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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福平等人来到县衙之时,之远县知县王鸣图已经恭候多时了,看到众人到达大堂,冲殷福平几人一拍惊堂木,怒喝道:“就是你们几个强贼私闯民宅,无视国法,打伤秦府这么多人吗?”
殷福平道:“不错。”
王鸣图再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刁民,你们几个可知罪?”
殷福平道:“那就要看你怎么判了?”
王鸣图怒视了殷福平一眼,转头却对冲秦国铭嘿嘿一笑,道:“秦老弟,你是苦主,可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来,我自有分寸。”
秦国铭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胆大包天的几个人,冷哼一声道:“砍伤我儿让他赔一万两白银,其余打伤的每人一千两,如果没钱,那也好办,只需让我们打回来就好。”
王鸣图道:“怎么样,你们是认赔,还是任打。”
殷福平频频点头,道:“打伤一人才赔一千两,砍伤一人才赔一万两,不多,的确不多。”
他的话音刚落,大家就都像看稀奇动物一样看着他,连秦国铭都觉得这小子要不是疯了。要知道,古时一千两白银就大概相当于现在的二十万元人民币,殷福平和雁扬天至少打伤二十个,那就是四百万呀,再加上赔给秦天鹏的二百万,就整整六百万,这简直就是秦国铭变相在讹诈,他居然还嫌少,真是脑子秀逗啦。
这时,殷福平又道:“打上一个一千两,砍伤一个一万两,如果打死一个人呢?”
正在椅子上上药的秦天鹏立时跳了起来,把那个给他冶疗的医生都吓了一跳,要知道,秦天鹏虽然受伤不重,但也是血肉横飞,却也不轻,现在听殷福平此语,以为他要在县衙大堂杀人,他已经被雁扬天打怕了,况且,他也不想死呀。
难道是这小子有钱烧的,刚才打人打的还不过瘾,想要再杀几个。
王鸣图拍案道:“大胆狂徒,竟如此无法无天,难道你想在县衙大堂行凶不成?”
殷福平冷笑道:“这也没什么不可,只要出得起银子,秦国铭恐怕都不会介意的。”说这话,对秦国铭冷扫几眼,道:“秦国铭,你说呢?杀一个人多少钱?”
秦国铭怒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要是赔钱、要是赔钱、、、秦国铭一时语塞,他是深知殷福平几人的本事的,他们真要杀他固然不易,但是并非做不到。他一贯豪横,但那是没碰到比他更豪横的,而眼前这个人,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但比他豪横得多,武功也比他厉害得多,如果他真要在公堂行凶,这些捕快和衙役恐怕根本拦不住他。他此时其实已有些胆怯了,语气阴显有些色厉内荏。
殷福平冷笑道:“到底多少,给个痛快话,我还等着赔钱呢。”
秦国铭恼羞成怒,心道:“我们现在是在县衙。谅他也不敢胡作非为,如果他真下杀手,大不了自己和儿子先走一步,自己二人论武功或许不是殷福平他们二人对手,但跑起来,他们恐怕尚不是自己父子之敌。”想到这里,恨声道:“杀一个人,你至少赔十万两白银。”
十万两白银,那就足足是现在的两千万元呀,这个秦国铭还真敢狮子大开口,看来他自己这条命,的确金贵得很。
殷福平怒极而笑,道:“既然如此,嗣通,把我们的腰牌让这个知县老爷瞅瞅,然后,咱们在慢慢和秦家算总账。”
钱嗣通闻言,立刻由怀中掏出一块璞玉打造的腰牌,走上前去,举双手递给王鸣图,一看到这玉质腰牌,王鸣图就已经胆战心惊了,要知道,龙朝四大爵爷中,王爷私用的腰牌都是纯金打造,而放眼天下,“乐郡王”燕君临与“息郡王”萧白水已反,“武威王”雁南开已被乾宁所杀,在野的异姓王只有“和郡王”段无可一人,而皇族王爷虽多,但大都在自己的封地活动,是不会随便下地方的,而侯爵就是玉牌,依次伯爵是银牌,而子爵是铜牌,朝廷官吏五品以上是骨牌,五品一下统统为竹牌。
王鸣图一个七品的竹牌县令见到玉牌如何不惊、不怕?
