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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喝卡布咖啡,你喜欢喝什么?”
“随意。”
咖啡端上来,徐清婉略显淡漠地搅动着咖啡,看着白千道喝下大半,说道:“白千道,我以为你能接受娇弱可人的类型,显然我错了。”
白千道眯须着眼,说道:“这不像你平素所为所言?”
“是,我一直在伪装,向你示弱,激起你的潜在欲望。多次以来,我就不明白了,原本对你冷淡的楚怜梦,为什么现在对你柔情满怀的样子?”
“我们是夫妻。”
“你与楚怜梦的婚姻有名无实。”
白千道一笑,却笑的有些迷糊的样子,说道:“记得有次你找我修水管吗?那次,她与我有了事实的关系。”
“这是赤裸裸的嫉妒,是我促成了你们关系更近一步,原来她的心中早已接受了你。”
“我们在一起六十二年了……你是什么目的?”
“魏晓儿是我的奶奶。”
“魏晓儿在作妖?”
“奶奶早已放下以前的怨隙,只是我听她和姑妈说起,想替她延续,而我认为最好的方式就是引诱你,破坏你们的关系。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多,几乎形影不离,我只有尽全力所为……可笑,竟然因为嫉妒,你与楚怜梦终究踏出了那一步。”
“我所猜没错的话,这杯咖啡下了药?”
“是,这是我最新研制出来的药物,你现在虽然思维清晰,能说话,但已无法行动,不能施出力量。”
“这张椅子也很奇怪?”
“奶奶和姑妈说你很强大,保险起见,我定制了一张黏椅,看着平常,其实重达万斤,用了起吊机才吊进来。”
“嗯,你只是个普通人,胆子够大啊!”
徐清婉甜甜一笑,说道:“我虽然只有百多年寿命,但能制服一个强大超能者,已能一辈子引以为傲了。”
“可是,你还是不了解我,也不该惹我。”白千道轻飘飘站起身,看着不可置信的徐清婉,说道:“你搬过来时,我就从猫眼里看见你,你看了对门两次,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我就是能看出你很在意,因此生出对你的防范心。徐清婉,二十五岁,上京大学优异毕业,不愿做生意,而是喜欢科研……”
“你知晓我?”
“在你未登门前,我已知晓你的一切,就想看你会怎么做。你的耐心很不错,隐忍一年多才出手,可惜你一直没明白事实。我的力量很奇异,便是我也不知为什么拥有,化去你下的药物,化去黏性,轻而易举……”
白千道转看向一处边角,说道:“魏姝,我杀了她,你能漠视吗?”
边角转出魏姝,看了看惊恐不已,向自己眼神求救的徐清婉,叹道:“她只是个孩子,心高气傲,因为好奇和不服心理,才做了错事,请饶恕她吧!”
白千道冷哼一声,说道:“你有面子这么说吗?”
魏姝缓步上前,跪下,说道:“清婉,跪下求饶,这是你唯一活路。”
徐清婉轻颤着身躯,跪了下来,说道:“对不起,求你饶我一命。”
魏姝看着冷面的白千道,说道:“她动用魏家资源,调用起吊机,吊来了黏椅,我很不放心,才来此看看……请你相信,她没想杀你的意思,只是想给你们一个羞辱。”
“是吗?用自己的身体引诱我吗?”
“是,我还未经人事,在用清白引诱你,我……我对你有好感,只想破坏你们的关系,让你心归我属。”
白千道皱眉一下,看着虽然恐惧,却勇敢直面自己的徐清婉,沉默着。
魏姝看一眼徐清婉,蹙了蹙眉,轻轻一叹。
“带她离开,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白千道转身离开,这里的空间沉寂一会,魏姝已经站起身,看着还是呆呆跪在地上的徐清婉,问道:“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徐清婉虚弱地倚在咖啡桌腿上,说道:“是。”
“你只有百多年的寿命,而他……比你活的长久的多……”
“我明白,他没可能接受我,百年时间也弹指即逝,我现在已没更多奢求。”
魏姝点头道:“好,回家好好养养精神吧!”
