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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顺利?”司机开着车问。
“还好!接待人似乎是个艺术家?”
“他是个艺术品收藏家和投资人,那人还算地道,我曾经听这里的人偶然谈到过他的家世,他的祖上是个什么富商,财富相当不少,而且是书香门第。我所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
“谢谢!”
“不必客气!原本我也没有兴趣去了解更多!因为在我的概念里,即便了解了他的那些家世背景,对于自己也没有什么现实的意义!况且,这里的每个人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许包括所谓的梦想!在寻找的过程中,不要迷失在自己的世界里才是重要的!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您说的这些对我而言很有帮助!”
“总之,我刚刚说过的关于那位接待人的事情属于这里的话题禁忌,不过你现在还不是这里的人,所以对你说了也无妨的!”司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调整收音机的音量旋钮,似乎鲍勃·迪伦的歌声躲进了一扇被逐渐关闭的门之后,“话说回来,因为想要得到,所以才去寻找!加油努力吧!这里的世界,假的有的时候会变成真的,真的有的时候会变成假的,不一定受我们自己的控制!而且,尽管有些事情看起来似乎是注定的,但是那并不能成为不去努力的理由!我说的这些,你未必能够立刻理解,但是没有关系,你的时间还有很多!”
“谢谢您对我说的这些话!我想,这对我了解这座城市是非常重要的!”
“别客气!”司机微笑着对我说道。
谈话间,司机已经把我带到了我来时的山脚下的停车场,由于并非是原路返回,所以时间上也缩短了很多。
“明天见!”司机扶着方向盘说。
“明天见!”
停车场上的车子并不多,一眼就可以看见我的那辆二手红色大众POLO,车子外观半旧,动力性能也还说得过去,唯一的不足是内饰有些过于陈旧,至少要比实际车龄老上三年,我以不影响驾驶为标准,这些自然也就无需计较了。
我再次确认了一下没有遗漏随身携带的物品之后便发动了车子,经过出口的时候,检查人员只是在我来时的核验登记簿上填好了时间便放行了。可是有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便是他在填写登记簿的时候,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我放在车子后排座位上的大提琴!
从这里开车回到我在净月潭森林公园附近的住处大约要半个小时左右,全程都不需要穿越城区,从这里驾车出去之后,只要走上环城公路,很快即可到达。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将近晚上六点,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委实让人惊奇!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点上一支烟,车子开出山区驶上高速公路,我忽然想起今天是星期五,所以车流量比以往的这个时间要大,车速总是提不上来,我一边开着车,一边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早晨简单的喝了一杯咖啡,吃了两片面包,一个煎蛋,上午,“华伦夫人的职业”看了26页,中午接到了电话,于是提前吃了午饭后便驱车赶往会面地点,见到了一位似乎无所不知的司机和一个有着艺术家气质的中年男子。
车子在城区收费站入口处颇费了一些时间,等待交费的车子排了大约有五、六公里,将近半个小时之后我才穿过了收费站,进入城郊,车子多少快了一些,上了环城高速一路畅通无阻。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我便远远的看到了我的住所,一幢白色的三层的小楼,我是在婚后第三年搬入这座房子的,原本外墙上已经有两小块水泥脱落了,露出红色的砖墙,因此我前段时间还专门请了施工队进行修补,并且将外墙用质量最好的白色涂料全部粉刷了一遍,房顶刚刚请人修缮过,窗户也全部更换过了,所以整栋建筑看起来焕然一新。
这栋房子,原本是妻子(我毕业后的第五年与曾经的妻子——也是我曾经的演奏搭档,一位钢琴演奏家——结婚)家的房产。
可这房子现在却只有我一个人住。一来是我的妻子嫌这里缺少家的感觉(当初却是在她的坚持下我们才搬到这里的),二来她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与我联系了,我到处找不到她,我现在唯一知道的是她还活在这世上,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她只是不愿意见到我。
这在她离开这里之前三个月、我们的一次平静的长谈之后便告诉过我了。她说,和我在一起让她疲惫不堪,她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无论是在个性的差异方面还是音乐演奏方面,除非其中一个人离开,还未等我开口,她便说她已经选择到另一个城市生活了。
在谈过话之后,我们像平常一样、像所有的正常的夫妻一样平静的生活着,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已经忘记了这次谈话。但是,在前年一个下雨的清晨,她离开了这里,走得悄无声息,直到那天深夜,她没有回来,我通过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找不到她,才发觉她真的走了。
同时这也提醒了我,那次谈话在她的心里一直是算数的,她走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我反反复复的回想了我们的婚姻生活,无论从哪一个方面讲,我都不能算是优秀的或者说至少无法让她满意,这不能怪她,错多半在我。
也许我这人无论与什么样的异性结婚或者相爱,恐怕都会不可避免的给对方带来伤害。而且,一旦专注于自己的演奏,便会对身边的妻子的演奏提出我极尽苛刻的要求,并且时常会强迫她接受我建议的风格(虽然仅限于在音乐演奏的合作方面),某些时候,这一点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没有人能够理解你!你总是在凭热情和直觉去演奏!我们的音乐追求不同,对音乐的理解和志趣有太多的差异,彼此间有太多的矛盾!我真的不明白,我们最初的那份默契去了哪里!我想我要离开了!”她曾经这样说。
“这真的是你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吗?”我问道。
“……是的……很多事情我也没有想明白,所以给我时间让我冷静!”
“好吧!我给你时间!”
“如果没有期限呢?”
“我们不会永远活着!”
“你说得对!”妻子回答道。
我们真的在生活和音乐上都有着无法解决的矛盾吗?真的是这样吗?我不停地问自己!回想着这些,我逐渐感到了一种由心而生的迷茫与困顿,算了,现在我只想来一杯兑水威士忌,躺在沙发上翻翻书,或者听听希伯来狂想曲《所罗门》,这才是我此刻最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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