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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修行其实很简单,虔诚与否,都是在修包容,就有如那些无法敞开心扉,就有如那些狂热亦或久远的故事,你无视也好面对也罢,最后随着时光的消耗我们终将会妥协。
车子照例停在庭院边,翌晨用臂弯把芊宝揽在怀里,一边抚摸着芊宝的头发一边小声的说:“芊宝我真的欠你的,也欠我自己,欠我们一个爱情,我们本该有一个.....”
“欠了终归是欠了,又能怎么样,有些事情你是理解不了的,你也别让我去做补偿了,我们还是往前走着看比较好,没有回头述说过往的必要了。”
“昨天我练了好长时间,就想今天表现的好一点,原本我是想表达我爱你,我要照顾你后半生。”
“怎么一看见你,我这嘴,怎么就语无伦次了,穆芊宝,我这心里终归还是有一种很怕见你,怕和你说这么暧昧的话的感觉,这些年太多的事情,你和我会不会很纠结,我也真的很无奈。”
翌晨的身材很标准,常年坚持打网球和健身?,让芊宝感受到了他结实的胸肌,她有些眩晕,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个男人已经是很久和好久的事情了。
听着翌晨没头没脑的话语,芊宝极力的想从翌晨怀里脱离出来,一个绝非笨嘴拙舌的男人,如此这般的表达,芊宝知道翌晨还没有准备好一切,就像她一样不知道可否能放下万斌。
芊宝越是挣脱,翌晨抱的越发紧实,于是芊宝不在做无畏的挣扎,但是她脑子里飞速的旋转着,她感觉翌晨这不确定的,模拟两可的话语,仿佛又要开始戏弄人生了。
是她放松了警惕还是她迸发了怜悯与良善,她有些瞧不起自己,短短的几次接触,她尽然有了恍惚的感觉。
她穆芊宝是什么人,一个有着十八般武艺,躲过七十二难的女人,难道一个前男性朋友就能让她如此这般,难道她开始退化,需要在前尘往事里徘徊,这和天方夜谭又有什么区别。
车里出奇的静,仿佛空气都凝固了,芊宝没有挣扎,翌晨没有放手,就这样僵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嘀嗒着,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去打开这个僵持的局面。
于是任凭晚风从敞开的车窗里穿行,风肆无忌惮的在车里来回着,时而柔柔的,时而凉凉的,时而轻轻的,仿佛就是天公派来的救兵,想化解这尴尬之尴尬的场面。
翌晨也是爱烟之人,还是盛夏的季节,身上竟然没有一丝的怪味,连呼吸都带着一种淡淡的清香。
依在翌晨胸前的芊宝在想:“这该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混社会、带兄弟、读大学、做警察、下海捞金到今日的闲云野鹤。”
“这一系列的行径和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传奇故事,怎么可以让他依旧儒雅,清爽,没有世故没有顽劣,笑容可爱的像个涉世不深的大男孩。
她勇敢的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睛,想透过他清澈深邃的眼神,探知那没有交集的二十几年里鲜为她知的痕迹。
芊宝相信翌晨是动了真情,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还爱着她,可是她不敢轻易的决定去做他的女人。
这种既亲切又疏离的感觉,让芊宝明白亲切是旧时的美好,疏离是日子的归期,只是她又觉得翌晨所说的过往与她何干,她只需明白是否需要余生的翌晨就可以了。
她选择不在挣脱这个怀抱,而是深深的把脸贴在了翌晨的胸口,倾听着翌晨心跳的声音,那咚咚咚的节奏仿佛在说:“如若不欠岂能相见,既已相见,就是欠了要还。”
“你的柔情似水,几度让我爱的沉醉,毫无保留不知道后悔,你能不能体会真情可贵。”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在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想念。”
翌晨轻声的唱起齐秦的《别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芊宝细细的和着李健的《传奇》。
歌声中的他们像年少时一样注视着对方,开心的笑了,只是缺少了年少时的单纯和无畏。
翌晨慢慢的低下头亲吻着芊宝,每划过一寸脸颊,仿佛都在述说着:“为什么、为什么、你此时又重新出现,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害怕说出爱的诺言。”
他将唇贴在芊宝的唇上,想轻轻的亲吻芊宝,芊宝莫名的颤栗起来,她挪开脸,此时的芊宝彻底崩溃,眼泪喷涌而出。
这一刻她卸下所有的伪装,盔甲全无。什么十八般武艺,什么七十二变,她像初生的小狮子一样勇敢的奔跑着,她双手使劲的摧打着翌晨,像狮子争夺领地一样的咆哮着。
“凭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以为用亲吻就可以改变你先前的语言吗?”
