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神秘的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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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想到，第二天早上，顾云晴就急火火的赶到了月华宫。

莫如雪正在梳妆，她也顾不得这些，推门就进了寝殿，“莫如雪，我查到了！”

莫如雪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顾云晴拿出了那块绣着蓝馨名字的帕子，“这块帕子的主人蓝馨，就是那一日给你送绿豆汤，害得你小产的宫女。她是赵婕妤贴身宫女蓝薇的表妹。”

莫如雪微微皱眉，“是这样又如何？这宫中的宫女成千上万的，有些扯上点亲戚的关系也没什么奇怪的吧？何以确证，那叫蓝馨的宫女，就是害死我孩子的凶手？”

顾云晴目光凝重，“这一切，还要从赵婕妤宫中说起，我在西偏殿找到了一些麝香和夹竹桃，都是能让孕妇小产的东西。关键的是，发现这些东西的地方，就在蓝馨与蓝薇的房间里。蓝薇是赵婕妤的贴身宫女，宜和宫的掌事宫女，却和一个三等宫女住在一个房间里，就算她们是表姐妹，也实在失了礼数。”

“是赵婕妤主使，害死我的孩子，对不对？”

莫如雪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紧紧捏着衣袖。也是啊，杀子之仇，岂能不恨？

顾云晴点头，“没错，只是让我想不通的是，那赵婕妤如今也只是一个低微的婕妤，就算害死了你的孩子，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除非……”

“除非她害死我的孩子，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德妃！”

谁不知道，赵婕妤依靠着德妃，当初才能从入宫时最低微的采女成为后来的才人呢？但是更奇怪的是，以赵婕妤的才貌，想要得到圣宠，并不是难事，她为什么要卑躬屈膝的臣服于有勇无谋的德妃呢？

这个时候，银铃走了进来，“娘娘，查到了。”

莫如雪几乎想也没想，“说。”

“是，”银铃微微欠身，“赵婕妤年幼时，被后娘虐待，趁着她父亲出远门，将她卖给了青楼。当时赵婕妤还只有十二岁，但她的后娘有一个比她小五岁的妹妹，要不也应该不敢这么做。沦落风尘之后，赵婕妤辗转来到了京城，已是三年之后，她十五岁，被接回了赵府，因为她那小五岁的妹妹，死了。”

莫如雪微微皱眉，“死了？是怎么死的？”

“据说是得了急症，一夜之间暴毙而亡。赵婕妤被接回赵府时已经十五岁，应选秀的机会，入了宫。但是很奇怪的是，当初为赵婕妤入宫进行验处的嬷嬷，就是蓝馨的母亲。而蓝薇，自幼丧母，就跟在蓝馨母亲的身边。”

这一切，看似一团乱麻，其实一切的关键都在那个叫做蓝馨的神秘宫女身上！如果青黛记得没错的话，蓝馨就是那个送绿豆汤来，害她小产的宫女，受赵婕妤指使也应该就是事实了。

依着赵婕妤的性子，必然是担心嬷嬷会出卖她讲出当年验处的真正结果，才会把蓝薇与蓝馨都留在了自己的宫中，而嬷嬷的亲生女儿蓝馨却只能做了个三等的宫女，成了赵婕妤暗中行事的一把匕首。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顾云晴望了望莫如雪，“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蓝嬷嬷两年前就已经过世了，要从什么地方开始查起？”

莫如雪冷哼一声，“我根本不关心赵婕妤入宫当年验处的真相，既然赵婕妤挖空了心思要掩盖，不用查都知道她入宫之时已不是处子。不过，关于我孩子的这笔账，我还是要算一算，我要找那个蓝馨问个明白。”

现如今，蓝馨还活着，纵然蓝嬷嬷死了，许多的事情，还是能从蓝馨那里查到。赵婕妤当年若真不是处子身入了宫，那她依附于德妃多年，也就得到了解释，德妃知道她的这个把柄，一直压制着她。赵婕妤装出来的乖巧温顺，这么多年，只是为了掩盖她沦落风尘失去处子身的真相。

不过，赵婕妤能忍着不杀掉德妃，还真是稀奇，想必，德妃也把握了分寸，没有逼得太紧，也一直为她守口如瓶，否则依着赵婕妤的性子，早就杀了德妃，哪里能容她活到今日。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只见绿意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累得气喘吁吁的。

顾云晴皱了皱眉，“什么不好了？”

绿意喘着气，“是……是那个……那个蓝馨……她……她……她不见了……”

顾云晴和莫如雪几乎同时震惊追问：“什么？！”

“奴婢奉命，准备把蓝馨带来月华宫，可是却发现蓝馨已经不见了！”

莫如雪连忙问道：“那蓝薇呢？”

“回莫昭仪，蓝薇还在，她与蓝馨是被分开关押的。”

蓝薇还在，但是蓝馨却不见了，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必定是有人赶在她之前，将蓝馨给转移了，显然，蓝馨知道的秘密比蓝薇多，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急匆匆的就把她给带走了。

