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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经离道。

这是所有认识吴子凡的老师对这个作业工整、成绩优异的学生的印象。

不,或许这其中,还要包括他中医学的启蒙者——他的父亲。

但一开始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吴子凡也曾经是一个认真听话的学徒、中规中矩的学生,跟着身为中医的老爹从童年时期开始接触中医,在接诊的时候替诊所的老中医打下手,在房间里一遍遍背诵配方和穴位,在药房拿着小秤砣称重配药,把父亲作为榜样,向成为一个稳健的传统中医而努力学习。

本来,按照父亲的规划,他可以放弃普通高考,通过简单的成人高考随便考一个中专,然后继续在诊所积累经验,然后通过中医医术确有专长人员医师资格考核,取得中医专长的医师资格证书;干满五年后,直接申请参加中医类别执业医师资格考试,继续在父亲的诊所工作,乃至将来继承诊所。

但母亲却坚持他应该考大学。她的理由也很简单:现在西医才是社会主流,自家的中医诊所能不能再经营十年都说不准。万一将来诊所开不下去了,他如果真的只是一个中专生,在社会上实在很难再找到工作。

更何况,照母亲的话:“他的同学朋友都去读了大学,他明明也有能力上大学,你却把自己的医院强加在他身上,不让他去读。等他长大了,会不会遗憾?会不会记恨你?”

最后还是父亲妥协一步,放了他去上大学。但也有条件:他必须留在丰城,也必须选中医药专业。

其实,上不上大学,选什么专业,吴子凡都并没有特别的想法。他从小就被教育着成为中医,从小就开始学习中医的知识,从小就看着中医如何治病救人——他没有办法成为别的什么人,他只能成为中医——因为他只见过成为中医这一条人生的道路。

在上大学之前的确是这样。

“话说,为什么会想考研究生啊,而且还是背井离乡到京都去?中医的话,实践经验更重要,学历的意义不大吧?别说你自己家就是开诊所的,就是去大医院,你这个学历也绰绰有余了。”

吴子凡没法否认。因为凌耀说的确是事实。

但是……

“因为很无聊。”

凌耀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中医的知识在外行人听起来很悬乎、很神秘吧?和所有理论都有实验数据支持、所有实验都可以被复制和验证、在框架已经确定的情况下依然可以无限延伸的西医体系不同,中医是一套完不同的体系。

“说得好听点,就是所有理论都是直接通过实践所得的,有上千年的经验积累,理论体系已经成熟,只要下功夫部记住,以后也不需要再更新数据库了。”

吴子凡笑嘻嘻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说得不好听就是无法确认中药治疗的作用机理,也无法确定毒副作用;实验无法复刻,写论文的实验报告,大家也都挑利于自己的实验结果,再胡诌两句就验证中医理论了,完不讲科学精神。

“至于理论体系成熟……讲白了就是没办法再发展了呗。毕竟现在可不比古时候,不能直接拿病人做‘小白鼠’了来论证药方的效果了啊。更何况这‘成熟’,”我看更多指的是‘逻辑自洽’吧?这点我倒是不否认。但是做研究又不是写小说,光逻辑自洽有什么用?得应付得了各种实际情况啊。

“我知道你们西医不少人都看不起中医,其实我们中医这边大多也看不起西医。纯粹观念上的冲突就不说了,单从理论上讲,西医体系很难解释中医案例的效用,中医体系也很难应对西医的质疑和解构。所以两边看我这种一门心思往西医研究方法里扑的中医,不是把我当叛徒就是把我当傻子吧。可我也很无奈啊,我只是一心向学,追求突破而已。”

说罢,吴子凡还颇为无奈的模样耸了耸肩。

“体系不兼容,无法相互印证,但又不打算尝试互相理解,所以相看两厌吗?虽然国医大这种氛围比较弱,但有时候的确有这种感觉。”

凌耀微微叹气,

“其实我个人感觉还是很可惜的,中医体系怎么说也是实践验证出来的产物。如果两边能够和平共处的话,那可是个值得深挖的大宝库啊……”

“所以说,那都是‘如果’前提下的事情。事实上以那些老顽固的想法,听到你这句话说不定就会感觉受到侮辱,并且直接把你拉入黑名单诶。”

吴子凡耸了耸肩,

“反正,按照家人的规划,毕业后回去做中医,运用毫无变化的知识理论治病救人,机械反复地完成每天的工作,最后继承家业,娶老婆生娃养下一代小中医,如此循环反复……你也可以把我当做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我接受不了这种枯燥无趣、又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人生。”

“嗯嗯,看得出来你是很有主见的人,也很喜欢挑战性,考到国医大的确是摆脱家庭束缚又追逐梦想的好方法。看好你,加油。”

凌耀点了点头。

“……话是这么说,但学长你除了一开始抬了一下头,程根本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诶!太敷衍了吧!明明是你先问我为什么要考研究生的!”