王鸣图拿玉牌的手都不稳了,哆嗦着拿过玉牌,玉牌正面写着“静海侯殷”四个大字,而翻过玉牌,上面所写是“上柱国大将军兵部尚书兼领咸阳道”,三个职位中,最小的咸阳道经略是从一品,王鸣图平常见都是难得一见的,而兵部尚书为亦为从一品,上柱国大将军为正一品,看到这个,王鸣图又怎能不怕?而更要命的是“静海侯殷”四个大字,殷福平其人其名在龙朝要说家喻户晓一点也不为过,而他权柄熏天,别说是兼领咸阳道,是本地主管,就是当年他被贬为县令,那身份也是王鸣图望尘莫及的。
王鸣图赶忙从椅子上跳起来,恭恭敬敬的对殷福平行大礼,边叫道:“小县王鸣图叩见殷大将军。”
看到王鸣图毕恭毕敬的跪下,秦国铭要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官场传奇、民间神话的殷福平,他就枉在宁城称王称霸这么多年了,吓得他当时就一激灵,急忙恭恭敬敬跪在王鸣图身后,道:“草民秦国铭拜见殷大将军。”
他身后那些刚才还装腔作势的手下也纷纷跪倒,只有秦天鹏还傻站在那里,他嗔目结舌的看着殷福平道:“你究竟是谁,想干什么?”
殷福平笑道:“我是谁一会儿自然有人告诉你,而我现在就要和你秦家算一笔账了。”说这话,他大步流星走到当中那公案桌前,稳稳坐下身形道:“于捕头何在?”
那帮捕头刚才早就被吓傻了,连下跪都忘了,那个于捕头也算机灵,听到叫自己,马上跪下道:“于德贵谨遵大将军指令。”
这时,殷福平忽然对一直站在一旁的韩二道:“韩二,可否帮本帅去办一件事?”
韩二虽然还不知道殷福平究竟是谁,但看那吓傻了的王知县与秦老爷,便知道他一定是顶着天的大人物,而这个大人物居然如此平易近人,而且处事公道,他早已折服,这时也跪在一旁,道:“有事需要小的,大人只管吩咐,小人莫不从命。”
这时,于捕头身后的捕快与衙役见他跪倒,立时跪成一片,殷福平道:“于捕头,你协同韩二去本县十乡八镇张贴告示,就说秦国铭说了,打伤一人一千两白银,砍伤一人一万两白银,打死一个人赔十万两白银,让有冤的诉冤,有仇的诉仇,签字画押后,一起去秦府领银子。
”
雁扬天和叶枫偷笑。
秦国铭和秦天鹏连连叫苦,心中百般不清万般不愿。但是,面对上面那个有着绝对权威的殷福平,他们哪里还敢张口。
殷福平又把钱嗣通叫上前来,道:“之远县令王鸣图和秦国铭狼狈为奸,鱼肉乡里,现命你暂时署理之远县务,秦家一案,受害者自当有秦家按例赔偿,但动手的当事人依律判罪,杀人者偿命,伤人者重判。”
秦国铭,王鸣图他们跪都要跪不稳了,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阴天,所谓的重判,那就不一定只是砍头了,或许要凌迟,也或许被腰斩。
阴天,多么残酷的阴天呀。
钱嗣通急忙领命而去。
一干人犯也都被一一押入大牢。
诸事处置停当后,殷福平三人并未在之远县耽搁,而是打马又向宁城方向奔去。
穿过之远县去宁城,还需途径清远县。
傍晚时分,三人到达清远县城,一路上,清远县的村落土地井然有序,村落民风淳厚,县城更是略显繁华,真是一派战后复兴的景象,比之之远县,荒芜的土地,粗鄙的民风,县城的衰败,简直是别有洞天。
殷福平暗暗赞许。
三个人决定今夜就在清远县留宿,殷福平还想在县城转转,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吸引着他。
三个人定好客栈,在下面吃饭时,殷福平把小二叫过来,道:“一路行来,见本县与周围诸县大不相同,可见贵县一定有一位贤阴的好县令吧。”
那小二打量了几人一眼,立时便已判断他们是过路的外地人,一听问起县令,神色一黯,道:“都说好人不偿命,我却要说好官不长久,我们县的知县老爷原是宁城知府,只因秉公办案,得罪了之远县秦家,才被贬为知县,这还是因为平老爷为官清廉,深得民心,有全府的人作保才这样收场,否则,怕也会学了之远县的常老爷,弄一个被发配的命运。”
殷福平道:“这也正应了公道自在人心这句话,他被贬为县令,倒是把这个县冶理的井井有条,本县的百姓倒是有福了。”
那小二道:“刚才不是跟你说过好官不长久吗,前几天,秦府的秦豹在本县狮子楼喝酒闹事,草菅人命,平老爷秉公执法,把他下了大狱,这不,今天,宁城总兵贺庆便带兵包围了县衙,强逼着平老爷放人呢?”
