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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按照以往的文学手法,“李婧颖”该振作起来了。
她该擦干眼泪慢慢坚强,去读书去学习,去拥抱新的生活,随后凭借自己的毅力走出阴霾,成为一个崭新的人。
文章的最后我再老生常谈的告诉大家一句“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这样去写,我的文章将会是一本励志又积极的好书。
然而现实不是这样,事实并没有如此美好。有些坎儿它就是迈不过来,有些痛苦也不是简简单单的自我安慰自我劝告,我该振作我该坚强,接着再随便扒拉几句鸡汤文给自己洗脑,就可以释怀和忘却的。
是的,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理解。会认为这是心理承受力差,是矫情。会费解:既然你自己想要好起来,又怎么会颓废抑郁?又怎么会一蹶不振呢?好不起来就只是你不够努力罢了!
然而每个人对痛苦的理解和感知都不同,那些在你眼中无可厚非的小事,在别人眼中便是毁天灭地的灾难。
就像有些喜爱宠物的人,在自家宠物后离世后的许多年内都不敢再接触宠物,会担心触景生情。可对于那些讨厌宠物的人来讲,便觉得不过是条畜牲罢了,有什么好难过的?
所以用自已片面的价值观去评估别人的伤痛,只会将自己的愚蠢和低级展露的一览无余。
……
那天挂断江老师电话后,我隔天便去到了学校,从清早的晨光熹微,等到了傍晚的红霞满天。
看着老师们的车,一辆辆的驶入学校,后又一辆辆的驶出。我在色彩斑斓中极力找寻着宋老师的小白车,只可惜寻觅无果。
门卫自然是不待见我的,更不会让我贸然闯入,而宋老师肯定也不会主动出来见我,可我又不能准确的知道她如今的上下班时间,没法子我就只能站在校门口等着碰运气。
站累了便找地方坐会儿,每从校园内走出一个人或一辆车我心中便一阵期待,随即就是失落。
我暴露在来来往往的路人以及校园内学生的视野中。我看到教学楼内有几个孩子趴在窗口盯着我看,我仿佛能够穿越距离透过墙壁的裂痕听到他们细微的议论声,好像在说我突兀又异类,活像个疯子。
然而我如今早就不在意这些了,尊严,脸面,那只不过是些俗事。
我活着如此艰难,我的生命本该停止于15年的那个夏天,而如今苟且的每一日,于我而言都是赚的,或许也可以说是惩罚。
更何况成为大家的谈资,成为别人目光中言语间唾骂的对象,这本就是我的日常,早在几年前我便已然习惯了。
我只是羡慕那些孩子的青春与年华,羡慕她们的单纯与懵懂,羡慕她们就在这扇禁闭的大门内,羡慕她们与宋老师的距离是下个楼就可以偶遇的,羡慕我遥不可及的奢望是她们触手可得的日常。
我无数次的奉劝自己忘掉一切,可惜执念好像在我身体里掏了个洞,它把自己嵌入我的体内,混着我的血肉生长了起来,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更何况这份执念的滋生已有五年,五年间我每一天都愈发地依赖宋老师,每一天都比昨天多爱她一分,每一天都有多回忆一遍与她曾经的美好故事,每一天都有多想念她一次。
倘若在毕业最初的那个暑假里,她拉黑我之前时告诉我一句缘由,不任由我胡乱猜想自我否定自我怀疑,我或许不会变成这样。
倘若在后来我短信中的每一次道歉中,她告诉我她没有责怪我不是我的错,只是我毕业了该长大该离开她了,接着体面的给我一句告别,或许我也不会这样。
倘若在我同她倾诉我好难过,我好疲倦,我不想上学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每天都要哭一哭,否则就睡不着的时候,她能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给我一句安慰,或是想其他方式帮一帮我,我都不会变成这样。
那么多次的机会和求助中,她但凡有一次,仅仅一次就好,可以以长辈和老师的身份,勇敢的去面对解决一切,我都不会形成如此执念,也不会患得抑郁症,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然而如今这份痛苦与折磨,已经根深蒂固,即使我死了化成了灰,它都依然会以其他形式存在。
我想那些大道理和鸡汤文都是说给少数单纯无忧的人听的,而励志的故事之所以励志是因为难得又稀有。
倘若人人都可以轻易做到,那么那些故事的存在便就千篇一律没有意义了。
有些伤痛所带来的阴影的确是需要一生去治愈的,那些所谓释怀的人,只不过是把往事尘封了,并不代表真正的和解。
它要么就成为了心头上的一块疤痕,要么形成了胸口的一颗朱砂痣,只要不去触碰便可以获得短暂的麻木,可一旦用手指轻轻抚摸,那痛仍旧会隐隐约约的遍布全身,缓慢又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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