翌晨任凭芊宝摧打着自己,他知道那些话语对芊宝是一种伤害,这么傲气的一个女人,此时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想必是碰触了她女性最神经的那一面。
他毅然决然的低下头,亲吻着芊宝,深深的、深深的亲吻着,仿佛要将逝去的时光用这一吻全部收回。
“亲爱的翌晨,原谅我不辞而别,此时此刻我已坐上了飞往西雅图的航班。”
“那是一个邂逅爱情的城市,可以倾听百年交响乐团演奏的序曲,感受油渍摇滚发源地的疯狂。”
“亲爱的翌晨,那里可以碾压我心底的记忆,唤醒我飘浮在异乡多年的灵魂,我要用芳踪丈量一下需要多少步履,需要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轻松的回到你身边。”
信息发出后,芊宝就关掉了手机,她不想看见翌晨发来的追问。
没有当面告别,是因为翌晨对芊宝来说不是选择题,她只有从万斌哪里拿来解题,她才知道何去何从,因为这一生万斌就是她的向日葵,她早已入目无他人。
芊宝由年少无知的少女走向今天的成熟稳重,由衣来伸手,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女主人,到今时今日的传媒界顶级隐形富豪。这期间的隐忍与艰辛,只有她自己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
她不是不想去改变一下现有的生活,她也希望自己可以无拘无束的在爱一场,只是她还不敢去做,因为那些无法敞开的心扉,就像翌晨无法言说的过往一样,如若暴露在阳光下,那层老茧定会成为永远无法修复的创伤。
如今的芊宝外表谦卑恭顺,实则柔弱中敏锐坚毅,生意场上不折不扣的孟加拉虎,家人朋友眼中弱不禁风的中国古典美人。
芊宝一直很讨喜,她身上的那股劲,让我无法形容,总之有她的地方,快乐就永不停息,因为这讨喜的缘故,圈子中她是可以凝聚大家的唯一人选。
她不计前嫌的把万斌的家人从大山里领出来,她让他们有书念、有事做、有所依、有所期,尽管这些年经历了太多无法言喻的日子,但是都没能阻止大家跟随着她一路向前。
其实芊宝身边的人,都希望她有一个完美的归宿,这也包括万斌的家人,毕竟万斌已经仙逝,芊宝没有必要独自走完这后半生。
可是芊宝哪里都好,就是在万斌这件事上,一直执拗着,有些时候,我们很羡慕万斌,一个对什么都无所谓的穆芊宝,尽然在爱情这件事上,拿捏的一丝不苟,任你怎样的诋毁,怎样的编排万斌,万斌就在她心里,想必是受了梁山伯与祝英台,也或是受了罗密欧与朱丽叶的侵染。
芊宝选择了一个既优雅又舒服的坐姿,静静的戴上耳机,开始细细的回想这些日子里发生的变故,。
“如果可以
我真的好想和你一起去隐居,
不用隔着时空,不用隔着距离,
在平凡的烟火里,让生命的每一程都承载千百度的眷恋,
让苏醒的每一天都有落花飘肩的美丽,
永远都不后悔这一世的辗转相遇。”
这首芊宝自己录制的配乐诗朗诵,原本是想发给翌晨的,是想认真的告诉翌晨,当有一天她回来的时候,这就是化解她们心中疑虑的画外音。
可是她放弃了,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在回到家乡,会不会放下她此时最最最亲爱的万斌,她感到脸上有水质的东西坠落,更感觉到有个声音在说:“孩子、时光不会倒流,去喜欢、去重新爱一个人吧!要知道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即使是微温,那也是彼此依靠而来。”
