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青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9章 跪尸案真相大白,诡案秘录,汀兰青青,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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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小八终于明白,致史磊死亡的真正原因了。

下一刻,他又面带担忧,“公子,你怎么能肯定在珠娘子的身后,还有身份更高的六谷教之人呢?”

东君:“六谷教的神鸟,可不是一般教众可以驯养的。而且,仅凭珠娘子一人,根本不可能想出如此完美的杀人计划。”

“也对。”小八点点头,又有些迷惑的问:“这次六谷教为珠娘子出手,除掉了坏事做绝的史磊,倒也算是替天行道。我又有点糊涂了,这六谷教到底是正又或是邪呢?”

“毋庸置疑,六谷教并非名门正教。”东君果断断言。

小八更加担忧了,“公子说的对,可是此次您若破了此案,也同时破了六谷教的神鸟之说,那就是在与六谷教正面为敌了。六谷教如此邪门,小八担心他们会对公子不利。”

“也是!”东君思忖片刻,“九叔虽然说,这十来年间六谷教仿佛是消声匿迹了一般,其实他也在担忧,六谷教并非消失,而是转为了地下秘密活动,用六谷丹控制教众又或是其他的……”

这其他一词,蕴含太多深意,小八由中读取到了更深更沉的危险信号。

“公子,除了六谷教,别忘了最初引您进王府的那个神秘人,他与六谷教之间又有什么关联,我们也全然不知。”

原来,小八最担心的还是那个凭空冒出来的神秘人。

东君理解,“是的,此事纷繁复杂,我们又在明,六谷教则在暗,而我还要查当年的那件事情。所以,自然不能轻易就打草惊蛇,更不能以身涉险,而是要避其锋芒,迂回前进!”

东君在小八耳畔密语了一番。

小八则面色凝重,“公子肩负重任,不仅要暗查六谷教,还要继续寻找花颜。”

东君默默点头。

“行,都听公子的。不过,咱们此刻见不着小十他们,明日去了永王府,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同他们窃窃私语,那如何是好?”

“你忘了,你公子我是有病之人吗?到时候见机行事,制造混乱就好。”东君狡黠一笑。

小八也笑了,但笑中还是满含担忧,便提了个要求,“公子,您以后若预知有任何危险,都要提早告诉小八才是。”

东君柔柔笑了,“放心吧!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公子我又最是胆小谨慎之人,定会闻险而逃的。”

小八一嘟嘴,“话虽如此,可公子又不是真君子,是……”

“是小女子,那不就更对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东君憋笑道。

这还是第一次,他用自己的女儿身份来调侃自己,安慰小八,因她知道,小八是真的不放心自己。

不只是因为六谷教,还因为那个神秘人,花柔失踪的女儿,永王府禁地,还有当年旧事……

太多未解之谜,在等着自己前去探索。

翌日黄昏,永王府内。

永王一早在正厅坐定,他在等待,等待那个夸下海口,言三日就能破案的相里推官。

同时,他又心藏不屑,他根本就不相信,不过三日时间,那位面具脸推官真能给自己一个结论。

大厅之上,永王稳坐中堂,侧边下首陪坐的,是府尹高暄。

来永王府前,高暄有疑问:“天都快黑了,为何不将一干人等传回府衙听案,而是要去王府结案呢?在王府束手束脚的,不好办事。”

其实,高暄不是怕在王府束手束脚,而是怕东君的失忆症,到时大家就都得要陪着他做戏。

这才是比较麻烦的。

“我要的,就是天黑,还有束手束脚不好办事!”东君狡黠的笑答。

“啊?为何?”高暄惊讶反问。

“大人您猜?”东君小小的调皮了一下,便带头向外走。

“猜不着,也懒得猜。”高暄加快步伐跟上,还是不那么放心,“那案情呢?你多少得透露一点给本官吧?”

东君轻耸肩,“无可奉告!”

“你!”高暄忍住火气,对前者亦步亦趋,口中抱怨:“哎呀!本官这上官,何时才能当得不憋屈呢?”

高暄偷看永王,后者依旧一身素衣,手中玉珠转动,发出“叮叮”的清脆之响。

他的身侧,站着仿佛永远直不起腰来的王管事。

高暄又瞧瞧堂下那一排人,简东臣和小十,东君和小八都是自己人。

另还有一人,是珍夫人的侍女珠娘子。

一开始,珠娘子还强作镇定,渐渐的,见场中各人皆神色凝重,便有些慌乱起来,低着头,捏紧了双手。

永王的角色是位慈眉善目的长者,自然不会对自家下人的恐惧之色视若无睹的。

他清清嗓门,面向高暄,“高大人,既然传唤了本府下人,有话就尽管问吧!”

“是,下官遵命!”高暄恭谨答完,便将目光看向东君。

那目中的潜台词很明显——小子,到你出场了,可别给本官丢脸哦!