白千道是在十年后再次得见徐清婉,她已是魏家首席科学家,研发了一项顶尖科技成果,第一次为世界瞩目。
再十年后,魏晓儿逝去,没有意识前,她的脑海里浮现的是楚怜梦的面容,说不上什么心情,便灵魂出窍而去。
三十年后,已经老态的徐清婉来至一平民小院,见到白千道,看着没有丝毫变化的他,潸然泪下。
楚怜梦在嗑瓜子,平静地看着徐清婉,问道:“你哭什么?”
“君未减容,妾已老矣。”
“嘁,你们享受百年寿命,好好珍惜吧!几十岁人了,还不愿看的开吗?”
“怜梦。”白千道制止楚怜梦继续说着刺伤人的话,说道:“徐清婉,你找我什么事?”
“我想来看看你……”徐清婉抹去眼泪,说道:“还有,我发现这个世界一个秘密,科技发展无法上一个台阶,似乎被什么桎梏,想向你寻求答案。”
“这不应该找我吧?”
“我不知道,但这世界已经没有能为我解惑之人,我听姑妈说你的黑客本领高超,也许你能做到。”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徐清婉失望离去,临别一眼,满蕴深情,似乎要把白千道的身影永远镌刻心中。
“她爱你!可是她的短暂人生,再也享受不到你的温情。”
“怜梦。”白千道很无奈,楚怜梦又在吃醋,
“她说的,你真的没有答案吗?”
“有,但我不能说,那是更高一层的秘密,不能为这个世界之人掌握。”
“你还真的知晓?为什么?”
“不知道,我的内心告诉我,突破瓶颈后,是这个世界的毁灭之时。”
“你当初还说我们不该有更加深入的关系?那也是你的内心告诉你的吗?”
“嗯?几十年前的事,你记得干嘛!”
“相对于我们的寿命,几十年前就如昨日再现,况且那是我的第一次,我必须记得。”
白千道笑着上前,亲了她的嘴一下,说道:“记忆不错,可别再失忆了。”
楚怜梦的神色一黯,目中浮起一丝担忧之色,不开心起来。
“又想到那些梦了?”
“是,梦中的我太疯狂,我很害怕!”
楚怜梦依偎在白千道的怀中,想到梦中自己如噬的杀念,痛苦的抉择边缘,就难受不已。
“别多想,好好珍惜我们现在的生活吧!”
屋外一处,有个老人望着此处,恨恨自语:“清婉,你拒绝了我,孤身一人,我以为你只爱研究,不喜男女之情……我是第一次在你的目中见到婉约柔情,他就是你相恋至今,却永远得不到的男人吧!你得不到,我也能毁灭了,断了你的念想!”
芮家的芮鹰,是个极其狠辣人物,爱上了徐清婉,却一直被拒绝,因爱生恨,跟踪来发现了她另有所爱,嫉妒令昏。
当白千道与楚怜梦见到几个杀手,持枪威胁,欲绑架他们,对视一眼,都是笑了。
芮鹰很奇怪,派出的几个杀手,就此没音讯了?
他决定亲自出马,带了一队保镖,其中还有两个车人保护,来至这小院中。
“气势足,一看就是大人物啊!”楚怜梦依然在嗑瓜子,瓜子皮乱吐,差点吐到芮鹰的面上。
芮鹰按捺性子,奇怪看着白千道,那日距离过远,没望得清,原本以为此人是两鬓霜白,原来这么年轻?徐清婉爱上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
他忽然醒悟,能这么年轻,难道是超能者?
也是他积权深重,自信自大,一生中几乎都顺风顺水,都没想着了解情况。
超能者又怎么了,自己带来的是特种精英小队,其中还有两个车人。
然后,他就呆木若鸡,那个美丽女人一出手,劈的车人们四分五裂,自己的精英保镖们死的死,伤的伤,没一个能安然站立的。
“芮家当代掌权人,杀了他,我们只好再另觅它处了啊!”
