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黑暗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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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抬眼望了望窗外，此时东方既白，昨夜还是白雪皑皑的地面，只是几个时，积雪竟然彻底融化，但是那冰冷的寒气，透过门缝钻入，还是有些刺骨的寒冷！

这丛林究竟是在穹龙帝国的哪座山脉，气竟然如此变幻莫测！

经过一一夜的伐木，莫非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都如针刺一般酸痛，他缓缓闭目，然后盘膝微坐，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心中默念形意五行功法！

这套功法，就像是深深镌刻在他的骨子里一般，一字一句，早已滚瓜烂熟，可是，再一次的吟诵默念，却根本无法体会到之前那般的意境，身体也像是对着形意五行功法完全陌生，没有丝毫的作用！

整整一个时，莫非一直在默念形意五行功法，可是他的身体里，总感觉被某种东西堵塞一般，始终无法参透其中奥义！

这种参透，可理解领悟无关，而是身形对于功法的潜移默化的改变，但是现在的莫非，难以体会分毫！

终于，当第一缕阳光通过窗户洒在莫非的脸上，一声熟悉的声音再次从门外传来！

“臭子，还赖床？”

听到孙武的声音，莫非的身体狠狠一怔，仿佛立即感受到自己的脑袋被水滴弹射的疼痛，一个翻身从炕上下来，没命似的跑出去，拿起那把黑莲金斧，拼命的劈砍着昨解体的树干！

虽然孙武没有现身，但是莫非的一举一动，都清楚的落在他的眼中，他不由得满意的点零头！

就这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时间对于莫非，早已如沙子般，在他不知不觉间流失，莫非每除了砍树劈柴，就是吃孙武给的各种不知名野兽的肉，喝各种不知名的汤药，而他的身体，也在莫非不知不觉中，一点点的改变！

不知过了多久，莫非已经能将所有解体的树干全部分解成了木条，但是距离孙武要求的手指粗细，还差的太远！

就在一下午，孙武突然让莫非停下了下来，随手携起他，在树梢间迅速几个飞跃，便来到一处开阔的位置，然后毫不犹豫的将莫非扔进一个几乎完全秘方，伸手不见五指的石屋里道：

“臭子，这是为师花了半年的时间，为你特制的石屋，以后，你除了白砍树劈柴，晚上来这石屋，再加一项新的训练！”

听到孙武的话，莫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来这神秘的丛林，来到孙武的身边，已经足足半年的时间了，从一开始，需要一一夜才能用手指的黑莲金斧砍倒一棵树，到现在自己只需三斧，便能将一棵两人粗细的大树砍倒，如此迅速的成长，就连孙武都有些吃惊！

所以，孙武今需要给莫非加一项新的训练！

“新的训练？”莫非感受着这石屋的冰冷和漆黑，有些诧异道：“什么训练？”

“是不是黑暗，让你有些措手不及？甚至还有些恐惧？你记住了，黑暗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内心对于黑暗的抗拒，而这种抗拒，就会成为敌人袭击你的最好辅助，所以这项训练，就是要让你在黑暗中感受自己，感受周围的一切，然后灵活迅速躲避危机，甚至能够在黑暗中反击！”

当孙武提到黑暗的那一瞬间，莫非竟然莫名的打了几个寒颤，因为对于黑暗的恐惧，让他浑身的每一根毫毛都如受了挑衅的野狼一般耸立，因为对于一个军人而言，黑暗，往往是两个代名词：

胜利和死亡！

胜利，对于黑暗的亲人而言，就是最好的伪装，而对于死亡来，也是死神来临的前奏！

其实，孙武能够感受到莫非对于黑暗的恐惧，表面看来，莫非对于黑暗是麻木的，而这种麻木的背后，更多的是对恐惧的麻木！

理所当然，这种对于恐惧的麻木，反而会让莫非失去对黑暗的灵敏嗅觉，虽然孙武并不理解，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对于黑暗的恐惧，达到麻木的地步，但是，这种麻木，早晚会要了他的命！

