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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不太乐意详细解释他的思路,这里面涉及的内容太多太广。一方面三言两语难以说清庞杂的背景,另一方面其中也有许多先验的理论无法向外人解释。
他避重就轻地介绍道:“我从巴尔德申请了一份专利,但是里面的一个真空配件我找不到合适的工匠帮我复制。”
艾利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是说,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说这个原理那个原理,我又不是学会的会员,怎么可能会知道。”
瑞恩稍微松了一口气,艾利塔直接跳过了他最难解释的部分。
“最终的目的吗?”瑞恩沉吟了一会儿,摇摇头笑道,“现在说最终谁知道呢。不过只说当下的话,我想大概是找到一种可以替代木炭的燃料吧。
“替代木炭?木炭不是很便宜吗?”
“确实不贵,可是木头总是不够用。”
相比炼铁厂,一家小旅店能够用到的木炭数量可以说是微不足道。这东西在旅店经营的成本里也占不到多大的比重,艾利塔几乎完全没有关注过这些。她因此睁大了眼睛用探寻的目光看着瑞恩。
“我刚来的时候慕名去拜访了镇上的铁匠阿尔伯特。不得不说他们的锻锤真的不错。咳,扯远了,我当时刚好碰上送炭的就多聊了几句。你知道这50多年,炭价涨了多少?”
艾利塔摇了摇头,50年前这家旅店还在她外公手中经营。而她母亲又过世得早,很少能听到从前的旧事。
瑞恩伸出五根手指。
“5芬尼?”
“是五倍。”瑞恩否定了她的猜测,“而且明年还会再调一次价格。”
艾利塔轻轻地叫出了声。
“这么严重?”
“没办法,好伐的林子早就伐干净了。如今把原木从林场运到可以放筏子的码头都是好大一笔钱。”
“那岂不是以后连饭都烧不起了。”艾利塔忧愁地说道。
“哦,应该不至于,”她很快又自我否定,“大概首当其冲的还是阿尔伯特先生他们吧。”
“确实如此,”瑞恩赞同道,“你不但是第一个听我把木炭的症结讲完的人,居然还能做出一点超前的判断。”
艾利塔挑了挑眉毛,“你没和……讲过?”
“算是……没有吧。”瑞恩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姑且提了一句,但是他看上去并不感兴趣。”
“这就是眼光问题了。”艾利塔哼了两声。
她本打算在瑞恩的对面坐下来,但是发现高高的吧台会挡住她的视线,最终还是落在了瑞恩左手边的高脚椅上。
她脚尖轻轻地点着地面,收起了笑脸,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昨天想了很久,你早上说的‘价值’究竟是什么。”
瑞恩看向她,他没想到只是自己随口一提,试图打消她合作想法的东西起了反作用。
“我起初觉得价高的东西、利润高的东西就是好的产品。可是你的净啤酒相比其它的啤酒,这一点并不彰显。
“你又提到了格林斯老爹。明明用派册制作眼镜不是个好主意,甚至会影响玻璃眼镜的销路的。可你还是这么说了。
“虽然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判断一个生意有没有价值,但你既然这样说,肯定觉得这个新燃料有价值的。我要参与。”艾利塔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什么?你没必要跟着我的判断。”
“直觉告诉我这很重要。我想知道你判断的原因。所以这个项目就当做是我的学费了。”
“这和经营一家旅店完全不同,而且我不保证挣钱。”
“你听说过学费能产生利润的事情吗?”
在求得了问题的答案并强迫瑞恩和她合伙之后,艾利塔自然帮忙约了那位亲民的大科学家。不是别人,正是亚历克斯的父亲。这位研究真空原理的学者全名叫做威廉·亚历山大·迈耶。父子两人用的是同一个名字,只是因为儿子还年幼,所以熟识的市民一般都会以缩写的亚历克斯来称呼他。
尽管旅店的环境有些嘈杂,但是迈耶先生还是爽快地答应了瑞恩在旅店见面的请求。
他是下午和小亚历克斯一起到的,看起来颇有父亲的威严。小亚历克斯一改往日跑跑跳跳的风格,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父亲后面。
这个男人戴着一副厚重的眼睛,穿着一件轻薄的白色丝质衬衫,下摆扎进了黑色的长裤里。衬衫的外面套着一件马甲,上面绣着金色的细线。他身上所有的衣服都熨得服服帖帖。但和他身上的装扮不匹配的,是他锃光瓦亮的头顶,四周仅余的一些头发也没什么光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瑞恩迎上去,热情地和他握了握手,艾利塔贴心地给他们安排了一间一楼的隔间当会客室。
两人一同用餐,并商讨着在玻璃内胆镀银、抽真空的解决方案。瑞恩照例吃的是整只烤的猪肘和香肠,以及面包。迈耶却只要了一份浓汤,和半个蒸得软烂的土豆。
迈耶提供的方法可以说是简单粗暴,把镀银和抽真空放在了一步里面解决。他的方案是用水银溶解银,充满整个玻璃腔,再把水银沿着一根长管导出去,在重力的作用下,高密度的水银很容易就把玻璃腔里抽成真空。这个时候再把连接的管子熔化封口就行。
瑞恩被这个直接的方案吓到了。他之前确实有想过用液体的重力来抽真空,但是水的蒸汽压实在是太高了,而水蒸气热容又大,留在腔体里根本起不到绝热的作用。唯独汞,并没有被列在他的备选方案之内。
他本打算问,水银不是有毒吗。但是看到迈耶稀疏的头发和松动的牙齿,他知道这个问题已经晚了。或者即使对方知道这一点,很可能也不会放弃对于真理的追索吧。
他忍不住扭头望向了门的方向,目光似乎能穿透门板似的。
小亚历克斯也会继承他父亲的研究吗?会像面前的这个男人一样在肾痛、头痛和关节痛的折磨中死去吗?那么我自己呢?这样明哲保身的我,也会别无选择地在某一种痛苦中死去吗?他这样想着。一时间不能决定是否要采用迈耶先生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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