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一章 临别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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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胸膛起伏有序，甚至那张小脸比之出生的时候也越发丰满起来，在室内的光线中散发着柔和的粉色，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

“小怪物。”爱德华忍不住伸手点了点那胖嘟嘟的小脸，又轻声嘀咕了一句。

但这个动作显然让孩子妈妈的大为不满：“你在说什么呢？”艾莲娜从他的怀里一下子将婴儿夺走，怜惜地摇晃着，然后狠狠甩给他几记眼刀：“她才不是什么小怪物呢！还有，你不许老是这样点她的脸，这是把她当成什么啦？”

“不是吗？如果是以前，你看见这种不吃饭还能长大的小东西，恐怕也会怀疑一下子吧？”爱德华摸了摸鼻子，轻笑道：“至少也会用神术试探一下吧？”

“胡说，什么怪物，真是……很多圣人都是在童年的时候就显示出与常人的不同的，而且她才不是怪物呢，是吧，紫紫米娅哈露依小宝贝？”

“喂，别叫这个名字啊……”

“怎么了？你不是说这个是个女英雄的名字吗？虽然有点绕口，不过还是挺有趣的。”

“不行，那个名字太能惹祸了，没有个好老公肯定罩不住的。这世界你让我上哪里给他找个阿虚去？”爱德华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而且名字这种事情是大事，关系到孩子一生的幸福的，怎么可以随便？”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如果不行的话，改一个不就可以了吗？”

“……好吧。”

爱德华不由翻了翻眼睛，但也只好不再纠结这个——这个世界人的名字远没有他记忆中的国度那么特殊，虽然父母也会选择那些寓意深刻的名字，但是普通人改名的事情也是很常见，毕竟乡下地方的名字往往重复很多。尤其是在信仰了某个神之后，都可能得到一个新的名字。而且占卜之类的事情，也不会涉及到名字。就算是想要迷信都迷信不起来。

“如果暂时的话，那么就叫她丽娜？”

玩笑尚未结束。那个小东西却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哦哦哦，宝宝乖……丽娜那货厉害是厉害，不过是个平胸萝莉身材，也难怪你不满……虽然按照你妈妈的遗传，你的未来也未必能好到哪里，不过b出来个a的话，那可真是黄鼠狼子下豆储子，一辈不如一辈了……”

无聊的絮叨还没说完。某个得意忘形的家伙就在后脑勺上挨了一下重的。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不知道，但感觉你就是在说一些令人讨厌的话！还有，你这个态度，已经等于承认了！”艾莲娜瞪着他，直接把孩子抢了回去：“别以为我猜不出来，你就是嫌弃我……我不够大嘛！”

“怎么可能会嫌弃，那可是地位与智力的象征，具有稀少价值，所以说是非常珍贵的……哎呀！”

多做解释显然只会让人不快，于是爱德华只好重新开始思考名字的问题。不过这个时候他却注意到小家伙的哭声停了下来——爱德华垂下目光就注意到这丫头正在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五官还没有明显特征的小脸上，却分明带着些古怪的神色。让他的眉头抽动了一下。

该说是自己疏忽吗？

这可能是第一次跟她对视的缘故吧。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小家伙的样子又比他的记忆中更加怪异了一点儿……那眼瞳的颜色与艾莲娜相似，是蓝色的，但只有左边而已——就像是为了显示她的血脉一般，她拥有着黑色的右眼瞳。异色的双眸微动之间带着某种妖异的气息，即使只是个小小的婴儿，也令人心中升起写古怪的感觉。

金银妖瞳啊……野心巨大的象征么？

“难道要叫你罗严塔尔？这可不行，小鸟游六花……我看来是想不出什么好名字了。”脑袋里转过好几个不靠谱的词汇，爱德华苦笑了一声。终于还是决定该放弃了：“孩儿她妈，你来想吧。我不管了。”

没作为的态度不出所料的又换来了一个大白眼，不过抱着孩子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脸蛋。艾莲娜很快就兴致勃勃起来：“叫什么好呢？伊莲娜？弗洛丝？莎伦？”

“古代文是很好啦，不过小鹿，花园，原野……你这是有多希望她无拘无束啊？”

“穆丽尔？”

“又换了光芒了啊？这倒是你最喜欢的词儿，我都不知被你审判过多少回了。”

“那么……姬玛？”

“那是璀璨宝石的意思吧？听起来都怪土气的，有暴发户的感觉……哎呀！别掐我啊！”

“你?给?我?闭?嘴！说了让我决定，怎么还这么多废话！”

两个人吵吵闹闹，争论不休，做着些标准的笨蛋父母的行动，但是所谓的幸福甜蜜，大概也就是这么回事吧……小小的争论一直持续了一个沙漏左右，几乎把两人脑海中所有能够称之为名字的词汇都给挤了出来，最终才勉强决定了一个。