东君领悟浅笑,不卑不亢的面向永王,“回王爷,该问的,下官早就问完了,如今可以结案了。”

“结案?”永王扫了一眼堂中众人,轻飘飘的反问。

潜台词也很明显——就这几个人,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个结案法。

“那你说说看,谁是凶手啊?”又是轻飘飘的言语。

“下官遵命!”东君学着高暄的口吻,忍不住扫了高暄一眼。

后者用眼神警告他——你小子别放肆啊!这可是永王府。

东君忍笑轻点头,再抬头正色道:“回王爷,杀害史磊的凶手,下官已经找到了,便是这位——珠娘子。”

他说话间抬起手臂,食指随身体转动,在空中优雅滑过,最后转身指向了珠娘子。

“她?”好多人忍不住齐声惊呼,永王,高暄、王管事,还有简东臣,都齐齐将目光射向珠娘子。

“我?”珠娘子也抬头惊呼。

场中不知内情的人,除了小十,都是一样的反应,惊呼加上难以置信脸。

“对,就是你。”东君再次肯定。

“王爷,小人冤枉!”珠娘子在众人的目光聚焦下,双腿一软,便朝着永王跪了下去。

永王调整了一下坐姿,看向东君,“那就请推官大人讲讲,珠娘子是如何杀掉史磊的,是用毒,还是用刀砍剑刺?”

“王爷,史小爷走之时,全身上下无一伤口呢。”王管事恭身提醒主子。

“哦……”永王意味深长的一声长哦,故意反问:“既无刀剑之伤,那定是用毒咯?”

他明里是在问王管事,实则却是在向东君发难。

“回王爷,史公子他不是被毒药毒死的,他是被冻死的。”

东君言简意赅,再简单不过的一句回话,却惊住了场中众人。

“如今又非寒冬腊月,怎么可能冻死人呢?你们信吗?”这句话虽是王管事反问的,但却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高暄忍不住了,站起直走到东君跟前,压低声音:“东君,本官一直都相信你对案件的推衍能力,但这次,你可有十足的证据?”

“自然是有的。”东君向小八一伸手,后者便将手中的书册奉上,他抽出夹在书页中的宣纸,“这是府衙忤作和几位老忤作的、会忤结论和签名。结论上写明:死者死时周身无外伤内伤,也无中毒症状,胃内亦无任何毒素物质的痕迹。死者死亡时,牙关紧闭,面部肌肉因痉挛呈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些都是典型冻死者的特征。故此可断定,史磊他——是被冻死的。”

永王看了王管事一眼,后者会其意,厉声喝道:“这不胡扯吗?忤作验尸又怎样,几大忤作会忤又怎样,你得符合最基本的常识判断吧?史小爷故去那夜,虽是深秋,但天气尚未寒凉,一个大活人,何况还是一个大男子,就算是在野外夜宿,也是不会被冻死的。”

“哦!王管事何以敢断言,夜宿野外不会被冻死呢?你可知大前夜,就是死者死亡那晚,白日里虽是艳阳高照,气温尚暖,着一单衣便可。可一到夜间,天气骤变,风雨来袭,还挟带着深秋的蚀骨冰凉之寒气。在这样的夜里,一个人如若一直在户外,又衣着单薄,无其他御寒之物可以保暖,人体散热就极快,体温就会一直一直下降,然后不出几个时辰,迅速就会被冻死。”

东君解释完,看到王管事将信将疑的脸色,温言一句,”要不,管事可亲身一试。”

王管事头向后缩回,嘴抽动了几下,眼角余光掠过主子的脸色,突然就灵台清明起来,继续发难,“你说史小爷是被冻死的,那他为何又脱掉了身上的全部衣物呢?一个人很冷的话,是绝不可能将身上仅有的御寒衣物给脱掉的,大家说对吧。”

“管事说得对。”除了珠娘子,没有人附和他的言语。

虽然没有人附和,但简东臣却靠近东君,用眼神提出了和前者一样的疑问。

东君又翻开手中的书册,照书宣读:“医书上记载,冻死有许多典型的表现,而冻死的过程,大致可分为四个阶段。

初期人体温度迅速下降的时候,会出现一个兴奋期。哦!也就是我们平常一冷就止不住的发抖发颤,牙齿打颤。其实这些都是被冻的最初表现,也叫兴奋期。

然后就是兴奋期减弱,在这个时期就会出现意识障碍,人脑内就会产生幻觉,从而做出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

接着就是意识会越来越模糊,不仅心神涣散,神智不清,在这个时期还会出现个非常特殊的现象,就是被冻之人明明全身冰冷麻木,但是他意识里却会感觉到很暖,不仅暖,而且还热得受不了。于是他就会脱衣服,或将衣服翻起,又或是仅穿内衣裤,以此来减轻燥热感。

最后,就是被冻得完全瘫痪了,失去了控制力。这个时候,被冻者会全身痉挛,面部肌肉尤为严重,又因牙关紧闭,嘴角便相应的抽搐成了苦笑状。所以,死者脸上就会呈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而这个面容,也成了被冻死者最典型的特征。”

东君洋洋洒洒的抛出了忤作验尸结论为据,又献出先贤医书集成为证,有理有据还有证可考,死者的死因,自然无人敢再提出异议了。

可下一刻,王管事却向前一步,尖声道:“不对啊!推官大人刚不是说,珠娘子才是杀人凶手吗?怎么这会子又说人是被冻死的呢?大人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让小人如何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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