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妈妈的旧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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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聊着的时候，那个男孩子送了小吃奶茶过来。

“斯远，不介绍介绍?”他顺势坐在余斯远旁边。

“她叫罗言，我们美教一班的。”

“你好，我叫黄嘉哲，余斯远的高中同学。”

“你好。”

“你去忙你的去呗，搁我旁边坐着干嘛?”余斯远问黄嘉哲。

“看看不行?听说你最近在追一个女孩子，就是她吧，小气，我看看不可以啊。”

“去去去。”

“得，我忙去了，你们慢慢聊。”他站起身，然后看着我说:“同学，我先忙去了，东西不够的话再点，别给这小子省钱。”

“好。”

黄嘉哲走后，我像泄了气的皮球。其实今天身体一直不舒服，感冒的缘故，觉得整个人都没力气。喝了口牛奶，索性往后倒靠在沙发上。

余斯远本来坐在对面的，这时坐到了我旁边，抬手触摸我的额头再摸摸他自己的，问我有没有量体温。

因为他这突然的举动，我有些害羞，脸开始红开始发烫。

他又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我怎么看你脸开始红了?额头也比刚才还烫。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陪你去看看吧，不坐了。”

“我没事，你……你坐对面去，我一会就好。”

“呵呵呵呵呵，你害羞了?”

“你别这么不经意的就靠这么近，我不习惯。”

“那我非得挨着你坐，习惯习惯呀，习惯就好。不过，你害羞的样子，真是……。唉，怎么办?罗言，我好像等不及了。”

“懒得搭理你。”

“罗言。”他伸手转过我的头，让我看着他。

“干嘛呢?”我问他。

奶茶吧灯光不是很亮，偏暖偏柔和一些，所以对上余斯远的眼睛，觉得那一刻他格外柔情。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突如其来的告白，配上店里轻柔的轻音乐，再加上他专注深情的表情，让我心狠狠地沉沦了一番。

“??”正当我沉侵在这柔情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时，一阵电话铃声响了，是余斯远的，我听过。

余斯远有些气恼的拿起手机，接了电话:“你最好有什么要紧的事，不然回宿舍我揍你一顿。”

“随便，你们看着办，回去再说，别给我打电话了。”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余斯远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还把手机关机了。

“呵呵呵呵，你这又是生哪门子的气?还把手机给关机了。”

“你还笑……”他伸出手轻轻弹了一下我脑门:“多好的机会，竟被破坏了，我能不生气?”

“得了，吃点东西缓缓，有啥好生气的?”

“这你就不懂了。”

“我才懒得懂。”

“懒懒懒，你真够懒的，你这没良心的。”

坐了一会，头有些疼，就回了宿舍，那两人还没有回来。连脸都懒得洗，吃了药直接躺着睡觉。

后来……元旦，考试。再后来……放寒假。天气太冷，也没去找什么兼职，就在家里待着。

快过年的时候用奖学金给我爸我妈买了一套衣服，不贵，但却是第一次从头到脚买。我爸不是很善于言词的人，却在每次穿那身衣服出门的时候高调的说那是他闺女用奖学金给他买的。

小学的时候他也以我为傲过，那时候成绩好，中学的时候学习开始吃力，掉了下来，在班上只能在中下游，高中的时候也一般。好在选了美术，上了大学，终于又让他觉得骄傲起来。

我哥打电话回来的时候，还被我妈念叨，说你看看你妹妹，还读书呢，就知道给爹妈买衣服，你这小子上班几年了，平常回来也就偶尔带点水果，果然还是闺女贴心一些。

我哥说，他得存钱呢，存钱娶媳妇存钱盖房子存钱改善生活。

我妈骂他，女朋友都不见一个还存钱娶媳妇呢。

他就告诉我妈，说过年的时候带回家给我妈瞧瞧。

我妈听后一直乐着，成天指使我打扫这打扫那，家里的凳子也让我刷干干净净的，她还上街下地的为年货做准备，光过年的糍粑她就准备了五种材料。

后来她说，就是这房子，怕人家来了瞧不上。不过等我读完最后一年，就可以翻修了。

那时候，我家的房子，是一般乡下人家最常见的砖窑瓦房，虽然不漏风不漏雨，但在城市高楼大厦的对比下，就有点寒碜。我爸偶尔见到有好看的稀奇的植物会搬回来种在家门口围墙上院子里，所以我家院里有很多盆栽，配上砖窑瓦的房子其实很有味道。

我妈说，那个时候家里困难，爷爷奶奶膝下孩子多帮衬不了，连吃的都成问题，那哪还有其他精力给你建一栋房子。她和我爸是别人介绍的，他们结婚以后，我爸自己上山凿石头，一点点抬回来，勉强建了雏形他们就自己搬出来自立门户。

再后来，石头一层层加高，瓦换了又换，内饰该修的修该换的换，才有了今天这模样。不过，我家的在变，别人家的也在变，当周围两三层楼立起来的时候，这栋小房子就显得格格不入起来。

小时候我也疑惑，怎么别人能挣钱，我爸妈每次翻遍口袋都拿不出多少呢?上大学做兼职以后才知道他们有多不容易。小时候经常生病，后来读书，生活费学杂费，那也是不小的开销，何况我爸妈又没有固定工作。

别人上大学是贷款，我呢，都是我爸妈给的现钱，他们说不希望我毕业就面对着每月还贷的生活。

我妈自己养了猪，过年前夕宰了过大年。她问我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条件不好，连肉都很难吃上一顿。现在好了，自己养了，想吃多少吃多少。

每年家里都会熏一些腊肉，还会弄一些腊肠。因为这一年我哥带女朋友回家，我妈就备得多一些，说以后能给人家姑娘带回去尝尝。

大概是年近半百，人上了一些年纪，感慨就多了一些，我妈说起以前的事，就停不下来。有时候我并不懂，还总会嫌她啰嗦。

后来才知道，她是找不到人说，也是希望我知道那些以后，可以不用去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