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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奋力拨开挡在眼前的兵丁,向闵梦的位置冲去,奈何大军压阵,那横竖几千的兵员,又怎生那般简单就被冲破。
而此刻,月皇亦发现了闵梦,她悲愤的大喝了一声:“皇儿!”,一行血泪,业已挂在腮边。
那闵梦胸前又划了几处刀伤,眼看撑不住了,却闻一声:“放肆,何人敢凌辱我的儿女?”
寒旭烈脸上划过一丝喜色,道:“父皇来了,父皇来了!”,然而亦是此刻,闵梦的灵识,再也支撑不起轻薄的生命,从那马匹上,栽倒了地上,与此同时,几柄长刀,插入到了她的胸膛上。
“梦儿!”声嘶力竭的哀嚎声,传遍了整片荒野。
“孩儿,孩儿!”悲伤共浸此时,在这一刻,一曲孤鸿,在半空中飞翔。
不知是谁喝道:“不好,尔等速速掩上耳目!”
然而,为时已晚,月皇手中执着一根玉笛,站在玄天上,号令着天下五域音魂。
那音魂漫天飘摇,一缕缕血色的光华,将整片黑夜烁闪的忽明忽暗。
“这......这......难道是妄门的手笔?”一位颇有见识的老者,眼神忽烁忽烁,深处的恐惧,亦随着那忽烁的眸光,阵阵心悸。
与此同时,月皇身后的数百随从,亦从袖口里抽出杆杆玉笛,脚踩玄天,吹起玉笛。
一片片枯叶,从玄天之上向下坠落,那枯叶烁着枯黄的光片,摇摇摆摆,落在了众兵将身上。
闻到他们一声声撕裂的哭嚎,月皇脸上的寒意亦愈发深重,她略向闵梦所在地一瞥,一丝丝尖锐的刺痛感,顺着四肢百骸传向内心深处。
而此时,一股股滋滋声,伴随着一缕缕哭嚎,瞬时间点燃了寂静的长夜。
凡是被那枯叶沾染上的人等,皆会骨肉融化,变成一潭潭清澈的水渍,倒是他们的灵魂,浸透在这片优雅的乐曲中,皆飞升向了高天,却也无些冤魂野鬼。
雾国明王带人冲杀入阵,却闻了几声怒号和惨叫,也无了些声息,那明王的武道煞是令人心悸,他将手掌向前一推,一股股刺寒的冷意,竟贯穿透了魂灵,所有兵员霎时间被灵魂封印而死。
明王手中抱着闵梦,那冰寒刺骨的脸上,多了一丝少见的痛苦之色,他的手臂微微颤抖着,嘴角亦略有些抽搐,大叹了一声:“我苦命的孩儿啊!”
而那寒旭烈,此刻亦莽莽撞撞的冲杀了进来,他双眼通红,一缕缕血丝缠着他的瞳孔,已处在了疯狂的边缘,他胡乱的抓起一还未身死的兵士,大喝道:“为什么?为什么?”,他双手将那兵士的身体一撕,这兵士的身体,竟然被寒旭烈撕成了两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的梦儿?为什么要杀我的梦儿?”
双眼通红的他,指指点点着他的父皇明王,道:“你缘何不派援兵过来,你缘何不派援兵过来?”
他忽又指向月皇,道:“还有你,还有你,我都记下了,我都记下你们予我寒旭烈的恩惠了!”
“皇儿,皇儿,你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啊”明王连连哀叹道。
月皇脸上挂着几行清泪,道:”梦儿,娘亲对不住你,你缘何要这么傻?”
躺在寒旭烈怀里的闵梦,身体愈发的冰凉,而此刻,那该死的烟国和菊国,仍旧在不停地向前进军。
月皇面色冷得可怕,她向后挥了挥手,那月国的大门大闸一开,数以十万计的兵士冲杀了出来。
那烟国和菊国的将领,脸色一凛,道:“不好,月国要玩命了!”
“呜”一阵乌角吹寒。
那菊国的将领皱了皱眉,与那烟国的将领耳目相接,道:“撤不撤”
“撤,撤,撤,此时不撤,更待何时?”那菊国的将领,用锦帕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道。
“可......现在这战局......哎!怕是撤也撤不掉了”那烟国的将领,亦是一身冷汗,道。
随着一声声呜咽的号角吹响,明王率领的雾国兵将,亦涌了出来。
那雾国可不比月国,辎重人员少了些。却是马肥兵壮,一副霸气凛冽的模样。
足有二百万的兵将,与月国会合,将那菊国和烟国,打得稀里哗啦。
却仅仅才过了两个时辰,看沙场上,却仅剩下些断臂残肢,那菊国和烟国两方势力,竟未带走一兵一卒,倒也是托了月皇那妄门的福。
而在这一刻,众人却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寒旭烈跪在地上,轻轻地抱着闵梦,那眼眸紧闭的少女,显然已无了生机。
月皇哀嘶着,将最后一名兵将手刃,恸哭道:“梦儿......梦儿......梦儿!”
寒旭烈的眼神充血,此刻他狰狞的脸上,唯有那一行行血泪,能说明他心底的痛苦。
“娘亲,你快来啊,快来啊,梦梦,在前面等着你!”少女如同银铃般的嗓音,在寒风嗖嗖的长夜里穿梭着。
“梦儿,慢点跑,慢点跑,勿要磕到了”那少女身后,一位雍容优雅的女子,一边轻笑着,一边慢慢地奔跑。
“哎呀,娘亲,你好慢啊,算了,梦梦不跑了,不跑了!”少女笑嘻嘻地看着她身后的女子,一双狡黠的眸子里净是些欢喜的模样。
“梦儿,梦儿,你不跑了吗?”月皇呜咽着,从寒旭烈的怀中抱过闵梦。
“梦儿,你这次不等娘亲了吗?”