芊宝将泪眼婆娑的脸转向机舱外,透过玻璃窗看见地面人员在做着准备。耳机里继续播放着:“如果可以我真的好想......”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一个丢三落四的人,却记了万斌这么久,为什么她这样一个三心二意的人,却爱了万斌这么久。
驱车二十公里以外在淞江湖的湖心有个叫鹿岛山庄的地方,医院出来的他们直接去了那里,鹿岛山庄的主人周七是(大老虎)万斌的战友,提前回到地方的周七早就融入到了经济的浪潮中,这个湖中央的岛屿山庄,在淞城这个小城市的旅游服务行业中占有半壁江山,它的满族八大碗、宫庭鳇鱼圈宴,伊斯兰九碗菜,外加东北土菜,别提有多正宗了,直到现在想起来,芊宝口里都会有东西要流出的感觉。
一路上(大老虎)万斌不停的说着他的生活和成长经历,估计也是想让芊宝多了解一些,他不像其它年轻人把自己隐藏的特别好,生怕知道家里的穷苦就会瞎跑了这个可以追求的女孩子。
(大老虎)万斌说:“十六岁那年村里来了招兵的人,俺爸拿了二斤小米去给招兵的首长送礼,那二斤小米还是全村集资而来的。”
“俺的老家是沂蒙老区,穷的很,你根本无法想象,没有电灯、生活用品短缺。”
“记得从军后第一次回家探亲的时候,乡亲们一直追着他问,二孩,火车是像我们一样立着走的吗?”
芊宝发现说到这里的(大老虎)万斌,尽然有眼泪在眼里打晃,芊宝懂事的拍了拍(大老虎)万斌的肩膀。
(大老虎)万斌冲着芊宝笑了笑,“我没事,”
“首长把俺爸和小米一起送回了家,当时俺正在扫院子,首长看见俺笔直的大个,好像很高兴!”
“乐呵呵的和俺爸说,这孩子长的周正,看着就“尿性”(东北方言,代表性格鲜明),一定能是个有出息的好兵,我收了,先给我做通讯员吧!”
芊宝偷偷的笑着,“尿性”她没听过这么粗俗的词,她当时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她感觉应该是一个夸奖的词,可是从这么英俊的“大老虎”万斌口中说出来,芊宝感觉好意外,她尽然没忍住,咯咯咯的笑出来声。
“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还有好多有意思的事那,等以后我慢慢给你讲,我保证够你乐一个月的。”
“我可不要,那我脸上还不得长皱纹啊!”
“没事的,你就是变成小老太太,我也喜欢你。”
突然就感觉气氛有些农烈了,两个人谁都没有在说话,(大老虎)万斌目不斜视的开着车,芊宝佯装没听见的样子,满脸通红的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树影。
飞机进入航道做着滑行,随着机器的轰鸣声,芊宝又开始了西雅图的修炼之旅,这次的离开她就是想在换个地方去感受一下,她不知道为什么选了西雅图,可能是油渍摇滚的激情勾搭着她,于是她想起年轻时为了爱情的疯狂,是否可以在摇滚乐的感染中在迸发一次。
六队的大门口,芊宝躲过站岗的士兵,像出笼的鸟儿一样飞奔着去和她的万斌约会,那时以她们之间这样的级别差距是不允许谈恋爱的,可是爱情那东西来了的时候,纵然是刀山火海,两颗碰撞的心也会全力以赴勇往直前。
鹿岛回来之后,芊宝就开始偷偷的和万斌恋爱了,从此她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尊贵秀勇的男人,他身上的那种气度,强大的蔓延出来,那是一种让女孩子痴迷的气息、威严、强势、冷峻中充斥着顽皮。
刚一见面,万斌就急不可待的把芊宝搂在怀里,用那炙热的目光看着芊宝,生怕错过了欣赏一件艺术品的机会,那眼神仿佛瞬间就可以融化了芊宝。
