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五年之苦 第三十三章：以身作则，言出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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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送到了电梯口，她很忧郁。

“姐，别担心，我们还要在这儿呆一段时间，你有时间带涵涵来家里吃饭，姑姑做的饭菜都很好吃。”

“好。”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聂苏姚看见欢欢的眼泪，欢欢姐很早就结婚生子，日子过得也很辛苦，一个人抚养孩子还得不到理解。或许是当初的承诺太多，让孩子失去了信任吧。

涵涵牵着聂苏姚的手，冲她微微一笑。

“姚姚，李涵涵这个女娃子真的很任性，一点都不心疼父母。还是我们涵涵听话。”姑姑也摸摸涵涵的头，越看越喜欢。

“姑姑，你这样夸我，我会变得骄傲的。”涵涵乖巧地牵着姑姑的手臂撒娇。

“骄傲也得有本事才对，不过，还是低调好，低调能让人心里舒服，日子安稳点。”姑姑侧敲旁击地说。

“记住了姑姑。”涵涵回答。

“任性是要付出代价的。”姑姑说。

聂苏姚耳边响起妈妈的话：“任性是会付出代价，有时候会后悔莫及，有时候会痛不欲生，更甚至两败俱伤。不是孩子难以教养，只是父母不会管束和以身作则。太多家长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导致很多孩子有样学样，甚至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很庆幸，聂苏姚跟涵涵受到的教育与情感熏陶，都算正能量，也做到言出必行这一点。

“涵涵，明天跟姐姐去上班，没有工钱哦，你来不来？”聂苏姚坐上驾驶室问。

“你去我也去，如果他们要我这个未成年的话。”涵涵也坐上副驾驶回答。

“小姑姑我也要去。”昊昊说。

“我们不是去玩，是去体验生活。”涵涵回答。

“我也十岁了，我也可以做家务。”昊昊说。

“嗯，那昊昊一定能学习好，身体好，还要做一个言出必行的好孩子！”涵涵转头看着昊昊说。

“坐好了，我们回家了。”聂苏姚驱车回家。

次日。

聂苏姚果然带着涵涵来到欢欢上班的餐厅里。

“老板，这是我妹，今天来店里看看。”欢欢介绍。

“老板生意兴隆啊！”聂苏姚对老板抱拳祝贺。

“好好好，你先坐着玩。”胖老板笑盈盈地招呼他们坐下。

“您这都是大众菜，品种还齐全嘛。”聂苏姚说着家乡话，与老板拉近距离。看了菜单，记住了招牌菜和价格。

“你不像我们这里的人啊！”

“我妈妈是重庆人，我爸爸是这里人。我回姑姑家度假，所以来看看姐姐。顺道帮她带一些孩子。”

聂苏姚给涵涵示意一下眼神，涵涵跑去帮忙，也和姐姐一起收拾桌椅。涵涵现在长得亭亭玉立，白白净净的。可干起活来也像模像样，完全看不出是个大家闺秀。

而李涵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玩她的手机。

“欢欢是我大儿子的同学，这个孩子也是苦命，早年父母离异，现在又一个人带孩子。唉，不说了，生意上门了。”胖老板连忙招呼客人。

来了一群人，都是当地的工人，正点下班来吃快餐饭。

“我也来帮忙了，给我一条围裙。”聂苏姚是个自来熟，今天为了来工作特意束起了头发，穿着灰色长袖好工作。

“那多不好啊！”

“没事，你只要管我们一顿饭就行，我们不挑食。”聂苏姚说干就干，厨房的事更是手到擒来。

厨房墩子配菜，按要求切段，片，节，坨，块，都非常漂亮。

“真不错，真没想到你刀工如此精湛。”胖叔累得满头大汗，还不忘一番夸奖。

“能行就好。”聂苏姚抹一把汗，大热天在厨房里工作简直就是免费的桑拿浴。

“你帮我去应付外面吧，这里我来。”胖老板挺心疼她，接过她手里的菜盘子说。

“好。”聂苏姚洗把脸，整理干净衣着，精神抖擞地来到餐车边，拿起餐盒，动作娴熟的一番操作。

来者也有点菜的，聂苏姚招呼上，连忙让涵涵帮忙点菜。

涵涵也会来事，嘴也甜，叔叔阿姨地叫地心里暖暖的，她会看人点菜，也会推荐，试探一番。

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娃娃，对她也很友好。

有人还开玩笑说胖老板怎么多了两个女儿。

“我胖叔也辛苦。好在大家多来捧场，这饭菜可还合口？”聂苏姚端来饭菜，还送了一碗汤。

这个汤是聂苏姚掏钱添加的。他看着大家吃着快餐也没汤，如果能打破常规，说不定会生意会更好些。

“这个？”