“艾德琳吧……光亮的翡翠之意，这个词儿取自精灵语，其中也有和平的意思。倒是挺好的……暂时当小名好了。”

三个人躺在房间的大床上，瞪着华丽的床幔顶，爱德华最终敲定了个名字。含义什么的其实不怎么重要，简单点说就是跟他们的名字相差不多——等于是把父母名混合在一起再拆掉了几个音而已。但总之现阶段，这也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好的东西了。

但是……

“呜哇……”

爱德华的话音刚刚落下，小祖宗便再一次仰天长嚎，让两人手忙脚乱，只是这一次不管是喝水，喂菜汤还是给正能量法术，好像都不起作用了，显然也不可能是身体不适。于是艾莲娜立刻解开衣服就把生命之源往孩子嘴边凑。

“艾德琳别哭，吃……吃饭了……”

“你又没有，给她也没用吧？”

“让她含着也好。说不定逐渐就会有了呢？来来来，小艾德琳乖乖……哎呀……”

某人的目光在那颗膨胀了一些。但却仍旧粉嫩的小尖端上停留了一下，心中十分不希望它的颜色因为过分吸吮而变得更深了，可是又不可能阻止……不过或者算是遂了她的心意吧，那孩子根本连看也不看，甚至胡乱挥舞着小手，把脸也转开了。

这小祖宗啊……到底是怎么不高兴了？

爱德华叹了口气，将思维的触须，分出细细的一丝。轻轻抚上了那颗小脑袋。

虽然这是最直接的办法，但是他还是不大喜欢——虽然从这小家伙一降生，他就感受到了她拥有着心灵异能方面的天赋，可爱德华还是有些本能的排斥……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想法，因为按一般论来思考，父母总是对于子女的天赋总是应该兴奋才对，不管是什么。然而爱德华对于因为这份能力的来源却总有着深深的顾忌，不管是灵吸怪还是潘铎瑞恩，都会让他感到不安。

就像现在。

“小艾德琳乖乖，别哭。别哭……”

艾莲娜还在不断地努力，可是除了轻轻摇晃，拍打。更换抱着的姿势以及尝试着给那小宝贝什么东西，她这个新晋的母亲根本就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结果那哭声不停，最后她自己的眼睛里都已经噙着泪水，眼看着就要跟着一起哭起来了。

“别叫了。”爱德华忽然开口道，面沉似水：“她……不喜欢这个名字。我们换一个吧。”

“什么？这……”艾莲娜愣了愣。

如此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理解名字的意思？但男人阴沉下来的脸色又绝对不像是在调笑，而且事实随即就已经证实——就在爱德华说出了那句话之后，小婴儿的哭声，竟然真的就那样停下来了！

“不会吧。艾德琳？”艾莲娜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的孩子，尝试着呼唤道。然后，婴儿啊啊的哭声就让她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可以对于外界的刺激做出一些反应。这算不得什么，但是自己做出一些选择，这样的能力，显然已经超过了一个人类婴儿的脑力极限……事实上，就算是爱德华自己，在婴儿时期的决断力也是极端模糊的，只记得一些闪回一样的片段，他能记住的最早的事情，做出初步判断的感觉和选择，是在五感已经完全适应了之后，如果按照医学方面的说法，那大概就是脑部的发育的过程。

但现在，他的这个女儿显然比他要强得多了。

诡异的沉默，就这样在空间里弥散，直到接近一刻之后，爱德华才终于缓缓开口：“艾莲娜。”他尽量放缓了自己的语气，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让她下意识的颤抖：“如果，我是说……嗯，如果，这个孩子的不是你和我的……那么，要怎么办？”

“你……”艾莲娜的樱唇颤动了一下，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前这冲击性的事实让她的思想一片空白，别说是思考结果，就连收拢凌乱的思绪都做不到了：“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她不可能是别人的孩子，我能够感觉得到……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但是……不管如何，她都是我的女儿！”

“你不用担心。”爱德华轻声道，然后伸手抱住她，连同婴儿一起：“我并不是怀疑她不是我们的孩子。她也可能只是天生就非常聪明而已，你知道毕竟你和我都不是普通的人，心灵异能或者神术之类的能量，都有可能影响到这孩子，所以她聪明或者有什么力量都不奇怪，最有可能的就是她有阿斯莫的血统，天使们都是很聪明也很早就成熟了的……只是，我只是做一个假设，如果她从生下来的时候，灵魂就已经记得一些别的事情，那么我们又要如何对待她呢？”

男人的怀抱温暖，让艾莲娜的身体终于停止了颤抖，沉默了一会儿，她低声呢喃：

“有一种说法，说这个世界上的灵魂，其实有很大一部分都曾经是别人。你知道吗？”

“什么？”