白千道叹一声,二十年的居住地,宁静雅致,原本以为能再住百年啊!
“又不是没换过,下次我们去高山里结庐而居,享受山风松海。”
楚怜梦漫不经心劈出一掌,呆滞的瑞鹰被劈成散乱的血肉,在尚还活着的保镖们惊恐注目中,两人乘坐飞车远去。
芮鹰死去,芮家发疯,发动所有力量寻找凶手,奈何五十年都无法寻到。
某座山,松涛林海中,一辆飞车飞来,停在一座草庐外。
满面皱纹,颤颤巍巍的徐清婉走下来,一身素服的白千道走出来,讶异地看着她。
“你怎么会知晓我们住在这里?”
“我问了姑妈,她一直知晓你们住在哪里……”徐清婉看着白千道,老泪纵横,说道:“我有预感,自己已快不存于世,只想临去前见见你……”
此时,楚怜梦走出,手里拿着一颗野果咬着,没有出声。
“我能……摸摸你的脸吗?”
白千道转头看一眼楚怜梦,她用力咬了一口,还是没出声。
白千道点点头,徐清婉伸出颤抖的手,抚摸向白千道,说道:“在远方的我思念着你,就如隽永的漩涡,埋藏我赤诚的心!还是这个我爱的人,还是这张爽朗的脸……”
她太老了,已无法站稳,一个晃悠,为白千道搂入怀中。
她展颜一笑,每一道褶子里,都浮现一丝笑容,荡漾着爱意!
“我的爱人,遇见你,是我一生的美好!再次见到你,是我最后的遗愿!我已满足,不虚……此生!”
白千道看着她闭上眼睛,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他的心也愈趋沉重,蕴出一丝哀意。
人的生命太脆弱,经不起时间的腐蚀,在岁月中流逝,时光中的浪漫和绚丽,在这一刻荒芜。
人的一生,就如不能翻转的沙漏,沙子一些些地撒下,预示着有耗尽的时候。无能为力,只能感叹,岁月不复,生命流沙,瑟瑟无情。
生命的流逝,短暂的时光,悄无声息的遗憾,孕育着的人生,也在无法挽回的失去。
白千道顿悟出生命的流逝的道意,这是他深切体会,阐明的一个道的本质,让失去记忆的他忽有一丝灵光闪过。
他抬头看向楚怜梦,目色有些迷茫,化为一丝心的痛意。
又一辆飞车飞来,魏姝步下来,接过徐清婉,说道:“她对你爱念无果,化为动力深研科技,至今孤身一人……傻孩子,她这一生中不是在思念你,就是虚耗在科研上,也许我看来单调又贫乏,但她的精神因为你而有所寄托。”
白千道未言,只是看着徐清婉深深满足的笑容,心中哀意。
也许自己该接受她的爱,给她百年的温情时光,但他心中最明白,真正处出深情,再见她亡去,他会生出难以承受的伤痛。
魏姝抱着徐清婉登上车,在后方的楚怜梦冷声道:“魏姝,你带了谁来?”
魏姝转身,说道:“我的一个后辈,也是她最喜爱的一个孩子,他们之间感情深厚,于情于理我也要带他来接她离开。你们放心,他有分寸,绝不会泄露你们的秘密。”
楚怜梦欲言又止,白千道挥了挥手,看着车门关闭,见到一张年轻的男人的脸,呈现在车窗处,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飞车飞去,那个年轻男人看着徐清婉的遗体,面上又呈现悲伤之色。
“小觉,她是无遗憾地走了,不要太悲哀!”
“姑奶奶,我心中不平,姨对那个白千道痴情深深,他怎么忍心对她无情至此?”
“白千道的寿命比你想象的还长,他经历了太多,想必一生中也有许多女子对他爱慕痴情,哪能个个都付诸爱意,再看着她们陆续亡去,那是多悲惨的事!唉,清婉痴傻一生,临逝还能见到他,让他流露出一丝伤意,是真的已无憾!”
魏觉看着徐清婉含笑的遗容,流泪不已,说道:“姨,您真傻,真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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