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刘协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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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臣子，为了保护最后的天子与汉家江山而战。

身为臣子，为了追随将他们视作兄弟的主公，重新建立繁荣昌盛的天下而战。

两军将士于此刻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亢奋之意，他们并非是有着血海深仇的宿敌，并且身体里面都流淌着华夏子民的血脉，称呼一句自家人都能说的过去。

但是此刻，他们心中的信仰发生了冲突，这种情况下，沙场对决反而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过虽然在气势上可以做到势均力敌，但是实际的差别却很大，刘备军的人数说破天最多也只有闻渡军的一半，外加上超乎寻常的攻城设备、武器、铠甲的差别，占据城池的刘备军基本上没有一点优势，闻渡军不用费多大力气就可以借着云梯车亦或是钉在墙上的弩箭攀爬到城楼上面，若不是有关羽张飞等猛将来回支援，恐怕上边早就在半个时辰前就被占领了。

“子义，我能放心你吗？”

被问到的太史慈还不犹豫的回答称：“请监军吩咐，末将定当力以赴！”

“好，传令！着甘宁、许褚、太史慈、黄忠为先登将军；着赵云、张任、周瑜指挥弓箭手掩护；着高顺、李肃带领十名陷阵营士兵前去接替攻城锤；着孙策、周泰、潘璋掌管中军、魏延、王平、徐晃掌管后军，城门攻破之后，即刻率军进门，前军吸引火力，后军占领四面城墙！”

“诺！！！”明白此一战有多重要，就连一向最吊儿郎当的甘宁都收起了轻浮，甚是坚定的应答了一声。

常言都说强将底下无弱兵，在各位将军身先士卒，勇攀城墙的带动下，各个士兵的士气也是水涨船高，放眼望去，哪一个不是抱着喉咙沙哑的劲头在嘶喊、在怒吼？

种种优势的叠加下，又过了快有一炷香时间，黄忠第一个冲到了城楼上面，刚刚斩杀三个靠过来的士兵之后就被关羽盯上了，随后许褚、太史慈、甘宁三人成功登顶以后就被张飞、鲍信、于禁三将分别阻拦。

正因为爬到城楼上面的人越来越多，导致下面所遭受到的攻击越来越少，趁此机会，高顺、李肃带着陷阵将士用出了吃奶的劲儿推着攻城锤撞击城门，在后面的周仓、刘辟、龚都外加一百多少士兵人挤人的贴在城门后面，阻挡着大军破城……

从他们咬牙切齿的动静来看确实是在拼尽力，可是城门已经到了极限，望着眼前被撞烂的大洞，高顺大喝道：“兄弟们！胜利就在眼前！打完这一仗！吃喝玩乐我包了！”

被高顺如此一激，后边的十名士兵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面目狰狞的向着紧握绳索，用着比刚才还要强大的力量挥动攻城锤……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五次撞击之后，只听“咚！”的一声，城门彻底被打开了。

“跟我冲！”待在后面早早就最好准备的孙策大喊一声，提着霸王枪第一个驾马而出，乌央乌央一大片的士卒紧紧跟在他身后，绕过攻城锤一股脑的都涌进了城池里面。

“快拦住他们！”拿着大刀的周仓指挥着自己仅有千人部队站在王平身前。

除他之外的刘辟和龚都也没好到哪去，毕竟刘备手底下本来就没几个兵，关张于鲍四将一人五千，他们哥仨一人只能分到不到两千人的部众，而他们面对的动辄就是五千往上的队伍，就看来的最晚、资历最浅的王平都能分到五千人呐。

这哥仨很有胆魄，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也不害怕，可是兵力差距和自身实力差距太过于明显了，抵抗不过一盏茶时间，士兵还剩下三百多人，周仓和龚都被抓，而刘辟本来是要被甘宁一戟捅死的，但是王平急忙感到，让许褚手下留情，饶了他一命。

视角转到旁边，于禁被周泰和潘璋两个人压着打；鲍信被孙策严防死守；张飞跟许褚战的难解难分之际，王平和魏延已经从两边包抄过去了，至于关羽，则是被黄忠拦住了去路，根本不能实行救援。

“安国兄，别来无恙了。”在城楼上的一处角落，太史慈对着眼前人恭敬的抱拳施礼，问候了一句。

对面的武安国单手拎着铁锤，满面惆怅道：“第一次见面，我们还在把酒言欢，如今不过是第二次见面，竟然就变成敌人了…”

“抱歉…”

