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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变了她的记忆,她只会记得,是第六家族的祭司在这个袭杀的半途反叛,联合你们的武技长转而攻击,试图杀了她。而在她出其不意的反抗之中,她杀死了所有的对手。”
人类的声音,在卓尔纤长的耳边响起,细微的气息让那纤巧的器官活物一般微微弹动:“同样是个符合罗丝教诲的结局,不是么?而且,我还给她留了一个合格的舌头,作为证据。”
“五环奥术,记忆编织?”
达赫妮?菲布兰契的感觉刚刚激荡不已的心跳终于有些平复,嫣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恍然:“不过,你确定不会被发现么,奥术的残余,即使掩盖的再好,也不可能完全了无痕迹。”
“你觉得被你打中了一发连环闪电之后,她身体上还有多少地方是没有奥术痕迹的?”爱德华笑了笑。
当然,灵能这东西,是不会留下奥术的痕迹的。
人类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个第一家族的女祭司身上——这个时候她似乎终于结束了愤怒的发泄,也发现了那个第六家族的同行,还留着一口气息……”真是个听话的家伙。”着她召唤出一片浮游碟,将那个俘虏扔了上去,心灵术士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这样做的用处不会太大的。第六家族与第一家族的联盟,不会轻易破坏。这只能被当成是她准备提升个人威望,取悦神后的行动。”达赫妮轻轻摇头,不过很快恙怒——耳边那种温暖的呼吸,带着一种轻薄的感觉。酥麻与痕痒,就像是细微的电流一般窜进她的皮肤。
尤其是被一个卑贱的人类,而且是男性抱在怀里?
这是不折不扣的耻辱。
“你究竟要抱到什么时候?放我下来……请。”
女祭司吐出一口气息,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实际上眼前这个人类刚刚表现出的还要在想象以上的实力,足以让他肆无忌惮。更何况,这个时候达赫妮也已经没有能力以及时间去计较这些事情了。
她们不可能只是袭击自己一个人而已,那个贱人既然已经说到关于背叛蛛后的事,而且还是联合了第六家族。那么也就是说,她们准备分别攻击第二家族所有的牧师!
但这不合常理,家族之间的战争,应该是……
卓尔垂下目光。没有将这个抗辩说出口。
确实,家族之间的攻杀都是采取强攻的形式,但并不是绝对的……逐渐抹除,确实是个非常合适于战争的伎俩——虽然平日里这种做法,会换来一向喜欢虚伪公平的罗丝的恙怒。但现在的情况,却又另当别论。
“我们得赶快回去!宅院中有水晶球可以用来确认个人位置,罗丝……陛下的偏袒,会让他们占尽优势!他们甚至可以用蛛后的名义调动我们的战力。在任何一方我们……”
给自己施展了一个治疗法术,不过凌乱的心情险些让能量引导出了问题。于是再次深吸一口气,她急匆匆的开口。
但却注意到那个人类。依旧是一副慢吞吞的模样。
剩下的事情,已经没有多少留下的必要,但爱德华还是不紧不慢的一直等到那个第一家族的女祭司离开,再仔细地检查过没有剩下任何活口之后,他将所有卓尔身上散发着魔法辉光的东西都剥削掉。…。
“你这样会让他们发觉的……男性!”心中的焦躁,逐渐转化为旺盛的恙怒,在那个人类连那几口弯刀都不放过的时候,终于爆发。
女祭司的低吼足以让黑暗精灵也恐惧,不过人类似乎毫不在意。
“冷静点吧,别忘记,你们的武技长可是说过,你已经迟到了四分之一个沙漏。”捡起弯刀,他说道:“如果他们清除了你的主母,那么回去毫无意义,如果没有,那么你一个人又能增加多少,与之战斗的实力?”
“你……”
“来说说正事儿好了,你们的信仰……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这件事情只在家族的祭司间流传,我与我的四个姐姐,以及主母知道其中的详情,即使是那个卑劣的男……武技长,也并没有被告知,而持反对态度的人,已经被我们借故处理了,艾伯尼家族即使得到了些许的传闻,但是也同样没有证据。但是传送法阵如果收到关注,撤退绝对不可能顺利进行。”
黑玉一般的面庞上不出什么苍白,仅有红色的眼眸中满是忧虑之意——毕竟就连家族武技长这样的高层都已经背叛,那么谁知道还有多少个叛徒,潜藏在那些他们中间?
“那么,当初何不秘密建设这个传送阵?”
“情况非常复杂,更何况那样大型的魔法装置,想在一座城市里秘密建设也是不可能的。第一家族的法师们不是傻瓜……以试炼通道的名义建造,并且秘密加大了它的规模,就已经是极限了。”
女祭司道:“本来,主母认为还可以尽可能的拖延一段时间,至少是七天到一个十日的时间,我们可以将传送阵扩展到一次传送五十到七十人的程度,只要能够再得到一名法师的协助,我们就可以在最快的时间之内,将所需的人手……”
“这就是你们找到我的原因?”爱德华扯了扯嘴角:“所以,向导什么的,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一个高阶的施法者,是吧?”
