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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桃子的服侍下,萧子澄清了口,看着一桌子吃食却毫无食欲。
池塘里的水...是真的难喝...
昨天,他在池塘里都快泡皱巴了,那道白光依旧没有出现。
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萧子澄明白,想回去是不可能了。
悲催的是,昨日刚戏耍了秦夫人身边的嬷嬷,对方岂会善罢甘休?
当然,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必须要弄清楚,身体原主人究竟是因何被毒杀的。
勇毅伯在外戍边,手中可是有实打实军权的,等闲人不会有这胆子,行这下毒之事。
所以,他必须得提前做好准备。
怎么做准备?
肯定是招兵买马,收拢人才,建立势力了。
虽说原主在京都中风评极差,乃是公认的纨绔恶少,可这些在萧子澄看来都不是事儿。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风评差又怎么了?白花花的银子砸下去,还砸不出一个忠心于他的势力了?
就在这个时候,卧房的门被撞开了,匆匆跑进来一个青衣小厮:
“少爷,少爷快更衣...”
萧子澄微微抬眸,一看旺财慌慌张张的样子,便有些恼火:
“一大清早的,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啊?”
旺财却是急的直跺脚:
“伯爷...伯爷他回京述职了!”
“方才随伯爷出征的亲兵快马来报,说伯爷已经从宫中出来,转眼便要回府了。”
“少爷,您速速更衣吧。”
“我那便宜老爹....回来了?”
萧子澄打了一个寒颤。
不是说没有这么快回来么?眼下正值深秋,正是胡人犯边的高发期。
那群蛮夷又狡诈,机动性又高,怎说也得拖到年尾才对啊...
萧子澄隐隐有种要完的感觉。
他却装作不着急的样子,淡定的道:
“知道了,取我常服来...呃...里面加层棉衣....护膝也得备上...”
刚在小桃子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外头便已是听到了鞭炮声,于是萧子澄逃也似的冲出房去。
到了萧家的中门,便见一个武官打扮的英武男子刚刚下马,秦夫人和二少爷带着十几个下人列成一排。
武官虎背熊腰,满脸肃杀之气,显得十分彪悍,和萧子澄公子哥儿般的俊秀小生对照,有点鲜明...
自己不会是隔壁老王生的吧....
萧子澄暗自吐了吐舌头。
勇毅伯名叫萧方智,锐利的目光环视一周后,定格在萧子澄身上。
脸上笑容渐渐收敛,一言不发的祠堂走去。
萧子澄见此,心中咯噔一下。
完了完了,看来这便宜老爹定是知道田庄的事情了,也不知是谁通风报信的...
果不其然,一行人刚进祠堂,萧方智一鞭子便抽在萧子澄身上,怒道:
“逆子!你给我跪下!”
马鞭抽在萧子澄身上,发出一声闷响,萧子澄瘪了瘪嘴,却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好在小爷早有准备。
萧方智见他一动不动,心中怒意更胜,手中鞭子高高扬起,作势便要再打。
谁料那秦夫人竟三步两步上前,一把抓住萧方智手中鞭子,悲戚道:
“老爷,澄哥儿他得了癔症了,您万不能如此啊....”
萧方智面上掠过一丝狐疑,手中鞭子却依旧不曾放下:
“癔症?”
一旁的萧子澄脸上也是露出了错愕之色。
呀呵,这唱的哪出啊?
“他这个样子像是得了癔症么?连祖产都输出去了,今日我非抽死这个逆子不可!”
萧方智显然不相信,在他看来,秦茹一直是十分溺爱萧子澄的。
为了不让萧子澄挨鞭子,编造出这么个理由也并非没有可能。
秦夫人泫然欲泣,“茹儿不敢欺瞒老爷,澄哥儿落水苏醒后,便癔症了.....此事郎中可以证明...”
见秦茹言之凿凿,萧方智冷哼一声,却仍旧怒气冲冲:
“即是癔症了,那每月的例银便停了吧,任何人不得擅自接济!”
萧方智怒其不争的看了眼萧子澄,“今夜给我在这跪着,好好反省反省。”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带着儿子快步追了上去,留下萧子澄一人在祠堂中龇牙咧嘴。
麻蛋,这娘们是真厉害啊....
他此刻算是明白过来,秦茹为何如此做派了。
这娘们算是吃透了他那个便宜老爹的性子,平日里做出一副溺爱的模样。
到了类似今天的情况,她只要出面劝说,萧方智定会越发愤怒,她还会落个爱子的好名声。
区区银子能耐我何?
小爷好歹也是现代来的,还怕不能在这破地方赚个盆满钵满?
萧子澄吊儿郎当的坐在蒲团上,愤愤的想着。
好在手中还有百十来两银子,也不至于一点启动资金也没有。
“少爷,您还是跪好吧,要是被老爷看到了,定是要加罚的。”
跪在萧子澄身后的旺财,幽幽说了一句。
“小别胜新婚,我那个继母今晚能让我爹下床都怪了。”萧子澄没好气的看了旺财一眼。
谁成想话音刚落,便见旺财猛地警觉地看向他。
萧子澄心里一咯噔,怎么回事?又哪里出了差错?
旺财眯着眼,似乎觉得萧子澄癔症又犯了,忍不住嘀咕道:
“除却当着伯爷的面,少爷可从未称呼伯爷做爹的...”
操蛋啊!
萧子澄心中破口大骂,要不要这么搞我啊...
他只得咳嗽:“哼,那老东西以为把例银停了,本少爷就没办法了?”
旺财顿时喜笑颜开,像是松了一口气:
“小人刚才还以为少爷您又犯病了呢....小人这心里....”
说到这,他竟哽咽起来。
萧子澄看他哭哭啼啼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旺财见状,还以为是萧子澄畏寒,赶忙起身提了一个手炉过来,笑嘻嘻的道:
“其实老爷还是心疼您的,最近炭价暴涨,这一斤炭能卖三十钱了,如此都还有价无市呢。
老爷特意吩咐了,这炭只能给您用,就是怕您受了寒。”
“三十钱?一斤?”萧子澄吓了一跳,“这不是抢钱么?”
可随即,萧子澄的眼眸当中,猛然闪过一抹神采。
这赚银子的营生,不就找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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