所以，孙武必须要让莫非在黑暗中恢复嗅觉，甚至让他成为黑暗的亲人！

“这儿一会儿会射出无数的木桩，每一根都会射向您，今，你躲不过去，没关系，明，你躲不过去，也没关系，但是，这些木桩会一比一细，总有一，他会细到能刺入你的皮肉，甚至穿透你身体的地步！”

听到孙武的话，莫非的额头不自觉的冒出了冷汗，这哪里是训练？分明就是在玩命！

如果自己在木桩变细到足够伤害自己之前，还不能够敏锐觉察黑暗中的危险，拿自己必死无疑！

虽然莫非的身体和意志，经过半年的打磨，早已坚定，就连他的心智，也早已成年，但是对于黑暗的恐惧，却是从战场上遗留在他的脑海深处的！

多少次黑暗中的战斗，让战场血流成河？多少次黑暗中的战斗，让自己的战友倒在怀里，多少次黑暗中的战斗，让他死里逃生？

但是作为战士，莫非又不得不面对黑暗，面对黑暗中，那如魔鬼般的恐惧，所以他干脆就让自己成为了恐惧的一部分！

如果此时，将莫非投入到黑暗中战斗，他绝对是一台考足马力，没有任何知觉和意识，如行尸走肉般挥舞兵器的杀人机器！

而这种杀人机器，或许在大规模的战场上，有一定作用，毕竟只要有理智的人，都会害怕一个疯子！

可是在这苍穹的世界，在这武师横行的世界，莫非这种疯狂的，甚至是自杀式的战斗，在那些武师的眼中，不过是一头杀红了眼，没有丝毫意识计谋可言的野兽，他们可以有一百种方法，让莫非在接近他们之前，就已经成为黑暗死神的奴隶！

所以，莫非必须直面黑暗的恐惧，必须成为黑暗的亲人，甚至成为黑暗的主宰！

就在这时，莫非突然听到背后一阵破风而来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抬头挺胸，铆足了劲，挺起腰杆，甚至让自己全身肌肉在一瞬间僵直，来抵抗那破空而来的声音！

“砰……”

只听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莫非感觉自己的后背像是被铁锤狠狠的抡了一下，整个胸膛都发出一阵嗡文轰鸣，气血也在胸膛内翻滚不止！

“嗖……”

又是一声破空的呼啸，莫非再一次挺起腰杆，又是‘砰’的一声猛烈的撞击，莫非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臭子！”石屋外的孙武，听到莫非吐血的声音，一阵心疼，忍不住叫骂道：“这要是利刃，你子有十条命都不够丢的，就这木桩，你又能硬扛几次？你难道不会躲吗？”

莫非听着孙武的话，额头的汗珠早已如暴雨一般滚滚而下，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孙武的话，可是，这黑暗，就像是无数的枷锁一般，将他牢牢锁住，即便他能够感受到危险的方向，但是他的下意识，不是躲避，而是努力鼓起勇气，用身体去直面！

“师傅，我……”

“老子不听解释！”孙武直接气急败坏的骂道：“你给我听着，接下来，为师不会手下留情，下面木桩会如暴雨一般砸向你，我宁愿你子死在为师的手里，也好过死在别人手里！”

罢，孙武狠狠的一踩脚下的绳索，瞬间，那石屋内，数不清的木桩立即如下雨一般，从四面八方朝着莫非砸去！

当莫非听到那错乱的破空声，他彻底慌了，那原本如灌了水泥一般的双腿，竟然开始移动起来，可是，这种幅度和速度的移动，根本躲不开木桩飞射的密度！

莫非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无数把铁锤不停的砸击着自己的身体，紧接着，他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当莫非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依旧在那熟悉的木桶中，这木桶里，依旧是他熟悉的，用苔藓炮制而成的药水，此时，他全身上下都是被木桩撞击的淤青，而此时，孙武正坐在他的对面！