殷福平大惊,道:“宁城总兵不是已经换人了么?”
那小二道:“大爷的消息好灵通呀,我们这里的总兵才刚刚换防,你老就知道了。其实正是因为如此,这个贺总兵才敢如此胡作非为,马上要滚蛋了,他才敢在趁新旧总兵交接防务的便利,来这里抢人。”
殷福平道:“那新总兵怎会放纵他如此胡作非为。”
那小二道:“大爷,这样的事,他怎会正面通知新来的总兵,再说了,自古官官相护,也许是新任总兵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说不定。”
“听说,皇帝不是新派了经略使吗?”
“你是说殷大帅吗?”
殷福平点点头。
那小二道:“殷大帅倒是个好官,不过听说这些日子他正忙着在秦城帮办手下做一些更要紧的事,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宝藏,哪有闲心来我们这偏远小县。”
殷福平暗暗自责,这些天自己确实只顾了在秦城安排布置,却没有巡查各地,实在失职,要知道国计起于民生,民生关乎国计。而小二口中那一句“寻找宝藏”,却让他心下不由一沉,这的确是一件值得警觉的信息,要知道“宝藏一事”何其隐秘,自己身居要职,才刚刚知道不久,而这才几天,居然被别有用心的人抄的几乎路人皆知了,看来,有些人不彻底把水搅浑,是不会死心的。
于是,又问道:“看来,秦豹恐怕要被这个贺总兵劫走了?”
那小二道:“要是真的那样到还好了,现在,平老爷已把该犯提到了县衙,而且誓死守法,坚决不放人,恐怕现在还在和贺总兵对峙着,所以,刚才我才说,得罪了贺总兵,看来,平老爷这个知县怕是做不长久了。”
那小二说到这里,一边摇头叹息着转身而去。
殷福平对雁扬天与叶枫道,:“要不,我们去县衙看看?”
刚才,在父亲与小二的问答中,叶枫就憋着劲儿要去县衙看看热闹了,这时一听父亲发话,一抹嘴儿就跑了出去。
雁扬天怕他有什么闪失,急忙追出去。殷福平只好自己前去结账,反正也吃饱了,不妨去县衙走走。
刚一出门,却见雁扬天正在与一个灰衣老者争执,却原来,刚刚叶枫急着出门,险险被这个老者骑马撞倒,这还多亏了雁扬天眼疾手快,功夫了得。而这个老者勒住马见叶枫无恙,居然二话不说,打马就要离去,却被雁扬天一把揪了下来。
那老者道:“小相公,今夜老朽确有急事,他日定当前来赔罪,还请小相公原宥则个。”
雁扬天道:“我认识你是谁,你跑了,我又该去哪里寻你?”
那老者很是焦急,此时姿态更低,竟是连连施礼,道:“小老儿是本县的捕头,现今奉县老爷指派去宁城有紧要公务,还请小哥哥放行。”
雁扬天一听说他有要紧公务,自是不再为难他,刚想放手,殷福平忽然道:“不知这位老兄急急去府城到底有何要紧事?”
那老者见来了大人,更是连忙施礼,道:“本城贺总兵围了县衙,知县老爷命我连夜去府城请知府大人前来处置。”
殷福平道:“可有书信?”
