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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些生物的脸皮逐渐收拢,嘉德丽雅也确认了这次赴约的诺斯替,的确就是之前在船上的埃尔道斯·厄兰兹。
他看起来比在船上时更老了点,蓬乱的齐肩长发朝着外面支棱。显眼的成片白发穿插在黑发里,搭在桌上的右手中指结了一层足以让指头歪斜的老茧,沾满墨水和别的东西。
并且,她发现这个人的双手皮肤虽然还称得上年轻紧致,却浮现有许多深色的老人斑。
逐渐恢复正常的剩下七位支柱也再次坐直,回到会议之前的话题上来。
“非常感谢你慷慨分享的学说和建议,我们毫无疑问会把它作为你的贡献。你对贤者的忠诚无可置疑,无人能获得你这样的殊荣和赐予。”
二号先生略微偏头,靠近了些厄兰兹。
“但我们还需要考察你的能力,七号先生。我希望你理解。”
五号女士分开双手,做出解释的动作。
“我理解。这是贤者对我的考验。”
厄兰兹略微抬手,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牵扯出一条细细的,直到耳根的纹路。
在他抬手的时候,嘉德丽雅捕捉到厄兰兹手上缠绕着一个稻草编制出的环状物。
以她和神秘女王的交流程度,她自然知道厄兰兹是要素黎明的“稻草人”。
这是在暗示,还是在刻意吸引她进入圈套?毕竟以厄兰兹展现出的突变情况来看,他可能已经被隐匿贤者重度污染了。
“三号,你还是没有采纳我们的建议吗?这对你总是有好处的。”
没等嘉德丽雅思考完这个问题,二号先生的话又一次传出。
其余的支柱们也都陆续投来冰冷的目光,这是每次会议都会有的问题。
“我需要在海上争取更多的资源和空间,接受伟大贤者的帮助难免会暴露出一些暂时不该展现出的东西。”
她挺直腰,语气沉稳而平静地叙述着,周围审视她的目光也有所收敛。毕竟就目前嘉德丽雅的表现来看,她确实为摩斯苦修会提供了充足的资源。
“一有一的意义,十有十的开枝散叶,现在时机尚未成熟,等到我们把要素黎明彻底拔除后,或许三号女士不介意我来为您戴冠。”
厄兰兹的声音适时传出,为嘉德丽雅创造了一点回转空间。
“..既然七号先生都这么说了。”五号女士不再多话,语气也随之变得平缓。
“接下来的事情,迭波利亚会全程负责,带你重新整顿前七号先生手下的势力。散会吧。”
二号先生把头转向厄兰兹的方向,转瞬间化作信息洪流飞散而去。
会议场上有三位化作星光折射离开,三位用秘术和神奇物品传送离开,两位稍加闪动后便消失,两位化作数据洪流离开。
厄兰兹在最后记住了这个细节,并稍微解开自己身上的反占卜法术,传送到某片空地。
在大概五分钟后,一个毛线团从虚空当中滚出,嘉德丽雅顺着它从灵界走出。
见她到来,厄兰兹反手朝着旁边做出一个虚抓的动作,周围的空间瞬间被隔离起来。
这是基于对秘法师空间隐藏的解析,混合不列颠的潭水精灵传说形成的不列颠隐匿术。
嘉德丽雅瞥了一眼这层藏青色的空间薄膜,把目光落在厄兰兹身上。
他见状随即开口,提前进行解释。
“我知道您暂时不会相信我没有被隐匿贤者污染。没关系,我之后会把有关的实验文本和样本都隐秘地送给您,您可以自己判断..也可以接受这改造。”
“..愿愚者庇佑您。”
在阐述完自己要说的话之后,厄兰兹迅速做了一个摘帽礼,带着被自己隐秘的空间一并传送离开。
嘉德丽雅也发动行者手套,迅速离开原地,因为她已经从对方说的话里得到了重要的信息。
埃尔道斯应该的确是愚者的眷者,虽然愚者先生出于某种原因暂时隐秘了灰雾。
结合埃尔道斯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和态度,她甚至确定对方猜到了自己和愚者的关系。
毕竟从塔罗会上的情况来看,佛尔思,伦纳德,她,都因为各种原因和这些“愚者眷者”有了命运的交集,而这绝非偶然。
如果这是愚者先生的意图,那么就由他去吧。
她在这之后,朝着愚者先生做了一次祷告,询问是否要干涉埃尔道斯的行为,在得到“不必干涉”的回应之后,她才暂时放下提防,转而开始筹备她的任务。
