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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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当闻渡和黄忠四人商量练兵之时，一个侍卫快步跑到了帐中，向他请示道：“启禀监军，点典军校尉满宠大人正在营地外面等候。”

“伯宁来了？那快请他进来啊。”听见满宠的大名时，闻渡还是有些意外的，毕竟他掌管律法，属于文职，平日去的地方不是行政厅就是府衙，还是第一次见他来军营呐。

“不，满大人喊您过去，说有要是商议。”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诺！”

差走侍卫后，闻渡转头对着眼前四人说：“我刚才说的意思你们都听明白了吧？”

“差不多吧！”王平大大咧咧的回复称：“既然是对骑兵的方阵，那肯定要用骑兵来做训练咯？”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反正物资和丹阳兵都在路上了，接下来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必须要把所有人都训练成面对奔跑的骑兵和乱飞的箭矢，眼皮都不眨巴一下的铁血硬汉，事成，我请你们去最贵的酒楼大喝三天三夜，事不成，那你们就各自回家洗洗睡吧。”

“妥了，有酒一切都好说！”还不等别人给出反应，甘宁已经打开腰间的酒葫芦吨吨吨灌了好几口，又给出了一个满足的饱嗝。

被甘宁这一套流畅的操作逗笑了几声后，闻渡表示：“好了，你们思考思考怎么训练吧，我先出去办事了。”

在四人的目送下，闻渡走出帅帐，来到了营地之外，看见满宠正骑在一匹小白马上面，配合他这一身淡白色的服装、不苟言笑的面容，妥妥的高冷型帅哥。

“伯宁，找我找我什么事啊？难不成许久不见想念我了嘛？”

听明白但不搭理闻渡的聊骚，满宠抱持自己一贯的强调说：“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

“府衙。”

一路上，不是闻渡主动开腔，满宠就绝对不会先说话，虽然有些沉闷，不过闻渡还挺喜欢他这种性格的，毕竟闻渡可不希望自己身边是甘宁、孙策这样的话痨……

“把白布掀开。”到了府衙后，满宠示意两边的衙役扯下了眼前的白布，下面赫然是一具中年男性尸体。

“这尸体有什么问题吗？难不成是被杀死的？”

“不是。在我的律法之下，有谁敢杀人？”虽然是反问句，但是越发沉重的嗓音足够说明了满宠的自信。“你仔细看看他的脸、他的胳膊、他的腿。”

顺着满宠的提示，闻渡微微弯腰，盯着三个四肢和脑袋看，越看下去眉头越是紧皱。“面色铁青，嘴唇发紫，四肢上都是烂疮，还很臭，这家伙死了多长时间了？”

“大夫推断，不超过五天。”

“这么短的时间，不应该臭成这样，你是在哪发现他的？”

讲到这，满宠扭头示意，一个长相老成的衙役走近前来汇报道：“启禀监军，昨天傍晚一个渔夫前来报案，他在收网时于河边见到了这具尸体。”

“明白了，你是觉得这人的死法有问题吗？”

“正是如此，大夫也说这人生前可能是中毒了，我担心会有传染的可能，就把你给叫过来了。”

“你在这等等，我马上回来！”确定情况不容乐观之后，闻渡大踏步的翻身上马，朝着内城一路狂奔，来到繁华大道的一家最大的药房里面，看见正在给病人把脉的张仲景，害怕他生气所以不敢打扰，一直等到诊治结束后，将情况简单跟他讲过之后，张仲景也不多说什么，提着药箱坐上小厮备好的马车便快速向着府衙而去……

“呼～”检查过后，张仲景长舒一口气，抬头说道：“这人的确是中毒了，本来我还在奇怪这扬州各处的环境清理的都很不错，为何还能有人感染，看着他脚下都磨出了血泡，说明他定然是从远方而来，这人大抵是从别的州郡逃难而来。”

听见张仲景的一番论断，闻渡本在心中赞赏他的专业，但转头就发现了一件在意的事。“张医师，你说感染？”

“对，如今夏天将至气温升高，害虫随之变多，他走在路上被咬到的概率很高。”

“那具不具备传染性？”

“有很大可能，我建议你提前做做准备。”