吴子凡咬牙切齿道。

“诶,那是因为打一开始你就在借考研究生的名义在和我套近乎嘛,说实话这个理由真的很逊诶,明明以你的能力……”

凌耀这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吴子凡,

“只要初试能过,根本不需要担心复试的问题。。人家都是‘我有一个朋友想报余教授’如何如何,你倒好,你是‘我要报余教授的一个朋友’……我又不傻,你一口一个‘师兄’地叫着,我怎么会听不懂?放心吧,余老头可是很爱惜人才的,如果你真的想报他,他不会对中医西医有什么偏见的。

“至于你想打探的其他问题,反正我是没什么兴趣。我现在有新目标,没有和中医合作课题的打算。诶,不说了,下班后有约,先撤了啊。”

凌耀摆摆手,没等吴子凡反应过来,抬脚就要跑路。

吴子凡磨了磨牙,知道至少今天肯定没戏了,气呼呼地嘴了一句:

“约什么约,约女朋友啊!谁不知道你没女朋友……”

只剩下一个模糊背影的凌耀声音懒懒地举手回应:

“我约男朋友!”

哐当——

正欲迈步的吴子凡左脚拌右脚,当场摔了个狗啃泥。

他脑子稍微转转,也知道是凌耀又在敷衍他了。但是这敷衍的方式……

“淦,是个狼灭。”

嘀铃铃铃——

吴子凡站了起来,拍了拍落灰的衣服,从口袋摸出了手机:

“喂?”

“你爹!!你个不孝子,大过年的也不懂回家……”

“哦,没什么别的事我挂了……”

“等等!呸,没事我会给你打电话?你以为我想见你……周家的人递帖子来请,给周老爷子祝寿,顺便也问诊一下。你今天必须给我回来!当初人家可是救了你一命,怎么说也得给人家一个面子!”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告诉我在哪里等吧,我晚上直接过去……”

“什么直接过去!回来一趟!你都多久没回来过了!!”

“你这不是不想见我嘛!”

“……我不想见,你妈想见不行吗!给我滚回来!”

咔。嘟嘟嘟嘟——

“啧,死老头……我论文还没收尾呢。周家……不就是扒着一点恩情要人家给自己卖命嘛。救人一命……如果不是受到他们牵连,还会有那些事儿?周家都快不行了,谁知道这病是不是人为的,就巴巴地去问诊……也不怕瞎掺和把命给丢了。”

吴子凡嘟囔着,

“唉,算了算了,还是得去一趟,免得死老头犯蠢。”

……

“别看周家这几年式微了,可到底当年老一辈也是一起打拼起家的,其他世家总会给周老先生一点香火情。今天晚上这寿宴上,就有许多大人物。你皮给我紧实点,把坏脾气收一收,别惹上不该惹的……”

“行了行了,又不是三岁小孩,我心里有数!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吴子凡理了理自己灰黑色的中山装,低着声音打断了吴景隆的话。

吴景隆听了当即吹胡子瞪眼,但看在会场外人来人往的模样,终于还是没有在这许多人面前发飙,而是重重拍了不孝子的后背:

“快点走!别让人家等!”

如果不是知道自家老爸那臭屁又自命清高的性格,这么个架势,吴子凡都要以为这人真是来攀附权贵的了。他撇了撇嘴,也准备看在人多的份上给亲爹留一点面子。

然而他这一转头,却是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吴景隆见吴子凡忽然愣在原地,顺着他的目光也朝那处看去。只见喧闹的人群在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侍者引导下渐渐分出一条路来。

而在侍者身后缓步走着的,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老人的左手被一个中年男子虚搀着,后面这跟着两个穿着燕尾服的年轻人。

“那是谁,拖家带口地来人家寿宴上,还排场那么大?”

