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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夏结盟尘埃落定,玄空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他走出大殿,迎面就见苏念、晓娥二人笑盈盈走了过来。玄空道:“你们俩怎么来了?是不是想我了?”苏念轻轻一笑,晓娥啐了一口,道:“谁想你了?好不要脸?有两个粗鲁的家伙来找你了。”
玄空一想定是江湖上的故人,随二女走出宫殿,只见两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守在门口,正是天地二煞。
玄空道:“啊呦!什么风把二位前辈吹来了?”天煞摆手道:“前辈二字,我俩可担不起。”地煞道:“听闻小佛爷准备在西夏国大干一场,我二人当然要来助拳!”玄空拱手道:“二位高义,在下没齿难忘。”
天煞东顾西盼,随后神神秘秘地道:“我二人还带了一样东西,有了此物,小佛爷也不必给这些皇帝当臣子了。”他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只见上面刻着“既寿永昌”四个字。
“啊呀!是传国玉玺!”玄空吃了一惊,这才想起,当年离开恶人谷时,便将这半块玉玺藏在了铁佛爷的大钟之下,后来就把这事忘了。想不到玉玺又被天地二煞找到。
地煞低声道:“这块玉玺是传世至宝,有了它,小佛爷就能称王称帝、到时候我们恶人谷的兄弟,?教的詹老头都听你的。”
玄空心想这玉玺事关重大,接过手中,正色道:“这块玉玺乃皇家之物,绝非我等凡夫俗子能染指的,二位前辈切莫再言。”
天煞道:“诶?老夫听人讲,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龙椅姓赵的坐的,姓李的坐的,我们恶人谷子弟有何做不得?”
地煞一本正经地道:“不错,我二人把国号都想好了,就用‘恶’字,国都就定在恶人谷!”
玄空一听哑然失笑,心道:“大恶国,这叫什么名字?哪会有人把京都定在深山之中?”又想此二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别让他们坏了大事,心思一动,说道:“二位,晚间有宴席,先跟我喝酒去,此事过后再说!”天地二煞听有酒喝,立刻把这事抛到了脑后,高高兴兴随玄空而去。
晚间玄空与汤枫宴请中原群豪,各派掌门、许多江湖名宿悉数到场。这些人中确有不少心怀天下的正义之士,远来此地,只一心为恢复大宋江山。然更有不少好事之人,譬如天地二煞,纯粹只是为了凑凑热闹。
席间高朋满座,人声鼎沸,当真热闹。酒过三巡,玄空心不在焉,忽然哇的呛了一大口酒。他这是不经意间又寻思起武燕王的事,只觉此人不可战胜,实在可虑。
人仆心思细腻,一瞧就知他有心事,道:“小子,好端端的,你犯什么愁?”不等玄空回话,詹巴南喀知悉内情,问道:“那武燕王真有那么厉害?”
玄空怔怔直视,小口抿了一口酒,道:“这人武功之高,我是见所未见。且不说他本人,就是他麾下那两支先锋军,我们都找不出一支军队能之匹敌。”
天煞手中抓着乳猪,大口咬嚼,一听这话甚是不服气,说道:“何必长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这么多高手也对付不了?”玄空轻轻摇头,又喝一口酒。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到得深夜,尽欢而散。
其后数日,从中原赶来的豪士络绎不绝。灵州城内武林人士不下万人。天下豪杰聚于一城,这是自古以来也未曾有的奇观。
玄空、汤枫的威望固然极高,却也召集不来这么多人。只因燕王与辽人结盟,得罪了天下英雄。占领四京之后,又迫使江湖武人也都臣服于他。正派中人不肯同流合污,那些绿林好汉习、江湖异士习惯了无拘无束,也不愿受人节制,又听说玄空与汤枫在西夏另起炉灶。玄空名震天下,但名声一般,汤枫可是威名又盛,名声又好,群雄便都慕名而来。
宴席连日不断,玄空与汤枫作为主人翁,当然也不能缺席,待到第七日,连玄空这等好酒之人也不禁厌倦。这天他正陪着崆峒、点苍派几位老前辈说话,一个?教弟子走到身后,低声禀告道:“教主,西蕃来了贵客,那个…指名道姓要见你!”这名弟子是?教入住中原之后收纳的,本身就是汉人,说的也是汉文。
玄空点点头,对几位武林前辈说道:“几位前辈慢慢饮,客人到访,在下少陪了。”起身随这人出去。
只见街道上多了一大队吐蕃骑兵,约莫上千人,隐隐桓桓。玄空寻思:“巴仁喀说服了董毡出兵?可是这千把人未免少了一些。”又见领队之人竟是个女子,五官俏丽,容貌甚美,只是肤色比中原人略深一些。他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女子身份。
那女子看着他嫣然一笑,策马走过来,说道:“怎么?国师贵人多忘事,记不得我了?”说的一口音调古怪的汉语。玄空一拍脑袋,说道:“啊呀!拉珍!是你!”这女子正是吐蕃乌思部首领的女儿拉珍公主。当年玄空闯荡西蕃之时,两人曾有些交情。
拉珍脸上如花初绽,咯咯笑起来,说道:“总算还有些良心,想起我了。也不枉我千里迢迢赶来。”
玄空再逢故人,又欣喜又惊异,问道:“你怎么来了?是你父王派你来的?”心中寻思:“这乌思王实在出人意表,只派这些人,如何成事?可偏偏又把他这宝贝闺女派来了,让人想不透。”
拉珍摇了摇头,道:“可不是我爹爹派我来的。我在乌思听到了你的消息,就借着打猎的幌子,悄悄赶过来了。这些都是我的亲兵。”玄空点点头,心中好生感激。
拉珍又道:“怎么样?我来助你,你喜不喜欢?”异族女子热情奔放,与中原汉家女那股婉约含蓄的性子截然不同。拉珍丝毫也不掩饰对玄空的喜欢之情。
玄空一怔,忽然想到:“对了!平白无故,她为何这般助我?难道是为了报答当年我帮她免于联姻的恩情?”又见对方眉目含情望着自己,心想:“还是说她对我有情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寻思片刻,才道:“你来助我,我真是又高兴又感激。”
拉珍一喜,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继续说道:“这些年我听着你的名声越来越大,心中好生欢喜,听说你到了西夏,才有机会来见你。”
玄空道:“在下何德何能让公主记挂,实在是受宠若惊。公主远道而来,自当有好酒好菜招待,请入殿一叙。”拉珍答应一声,安排手下亲兵各自休息,随后同玄空赴宴。
两人入席,一边畅饮一边叙旧。一直喝到熏熏大醉,玄空瘫在桌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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