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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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初瑾猛地睁开眼，结果醒来的时候，上方正好是顾初安，那双眼睛……

啪!顾初瑾呼了顾初安一巴掌，立马起身跑到闻人辞身边，顾初安呆住了，疑惑的看着顾初瑾。

“哈哈，那个那个......”

顾初瑾视线看向四周，尴尬的摆弄着手。

“许是尊上梦见了什么怪事。”

顾初瑾看向闻人辞，简直是救星啊。

“尊上，现在已经到了妖界了。”

顾初瑾闻言，撩起帘子看向外面，妖界和人界没什么区别，只是常常能看见有些人面兽生的妖怪，不过这可比人界热闹多了，还能听见茶馆外吵架的人，这对吃瓜的顾初瑾可真是有很大的好处。

“我们先去茶馆里坐坐吧。”

车夫依言，将马车停在茶馆外，顾初瑾撩起白衣的裙摆，轻巧的下了车，头上的簪子迎着阳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流苏随着顾初瑾的一举一动小幅度的摆动着，顾初瑾迎着阳光，杏眼配上她的笑容，可谓是冬日里的暖阳，无比的温柔。

闻人辞搭着宋怿的手也下了车，妖界的阳光正好，街边的树叶光圈下映照着一对郎才女貌，一阵风吹来，掀起闻人辞的衣摆，腰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白雏菊随风而飘下，一步一生莲。宋怿淡绿衣风度翩翩，头发用玉冠竖起，气宇不凡，温润儒雅。

顾初安一袭白袍，凤表龙姿，鄙视这众生，头发懒懒散散的用发带系着，正应了那句诗：有匪君子，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四人一登场，便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寂静无声，生怕乱了这幅画面。

四人走进茶馆，便听见说书先生正激烈的说道着。

“要说妖帝和那魔尊的风流事，老夫可是知晓许多，那魔尊自幼逃亡到妖界，只因那时的魔界混乱不堪，终氏一族分支的大公子刚上任不久，大公子残暴不堪，日日笙歌不断，沉迷美色不管魔界任何事，还时常抢占良家妇女，男。魔尊的母亲便是被大公子所凌辱，才上吊自杀，魔尊无法，只好逃离魔界，却恰好逃到了佛寺里，妖帝幼时便一直待在佛寺之中，不问世事，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佛像，整日祈颂佛文，跪在蒲团上一跪便是一日。直到魔尊的出现，妖帝才有了些感情，魔尊会每日偷跑出佛寺，傍晚回来给妖帝说今天的琐事。那时候的他们似青梅竹马，一晃便是十年。本以为余生便会这样过去，直到前妖帝的继后因得了大权，又听了些琐言蜚语，怒闯佛寺，罚妖帝鞭刑四百下，还不忘辱骂妖帝的母亲，那日是个雪天，妖帝早已血流满背，嘴唇发白，躺在雪地之中，周围的雪全变红了，一夜之间，佛寺满地鲜血，惨不忍睹。那时的妖帝仅剩这一口气，魔尊回来时便看见了这幅模样。”

“就是这样，魔尊才入了魔界成尊？”

说书人抚了抚胡须，喝了口茶继续道

“自那时后，妖帝便常常冬日发抖不止，只能日日麻痹自己。本以为自此事后便可以恢复原来的模样，但继后的儿子，女儿们继那之后日日来打骂妖帝，将佛寺翻了个底朝天，有些好色的甚至会选择强占妖帝，让他沦为他们的玩物。妖帝日日夜夜的跪在佛寺中，这一跪便是三年。这三年中魔尊看到了许多，魔尊不愿妖帝忍气吞声，便一人直闯魔界。”

“然后呢？”

台下的人迫不及待的等着说书人继续。

“哈哈，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台下一片唏嘘声，等说书人走后，都悻悻然的喝着茶谈着事。

“妖帝的往事竟这么惨。”

闻人辞双手摸着茶杯，眼中一片不忍。

“说书人的话不可全信，但那时的事也说不准。”

宋怿摸了摸闻人辞的背。

“这些的确是真的。”

四人闻言向后看去，只见白笙一袭玉色衣袍，头发整齐的用浅蓝色发带系好，手中转动着十二颗岫玉佛珠，点了下头以示问好。

三人起身朝白笙行了礼，只有顾初安还在那坐着，淡定的喝着茶，这茶只是普通的白茶，顾初安只是微微抿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将茶杯放下。

顾初瑾朝顾初安使了几个眼神，发现对方根本不理会，扶了下额。

“妖帝，您怎么在这？”

闻人辞小心翼翼的说。

“恰巧今日无事，便来茶馆喝喝茶。”

白笙温和一笑，闻人辞见状也笑了起来。

宋怿看了看白笙身后，很是疑惑，白笙似是知道宋怿疑惑的是什么。

“魔尊今日在魔界。”

宋怿点了点头。

“我能坐着吗？”

白笙点了点那个椅子。

三人纷纷点头，就怕白笙感受不到他们的热情，而顾初安盯着白笙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四人随着白笙来到妖宫，里面的仆人有条不絮的干着自己的活，见白笙来了纷纷行礼。

“各位的住处已经准备好了，婢子会带着各位前去的，陌玖尊上可否跟我来趟?”

白笙挥了挥手，便有婢子上前，朝四人行了礼。

顾初瑾跟着白笙来到了一处祭台，这里的墙壁上雕刻着两只凤凰，栩栩如生，顾初瑾摸着那凤凰，不知道为什么有股熟悉感，她的指尖随着凤凰的羽毛往上走，直到凤凰的眼睛，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指尖泛着灵光，与凤凰相呼应，忽然一声凤啼响彻云霄，顾初瑾咻的往后一退，那墙壁上的凤凰似是活了，扇动着翅膀，眼睛盯着顾初瑾。

“这是？”

顾初瑾呆住了。

“世人只知凤凰，却不知凤凰乃两者，凤与凰。”

白笙握住顾初瑾的手，将灵力往顾初瑾的中指处凝聚，一滴血流了出来，点上了那凤凰的眼睛。顿时另一墙壁的凤凰似是受到了感应，两者飞于祭台之上，一声声凤啼发出，围绕着对方转圈圈。忽然朝着白笙和顾初瑾飞去，落于眉间，化成一抹朱砂痣。

顾初瑾的身体往后缩了下，感受到周围的灵力波荡，双手的灵力一聚，竟然出现了红莲业火。

“你就是他的妹妹?汝可愿与吾结下契约？”

顾初瑾张了张嘴，笑了起来。

“愿意。”

顿时顾初瑾的周身出现凤翎，红莲业火围绕着顾初瑾，顾初瑾悬浮在半空中，感受着体内灵力的转动，闭上眼。天空霎时变成红色，顾初瑾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等顾初瑾睁开眼后，周身的一切凝聚在眉间变成一抹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