莫非望着孙武失望的样子，惭愧道：“师傅，徒儿没用，我……”

“嗯，我不想知道原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过有些人，能够让这秘密成为过眼云烟，而有些人，却让这秘密羁绊一辈子，至于你想做哪一种人，我没有权利干涉！”

罢，孙武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莫非看着孙武失望的背影，他的眼眶竟然莫名的湿润了，悔恨和无奈，就像是一块大石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

就在孙武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顿足，头也不回的道：“你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要强壮得多，只是一晚上，内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至于这些淤青，不是你偷懒的理由，再泡一下就出来，不要给我偷懒，你还没把木柴劈成手指粗细呢！”

莫非听到孙武的话，内心就像是星星火苗瞬间燃烧了一般，他毫不犹豫的从木桶中跳了出来，穿好衣服，便来到门口，提起那把黑莲金斧，继续砍树！

不过这一次，当莫非握住黑莲金斧的时候，他看着那钝挫的斧刃，感受着斧身的重量，内心竟然莫名的跳出几个词来：

“力量，速度，控制力……”

没错，这几个词，是在他这半年砍树的经历中，身体不自觉的学会的，只是莫非自己并没有总结罢了！

想到这儿，他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半年前，孙武一斧四段的场景，如果，力量和速度的配合，让莫非看清了孙武手中的黑莲金斧在半空中划过的那一道黑影，那正常来，木桩应该一分为二！

可是，当木桩落地的时候，却是一分为四，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控制力！

如果，这控制力，控制的仅仅是力量和速度的配合，那么孙武绝对不可能在一斧之下，将木桩一分为四！

所以，这控制力，控制的应该是除了力量和速度之外的东西，而这东西究竟是什么，莫非陷入了沉思！

这半年来，无论他怎么努力，斧头所过的木桩切面，永远无法做到像孙武所展示的那般，如玻璃般平滑，所以，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尝试，始终无法将柴火劈成手指粗细！

因为斧头的刀刃和厚度的缘故，他所劈开的木柴，最细也不过他的手臂粗细，想要再细，木柴就会立即断裂！

所以，经过沉思的莫非，更加确定，在速度、力量和控制力外，肯定还有另外一第四种他还未悟到的神秘之处，只要他明白这第四种奥秘，他一定能将木柴劈成手指粗细！

“臭子，你还没明白？”

孙武的声音，打断了莫非的沉思，莫非立即转身，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师傅，我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

听着莫非的话，孙武没有回答，只是再次伸手，凌空一握，莫非手中的黑莲金斧顿时飞入孙武的手中，孙武端详着手中的黑莲金斧道：

“只是半年时间，你就能用这把钝斧，五斧砍倒一颗两人怀抱粗细的大树，并且在一之内，将之分解成手臂粗细的柴火，的确，我不得不承认，像你这样的年纪，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感悟力量和速度的奥秘，已经很优秀了，不过这二者的配合，绝不是你所理解的控制力！”

孙武着，脚下再次一踩，一根树桩陡然飞起，又是一道黑影划过，当着树桩落地的那一瞬间，依旧是一斧四断！

莫非望着地上那四段木柴，眼神闪烁，尤其是刚刚孙武挥动斧头的瞬间将所产生的劲气，就像是一阵从峡谷中飞跃而出的劲风一般，让莫非顿时明白了！

“是劲气，没错，是劲气！”莫非的脸上顿时露出心领神会般的笑容道：“师傅，你的斧头砍了两段，而挥动斧头所产生的劲气，在原有的基础上，让木桩由二变四，所以，除了速度、力量和控制之外，第四种奥秘，就是劲气，对吗？”

“错！”就在莫非洋洋得意的炫耀自己的感悟时，孙武的连顿时冷得如冰块一般，怒喝一声，否定了莫非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