厄兰兹娴熟地在灵界当中穿梭,落回到迭波利亚身边,而后者很有见地,直接把要去的地方的灵界坐标交给了厄兰兹。
“你觉得地卜术用起来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手里拿着黑镜,慢慢地修改上面的灵界坐标时,厄兰兹用聊天的语气和对方谈起。
“不不不..当然没有,诺斯替先生。它很完美。”
迭波利亚连忙摆手,似乎生怕自己被这位新上任的第七支柱捅死。
“呃。”
厄兰兹发出了非常不耐烦的声音,抬起手捏了一把自己的眉心。
“算了,这问题暂时不问你,等我过去之后再慢慢说。”
等到灵界坐标被勾画完毕之后,黑镜里的景色也随之发生变化,厄兰兹站在原地看了一会黑镜里的景象后,随手把旁边的迭波利亚拉到身边,猛地推进黑镜。
见到对方安然无恙地出现在黑镜后面,厄兰兹才迈开步子走到台前。
刚进入这里,厄兰兹就嗅到了浓郁的阿魏的气味,这种气味刺鼻并且难闻的东西通常是用来驱散灵体的,天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天上还阴沉着,十六个苦修士正淋着雨站在台下,虔诚地看着台上的厄兰兹,而台上的他被挡得很安全,能隔着雨帘看到这些苦修士。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厄兰兹看了看摆在他面前,缠绕着桂叶的讲台,在摩斯苦修会的传统当中,讲道的贤者才会配上这种台子。
“能够在苦修当中听到您的教诲,是我们的无上荣光。”
听着这番话,厄兰兹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抽动,双手捏紧了面前的布道台。
“放他妈的屁。”
轰然一声,摆放在他面前的布道台被升腾的魔火烧得细碎,他一脚踹开乌黑的焦炭,把头顶的帽子丢进雨里,自己也跳下讲台,和所有苦修士一起站在雨里。
“坐吧,既然这是苦修,那么我自然也不会免俗。”
于是他在所有苦修士注视下,直接坐在了泥泞的地上,看着雨滴在地面溅起一圈圈的光斑。
风从林间吹过,拂过每片树叶。
“不坐?不坐也行,我就坐着和你们说了。”
他抬眼扫了几个人之后,苦修士们便都按照他的吩咐,环绕着他坐下。
“对,这才对。来,朋友,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宇宙的终点在哪里吗?”
靠着窥秘之眼,厄兰兹能够看到每个人的神情和状态,有的迷茫,有的彷徨,还有的甚至是不解。
“..我不知道,诺斯替先生。”
那苦修士有些彷徨地看着厄兰兹,后者却反而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就对了,我也不知道。你看,宇宙的终点对于真理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小而又小的答案,我们都已经不知道了,而在真正的真理面前,我比你多出的那一点知识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我们都是学徒,在宇宙面前,我们都无知得和虫子一样。如果要说我比你多知道什么,那就是我比你更清楚自己有多无知。”
“这才是我提出我理论的初心,我要的不是你们把我当做什么讲师,导师,我要的是你们明白,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甚至那条路都不一定是我的路。”
雨水顺着厄兰兹成股的头发滴落,把他身上的浅灰色风衣染成深灰色。
“你们永远都要抱着怀疑的态度来看待我的观念,怀疑我,提出论据,然后你驳倒我,或者我驳倒你,总有一人可以更接近正确。”
雨依旧在下,像是古老寺庙里响起的钟声。
“所以现在,有任何人有问题吗,我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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