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极乐之箱中不曾拥有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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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怎么知道的？”

在经历了无数挣扎与纠结之后，无为最终还是颓然一叹，他终究是没敢生起反抗的心思。

不管是在几年前的第三次忍界战争，还是在近期听闻到的情报，波风水门这个名字代表的一直都是不可对抗的力量。

虽然现如今水门距他不过一米多远，可无为并不打算去试试是自己的手速与天牢之术的速度快还是水门在遭遇突袭时的反应更快。

他赌不起，更不敢赌，毕竟他算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人，虽然曾经他也做着用极乐之箱统治世界的美梦，可在无垢因为自己鲁莽的贪婪而永远的困在了箱子中后，无为便想清楚了这些事。

统一世界对他来说太过遥远，他现在想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无垢能够回到他的身边，然后和曾经一样，陪着无垢练习忍术，陪着无垢一起吃拉面，随后心满意足的笑着，父子两人一同回家。

这就是他此刻唯一的愿望。

正因为如此，无为选择了对水门臣服，并且寄希望于在自己想出了忠诚之后，水门能够帮他找回儿子。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对于无为刚刚的问题，水门只是这么简单的回答，他不需要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

“在下明白了。”

“鬼灯城中确实是存放着六道仙人曾经用过的忍具极乐之箱，相传只要能够打开这个箱子，它就能实现开启者的一个愿望，是六道仙人时代的最终兵器。”

“相传在那个时代，草之国凭借极乐之箱差点就得到了全世界，正因为如此，在发现了极乐之箱的秘密之后，草忍村就孜孜不倦的为开启这个箱子做准备。”

“可这同样是噩梦的开始。”

无为小心的看了一眼水门，将他没有反对自己的叙述，无为心中稍安继续说道：

“为了开启这个箱子，我们用尽了一切手段，在不断的实验中，我们发现了这个箱子对于查克拉或者说对于忍者有着极大的贪欲，它就像是个无底洞一般，想要喂饱它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但欣喜若狂的我们只沉浸在这巨大的发现中，在那时，失去了理智的我居然为了想要开启并操控这个箱子....让我的儿子无垢因此被这箱子吞噬。”

脸上写满了懊悔与愧疚的无为低下了头，似乎他自己都无法面对做出了这样蠢事的自己。

“我愿意为您献出我所有的一切，我的忠诚我的生命我所有的一切。”

“火影大人，水门大人.....”

无为再一次的跪倒，祈求的看向了在一旁的水门。

“请救救无垢吧，请救救我的儿子吧。”

“拜托您，恳请您施以援手，无为愿为此付出所有的一切，请求您的仁慈。”

抛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献上了自己所有的一切，但无为对此没有丝毫的后悔，只要无垢能够回来，那么这所有的付出都是有价值的。

“我可以试试。”

同样身为父亲，水门知道儿子在父亲心中究竟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无为此前的所作所为确实是酿成了悲剧的错误。

可....自己何尝不是呢？

“我也曾犯下大错。”

水门拍了拍无为的肩膀示意他起身。

“我不能保证肯定能做到，但我会试一试，起来吧无为，然后带我去看看极乐之箱，我很好奇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被这巨大惊喜砸中的无为连忙起身，激动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他快步引着水门向鬼灯城走去。

在位于鬼灯城中心的一个广场上，随着无为启动了城内的机关，一个巨大的正方形箱子就在广场中升起。

那是一个有着四面人脸的箱子，高足有六七米，四张人脸分别代表了‘喜怒哀乐’，这种古朴的雕塑手法是当前世界所没有的，至少在‘年龄’上，极乐之箱算是一个合格的古董。

“老头子绝对没有用过这种东西。”

在亲眼看到了极乐之箱之后，九喇嘛在封印空间中说道。

“而且老头子拿这个干嘛？统治世界？”

胖墩墩的大狐狸摸着自己的肚皮翻了个身。

“这种有手就行的事情，干嘛还费力弄这么个破箱子，水门啊，你别对这玩意抱太大希望，什么实现愿望，那都是骗人的。”

“我知道了九喇嘛。”

水门清楚开启箱子就能实现愿望都是骗人的事情，这个箱子里只会呕吐出充满邪恶气息的查克拉造物，说是许愿机，还不如说是个浪费查克拉的造粪机器。

不过，就算是五谷轮回之物也有它的用处，极乐之箱虽然不能实现愿望，可不代表它就没有任何价值。

极乐之箱的能力涉及到了情绪、情感，而这样的能力在忍界相当的稀有，他的价值绝不是只能充当个造粪机器。

就在无为有些紧张的看着水门时，一个模糊的看不清确切样子的雾状体就从水门的背后升起。

“hetui~”

