咕咚一声,竟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的血,也更香了

“目前还好,却必须未雨绸缪啊。”

楚希声摇着头:“总不能真走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再处理,那时就晚了。”

他随后眼神凝然,与问铢衣对视:“所以我这次来,是想问城主可有良策解决?”

问铢衣胸膛内顿时咚的一跳,仿佛擂鼓一般。

那张吹弹可破的脸瞬时间布满了红霞。

她已经有点后悔,这次见楚希声,没有戴面甲。

楚希声看着问铢衣的神色,不由心神一动。

他想这位姐姐对他这么好,莫非是真有了些男女之思?并非是全为自己的神阳之血液?

楚希声感觉自己有点妄想症。

他猛摇了摇头,收起了杂念,认真解释道:“所谓至阳则衰,至阴则虚,亢龙有悔,月满则亏。要解决阴阳失衡之症唯有两个法子,一个是阴极生阳,阳极生阴。

不过这需打破人神之限才能办到,按照我现在血脉觉醒的速度,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另一个法子,就是阴阳调和”

楚希声说到这里语音一顿,神色疑惑的四面张望:“这里好像有人在打鼓?这人好厉害,声如雷震,直撼心神。”

问铢衣面无表情,一身气息略略阴寒:“此处无人擂鼓,是希声你的错觉。”

楚希声见她神色似有点恼羞成怒,当即明智的转开话题:“我是想城主大人你饱受神阴之困,应该研究过解决孤阴不生之道?

不知城主可寻到什么法子,解决我们体内的阴阳失衡?似吸收血液这种法子,就不用说了,此法只能解一时忧患,治标不治本,且效率太低。”

其实他刚才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

楚希声见问铢衣的神情可爱,下意识的就口花花调戏。

却忘了这位冰城之主,并非是他办公室里的女同事。

问铢衣听了之后,面色却更显娇艳。

她甚至不敢直视楚希声,偏开头看向了窗外。

问铢衣心想楚希声此言究竟是何意?

他难道是生出邪念,还真想与自己那个?

从楚希声的神态语气来看又不像。

不过若楚希声真有这念头,自己又该如何是好?该作何反应?该怎么训斥?

自己不能说太伤人的话,需以劝导为主。

毕竟此事自己也有责任,可能是她之前的某些举止,让楚希声生出了误会。

少年人气血方刚,在男女之情难免冲动。

问铢衣脑内思绪千回百转,她终是强忍着羞念,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道:“我确实研究过,几乎穷阅了世间经典。治本之法,自然是你能觉醒九阴与元阴之类的血脉,或是寻一对应血脉之人男女双修,交渡阴阳。”

既然谈到这个话题,那么这句话是绕不开的。

楚希声当即苦笑着抱了抱拳:“楚某不敢有此妄念。”

问铢衣心神顿时一松。

不过她心里随后又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情绪。

问铢衣发现自己,竟有那么点失望之情。

“那么接下来的治法都是治标,无非是效果多寡,程度深浅,时间长短而已。”

问铢衣控制着自己快烧糊的脑袋,认真的想:“其实有一门法子,比较适合你我,叫做神源参同契。不过此法,需得男女同修。”

“神源参同契?”

楚希声闻言一愣:“我记得这是双修法门?”

他一听就知这是玄黄参同契的变种。

玄黄参同契源自于玄黄始帝,是世间将近七成双修法门的源头。

“你听我说完!”

问铢衣语调拔高。

她已经羞到想要直接从这里跳下去,躲到海内深处不出来。

“我们只取神源参同契的一部分。神源参同契讲究的是男女性命同源,死生契阔。需要以双修后得来的阴阳之精,在各自的元神内生成阴阳神源,由此完成阴极生阳,阳极生阴的过程。以后只通过神魄之内,就可互渡阴阳源力”

问铢衣见楚希声凝神倾听,也渐渐按捺住羞意。

“原本这阴阳神源,需要互采男女的阴阳之精才能凝练。不过我手里有几件顶级的天材地宝,可以祭炼成法器代替。效果虽不如真正的阴阳神源,却足以平复住你我体内的阴阳失衡之患。”