“虽然那些腐坏的邪恶者必然被送进下层界，随着冥河漂流，最终成为邪魔的饵食。但事实上，灵魂不会减少。也不会增多，总是维持着一定的数量。那些恶魔们所吞噬的灵魂，最终也会随着他们的死亡被散逸出来，重新回到整个宇宙之中。”

爱德华微微点头。

这个说法他并没有听过，不过却也并非不能理解——这世界上的人口虽然没有他前世的时候多，但是各种类型的智慧生物却是绝不少的，如果每一个生物诞生都有灵魂，那么几万年下来。这个世界上的灵魂早就多得没完没了了。

当然也有个解释是说这些多出来的灵魂最终都进入到了外层界，成为了各种神的祈并者，或者天使，或者是邪魔，然后在血战之中消耗掉了。但这实际上又和另外的一种说法有所冲突。因为在很多的神的教义中，灵魂都是永远不灭的。

“所有的灵魂，都会在漫长的位面旅途之中失去自己的记忆，这些记忆被世界树上的风吹进储存记忆的半位面之中，而灵魂的本身，则不断完成着净化。最终他们会停留在各个位面，重新汇聚到每一个刚刚诞生的生命身上。”

依靠着爱德华，艾莲娜慢慢的叙述。似乎逐渐从刚刚的震惊中平静下来了：“所以，我们每一个人，在诞生之前，都曾经是其他的人，或者是组成了他们的一个部分而已，就算是拥有了别人的记忆，也仍旧还是我们自己，这是灵魂的本身决定的。”

爱德华没有说话，他靠着大床上的一叠软垫。抱着艾莲娜的肩头，清幽的少体香丝丝入鼻。似乎让他的情绪也随之安定下来。微微垂下视线，他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她不知何时又已经沉沉睡去。唯有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怀里那枚饰品，淡淡的正能量光泽如水波一般慢慢荡漾，被那小小的身体吸收。

这看似诡异的一幕，让他微微苦笑。

艾莲娜的解释，实际上他很容易就能理解。所以心灵术士犹豫了一阵之后，干脆选择了将这个问题丢进心灵的角落，不再思考——涉及到这种伦理的问题最容易想不明白，因为它本就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很多时候所谓的解答，都不过是心证而已。

更何况，这个女儿是其他的灵魂所构成，其实也只是爱德华做出的最坏的打算——如果这个小婴儿不是他的女儿，那么从一开始，就等于是有人借用了他和艾莲娜来完成这件事情，开始时没有避免，就根本无从解决了。

而如果她只是个天生就聪慧的孩子，自己思考这个，根本就没有必要！

而且艾德琳……这个小女孩儿如果真的拥有自己独特的灵魂，她现在的状态也近乎是不设防的，爱德华并不相信自己察觉不到其中的蛛丝马迹。而如果她不能取回记忆，那么这个从空白灵魂成长起来的人，就等于是另一个人，那么她也同样可以是自己的女儿吧……

“爱德华……”

“嗯，什么……”

“没什么。只是……对不起。”

“你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所以，用不着道歉的，”爱德华微微俯下头，在艾莲娜的额头上吻过，但女孩这个时候却忽然仰起脸，重重的咬住了他的嘴唇。

柔软的唇瓣带着一点点冷意，用力的压了上来，仿佛是要从男人这里得到一些温暖一样，然后，小巧的舌尖主动穿过唇瓣，像是一条小鱼儿一样游进男人的嘴里，笨拙地挑动着。

“嗯……”

爱德华低声哼了一声，吸吮品尝着那香甜的舌尖，同时随手一勾，小婴儿就被无形的力量托起，放在了一旁的小小摇篮里面。而他已经将艾莲娜抱紧，尽情滴享受着她的温暖与温柔。

虽然心中有事，但是这样的缠绵里，他的分身却不由自主挺起来，而两人地身体紧贴在一起，艾莲娜自然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男人的分身正在悄然坚硬挺立吗，抵在自己的大腿内侧，虽然隔着一些衣服，但那炽热的气息依旧清楚地传来，让她心中一阵阵地心慌意乱。

纠缠了许久的唇瓣终于分开来，牵扯出一条细细的银色丝线，艾莲娜的面孔已经如火烧一般嫣红，她半眯着星眸，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想要……吗？”

“嗯。”

其实在艾莲娜归来之后，他就一直很想……毕竟那是对于爱情的最直白也是最有效地表现爱情的方法，不过问题是那个时候，艾莲娜的身体不方便——实际上即使是现在，他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够如常地承受自己。

因为两人最后的一次，可是已经在半年多之前了吧，就算身体上没有那么久，但精神的准备毕竟还是个问题。

艾莲娜并没有开口，只是慢慢地撑起了身体，温顺地解开身上铠甲的搭扣，慢慢地，一点点的把自己诱人的身体解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