“免费的，但不浪费。浪费了二十块一碗。”聂苏姚笑了，她手里的活可没闲着。

今天的生意特别爆满，米饭也做了三锅才算应付了高峰期。

“累死人了！”胖老板也终于闲了下来，午饭两点了，还是聂苏姚下厨简单地做了点。

“怎样？胖叔，送了一碗汤是不是生意更好些？今天没亏吧？”聂苏姚吃饱了打趣道。

“你这个丫头还真会来事，你是做什么的？这手艺不错嘛！”胖叔笑着问。

“我还是个学生，带娃有经验。”聂苏姚看着情不情愿的李涵涵，心里难免替欢欢担忧。

“你明天还来吗？”胖叔问。

“来，七天我都来。”聂苏姚回答。

聂苏姚并不责骂李涵涵，反而对涵涵更疼爱，今天妹妹也很辛苦，可她一句怨言都没有。反而更加努力帮忙。

李涵涵只是欢欢叫一句动一下，甚至还不情愿。

“好，真是个不错的孩子，你父母得多省心啊！”胖叔说。

欢欢还不知道聂苏姚的具体情况，也符合着说她梅姨好福气。

“胖叔，我们可不让人省心，没少被他们拿鞭子抽，还老被他们说‘恨铁不成钢’，就这手艺，都学了很久才得到认可。如果不嫌弃，那我们这七天都来。”聂苏姚连忙岔开话题。

“好，短工七天做完了给你们发工资。”胖叔很豁达，笑起来像遵弥勒佛似的。

下班后。

聂苏姚带走涵涵和李涵涵，他们特意去看苹果手机专柜。

“姐姐，这个太贵了吧。”涵涵说。

“我们先看看又不付费。”聂苏姚说。

“走吧，我累了。”李涵涵闷闷不乐，看着又不买，先一步跨出了大门，上了车。

“你今天很累了，要不明天就不来了？”聂苏姚上车后对涵涵说。

“姐，我可以坚持，我不要钱，我想体验一下妈妈他们的辛苦。”

“走吧。”聂苏姚揉揉涵涵的头，正眼也不看一下李涵涵。

李涵涵尽管不情愿，可她为了手机还是在坚持。不过聂苏姚第二天提出一个附加要求。

“什么？要我上满一天？”李涵涵不高兴的反问。

“你感觉一个月三千块容易吗？”聂苏姚反问她。

“我长大了才不要做这些低级的活，又脏又累。”李涵涵不屑一顾。

“如果你妈不养你，你能活多久？”涵涵插嘴了。她很生气。这个娃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真不知是随了谁。

“妹妹不可以生气，小侄女还小，女孩子难道不是应该像公主一样被疼爱吗？你如果感觉今天累了，明天也可以不用去。”聂苏姚拍拍涵涵的肩膀说。

“不，我要去，我有手有脚，一顿饭还是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去赚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就是七天吗，就当我在减肥吧。”涵涵气鼓鼓的，涨红了脸回答。

“李涵涵，我说过的话不重复，你也可以选择放弃。但后果也需要自己承担，别到时候羡慕别人所拥有的。”聂苏姚变得严肃起来。

李涵涵也即使再不情愿，可第二天还是跟了过去。

十点钟，大家为中午准备食材。

李涵涵依然不紧不慢，毫无激情可言。而涵涵反而有条不紊地，忙里忙外，像个小当家，做事情井然有序。

快餐店最忙的就是午餐，晚上人不多，基本上两个人能忙活。

聂苏姚让李涵涵留下来的同时，她们也留下来。十点钟之后，她们终于下班了。聂苏姚送欢欢母女俩回家。

欢欢下车后又转身，说：“姚姚，你在的这几天，我们生意太好了，老板很久没有这样高兴了。还问我，你有没有男朋友，可能是想把他读大学的小儿子介绍给你。”

“谢谢你了，我不婚。妹妹还小，我得做好榜样，她读书期间，我不婚，也不会有这个心思。而且，养孩子，真的很辛苦。我妈可没少被我们气哭。我也没少挨打。”

“多好的孩子，我梅姨可会教养了。”欢欢抹一把泪说。

聂苏姚下车，隔着车距，问：“姐，你就没想过再婚或者换一个工作？”。

“姐没有遇见好人，不想在婚了。等我把孩子养大，我也可以松口气了。”

“好，那我们明天继续，还有五天，到时候我们看成绩兑现。”

“别当真，这娃娃也不长进，平时也没做过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

聂苏姚笑而不语，目送欢欢上了楼。

“姐，欢欢姐好可怜啊！”

“都是钱闹的。”聂苏姚上了车，做好准备，驱车上了路。

“妈妈很明智，知道哪些能规避风险。不过这样的结果，也不是我想要的。今天我也体会到成年人的辛苦。想当初妈妈一个人做两份工作，是为了给外婆多一些钱看病。而我们所做的一点点完全不够。”涵涵有感而发。

“你想要什么？”聂苏姚问。

“嗯？我什么都不缺。我只要姐姐陪着我就好。”涵涵微微一笑。

聂苏姚笑了，她心里又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