那老者立时警觉起来,道:“你是何人?我虽然无意差点撞到贵公子,但是,我已赔礼道歉,你们这样刁难,可有扰乱公务之嫌了。”
殷福平笑道:“总兵围了县衙,知府管得了吗?要知道,宁城知府是五品官员,而宁城总兵却是四品大员呀。”
老者道:“死马权当活马医,只要据理力争,法理在我们手里,却也无惧。”
殷福平道:“你把信拿给我看看,也许我能帮你们解围也说不定。”
老者满是狐疑的看着一大两小三人,却是并未拿出书信,殷福平知他有疑问,随机与雁扬天打了一下眼色,雁扬天自知其意,有怀中掏出腰牌,递给那老者。
那老者虽然不知道这玉牌的来历,但拿在手里,一看到“静海侯殷”四个大字,又见殷福平不怒自威,气度不凡,也已大概知道,眼前这个人恐怕是新任的咸阳道经略“静海侯”殷福平,心下大喜,立刻从怀中掏出书信,双手递给殷福平,一边跪倒在地,欲施大礼,被殷福平暗运玄功,托住身形,只听殷福平道:“事情紧急,就不要多礼了,麻烦你头前带路。”
就这样,那老者牵着马,一行四人急急向县衙走去。
路上,殷福平已知那老者名为高升泰,是清远县的捕头,也是知县平如厚一个得力手下,信殷福平也看了,大致情形和从小二口中听到的差不多,总兵贺庆围住县衙,一定要带走秦豹,但是,平如厚已把秦豹藏了起来,而且,拒不相交,在信尾,平如厚说,秦豹杀人偿命,如果自己做不到,宁愿回家种地,也不再做这窝囊之县令,而且恳求知府铁傥能够给与支持,把无理取闹的贺庆及一干士兵想办法弄走,毕竟,他一个人七品县令职微言轻,贺庆似乎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还没到县衙,就听到有嘈杂的声音传入耳鼓,而今的清远县衙门已被一帮丘八围了个水泄不通,县衙门口更是戒备森严,却是只许进,不许出,因为那些当兵的显然早就认识高升泰,对他们几人进入县衙,居然不闻不问,依旧在那里自顾闲谈。
殷福平三人跟随高升泰走入县府大堂,却见堂中衙役与士兵井然有序的分成两排,正在相对峙着,而士兵的数量显然要远远多于衙役,县府大堂正中,端坐一人,这个人身似铁塔,膀阔腰圆,络腮胡须把一张黑哇哇的脸似乎都已填满,只剩一双虎目凛凛生威,而在他下手一旁,还坐着一个年逾四旬,眉清目秀,脸面白净的官员,不问可知,堂上坐着的这二位就是总兵贺庆与知县平如厚。
这时,那贺庆一边喝着茶,一边道:“平知县,难道你一定要这么僵持下去,一点面子也不给本将吗?”
平如厚道:“杀人偿命,国法难容,而国法并非那一家的私器,下官实难应允,还望将军体恤下官一二。”
贺庆喝道:“这个鸟事,老子也是受人所托,你这么不讲情面,让老子怎么下台,你要想不好过,可也不要拉着老子下水,我把话撂在这,今天,这个人我是要定了,你是想交也要交出来,不想交也得交出来。”
平如厚也是怒目相视,道:“这件事根本也就没得商量,我是死活不会交人的,现在也不妨实话告诉你,那个秦豹,已经被我杀了。”
贺庆闻言,把茶杯重重摔在桌子上,怒色道:“什么,你早就把人杀了还在此处和老子磨嘴皮子,你当真是不想要命了,居然敢耍老子。”
平如厚道:“我的生死不足道,但是国器私用,国将不国,我怎能容你?”
贺庆怒道:“好好,既然你做的出,老子还怕什么,现在老子就把你、、、把你带到秦府,任由秦老爷子发落。”
说完话,贺庆喝道:“来人,把这鸟斯县令给我拿下。”
士兵们正欲动手,殷福平喝道:“且慢。”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悄没声息进来的四人,贺庆高喝道:“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闲事?”