“梦儿,娘亲这次真的追不上你了,你回头看看娘亲啊!”
“梦儿,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娘亲啊......娘亲.....娘亲......我......好想你!”愈发痛苦的月皇,擦了擦瞳仁中的泪痕,突地显出一丝厉色,道:“烟国与菊国,竟然敢趁此机会杀我皇儿,我定要让烟国和雾国,为我皇儿陪葬!”
寒旭烈紧紧地抱着月皇,道:“母后,带我一起走吧!”
“皇儿,你莫要担忧,父皇亦会站在你的身后!”明王眼眸中,掠过一丝寒冷的锋芒,道。
月皇眼中锋芒锐利,道:“不可,你需将我的梦儿,带到塞北极寒之地,定要让梦儿保存的完整些,至时到了该复活之日,将我的梦儿复活!”
“母后,世上可真有复活转生之法?”寒旭烈眼中掠过一丝亮光,道。
“自是有的,今日梦儿虽身死疆场,却也有了理由,去鬼蜮界将她引回狱界的说法了”月皇眯着眼,望向菊国与烟国所在之地,幽幽道:“此刻,我唯想收了那烟菊两国皇帝的首级,以祭皇儿的在天之灵。
正处于极度痛苦中的月皇,说得每句话,都狠厉十分,同时她眼底的那丝哀愁,亦难以随着怀中的闵梦而褪去几分。
寒旭烈一脸忧伤的看着月皇和明王,道:“母后、父皇,儿臣愿出去历练几年,以护家人周全!”
对于未能护佑闵梦,他极是自责,眸中的痛苦之色,被一层血红的光芒遮住了。
明王眼见寒旭烈如此,叹了口气,低忖道:“这几年确是眼见他的进步飞速,如今见了那猩红的眼神,倒似应验了那位老乞丐的说法,难道皇儿他,当真不是狱界中人,道是他的母后死的较早,确是那双紫色的眸子,令我十分忌惮,不免畏惧是否是荒人!”
见明王叹气,寒旭烈紧紧地握住明王的双手,道:“父皇,儿臣的年纪,也不算小了,自要去江湖闯他一闯的。愿父皇给儿臣这次机会!”
“哎,你若是想去便去罢!父皇还有几年活头,去罢......去罢......”明王重咳了几声,寒旭烈的心也紧了几分,他忽的跪于地上,恸哭道:“父皇,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
明王扶起寒旭烈,直视着寒旭烈的双眼,幽幽道:“父皇只想让你过得好,你只要明白此番道理便可,我而今便是阻止也阻止不了了,你的魂魄早已随那孩子去了,此番你去历练,定要变得十分厉害,才能回归,你可知否?”
寒旭烈摸了摸脸上的泪水,硬挤出一分笑容,道:“孩儿晓得,孩儿晓得!”
确是从此刻开始,狱界的格局又重新洗牌了。
闻那江湖上的传闻,道是:“月国公主闵梦,因菊国烟国与月国的一场大战,而丧失了性命,后有月皇和明王发飙,将那烟国与菊国,打得稀巴烂,菊国与烟国领土被重新割让,分治于月皇与明王的手中。
这一日,阳光依旧寡淡的很,于尊皱着眉毛,向音谷的中央走去,这音谷确是邪门的很,一波波音律,横亘在长天之上,只是你愈是深入其中,那音律倒是清淡了些许,只是那清淡的音律中,不时穿过的几声厉嘶,倒是令人心悸的很,前几日,却闻这音谷内荒民,然而却只不过是些凶兽罢了,把那凶兽当成荒民,倒也是好笑得很,只是这些兽类,却极是凶狠,便是被于尊的源天刃砍上一刀,依旧能够勉强伫立起来。
倒是苦了那位女子,一双玉腿,竟被这些荒兽给撕咬了去,倒是害不了性命。
那音谷的深处,倒似是生了一轮圆月,一道道凛冽的月华,从谷底迸溅出来,淋了众人一身,细瞧时,这哪是什么月华,分明是那音谷正央的一潭小湖迸溅起来的水花。
于尊皱了皱眉,道:“你等且细瞧那畔湖泊!”
仲夏捂着嘴,大叫道:“哥哥,那竟是......那竟是......”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前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嗯?尊儿,你身边的那位小姑娘,可是认得哀家?”花汐月笑着望向仲夏。
仲夏指着花汐月,手臂微有些颤抖,道:“你......你......你明明是画里的姑姑,你......怎生活了过来?”
花汐月愣了愣,眯着眼睛向仲夏瞧去,半晌后,道:“你这孩儿,倒像多年前我的一位道友!”
“那......那......你的那位道友,是男还是女?”仲夏紧咬着下唇,双臂微有些颤抖,道。
花汐月忽而一思,道:“自然是女子!”
这时,于尊忽道:“汐月前辈,我怎生瞧着仲夏妹妹,与你有几分相似?”
旁边的仙弦,亦点头道:“我也觉得如此!”
那花汐月哈哈一声大笑,道:“竟是一位风流倜傥俏佳人!”
说罢,拂起裙摆,将仲夏从于尊的身边,卷了过来,道:“这么漂亮的小儿女,快让哀家细眼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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