芊宝佯装的挣脱着,脸上沁满了羞红天际的颜色,那种心跳的节奏更让她有一种虚脱的感觉,可她愿意他这样搂着她,哪怕什么话也不说,她希望时间停止不动,让她就这样享受着他怀抱里的温度。
万斌用他那特有的磁性声音,贴在芊宝的耳边柔声说:“孩子,我想你,特别特别的想,我想让你每时每刻都在我的视线里。”那声音温柔的出自一个大男人之口,也许冰山都可以融化。
“我也是,是那种非常非常的想,我想每时每刻都要看见你,我不想一想你就心疼。”芊宝梨花带泪的说道。
“孩子、孩子、你别哭啊!你一哭我这心都碎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这么想我,是我烦人,不能每时每刻让你看见我。”
万斌一边安慰着芊宝,一边把她抱到车上,用唇吻干了芊宝的眼泪,然后拿出来了一个毛绒公仔。
至此这个叫小黄毛的公仔伴随着芊宝一直走到了今天,就算是和万斌分手,直到万斌仙逝,再到今天的翌晨相遇,乃至世界各地的游走,芊宝从没有让小黄毛离开过。
它见证了芊宝的人生故事,记录了芊宝的喜怒哀乐。因为小黄毛的存在,芊宝一直都觉得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一个团队在作战,成员是她和小黄毛。
飞机有些颠簸,机舱上空的喇叭里传来空乘人员标准的软糯声音,大概就是“由于天气原因,气流比较大,请大家系好安全带,收好小桌板。”随着声音的停止,机舱里的灯光也暗了下来。
坐飞机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是常态,芊宝做好了一切之后,她反倒觉得此时可以睡上一觉,这样就不用去想翌晨、想万斌了,想华盛娱乐的明天,索性彻底来一个梦里有啥就是啥的梦游。
说的简单,做起来还真挺难,芊宝一点困意也没有,满脑子蹦出来的都是万斌。
搂了搂怀里的小黄毛,她知道那个男人真的很难忘却,他的多重身份把她捆绑的很牢固,战友、首长、爱人、小乙爹地,就是这最后一条,就可以击退太多的竞争者。
芊宝端详着已经有些发旧的小黄毛,尽管芊宝把小黄毛保管的比较仔细,但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久远,每次乘坐航空公司的班机,漂亮的空中小姐都会向芊宝投来好奇的目光。
看着一个如此精致的女人抱着一个毛绒玩具,而且还是一件旧物,就仿佛芊宝有着神经的特质,她们甚至怀疑这么精致的女人,没有家人的陪伴,会不会在飞机上出点什么意外,可是看着芊宝的神情,她们知道她再正常不过了,借着送餐,倒水,各种服务的时候,她们经过芊宝身边,都会多看上两眼。
早就习以为常的芊宝,根本就不会理会这样的无聊之事,任她们猜疑可好,好奇也罢,她的权利就是可以这么任性的做自己世界里的事。
耳机里继续播放着“如果可以,我好想和你去隐居,不用隔着时空,不用隔着距离.......”
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下来,芊宝迅速的将脸扭向机舱外的白云看去,这头等舱里都是一些成功人士,保不齐会有个把认识她的人,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失态的事情,她穆芊宝是万万不能的。
“在平凡的烟火里,让生命的每一程都承载千百度的眷恋,
让苏醒的每一天都有着落花飘肩的美丽,
永远都不后悔这一世的辗转相遇。”
芊宝听着这落花飘肩的美丽,这一世的辗转相遇,她一直都想不明白如此艰辛的爱情,如此辛劳的爱情硕果,怎么说变质就变质了呢?