顾云晴皱着眉头，“丢了人你们就没有找过吗？”

绿意回答道：“奴婢已经让人去找遍了整个宫中，就是找不到蓝馨。刚刚奴婢去了宫门处，得知，今早德妃娘娘让人送了几大箱的东西出宫。只是不敢去问，也没办法确定，那些箱笼里是不是有蓝馨。”

莫如雪轻哼，“这个德妃，还真是不死心。为了保赵婕妤，她竟不惜这么做。”

顾云晴淡淡的看了莫如雪一眼，“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蓝馨已经被送出宫了，连她现在还在不在京城都不知道，怎么去查？”

“世界虽大，能容得下蓝馨的地方却并不多，我记得，宫中有记载宫女嬷嬷们入宫前住址的档案，我想蓝馨应该还在她进宫前与她母亲蓝嬷嬷住的地方。”

听到莫如雪这么说，顾云晴连忙命绿意取来了档案，果然，蓝馨与蓝嬷嬷当年就住在京城之中，地址记载很清楚，东街棋社往左的第三家。莫如雪还记得东街棋社至今未曾拆掉，附近的人家应该都还在。

“你该不会打算亲自过去吧？”

顾云晴瞧着莫如雪的神色，像是决定了什么事一般。

莫如雪也不掩饰，“没错，这件事，我想当面跟蓝馨问个清楚，我的孩子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有许多的事情，莫如雪必须当面问，才能安心。而且，蓝馨是自己小产一事的人证，如今有了物证，再有了蓝馨这个人证的话，绝对可以把赵婕妤绳之以法，给她那个无辜枉死的孩子讨回公道。

顾云晴知道劝不了她，“算了，你去吧，换一身平常百姓的衣服就是了，你出宫万不可暴露了皇妃的身份，以免意外。”

莫如雪勉强的笑了笑，“我知道了，我也不是第一次溜出宫了，晴妃娘娘，谢谢你，每次都有你为我掩护。”

顾云晴却冷冷的回答她，“你不用跟我道谢，我这么做，是因为你要帮我夺得后位。”

“你虽然这么说，但我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向往权势之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娘家，为了保护你的哥哥在北越的安危，你不得不去争夺南靖的后位，是吗？为了这一切，你舍弃了你的所爱，娘娘，我能明白的。”

顾云晴是没有想到，莫如雪竟然这么了解自己的心思。她当初来南靖和亲，是指望能嫁给谢长璟，其实也是不得不嫁，顾家在北越处境并不妙，她不能违抗圣命。如今，只有她成为南靖的皇后，才能让哥哥顾云阡在北越平安富贵。

顾云晴离开月华宫之后，莫如雪在银铃的服侍下，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裙，也没有戴什么首饰，出了宫。

出了宫门，莫如雪又在银铃的陪同下，来到了东街棋社，在附近找到了蓝馨的家。果不其然，蓝馨被运出宫之后，就送到了这里。只是，蓝馨的脸上蒙着面纱，若不是她抱着一床被子在外头晾晒，莫如雪还真不能确定就是蓝馨。

可是蓝馨一看到莫如雪，顿时就慌了手脚，莫如雪那般出众的相貌，她是认得的。身为皇妃的莫如雪出宫，还来到自己家附近，难道真的像德妃娘娘说的，莫昭仪已经知道了是自己送去了那碗绿豆汤？

不管怎么样，都先躲了再说。于是，蓝馨连忙抱着被子跑回了屋子里，把门也给关上了。这是在大街上，莫如雪也不可能破门而入。

本来莫如雪一时间还没有办法的，正巧这个时候谢长璟路过了这里，见到莫如雪也在，当然过来问她。

“你怎么出宫了？有什么事？”

莫如雪看到谢长璟，释然的笑了，“还好有你在。”

接下来，莫如雪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跟谢长璟说了一下，谢长璟当即就答应了，“没什么问题，阿成，你轻功练了一段时间了，翻墙进院子，然后把门打开，让雪儿进去。”

阿成连忙答应着，“是。”

果然阿成练了两三年的轻功，身轻如燕，一下子就翻进了院子，将门给打开，“殿下，娘娘，请进。”

在屋子里的蓝馨也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她躲在门缝偷看着，注意着院子里的动静。她没有想到，莫如雪出宫来，居然还能遇上谢长璟，谢长璟居然还会帮她。

莫如雪进了院子，也没有急着去找蓝馨在哪里，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蓝馨姑娘，本宫知道你就在这里，本宫这次来，是有些事情要跟你问清楚。如果你能如实告诉本宫，本宫自然可以保你的性命。如果你不肯说，你自己掂量着办，谁会让一个知道这么多秘密的人久活于人世？赵婕妤如今快要落难，你要是活着，无疑是对她最大的威胁。她灭口的本事，你也见过吧？”

赵婕妤灭掉蓝馨的口，只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