平如厚看到高升泰也问道:“高捕头,这个人就是你请来的知府大人吗?”看到殷福平尚还带着两个孩子,心下也颇为狐疑。
贺庆听平如厚说堂下这个年轻人就是新来的知府,依旧底气十足地说道:“没听到老子的话吗,把这个狗屁县令先给我拿下。”
他的话音刚落,却见殷福平身旁那个大孩子不知何时竟然来到自己公案前,他手中拿着一块玉牌,轻轻放在桌上。
“静海侯殷”四个大字立时像激光一样刺痛了贺庆一双虎目。
殷福平这些时日忽南忽北,来去匆匆,贺庆的还没见过自己这位上司,而且他本是轻骑营出身的将领,原来也不认识殷福平,但他也是正四品官员,对于这个玉牌可是认识的,他吓得几乎是一溜小跑着来到殷福平身前,立马跪倒在地,道:“小将有眼无珠,不知大帅尊驾到了,还望恕罪。”
殷福平瞪了他几眼道:“这里本是知县衙门,你一个总兵却来这里胡闹什么?”
贺庆惶恐至极,颤声道:“小将是受人之托,来这里办一件私事。”
殷福平喝道:“受人之托,就能国器私用,那么,托你的人,来头一定不小了,他又是谁?”
贺庆道:“托我的是、、是呼延保呼延大人。”
殷福平道:“呼延保不是秦王殿下跟前伺候的那个大太监吗,他何时成了大人?”
贺庆道:“呼延大人现在在顾总制手下当值。”
殷福平知道他说的顾总制是自己经略的直接下属,总制顾盼羽,当下不再理他,大踏步向公案走去。
在这里,我们不妨先了解一下龙朝的官场级别,以后也就不再赘述了。
以前,我们讲过的四大爵爷其实都是虚职,是皇族子弟世袭的一个身份,或者是皇帝对有大功之人封赏用的。而龙朝官职,正一品文官为丞相,太师、太傅,大学士;武官为上柱国大将军及太保;从一品为少师、少傅、太子太师、太子太傅、都察院御史中丞,各部尚书,武官为上武威大将军及少保、太子太保;地方上即为边关经略;正二品为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各道经略、各部侍郎,武将为骠骑大将军及各道都统【一般要经略兼任】,从二品为各道总巡、翰林院学士、监察御史,武将为骠骑将军及总制、边关总兵,三品为都察院御史,大理寺正卿、各道巡案、京城及边关知府,武官为武威将军、禁宫带刀侍卫及各道制台,边关副将、大城总兵【譬如南方的凤城,北方的麒麟城】;四品为大理寺少卿,各部给事中,各道处置使、大城知府,武官为参将、大城副将、观察使及小城【如秦城、汉城】总兵;五品为六部郎中,各府【小城】知府、国子监祭酒、京城、边关典狱长,武官为小城副将、游击将军、及守备,六品为各部员外郎、国子监司业、内阁侍读,京城知县、各府通判、大城典狱长,武官为千总以及城门首领;七品为翰林院编修、各部笔帖式、知县,小城府城典狱长,武官为营官。八品为御医、县丞、学正,武官为轻骑尉、铁卫令;九品为翰林院待诏,各县主簿、刑部司狱,武官为把总,一共九品十一级。
殷福平坐在案前,问道:“平大人,秦豹真的已为你所杀?”