她想如此也好。

这神源参同契可以帮助楚希声镇压阳气三十载,直到打破人神之限。

不会像她这样受神阴之困,一辈子都没法跨入那个境界。

也足以让她平复体内的极阴之力,撑到了结所有因果之日。

她不想离逝之刻,仍有遗恨

同在傍晚时分,在望安城皇宫,建元帝面色不虞,眼神淡漠的走入自己的寝殿。

周围当即有太监宫女汇聚过来,服侍他更换龙衮朝服。

此时建元帝却心神微动,感应到身后有一道熟悉的气机到来。

他没有回头去看,依然半阖着眼,语声幽然道:“爱妃竟从天都宫回来了?这是来看朕的笑话吧?”

“怎么会?”

那是一个极其妩媚动听的语声,低回轻柔,如娟娟泉水般美妙,短短三字便沁人心扉。

“陛下将太师请回,实为良策。当今朝中除太师之外,无人能应付问铢衣,陛下在国事稍作妥协,是难免之事,还请陛下暂时隐忍。”

那妩媚女声笑着安抚:“应该用不了多久,太师这人虽有诸多不好,却是真心为国,实心任事。他这十余年潜修,武道造诣更胜往昔,又兼才具卓绝,预计一年之内,必能击退极东冰城。”

建元帝闻言,脸却殊无喜意。

这世间让他低头雌伏,小心隐忍的人与物,何止是太师独孤守?

那女子似也猜知到他的心意:“至于李长生之流,陛下也无需太在意。只需你功体大成,李长生何足为患?”

此时那些宫女,已经给建元帝换了轻便的常服。

他回过头,看向了身后那位穿着贵妃服饰的女子。

她青丝如瀑,眉如翠羽,肌似羊脂,红唇若樱,眼似秋水凝愁,身具万种风情。

建元帝心神一荡,眼中透出了强烈的之意。

不过他脸的自嘲之色,也更加浓郁了:“功体大成,谈何容易?朕现在都非是李长生一合之敌,又岂能不在意?”

那妖娆女子微一摇头:“国师不是已说了解决之道?他有一秘法,不但能让陛下的修为再次突破,拥有对抗李长生的力量,还可大增寿元?”

“是啊,说过了。”

建元帝踱步走了过去,一手揽住了女子的腰:“前提之一是捕捉那望天犼,然后还得以天地间至纯至净的纯阴之血为引。可这两样都很难达成。”

“不周山皇庭正在极力培育第二十九代望天犼,预计这一两年内,就会出现在神州。不过他们需要人,提炼更多的人族血脉。此事陛下无需担忧,时日一至,就可水到渠成。倒是那至纯至净的纯阴之血”

妖娆女子轻声一笑:“我已为陛下寻得了,极东冰城之主问铢衣!陛下你忘了?此女可能身拥神阴之血,很可能到了二十四重以!”

建元帝不以为意:“那又如何?谈不至纯至净。”

“如果我说这女人,依然是处子之身呢?”

妖娆女子感觉到身后建元帝的气息顿变:“这件事是镇海国的一个秘密,即便在千年前,也是一个秘密。”

建元帝皱着眉头,压抑着心中的躁动:“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可是一剑倾城,冰城千军之主。”

“那又如何?”妖娆女子嘿然一笑:“她已寿元无多,只要妥善布局,就能让她一身战力十不存一,就如昔日的霸武王秦沐歌。”

建元帝不以为然道:“此女是一方之主,你当这位也如同秦沐歌那般容易算计?即便是那位碧眼军督,如果不是她的族人出卖,谁也奈何不得她。”

妖娆女子却语声悠悠道:“那么你以为我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她直视着建元帝:“陛下需知,问铢衣主宰极东冰城,与镇海国皇室却没有任何血缘。问铢衣守护极东冰城七百余年,自然被镇海国的皇族遗臣视为支柱,不得不尊崇倚重。可如今她即将陨落,他们长孙一族,岂能没有惶恐?岂能不生异心?”

建元帝终于动容,眼中渐渐透出强烈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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