“不用道歉，你我各为其主，早晚有一天是要碰上的。”武安国重新握了握锤柄，放言道：“来吧，不用让着我，拿出你的真实水平来！”

看着武安国的断臂，感受着他的决意，太史慈终究是丢弃了防水的念头，双手紧握钢枪。

“我上了！”一声提醒，太史慈举枪而动，与武安国战在了一起……

“这里环境倒是不错，不过比起建业和成都来还是逊色了不少。”极其淡定的走过交战的街道，闻渡带着百名精兵来到了后面的住宅区内。

正当他左右观看街道两侧大门、窗户都紧闭的住宅时，一个哨骑冲他过来汇报称：“启禀监军，已经找到了天子所在地！”

“前面带路。”

“监军这边走！”

被哨骑引路，闻渡绕过两条街道，来到了一座看上去就很气派的宅院面前，并且都不用他下令撞门，因为大门是开着的，里面就站着他想寻找的目标人物——天子刘协。

闻渡翻身下马，缓步走上了台阶，刘协旁边的刘岱和刘繇两兄弟往前走一步挡在了他身前，但是被刘协给推开了。

尽管表现的很冷静，但是对视数秒后，闻渡还是看见了他眼中潜藏的恐惧。

“闻爱卿…”

有些意外刘协还记得自己的闻渡单膝跪拜道：“臣闻渡参见陛下。”

“起来吧，不用假惺惺的表现自己了，这场战斗，是朕输了……”

站起身的闻渡轻笑道：“陛下这说的哪里话？何谈输与赢呢？毕竟这天下早在黄巾大乱、诸侯并起时，就已经不姓刘了。”

刘协瞥了闻渡一眼，仰头哀叹道：“我以前想过赢得天下的应当是袁绍或者袁术，毕竟他们背后的袁家可是除了朕的族亲之外，最有权利和势力的家族了，再往下一些也该是曹操或者公孙瓒这一类的军阀。朕真的没有想到，最后夺得天下的，竟然会是放弃了中原，跑到地广人稀、世家最不听话的南方的孙坚，朕大错特错了……”

“你并没有想错，毕竟在最开始，很多人都不觉得这事能成。”与刘协真在一起，同样仰望着太阳。“向上爬的每一步都让我们这群疯子用尽了力，因为我们没有退路，不拼命就要丢命。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的一切，就是我们所有人劳心劳力三年得到的战果！”

“你是胜利者，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刘协收回了视线，对着闻渡反问称：“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杀了朕吗？”

“不，我可没有弑君的爱好，并且接下来还需要陛下张开金口呐。”

“你是想让我劝刘备投降吗？”

“没错，刘玄德可是硬骨头，除了陛下之外，没人能说的动他。”闻渡挥手招来了三匹战马，示意说：“还请陛下和两位忠臣上马，再晚一会，刘玄德说不定就要战死沙场了。”

不顾刘岱和刘繇的阻拦，刘协大跨一步，第一个坐上了战马，而刘岱兄弟俩也只能跟着去了……

一路“护送”着刘协来到了前方战斗的街道时，混乱的场面基本上已经结束了，武安国和周仓三人被绑在了一起，关羽、张飞、于禁、鲍信四人分别被围困在墙角边和城楼上面，气喘吁吁的，并且关羽的左胳膊还有一支弓箭挂在上面，鲜血正沿着衣袖低落，刘备则是和手拿佩剑的孔融站在一起，面容紧张的看着眼前的黄忠和几十个士兵。

“陛下驾到！”

随着刘繇的一声传报，所有人都向着这边看了一眼，不过也就是刘备和孔融按着疲惫的双腿朝他跪拜了下去，至于其他人？周仓等人被抓不能动；关羽等人被围不敢动；而闻渡军现在根本就不在乎刘协的身份，怎么可能对他下跪呐……

在闻渡的示意下，士兵让开了一条路，让刘协沿着小道，径直走到了刘备和孔融的身前，将他们扶了起来。

“陛下，战场凶险，还请赶紧离开这里！”刘备大为紧张的拉着刘协的手，想把他送走。

可是刘协却站在原地，反而是抓住了刘备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摇着头淡然说道：“不用了刘爱卿，你们已经不需要再战斗了。”

“陛下？你…你说什么…”刘备看着不愿离开的刘协，心中产生了十分不妙的想法。

就像是察觉到了刘备的心思，刘协选择闭上眼睛，望天而叹了片刻后，到底还是打开了紧绷的嘴巴。“朕，于此刻，向孙坚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