飞机在云层中飞行,气流已渐渐的平息。芊宝不是困了,而是倦了,她合上双眼,任凭泪水沁满脸颊,她觉得她太虔诚了,虔诚的还是修不了宽容。
因为当年他们的恋爱很辛苦,那时候的军纪严明,不允许学员和干部谈恋爱,所以每次约会,都要像侦察兵一样躲过重重关卡,更多的时候是艳娟做着掩护,才可以让她们续写爱情的篇章,也是这种关系,多年以后每当她们两家见面的时候就会聊起这段为爱冲锋陷阵的日子。
其实那些都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每次在校园里看见万斌,都要装出不熟悉的样子,都要敬礼致意,有时还要说:“首长好”。
于是每次见面芊宝都会用拳头捶打万斌,更是借机赖在(大老虎)万斌的怀里各种的撒娇,让他讲一些好听好玩的事情,然后进行着一种可以让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接吻,此时此刻绝对是产生多巴胺的节奏,但是她们控制着,绝不越雷池半步。
(大老虎)万斌的眼里,芊宝就是他的仙女,他绝不会破坏他心中的美好。尽管他比她大十二岁,尽管他早已过了适婚年龄,但是他就要等她,等他的孩子大学毕业,他要给她一个婚礼,他要他的孩子穆芊宝做他今生最纯洁美丽的新娘。
他常说“孩子,等到你大学毕业,等到我们洞房花烛,你就是我真正的女人,此生有你足矣!”
每每听到这些,芊宝都会羞红了脸,都会把脸贴在万斌的胸口,默默的品尝着。
可是那个在鹿岛山庄许下诺言的(大老虎)万斌,怎么就像流星一样,瞬间在她的生活中消失,甚至无影无踪。
鹿岛山庄的时光,它仿佛就是在昨天或是今天,它根本不久远,怎么就摸不着看不见了呢?
记得那天周七是开着快艇来接的他们,因为去鹿岛没有汉路,只有水上之路,于是他们安顿好车子,就在岸边等着周七来接。
落日余晖,映在平静的湖面,余晖中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孩,情不自禁的边唱边跳这,嗓音甜美,舞姿翩翩。
(大老虎)万斌,傻傻的欣赏着,他按耐着激动的心情,一直不错眼珠的随着芊宝转动着,他不知道老天爷怎么这么偏爱他,一个东北话说的“小土包子”出身,尽然可以荣归故里,竟然可以遇见这么美好的女孩。
他感叹,果然见过世面就是不一样,他真的感谢他爹二斤小米的错误之举,感谢老王部长的知遇之恩,感谢乡亲的倾囊相助,总之他那天想了很多,感谢了很多。
当兵这些年,也接触过一些女孩子,可是总是差了点什么,后来他索性就放弃了寻找对象和成家这个念头,一心一意的带兵演练、研究战术,多次在全军比武中立功嘉奖,所以一路破格提干,小小年纪就有了今天的成就。
“回想当年入伍的时候,他二姐怕他在部队吃不饱,弄了一个好大的饭碗,在饭碗的边上打了一个孔,然后穿上绳子,给他挂在腰间。
“告诉他,吃饭的时候,先盛半碗,然后在盛一碗,这样吃的快,就不能抢不上饭吃。”
“后来他给家里写信的时候告诉二姐,那个碗没用上,部队吃的饱,穿的暖,战友、首长对俺都好。”
水浪一层层的开始追打着岸边,突突突的马达声由远而近,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向(大老虎)万斌打着招呼。
“万斌,多久没来了,也不提前点通知我,这晚秋的季节,好吃的不多了。”
“哥们真想你啊!”