“我们同样非常需要向导。”达赫妮低下头,有些心虚的并不与人类目光相对:“我们无法再承受任何损失了,而且。第一家族既然已经动作,她们一定会请求蛛后的帮助。”
“我们能够施法的法师们居住在一座岩柱里,有四位,其中第一法师的能力并不逊色于第一家族的首席。而岩柱的防御应该足以自保,但是我的三个姐姐就不一定了,既然他们可以将我以这种形式诓骗出来,那么她们也同样有可能。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的母亲同样有危险。她掌控着整个家族的名义,如果失去了她,那么我们根本无法带走任何的一个家族战士,也很难命令法师们。那些应该被阳光笼罩的!”
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卓尔女祭司恨恨地咬牙,发出咯咯的细微声音。
“战争是不计较手段,只重目的的。只要能够给予你的敌人杀伤的力量,自然是什么都可以使用。”
不得不说,女子的这个表情并不狰狞……爱德华不由得笑起来:“好吧,实际上应该被阳光照到不是你们么?”
菲布兰契的女祭司沉默。
不仅仅是因为无法反驳对方的话——她到那漆黑的兜帽下面,人类的嘴角扭曲着扬起一个表情。像是微笑,可是却又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蕴含着满满地恶意和危险。…。
比她曾经见到过的任何卓尔,包括那个常常能够决断全城每一个生命的第一主母。似乎都还要危险得多……
“所以……”心灵术士笑了笑。“人类有句俗语,浑水才好摸鱼。”
这些卓尔之间的争斗。确实比人类之间更加直接,但反而有些单纯——或者是几千年来不变的战斗模式。让他们的思维已经僵化了?
第一家族的势力庞大,却不是没有弱点。
如果是人类的城市,各个方面势力会因为更加复杂的原因——道德或者习俗——而被牢牢的束缚,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在卓尔的字典里,一步步的向上攀爬,正是他们最为需要的。因此在这里,势力之间的关系反而脆弱的多。
构筑起上,所谓第一家族的地位,似稳固,却绝非屹立不摇。
“你要做些什么?”
“一味的逃避,解决不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即使是一场逃难,也应该反击,而且最好是极为凶恶,令人畏缩的反扑。”心灵术士的声音低微,带着一点儿细细的嗡鸣:“有的时候,事实不过是一张脆弱的羊皮纸,只是上去象是墙壁而已,一旦有人将它撕破了哪怕一个最为细微的小口,那么随即而来的尝试也足以摧毁剩下所有的东西。”
“展示出第一家族脆弱的地方?”卓尔停下脚步,红眸里闪过一分震惊:“你是说……这座城市,”
是的,这城市,是卓尔们安身立命的资本,他们一旦迁移,便保不住原本的地位,因此,第一家族必然要尽心尽力的维护他。任何一个卓尔家族都会自觉地遵守规则,因为他们呢也要采用这样的方式上位,他们想要的是统治,是霸权,没有人愿意接受重建一片废墟的过程。
但对于本身就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存在来说,这其实是很不错的方法——反正这一切最终都将被抛弃,那么为何还要苦心思量,它是不是完整的问题?
“告诉我,第一家族最为强大的战斗力是什么?”
“他们的法师团体一共有……”
“不是法师,我是问通用的打击力量。”
“那是什么?如果是指士兵的数量的话,超过一千,不,如果是作为盟友的第四,第六两个家族都算上,他们的战士可能接近一千六百。”
“嗯,我是问其中的精锐……那种用数量来压制对手的兵种。”
“那么就是蜥蜴骑兵,近似于你们人类的骑兵,它们的鳞片近似于甲胄,因此一旦冲锋起来势不可挡。而且脚爪的肉垫形成吸盘,不仅落地无声,还能翻越大部分障碍,甚至在幽暗地域的天顶上奔行。”
“哦,很好,那么,它就是我们第一个目标吧?”
