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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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时代九人在经纪人的指示下，以最快的速度上了保姆车，离开演唱会场馆。姜均相也跟着上了车，宋基范让司机自己回去，他亲自开车。

原本已经不哭了的女孩们，上车后，想到自己这么狼狈的离开这里，接下来的日子会面临更多的抹黑抵制，前途未卜，就再次抽噎起来。相比在舞台上面对灭灯的观众，职业生涯面临终止更让她们感到恐惧。

跟那些欧尼相比，和姜均相一起坐在后排的徐贤显得更坚强一些，只是抱着姜均相的胳膊秀眉紧促的看着窗外，也可能是因为哥哥就在身边的原因。

坐在最前排的允儿，就哭的梨花带雨的，不停的在那抹眼泪。

“允儿呐，到哥哥这里来！”

允儿听到后乖巧的来到后排，也没坐下，直接跨坐在姜均相腿上，抱着脖子就开始哭。跟小时候一样，有不开心的事就扑进他怀里，大声哭一场就好受多了。

“哇呜呜，欧巴……呜呜……她们为什么那么对我，我又没做什么……我就是想上台表演，我就想当演员，她们为什么那样……呜呜……以后我怎么办，要是我不能表演了怎么办……呜呜……”允儿在姜均相怀里放声大哭，脑袋埋进他肩膀上，泪水瞬间把衬衣打湿。

“好了……好了……她们只是被谣言迷惑了，嫉妒你比她们漂亮，嫉妒你能出道做明星，嫉妒你比她们幸运……谁让wuli允儿这么漂亮这么可爱呢……不要伤心，嗯？欧巴跟你保证，谁也不能白欺负你！你以后还继续做idol做演员，做你任何想做的事，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你知道的，欧巴答应你的事可从来没失言，你还相信欧巴吧，嗯？”

姜均相抱着怀里的允儿，心里愈加冰冷，手上抚摸允儿后背的手也愈加温柔。允儿有多久没这么伤心的哭过了？

“嗯……呜呜……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欧巴会让金英敏付出代价，要是你因为这事以后不能表演了，我会让整个SM去死！允儿呐，相信欧巴，有我在你不要担心，嗯？”

“嗯……”允儿被姜均相抚摸着后背，渐渐不哭了，只是在他怀里抽噎着。

车里其他人也就注意到这边兄妹三人，看到允儿在姜均相怀里可以肆意大哭，可以被他轻抚安慰，可以被哄的像个小孩子，心底不知道有多羡慕。这个时候有最亲的人在身边真好。

这时，开车的经纪人的电话响了。

“内，社长nim，我已经在开车送她们回宿舍的路上了……内，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她们……社长nim再见！”

挂掉电话，稍想片刻，宋基范对众女说：

“接下来，公司会对你们保护起来……手机电脑都收到我这里来，我会替你们跟家里人解释，你们不要理会外界的恶意中伤和评论……然后，所有集体活动暂时取消，什么时候恢复活动，公司会通知你们！个人行程还会继续……”

车内没人回应，一直沉默，没人抱怨没人哭闹，经纪公司对于没什么地位的艺人来说，是不能反驳的。

姜均相也没这个时候去说什么，他说了他不会插手人家公司的事，他没那个资格。

允儿可能哭累了睡着了，趴在他怀里呼吸渐渐均匀轻微。徐贤抱着他胳膊也歪头靠着肩膀安安静静，不知道是不是也睡了。

车厢里逐渐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对前途的担忧迷茫，对亲人的思念等等。而车子后排如连体婴一样互相依偎拥抱在一起的三个人，那么和谐，像是一个独立于外界的小世界。

到达宿舍后，泰妍帮着经纪人把所有跟外界联络的通讯工具收了起来。离开之前，姜均相主动拥抱了金泰妍，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米亚内，是我没能阻止事情的发生！”，没等泰妍回答，就离开了。

泰妍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鼻间还留存着微微的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回想从开始认识到现在，他一直在尝试帮助自己这些人，可惜他也只是一个高中生，即使他很精明，能力出众。

事情发展成这样，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开始警告她们，也提前告知将要发生的事让自己等人有了准备……可谁也没想到观众的盲从和恶念最终导致事情失控，形成了一片让人恐惧的黑海。

想到那片黑海，泰妍现在还会从心底里恐惧……现在好想跟允儿徐贤一样，有个人也那样抱着自己，轻抚后背安慰自己一下，在自己耳边轻声呢喃……刚才他跟自己的拥抱，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

宋基范开车送姜均回家，在车内两人谈论接下来的应对。

“我记得允儿的电视剧还在拍摄，发生了这种事，她还能继续吗？”

“电视台剧组和她是签了合同的，除非特殊原因一般不会换角色。那部电视剧已经开拍快两个月了，而且允儿是主角，戏份那么多，剧组要是疯了才会换角色。当然有投资商愿意承担损失也能换掉她。”

“那继续拍摄的话……剧组里会不会有人因为这事欺负她？有人看她被那么多人anti，会不会趁机给她小鞋穿？”

“我们公司会尽力保护她的……”

“你们公司？呵呵，今天这种情况不就是你们公司一手造成的么？我能相信你们公司？”

“均相XI……”