有过张仲景的警示，闻渡哪里还敢怠慢，命人将尸体火化之后，转头就和满宠回到了行政厅，招呼了所有在职官员督促下面各级军官、士兵力做好三件事：一，贴出告示，提醒百姓注意降暑、注意害虫、去各地府衙免费领取消毒水，挥洒在房屋内外。二、安排野猫协助农户捕杀田间毒鼠、毒蛇。三、各个县城门口加派人手、安置大夫，所有出入人员都必须经过大夫确认，没有问题才能走动。

将刚才的事情和众人解释过以后，每个人的问号脸才变得恍然大悟，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事他们自然要鼎力支持，而闻渡表示说准备先为期两个月之后，掌管国库的吕范和麋竺站了出来，豪气的表示现在他们不差钱，要来就应该直接来整个半年，直接管控到冬季得了。

有人出钱、有人出力，只需要开口下令的闻渡自然是乐见其成的，经过简单、有效的商议后，防控管理措施便定为了今日开始到冬季结束。

另一方面，闻渡又要求各地百姓，积极配合官员和大夫组织的检测活动，确保不会又漏网之鱼。

告示贴出去之后，扬州百姓是无条件服从检查的，毕竟这里是大本营，他们的所作所为早已深得民心了，其他地方的百姓倒是有不同程度的厌烦心理，觉得官府的做法是大惊小怪、多此一举，收到益州、豫州官员的反馈之后，闻渡直接回令称：“不愿意服从指挥的便强制执行，强制都还反抗的直接没收土地。”

这个法子一出来，张纮和顾雍就表示反对，理由是土地是老百姓的命、根子，闻渡把土地扯进来，老百姓不还得出现骚动嘛…但闻渡恰恰就是要抓命、根子，抓的痛了他们才会愿意合作。

事实正如闻渡所说的那样，此令下达后，两地百姓一反常态，“自愿且积极”的开始配合官府工作，这种行为让最开始替他们说话的张纮和顾雍都泪目了……

经过了长达十五日的精心检测，已被孙坚占有的州郡只查出了几个疑似病例，并且集中在豫州境内，听他们的说辞得以确定他们都是和之前的那具尸体还活着着的时候有过接触，所以才会中招。

得到方方面面的情报之后，又和远镇益州的孙坚来回打了几个招呼，闻渡就确信那个死人一定是在兖州、青州或者是冀州的某地过来的，既然病原体不在自己的地盘上面，他也能稍微安心一些了……

可惜他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八月中旬，天气炎热到大地都有些干旱的地步了，冀州某处乱葬岗里面上万具没有得到及时处理的尸体，因为天气缘故变得越发恶臭与腐烂，后面苍蝇、老鼠等害虫在吃完他们的腐肉以后四处乱跑，从而将病毒带到了相邻的州郡里面，几十万的百姓忽然间都变得手脚乏力、上吐下泻，整个面庞都开始有血红变成了渗人的紫色。

正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吕布、曹操、刘备、袁绍等人的战略计划接二连三的停止了……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自己治下隔三差五就有人开始发病，坐在木椅上看各路官员上表后堆积如山的简书，曹操人都麻了。

“启禀主公，大夫的新消息来了。”

张开疲惫的双眼，曹操看着无声无息走进来的荀彧，哀叹的点了一下脑袋。

得到示意后，荀彧朗声解释道：“今年夏季天气比往年炎热许多，不少地方都出现了旱地，这本就对人体健康会产生影响，外加上毒鼠毒虫纷纷冒出头来，百姓一不小心就会被感染中毒…”

“你的意思是鼠疫？”

“不仅仅是鼠疫，还有可能是疟疾…”

“那可有治疗的法子？”听见这两个病例，曹操、比刚才更加慌乱了，这可是要人命的传染性疾病，他可不想自己或者身边哪个人惹上。

“我们本地的大夫很少有过和这些病症交手的记录，他们说最好、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将那些得病的人部集中到一处，能救就救，救不活原地火化，最起码不会连累到其他人。”

“治下有多少病人？”

“两州相加一共十三万人。”

“十三万呐……”听见得病人数后，曹操抬头闭目，久久不作答。

看到曹操这幅反应，荀彧倒是没感觉出乎意料，淡然进言称：“主公，迟则生变，大难临头应当敢于丢卒保帅，这是为了更多无辜的生命所必须做出的牺牲。”

“我明白了…”过了好一会，曹操才将目光放在了荀彧身上。“传令下去，所有病人都必须集中隔离，但凡有人私藏病患，定斩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