随着这声略带微妙的声音出现，一坨深紫色的‘口水’就被吐到了极乐之箱的人脸上。

狠狠的在封印空间里啜了口龙脉的九喇嘛呸出的这口痰看着似乎平平无奇，可这的的确确是来自于龙脉的高浓度查克拉，要真量化一下，大抵就是半头一尾，几百个卡卡西的量。

只瞬间，被这深紫色查克拉覆盖的极乐之箱出现了肉眼可见的震颤，正对着水门的那张人脸在轻微的抽搐着，这远超出它需要的查克拉在被囫囵吞下之后似乎撑得箱子有点难受。

‘你倒是许愿啊！’

如果箱子能说话，那么它肯定得对着水门吼出这句话。

然而并不打算开口的水门只是在箱子上东摸摸西看看，随着查克拉的过度充裕，极乐之箱内的封印术式在隐约间能够被水门瞧见了分毫。

这是一个极其复杂且精密的封印术式，虽然水门对封印术的了解也颇为深刻，但他只在这上面看出了一丝类似于储物封印卷轴一样的时空间封印术的痕迹，其他的部分完全找不到头绪。

大概是因为水门墨迹的时间实在是太久，等不到许愿的极乐之箱在肚子撑得实在难受之后，一张脸猛的蠕动，随后大嘴就此张开。

一个穿着灰白色衣服，皮肤苍白的黑发男孩就从极乐之箱张开的大嘴中走了出来。

“无垢！”

“无垢！”

先后有两声惊呼响起，除了满脸激动的无为之外，还有一个莫约八九岁的女孩满脸激动的向着无垢跑来。

“龙舌....”

水门听到了无垢口中的呢喃，龙舌是和无垢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人的关系极好极好。

“不...不....不！”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惧的东西一样，刚刚走出极乐之箱的污垢大叫着后退，他的左手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右手，似乎一旦松开，他的右手就要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那陷入了剧烈挣扎而显得扭曲的脸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奔跑在半途中的龙舌脚步渐渐的慢了下来，她有些不能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才过去不到一个月，无垢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难道他认不出我了吗？’

龙舌的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但被她用力的摇晃着脑袋甩得远远的。

“我不能这样，不能....我不能.....都别靠近我.....全部都离开！不要靠近我！！”

抱着头在地上哀嚎的无垢似乎在抵抗着某种试图要占据他身体的意志，他进入极乐之箱的时间不过一个月，还未被箱内无穷无尽的黑暗与绝望淹没的他，在此刻疯狂的抵抗着那想要让自己抹去情感的力量。

他不想成为一个傀儡，他更不想伤害那些关心着自己的人，尤其是面前的那个白发少女，龙舌。

“就按他说的做吧。”

水门伸手拦下了无为和龙舌，他大概能够理解现在无垢究竟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极乐之箱本身是一个贪婪的负面情绪聚集地，而且可能是由于它能够支配情绪情感、制造蕴含这负能量的查克拉，这个奇特的造物拥有一丝很原始的‘智慧’，类似于本能一般，是想要不断变强的欲望。

这股本能的欲望让学会了寻找傀儡，学会了依靠傀儡捕获猎物使自己变强成长，而无垢则是极乐之箱现在所选的傀儡。

只不过犹豫时间太短，它尚未完成对无垢的洗脑，没有被黑暗与绝望支配的无垢还保留着足够多属于他的人格。

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在无垢的脑中不断的碰撞，来自极乐之箱的黑暗让他杀死眼前之人，抛弃所有情感终归于黑暗与恐惧，并抓到足够多的猎物去喂饱极乐之箱，而这一切都是无垢所不愿意做的事情。

“极乐之箱中不曾拥有净土，所以你们能够理解吗？”

水门将自己的推论大概说与无为和龙舌听，但看着眼前在痛苦中挣扎的无垢，两人的选择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知道可能会有危险，但他们都选择了走到无垢身边，试图用友情的羁绊，亲情的链接将无垢从黑暗绝望的深渊中救出。

“是我啊无垢，我是龙舌啊...你醒一醒看看我，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在少女的声音之后，半跪在地的无为也试图去拥抱面前痛哭挣扎的男孩。

“对不起无垢，是爸爸错了，爸爸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用去管这个箱子，我们就和以前一样，我会教你忍术，我们一起去吃最好吃的叉烧拉面，我们不再去想什么草忍村，我们也不去想那些别人的愿望，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儿子。”

一边是青梅竹马的龙舌，一边是疼爱自己的父亲，他们两人的开口似乎让无垢有了更大的力量去挣脱黑暗与绝望的拉扯。

他脸上的痛楚与挣扎渐渐有些平复，他将头颅从胸前抬起，目光略有些无神的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

“龙舌.....还有.....父亲？”

无垢轻声的开口，似乎在他的记忆中，两人的模样在这是才缓缓浮现。

眼见无垢似乎有了一些好转，脸上浮现出一丝欣喜的两人靠近了一些，而无垢也向着他们伸出手。

并指如刀，闪电般的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