……
……
“很遗憾,第一目标发觉得太早,没有成功,抹消了第二和第三个目标,而第四目标因为成员关系的影响失败了,艾勒玛的报告说。是勒罗家族首先反叛导致的。”
“连一个勒罗都驾驱不好?艾勒玛那个蠢货。”
吉娜菲?艾伯尼发出了一个低沉的咒骂。伸手掐断了通讯水晶里半截的报告,然后,将身体向后仰了仰,从洛斯兽皮蒙制的柔软椅子上获得更多的支撑。
作为艾伯尼家族的长女。她被委派实际指挥几个方面的暗杀行动,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新颖的挑战。也是个劳累的工作。…。
不过,不要紧。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第一家族的长女在脑中计算着计划的偏差,然后露出一个笑容……她很享受这一切,她喜欢战争。
在幽暗地域的城市里,家族之间掀起战事也不是太出乎人意料的事情——至少每十年就会有家族开始计划消灭另外一个家族,好让自己的排名上升。而如果考虑到黑暗精灵悠长的寿命,这个数字便显得极为频繁了。更何况如果罗丝陛下的心情良好。那么就算是一年里来个十回八回,也不是没有先例。
从出生到现在已经经过了二百六十年,她见过的,以及经历过的战争已经超过了三十次。其中有的轻松。有的紧迫,甚至是动辄生死攸关……她也曾只是祈祷始终,也曾实际参与杀戮。
但没有哪一次,像如今这一次一样的令人愉快。
因为通常来说,根据女神伟大的公平原则。这些明争暗斗都服从一个铁律——公开的谋杀和掀起战争将会引来虚伪正义的介入;黑暗精灵所施行的惩罚和他们的个性一样毫不留情。但这一次,艾伯尼家族,却得到了随意施展的理由。而与之站在一方的力量,已经足以压倒整个城市。任何的家族都不可能因此而动摇他们的根本。
就这样吧,给菲布兰契留下一点反抗的力量。正好可以由自己来终结这场愉悦的战争。第一家族的长女站起身,优雅的迈步。就好像是她正穿过了敌人宅院那被打破的大门,马上就能到敌人无比惶恐无助,令人兴奋的面孔。
她们要徒劳的反抗,然后被撕裂,被搅碎,被碾压,而灵魂落入深渊,永不超生。
吉娜菲?艾伯尼笑起来,但那面孔随即化作了一片光亮,让卓尔又忽然深深地皱起眉头。
时间已经如此晚了?
吉娜菲?艾伯尼愣了愣。
幽暗地域里有着无尽的黑暗,却没有任何昼夜交替表明时光的流逝,而火焰之环就是城市的时钟。每一天的每两个沙漏,这十二颗獠牙一般的石笋中会有一颗被法师在柱底施放一个火焰法术。直至整个柱子热得发亮,之后再消褪至冰凉的黑暗——而一颗熄灭的时候另一颗就会亮起,不断循环,而其中最长的一颗,代表着午夜的降临。
而第一长女居住的石笋上的这面窗子,就正好对着那根獠牙,
不,不是,时间上应该还不至于那么晚,她皱起了眉头,窗外传来的,逐渐响亮起来的嘈杂里夹杂着哔哔剥剥的古怪声音吧?而那种焦糊的气味……
失火?
吉娜菲来到窗前,一眼就到了那令人厌憎的红色光影。
可是令她惊讶的是,燃烧的地方,那一大片真菌的丛林竟然是如此之近!甚至就在第一家族的石笋区域里!这些干涸的植物卷曲着,喷出一片片闪光的孢子的云雾,随即又被火焰点燃……
但这似乎还不算很麻烦。
女祭司咬了咬牙,扬起视线就注意到,发出了嘈杂的,是视线远端,豢养八爪蜥蜴的栏笼——那里的石头塑造的栅栏不知何时已经倒塌了一大块,而原本温驯的八爪蜥蜴却在惊慌失措地胡乱逃窜,几乎就在女祭司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少了至少半数了……可能还不止,因为乱跑的蜥蜴实在是很难分辨出有多少只。
“这群愚蠢的雄性!”第一家族的长女几乎瞬间便怒不可遏。…。眼前这种情况,显然是守的玩忽职守,引发了火灾,又导致受惊吓的蜥蜴推倒了不那么牢靠的围墙……可是负责护蜥蜴的人都哪里去了?
好吧,这两天的计划确实是影响到了一些战士的调派,所以下层出现疏忽也不足为奇。可居然还没有人去补救,这简直是……
心情被破坏的女祭司干脆走出她开凿在洞壁顶端的石钟乳,直接跳下。
石钟乳距离地面百呎的距离,对于卓尔贵族不是问题。但逐渐贴近地面,她便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火焰在蔓延,不仅仅是那些植物,连宅邸都在燃烧着,散发出呛人的烟雾,让空气变得浑浊不清,火光让卓尔们手忙脚乱,他们独有的热视觉在这种情况之下几乎完全无用,而火焰带来的强光更是让他们眼睛剧痛,根本连普通的视力都无法维持了!
“肃静!”
她喊道,腰间的六首蛇鞭扭动着,鞭头的蛇首张开嘴,露出尖利的淡青色獠牙,发出如同活物一般的嘶嘶低鸣!
但是这没有用……甚至连祭司的到来都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
就在眨眼之前,一个巨大的身影刚刚扭曲了空气,出现在火焰之中!
即使对于人类来说,那个身躯是非常巨大的,足有一般人的两倍高,五倍粗壮。更别说是对于比较矮小的卓尔了,他**着身体,绿色的肌肤上带着伤口和虬结的毛发,臭烘烘的气味熏人欲呕!
可是最为可怕的,是他的手中拎着的两柄大锤!
那是金属铸造的东西,虽然扭曲变形,象是个小孩儿用泥巴捏起来那样的拙劣,然而那种几乎超过了卓尔身体一样巨大的体积,却足够让任何一个到它的生物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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