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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书总共有三次重大转折,每一次转折都在整体的叙事方法和风格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情感的描写本身在探讨文学中的女性意识,声讨了男性中心主义传统文化对女性创作的压抑,并在广泛借鉴其余批评手法之中更显出了对父权中心文化的颠覆性.....”
厄兰兹伏在桌前快速写着书评,时不时用指头翻动暴风山庄的书页。而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钻出来的赛吉正无聊地玩弄着厄兰兹摆放在桌上的笔盖,它用自己滑溜溜的小触手把笔盖转来转去。
“好无聊...你陪我聊天。”
它用两只触须卷着笔盖,戳了戳厄兰兹的手臂,才把沉浸在写作中的厄兰兹暂时带出那个文字和意义组成的奇妙世界。
“..?你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我不记得我召唤过你。”
对于这个吵闹聒噪的白球,厄兰兹也没什么好办法,他抬起手按向赛吉,却真的摸到了一种稀薄的触感,很轻很软,似乎稍微用力就会溃散。类似的触感只有实验室里制备出来的气凝胶——那种比空气还要轻薄的物质。
“你写的东西给了我一点点形态。虽然只有一点而已啦,还有快把你的脏手拿开!麻瓜!”
赛吉费力地用触手顶着厄兰兹的手掌,用力到白色斗篷团子都泛起了红晕,厄兰兹也没有什么感觉,愣了一会才抬起手,开始翻看自己写的东西: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一篇文学批评,涉及到了一些西方文论的说法,女权主义批评,解构主义之类的。这一部分文论有些似乎的确还没被提出,而正是那一部分再次存在的知识给了赛吉形体。
嗯..不。不对。
厄兰兹皱起眉头,这应该不是最根本的原因。他抬起手,灵性摩擦之下手里写出来的文稿被一页一页焚烧,另一只手则把赛吉放在手心。
“喂喂喂你干嘛啊!我好不容易才能拿一个笔盖玩的!!!快停下停下啊!”
赛吉慌张地把两只触手当做波浪般甩动,厄兰兹则把最后一张也烧掉了。赛吉的触手依旧能拿起笔盖,触感也没有任何变化。
“欸?”
它简笔画般的独眼瞪成了圆形,眼眸则变成简单一个小点。
“也许我的猜想是对的。”
厄兰兹丢掉手里烧剩下的灰,这些文字已经被破坏到失去了文字的含义和意义。
“你是知识,你们渴求的进一步存在,是在灵界和星界再次获得位置。而思想并非只是激素和神经冲动产生的一瞬而过的东西,它在灵界对应着切实的存在。思考越是深入,越是持久,在灵界留下的烙印也就越明显。我对文论的思考让你受肉了,而非那篇文稿让你受肉。”
“我现在明白了一点。你存在的最基础形体来自于这个毁灭再建世界里人们对相似习俗的思考。就像他们认为吸血鬼怕大蒜一样,即使文明毁灭再造,这种思想却没有变过。只是思考,信仰,讨论它们的人变少了,思想也变得浅薄,更没有积淀出数千年来持续不断的思考,因此你们脆弱。”
“末日将近,没有下一个千年能让你们继续成长了。我也一样。”
“你对此有什么计划?”
赛吉迅速跟上厄兰兹的思考,用笔盖顶了顶他的手掌心。而厄兰兹则迅速地埋头开始誊抄什么东西,按照赛吉的眼光来看,那似乎是一篇怪奇的开头。
“我要把论述这些灵体的发表出去,用一点最基本的暗示,确保这能够传播开。不管看到的人是多是少,都能初步确立起对他们的认知和概念。”
“你请他们帮你发布吗?”
“当然不能。我之后有很大概率还会需要在当地使用你们,不可能把信息就这样散播出去。那样的话很快我就会暴露。现在这个时代信息传播的效率还没有那么快,反倒提供了缓冲时间,不论是读的人多还是少,对我都有利。”
厄兰兹不抬头地书写着,他的字迹虽然快但足够清晰,足够让人看懂。他一边书写,时不时把笔插进墨水瓶里蘸墨,在纸上留下成块的墨水斑。
“你应该能充当献祭仪式的中介,把这些文案转移到灵界,一次转移不掉就多次重复,绕过那群机械之心,送进当地邮局发往茵蒂斯的报社。”
“额...我尽力?”