“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你是在哪里拐骗出来的。”
一边跳下快艇,一边调侃着(大老虎)万斌,一边也没忘了向芊宝打着招呼。
“你好,战友,欢迎来鹿岛山庄,周七荣幸之至。”
下了艇来,万斌和周七先是来了一个拥抱,然后两个人你一拳我一拳的打着对方的前胸,一看就是非一般的关系,估计在部队也是有着过命的交情。
别看周七没有万斌高大,但是一看就是一个左右逢源的家伙,怪不得可以成为淞城旅游服务行业的翘楚,想必在部队的时候也是一个很尿性的人物。
芊宝捂着嘴偷偷的笑着,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蹦出尿性这个词,突然间她发现自己还是想做个粗野一点的女孩,就像艳娟可以喝一大茶缸的白酒,可以一个人吃一只烧鸡,然后可以爆着粗话追赶着欺负女兵的男兵,可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文笔犀利,外表姣好的艳娟,会是个大条的耿直女生。
(大老虎)万斌不由分说的就把芊宝抱上了快艇。
芊宝倔强的说:“唉!大老虎,你真当我是小白兔了,我自己能上去,我是晕高不是晕水。”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你的安全就是我最大的事情,小孩,你现在被军管了。”
“还有,以后不准叫我大老虎,你可以是小白兔,或者小兔崽,我不能是大老虎,我是你的羊绵绵。”
两个大男人不约而同的哈哈哈笑着,空旷的湖面,这笑声传的好远好远,甚至还有着回音。
“我不理你们两个了,欺负女孩子算什么能耐。”
“好了,万斌,别开玩笑了,小穆战友第一次来鹿岛山庄,岛上的猫啊!狗啊!梅花鹿啊!一定很高兴,它们和我一样没看过这么好看的女兵。”
“我这个主人是要好好招待一下这个小穆战友的,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万斌给芊宝穿起周七递过来的救生衣,仔细检查之后,拉着芊宝跟自己坐在一起。
这不由分说的样子,简直比东北男人还大男子主义,难道沂蒙老区的男生都是这么霸道的吗?
芊宝说:“大老虎“万斌,你们那个地方不是吃花生和红薯的吗?我们这里都是吃狗熊肉的,你干嘛要管我。”
“七哥;我说的对吧!”
周七打着圆场说:“狗熊是吃花生和红薯长大的。”
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芊宝发现她和“大老虎”万斌还有周七没有一点的生熟感,她发现自己很喜欢和他们在一起,可能这就是爱屋及乌的样子吧!
周七没有直接把快艇开回鹿岛山庄,而是带着芊宝和“大老虎”万斌在湖面上转起圈来,清澈不见底的湖面,轻快的小浪花,欢迎着鹿岛山庄的两位客人,它们和周七一样,兴奋而炙热。
这个四面环水,没有路路可以通行的独特岛屿,形状就有如一只雄性梅花鹿,远远望去,二杆的鹿角,浑圆的鹿头,巨大的鹿身,若隐若现的鹿尾清晰分明,这得天独厚的景色,给鹿岛山庄披上一层迷人的色彩。
周七说:“万斌打电话,他就开始准备,因为万斌说要带一个小朋友过来,虽然不知道是男还是女,但是必须盛情款待。
今天的全鱼宴,全部出自他最近刚刚挖来的一个朝鲜族厨师,这个厨师做的全鱼宴区别与以往的高大上,而且全部取材于淞江湖。”
周七说:“我不介绍了,保留一个悬念,到时候你们就好好的吃吧!保准让你们一生难忘。”
周七还说:“上次有个大领导吃过之后,他说吃过太多的鱼宴了,这次真的是开了眼界了,本来对鱼宴不怎么感冒,也不想过来吃,无奈盛情难却,但是此行很值得。”
芊宝不敢搭话,她这个很少去外边吃饭的女孩,也很少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家里有做南北大菜的厨师,也有不错的庭院。
她怕自己话多了,一是不尊重周七,二是怕辜负了周七的热情,再者她也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家世,毕竟那个年代大家还是不太怎么待见个体户的,因为她的妈妈是药业大鳄。
湖光山色,自成一体,这不是人间仙境的人间仙境,让芊宝这个长于斯的人都感叹如此之地,她竟然不知晓,看来还真是孤陋寡闻了。
上得岛来,他们去了熊园,藏獒园,梅花鹿园,还有猫舍,三十几只加菲猫真的是一个好看和招人稀罕。
芊宝万万没有想到这里的别有洞天,她不知道周七哪里弄来的这些动物,她轻轻的拉着万斌的衣角,一种探寻的目光,毕竟还是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小姑娘,带有这样的好奇,还是可以理解的,虽然出自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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