吴子凡擦了擦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吴景隆还以为吴子凡见了其他同龄人受到的待遇天差地别,一时艳羡,只是解释道:

“那是南家,丰城数一数二的势力。当年周家最鼎盛的时候,也未必比得了现在的南家。不过听说周家和南家的关系并没有多好,这次来这么多人,除了做做表面工夫,南老先生只怕是带着后辈来谈收购的吧。”

吴子凡瞥了一眼自己的老父亲。看来老头子并不是看不懂这些豪门大户之间的暗潮汹涌……可既然如此,他们这小门小户的,何必往上头扑呢?总不能是他家老爹的好胜心点在了用医术征服豪门世家这种奇怪的地方吧?

总感觉……老头子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他?

不过现在,臭脾气的老爹并不是重点,重点是……

他这个师兄,居然还是南家人,那个南家?!

虽然他也不是没这么想过,可南家的人何必千里迢迢跑到京都去念大学,被坑到丰城市医院实习,也不愿意申请到南家私立医院去的啊!结果现在?Exce?

“别看了,别人怎么样,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

看着吴子凡一脸复杂的神色,吴景隆老父亲的心情忽然爆棚,语气竟然柔和了下来,拍了拍吴子凡的肩膀,

“走吧,别让周先生等太久。”

被当成看到同龄土豪后焉了吧唧的小白菜实则被满嘴跑火车的师兄震惊到妈都不认识的吴子凡难得没有反驳,乖乖顺顺地跟着吴景隆见过了周家请他们来的那位周先生——周建青。

周老爷子已作古稀之年,他的大儿子周建青也已经快五十岁了,哪怕仪容再怎么端正,也无法掩盖其微微佝偻的身躯和中年啤酒肚。但不管怎么样,人家生在书香门第里姿态和风度却并没有变。

见过吴景隆父子两人后,他不仅“亲切友好”地上前握手问候,还“自降身份”地对他们家的情况和医馆的发展嘘寒问暖,还“热情主动”地想要给吴子凡这个准毕业生介绍一个清贵的工作——给他们周家当家庭医生。

吴子凡眼中的周建青即是如此。

“嗐,这小子现在哪还会听我的话!偏偏想不开,非要取考国医大的研究生!你说这……唉,翅膀硬了啊!只怕要辜负您的好意了。”

吴景隆连连摆手,

“周老先生的寿宴要开始了吧,您不必太照顾我们俩,您先忙。有什么需要,让人再带我们过去便是了。”

“如此,建青就先去照看家父了。还望两位谅解建青招待不周。”

两边又是客套了几句,周建青这才匆匆离开。

见待客室里没有外人,吴子凡收起了自己乖顺懂礼的面孔,轻轻嗤了一声。说是怕饶了他们的清净,才把他们留在此处,实际上怕是觉得他们不过是一群“郎中”,和外头那些达官显贵相比上不得台面,怕他们丢了自己的面子,才准备在需要“献礼”的时候把他们叫出去干活罢了。

简直就像古代守在耳房下人一样。还真是封建王朝的书·香·门·第啊。

不过抛开周家人自觉高人一等的态度,吴子凡也没有去晚宴上凑热闹的兴趣。毕竟他就算出去了也未必听得懂这些人的“热闹”,指不定还会给自己惹出一堆麻烦……

“哈喽?请问这里是?我刚刚好像看见一个熟人进去了诶,请问进去的人里有没有一位叫吴子凡的先生?”

门外传来了模糊的声音。随即是一段更加模糊的交谈声。而后是一串脚步。

哒哒哒。哒哒哒。

“喂,你干什么!”

吴景隆见自己好不容易乖巧安静下来的儿子忽然站了起来。

“萨普瑞斯——!小……咦,人呢?”

独自坐在茶几旁的吴景隆看见侍者引着一位眼熟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对方的脸上从欣喜变为诧异,呆愣愣地摸了一下脑袋。

他眯了眯眼睛,终于认出来这是方才在门口见到的,那个南家的小辈。

然而对方很快恢复了状态,变回了微笑得体的面孔:

“叔叔好。请问吴子凡在这里吗?”

吴景隆正迷惑于南家人怎么会专门来找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便见那年轻人笑眯眯地走到屏风背后,把躲在那里的吴子凡拎了出来:

“小学弟,晚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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