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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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满脸笑容，热情的迎上来，说道：“谢君来了！快请进来。”

入了门，门内右侧是一个长方形的石槽，门庭两边是马厩，也是悬山式，左右对称。门左边与马厩相对，挨着墙有两间屋子，这是看门人和养马人住的。

对着大门有一条石板路，很宽阔，足可容马车通行，伸向中院。石板路两侧都是坚实的土地。

沿着石板路前行，穿过中门，迎面一个亭园。亭园的左边是一座阁楼，右边是一个高台，两者之间有回廊相连。

阁楼有三层高，峻拔陡峭，楼顶采用的是歇山顶，四角翘起。在最上边的屋脊两端各装饰了一只瑞鸟，作相对卧立状。楼体雪白，门窗红褐。

楼外有阶梯通入楼内，每一层都有凉台。可立在上边凭栏远眺、观赏风物；最适宜在雨雪时，邀上至交好友、拥炉饮酒，品味四时雨雪风霜。

今晚李建成便是在阁楼上宴请谢华，登高远望，览城内万家灯火，也是一番别致景象。

堂中已布下了酒席因为李建成没请其他人，除了谢华之外，便只有王珪一人，所以只有三席。

王珪，唐初四大名相之一，大唐朝建立后，现任世子府咨议参军，是李建成的心腹谋主。此次摆宴邀请谢华，便是王珪的建议。

最上面是李建成的主席位，两边是客席。

王珪已到，正坐在右边的客席上，见李建成、谢华两人进来，他起身相迎，笑对谢华说道：“早听闻‘今之聂政’的大名，今日得见，方知盛名之下无虚士。”

客人来齐了，天还没黑，饭食饮酒不必着急，三人落座说些闲话。

席间少不了又说起谢华取高德儒首级的事迹，李建成、王珪两人连连赞叹，给谢华夸奖了不少好话，戴了一堆高帽。

谢华心道：“李建成这两天看来没少下功夫，居然好多细节都知道，把我的底子摸得这么清楚，所言尽是我的‘得意事’。”

由此倒也看出李建成确是真心与他结交。

拥有系统的谢华不提，李建成是李渊的长子，能力也不弱。王珪更是后来的唐初四大名相之一，知识谈吐相当不凡。

几人聊起来之后，倒有了几分英雄惜英雄的惺惺相惜之意。

谈谈说说，暮色已至，堂内昏暗起来侍女入来，点上青铜灯架上的烛火，重映亮堂中

李建成连连抱歉道：“哎呀，与二君说得起兴，不觉夜至，让两位饿到了！我这就开席，边饮边谈，如何？”

王珪笑道：“好啊！听闻世子得了大王赏赐的好几瓶珍酿，正好解解馋！”

“叔玠你怕是早就盯上了我这几瓶好酒了吧？”李建成笑道：“只要你能喝得下，今晚我就把它们全都开了。”

“哈哈哈，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和李建成聊了这么会儿，他觉得李建成这个人不错，言谈爽快，举止不拘礼，很投自己的脾气。

难怪不少文臣武将都投到了李建成的阵营之中。

待侍女上好酒菜，李建成举杯对两人说道：“我不瞒二君，我此次领前军府，心中着实忐忑，幸有二君相助，真乃三生有幸！这一杯酒，我敬二位！”

三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珪身着士子儒衫，衣袖宽大。举起酒杯饮酒时，以左手的大袖掩之，徐徐将酒饮下。

见其余两人喝得太快，他举杯一口闷，结果因喝得太快，一些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沾湿了衣袍。

但他丝毫不介意，随手抹去酒渍，笑道：“沉郁浓香，好酒，好酒。”比之一般规规矩矩的士子儒生，要洒脱许多。

“既然喜欢，便请多饮几杯，酒已备够，足以让我们喝至天明！”李建成殷勤劝酒。

酒宴开始之后，一队歌舞女乐便有登堂，向坐在上边席位中的三人跪拜行礼后，拿着琴、鼓、笳、瑟等乐器的落座弹琴鼓瑟。

没拿乐器的衣着短薄，彩绣丝衣，打扮得妖娆妖媚，随着乐曲声或歌或舞，歌声婉转，舞蹈艳丽。

起舞之际，白生生的胳膊、小腿时不时露在衣裳外边，香气扑鼻，引人蠢蠢欲动。

李建成笑指她们，问王珪、谢华：“此队女伎是我昨天特向少府王少监府上借来的。你们看她们如何？歌舞尚可入目、乐声尚可入耳否？”

谢华来到这方世界后，这样的歌舞只看过两次，这次是第二次，不懂好坏。

王珪出身大家族，之前曾在洛阳多年，这类歌舞看得多，回道：“歌乐婉转动人，舞姿妖娆诱人，不次于家主那一队西域女伎了。”

以歌舞佐酒，李建成劝菜，边吃边又和王珪聊诗书经文，又和谢华谈各地风俗人物。

既使王珪不觉得无聊，又使谢华觉得亲切真诚，兼之豪爽不拘礼，又带着王室贵族子弟的气度，令人好感倍增。

酒至半酣，堂上烛影摇红，酒香扑鼻。堂下美女歌舞，赏心悦目。

李建成回想起前几天李渊对他的殷勤期望，与初掌兵权，即将迎来的沙场征战的豪情，只觉冲动难耐，猛地拔剑起舞：

“燕丹善养士，志在报强嬴；招集百夫良，岁暮得荆卿。君子死知己，提剑出燕京；素骥鸣广陌，慷慨送我行！”

烛影堂中，他黑衣大袖，剑舞如光，穿的虽不是戎衣，毫不妨碍他进退矫健，虎虎生风。

王珪坐在案后，与谢华一并观看李建成剑舞，喝彩鼓掌，拍手叫好。

王珪多才多艺，不止雅擅诗文，而且少好音乐，通晓音律，见李建成剑舞猛锐，登时豪气大发，令堂下女乐将胡笳拿来放於嘴边，仰首吹奏。

笳声苍凉，慷慨雄豪。剑光如雪，气吞山河！

堂上之前的靡靡女音、胭脂婉乐顷刻间被一扫而空。

饮酒至今，谢华虽然用内力排出了一些酒气，但也有几分醉意。

观李建成、王珪俩人一吹胡笳、一舞剑，烛影月光，剑鸣笳声，靡靡之声未散尽，慷慨豪迈之境冲刺而起，令人血脉喷张之感！

歌声越发雄浑悠扬，相伴王珪的笳声，李建成的剑舞，阁楼上的烛光灯火，融入洛阳城内静谧的千家万户之中。

灯光摇曳如河，与群星闪烁的星海遥相呼应，歌舞声传入夜空，渐渐缈不可闻。

开怀畅饮半宿后，李建成送王珪和谢华离去时，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谢华道：“我有意领兵外出征战，谢君可否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