平如厚此时也已从贺庆口中得知眼前人正是本道经略“静海侯”殷福平,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平如厚与殷福平相差十余级,当下也跪倒在地,道:“启禀大帅,那秦豹确实早已被我所杀,贺总兵气势汹汹前来要人,我却不敢私放要犯,也不敢任由贺总兵带去,这才出自下策。”
殷福平暗暗点头,道:“既合乎法理,也算顺应局势,你这件事办的不错。你平身吧,先去一边就坐。”然后,他一拍惊堂木,道:“大胆贺庆,平知县屡屡提及国器不能私用之道理,你只是为了人情,居然敢私自动用军队,保围县衙,威胁知县,你可知罪。”
那贺庆还跪在堂下,听到喝问,如同五雷轰顶,吓得颤声道:“末将知罪,只是、、、只是、、”他吞吞吐吐,打量四周,却是不肯言说。
殷福平道:“难道你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那贺庆道:“末将实在是有下情回禀,只是,此处人多耳杂,倒不是讲话之所。”
殷福平对平如厚道:“这样也好,平知县,可有安静之地,我正好找你尚有要事商谈。顺便也听听贺大人的难言之隐。”
平如厚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去后院客厅吧。”
说这话,欲要提前带路。殷福平道:“贺大人,平知县,还是先把人都撤了吧,这般形势,成什么样子,没得让百姓耻笑官家不成体统。
二人一起下令,士兵与衙役纷纷散去。
而此时夜幕已经悄然而下,天上,弯月如钩,繁星似雨。
一行五人来到后院客厅,平如厚亲自把茶水沏好,这时,贺庆才道:“那一天,呼延大人来找末将,拿得是秦王殿下的腰牌,说秦府的老爷子在秦王殿下身边效力,他的下人醉酒后误伤人命,让我把人提交之远县处置,还说、、还说、、、”
殷福平道:“有什么话只管说来,也让我知道你出兵的本意,如若确实情有可原,我也好不加罪于你,毕竟,你也是在刀丛剑雨中挣到的功名,难道你还不知自惜吗、?”因为贺庆原也是雁南开手下一名悍将,殷福平心下也自有爱惜之意,只是,他这个乱子闯的太大,自己有心为他开脱,只是却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贺庆听他这么说,心下一喜,道:“呼延大人还说,秦王殿下有心把胞妹祥云公主说和给秦老爷子的嫡孙秦天鹏,如果秦家有了这层关系那还不得飞黄腾达,还让我千万珍惜这个机会。”
殷福平道:“这个秦老爷子是何许人,怎的得秦王如此看重?”
贺庆道:“秦老爷子大名‘秦放’,江湖人称‘追云叟’,是上一任‘无影门’门主,如今的门主‘金银双燕’就是他的弟子。”
听到这里,殷福平心下不快,因为,前几天师兄上官无意擒到的那个‘黑燕’杜一飞就是无影门中的门主之子,他对这个“无影门”实在没什么好感,但是,秦王是不会轻易和一个江湖人物联姻的,除非他还有什么别的背景,这些,恐怕眼前这个贺总兵恐怕就不知道了,他看了贺总兵一眼,他也知道,像他们这些轻骑营的老将士,始终和自己不是一心的,当下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当务之急,你的任务是交接防务,不要顾此失彼,免得误了自己前程。”
贺庆行了一个大礼,方始离去。
他走后,殷福平轻笑道:“平大人,清远县在你冶理下,真的做到了官清民正,一片大好的形势,像你这样的好官,做一个知县实在是埋没人才,手下可还有什么能吏,也让本帅见见,现在,之远县的王鸣图已经被我拿下,那里这几年被他们搞的天愤人怒,乌烟瘴气,太需要一个像你一样的好官去冶理了。”说完话,轻叹一声。
平如厚道:“之远县上一任县令常行宽就是一位铁骨铮铮、爱民如子的好官,只是,现在,遭遇贼人陷害,已被发配的西北极寒之地了。”
殷福平道:“这件事,我也已经知晓,不日就会上报朝廷,他的冤屈理应得雪。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之远县百废待兴,我等得,可之远县等不得呀。”
平如厚沉吟半晌,道:“下官还有一个朋友,他原是这清远县的知县,我才来清远县不到三年,而清远县之所以能有如此局面,他才是功不可没的,说实话,我是当得起一个好官的名声的,但是若论开创冶理之能我与此兄,可就是天上地下的分别了。”
殷福平心下大喜,道:“你说的此人现在何处?”
平如厚道:“还不是前几年,我被无故罢官,他执意上书,屡被驳回,当下挂印而去,好像是去了卿旭山上的红雨别馆,在那里以教书为生。”
殷福平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平如厚道:“他姓沈,名为儒涛。”
殷福平大喜,道:“,沈儒涛,不错,阴天我们就去红雨别院见见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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