“你必须。”
厄兰兹弹了一下笔杆,在纸张背面绘出形似放在软塌上王冠的符号,对应这个标记的魔神专司艺术和好感,交由对应的灵体处理之后应该能让原稿的人接受这篇文章。
门外面的机械之心们陆续起床,开始了新的一天,他听到楼顶传来吱吱嘎嘎的楼梯作响声,嗓门最大的艾奇奥走进开放厨房里,然后就是一阵厨具和炊具的碰撞声。
“早啊,休伯特,你也早,赫瑟尔。”
“早。你把咖啡又放到哪儿去了?”一个困倦的,打着哈切的男声。
“哦,早安。昨晚守门辛苦你了,休伯特。”一个怯生生的女性声音。
“写好了之后我会喊你的。”
在脑海里朝赛吉传递出讯息,厄兰兹继续伏案书写着。随着铁门下部传来咔嚓一声,一碟早饭和几个包裹被塞了进来:
“早上好,伙计,我专门给你加了条培根,不要和老大说哦。”
“谢谢。”
厄兰兹放下手里的笔,走过去俯身拆开了油纸包裹,除了仪式用品,剩下的全都审批通过了。还有意外的好运,为了避免图书受潮而夹在里面的报纸,用来包裹制图工具的报纸...这些东西上肯定有出版社的名字。
他习惯性地端起咖啡杯,感慨了一番虽然也是被关着,官方的待遇还是比隐秘组织好太多了。
这十几页的文稿完工之后,他展开报纸开始翻阅出版社名,把稿纸包进他们给的油纸里,封皮上写上报社的名字:“致茵蒂斯老实人报报社”,署名卡夫卡·坡,确保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压低声音开始引导灵性。
“我以我的名义召唤....”
“来了!”
还没等厄兰兹划出半个弧线来,赛吉就直接用触手把那一叠文稿扯进了灵界裂隙当中,留下手指停在半空中的厄兰兹,他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似乎不怎么合理,怀疑自己被监视了,叹了一口气端起手边的咖啡杯喝了一口。
早餐快变午餐了。
他把放凉的培根和火腿放在油纸里,解决掉番茄和白面包之后,把盘子放在铁门下方的小门处等着艾奇奥收走,自己回到桌前把世界地图平摊在桌面上从左到右审视。
这地图交给魏格纳也推导不出板块漂移学说。
腹诽归腹诽,他越是这么审视,越是下意识地把眉头扭紧。
属于澳大利亚的那一片大洋洲彻底从地图上消失,北美洲和南美洲上被挖掉了好几大块,往地图右边看去,则是大片大片的迷雾和空白,昔日的故乡现在变成了世界上一个陌生而遥远,甚至可能并不存在的地方。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世界变成这样?
“我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工作。”
铁门滑开,连带着把餐盘扫到了大门后面。欧拓整齐笔直的正装现在显得有些凌乱,右手手套上有一个明显的破口。他走进房间,风衣的后摆高高扬起。
“我希望你能帮忙辨识一下这些符号。如果能的话,我会尽量申请缩短你的观察时期。”
机械之心的队长抬了抬手里的文件袋,呼吸有些急促,看起来经历了一场恶战。
“不胜荣幸。”
厄兰兹伸出手正打算接过文件袋,文件袋就已经塞进了他手里。里面的文件并不多,只是几张黑白照片,拍摄的清晰程度倒是超乎想象,应该是经过了工匠们的改进。
上面是大量的尸体照片,在断肢,血污,瘪掉的肠子之中有一些模糊的仪式痕迹。即使以摩斯苦修会的知识水准而言,这些仪式的符号也显得陌生。
“所有的仪式都是为了一个明确的目的而执行的。从这里面展示出来的一些符号而言,我确定和恶魔崇拜有关。”
他指出了仪式圈外围一个无限符号上接三条横线一竖线的符号,那是炼金术中象征地狱硫火的符号。以及一个常见到庸俗的逆五芒星,按照一些学派的说法,正五芒星的最上方尖意味着人的灵性,而逆转过来则意味着灵性的堕落。也有一些说法认为逆五芒星正好是羊头的形状,但那是基于对伊利法斯·利未的巴风特象征的曲解。
“也许这涉及到了一个转化的过程。包括但不限于晋升,血肉的再造。但和召唤恶魔降临关系不大。因为....”
说到这里的时候,厄兰兹脑袋里掠过一个想法。现有的仪式组成元素并没有指向拜血教崇拜的至高实体法布提,更像是个..现代地球人照着自己印象粗略弄出来的仪式。
“因为什么?”欧拓眼底的金光变亮了一圈,窥秘人则刻意闭了嘴。
“我想或许带我去现场,能提供给您更多信息。我是奉行无调查权无发言权的人,只有见过了现场情况,我才能说出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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