“好吧，我不管你们公司会怎么安排，我想明天开始陪着她进剧组拍戏，还有其他活动行程，直到事情平息……但是我不想引起别人注意，你能办到吗？”

“这个简单，我给你安排个助理的职位就可以，公司团队经常请一些临时的安保助理，这个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到时候我给你准备一身安保常穿的深色西装，你跟在团队里就好。”

“那就这样，你到时候把允儿的行程安排给我一份。”

跟宋基范商量好事情，回到家里已经后半夜了，姜均相趴在沙发上，开始放空自己。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姜均相特别累，不只是身体，心更累。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力无能，对两个妹妹的愧疚心疼，对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的愤怒。

虽然安慰允儿放狠话说要让金英敏付出代价，可是现在的自己只是个高中生，依靠父辈的关系能查到他的一些事，知道接下来他会做什么，但是有什么用？知道但是什么都做不了，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说到底，他只是个局外人，连上桌博弈的资格都没有！

姜均相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拥有自己的力量，来保护身边人不受伤害。

拥有力量才能真正拥有自由，才能有资格上桌的做局内人！

姜均相犹豫一下，拿起电话，然后拨通了大洋彼岸的号码。

美国佛吉尼亚州兰利市，CIA总部大楼的一间办公室内。

“Alex，怎么给我打电话了，这个时间你还没有睡觉吗？”

“没有，遇到些事，需要跟你谈谈……”

“我听着，你说。”

“Dad，你对我接下来的安排能告诉我吗？”

“在电话里说？”

“嗯……那等我去美国再说吧……不过到时候我能提自己的要求吗？”

“原则上不能，但是如果你坚持，你需要有充分的理由或者提供可行性的计划来说服总部高层。”

“我会好好准备的！”

……

少时宿舍，此时九人红肿着双眼围坐在一起，有人还在抱膝埋头抽泣，有人茫然无助眼神涣散，气氛低落到极致。

泰妍作为队长，即使她现在比这些姐妹们好不到哪去，也勉强振作，希望能做些什么，缓解大家的压力和失落。

“我，作为队长，首先跟大家道歉！事情发展到今天，我没有及时跟公司沟通表达我们的意愿，要求公司停止Jessica绯闻的炒作，是我的失职，米亚内！”说完泰妍对着成员九十度鞠躬行礼，自责的泪水噼啪滴落在地板上。

“泰妍啊，你不要这样，我们又不是什么都不懂，你是队长但也只是个idol，公司是不会在意你表达什么意愿的，如果你敢那么做，他们会教训你的……你没有任何责任，更不用给我们道歉。你这样会让我们更加伤心的……”sunny赶紧起身扶起泰妍，其他人也纷纷安慰她。

“要说责任，我才是第一责任人，是我的绯闻给少女时代带来负面影响……米亚内！”从来高冷傲娇的Jessica，经历今天这样的打击后也心气不再，主动承揽责任，哭着跟大家鞠躬道歉。

“泰妍西卡啊，你俩不要这样，这件事自始至终我们都是被动承受，我们没有发言权，没有能力做任何事，我们任何人都没有责任！你们非要说谁做错了什么，那我将姜均相的分析报告告诉我叔叔，却没能说服他及时制止，我也有错。但是我知道我做不到，因为我叔叔告诉我，那件事他都无能为力！”说完，sunny也背过身不住的抹眼泪。

其余几人见这三人哭，也跟着哭起来。

“欧尼，你们不要哭了，哭和伤心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得振作起来！接下来我们还会遭受更多的谩骂攻击，我们需要更加团结，一起面对外界的压力，不让压力将我们压垮！”现在最冷静的是徐贤，她看着又哭成一团的欧尼们，只能站出来鼓舞士气。

“忙内说的对，我们哭没用，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振作！大家伸出手来，为了少女时代，为了我们的梦想！我们是——”

“少女时代！现在是少女时代！永远是少女时代！”众女跟着一起，用最大的力气喊出自己组合的口号。

虽然画风中二了一点，但是这个时候大声喊口号还是有助于疏解情绪的。大喊过后，九人稍微振作，泰妍再次开口：

“刚才忙内说的很对，接下来我们还会面对更多外界压力。我们组合的集体行程都取消了，有个人行程的只有我和允儿。即使是个人行程也不要忘了随时提及我们少女时代的名字，我们不能真的消失在公众视线里！”

……

少时九人的通讯工具都上交给了经纪人，她们还不知道现在网络上已经传开了今晚梦想演唱会上发生的一切。各种造谣抹黑充斥网络，不负责的言论铺天盖地。有人绘声绘色的讲述少时粉丝如何抢占座位和别人大打出手，如何撕掉其他idol的宣传横幅故意踩踏……

少时粉丝sone拼命辩解但是起不到任何作用，他们人数毕竟少，辨解的帖子全都淹没在对少时的声讨和抹黑之中。几乎所有网民都知道了有一个女子组合少女时代，这个组合的成员勾搭男人、粉丝素质低下、都是丑八怪……

当然也有很多不知情的网民专门去查找少女时代的资料，认识了这九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更有理智的网民无视那些抹黑言论，开始喜欢她们。

最重要的是被刻意剪辑的现场视频在网络上传播开来，大家都知道了梦想演唱会上发生了一件有史以来最大的anti活动，现场几万人灭灯后那片死寂的黑色让人们认识到粉丝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