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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原本在集体无意识海洋上飘动的虚拟人格,全部被魔咒挡下,有些甚至被厄兰兹灵体上伸出的利爪扯碎,反而让那位半神感受到了缺失感。
正常情况下虚拟人格并不会造成这种影响,但从厄兰兹青灰色的双瞳来看,这是基于“木偶”改造出的秘术,能加深心智体和他本体之间的束缚关系,转而诅咒本体。
不敢再派出虚拟人格的圣者仰起头,猛地喷出一口无形的扭曲吐息,试图靠着纯粹强力的精神攻击彻底摧毁厄兰兹的精神状态。
在这口纯粹的吐息下,保护着厄兰兹灵体的恶灵和魔神也飞快地剥离出来,混乱和疯狂的意念开始在他的脑海当中不断增长。
但他还是抓住了时间,把双手合拢再猛地分开。
血液崩裂声中,一条巨大的裂口从巨龙的脖颈开裂到腹部,蒙着一层金色血液的内脏悬吊着,似乎即将从创口中涌出。
疯狂并未让厄兰兹停下攻击,反倒让他抬起手,从虚无中抓出一根钢笔,猛烈地在空中画下三笔,猩红光带从笔尖涌出,在龙身上开出三条裂口。
而那每一条充斥着诅咒的伤口中,有打着转的鲜花涌出。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厄兰兹伸出手,手中那杆无形的钢笔正颤动着,涌出许多复杂的神秘学花纹。
冰冷的黄铜鼻尖杵在巨龙鼻尖,澎湃的灵性正逐渐侵吞这头巨龙的灵体,甚至是开始抽取对方的灵性,让它无法施展任何超凡能力。
钢笔的笔身上开始生长出白色根茎,顺着巨龙的皮肤表面,朝着内部不断生根,最终变成一株茂盛的树木。
月上白玉之树。化用的是那砍不尽的玉树。
这棵树不停地抽取着这圣者的灵性,抽芽生根,变得更为茂盛。
“最好是仔细说。”
厄兰兹靠在墙壁上,上下打量着对方。虽然无法动用超凡能力,但这头龙本身依旧对他人的心理有着非常强大的把握能力。
“...你是根据那孩子找过来的,对吧?”
巨龙的声音有些沙哑,鲜血不停地从它的伤口和嘴中涌出,不知为何,它始终保持着笑容。
“我希望你弄清楚是谁在提问。否则我就得把答案从你的灵魂里撬出来了。”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对谢尔德·艾德森干了什么?”
烟灰色的双眼突然变成黄铜色,时刻监视着对方的灵体和精神状态。
“你真想知道?罢了,我就告诉你。他根本不是活人。”
那头巨龙咧起嘴,露出一个恶意的笑。
“他是我,分割出的一个虚拟人格。我把一份序列七的非凡特性遗传给了随便一个孩子,然后催眠了他的心智体,用我创造的虚拟人格盖了上去。”
咔嚓。
突然间猛烈增生的藤蔓彻底压碎了这头龙的大脑,连带着抽空了它的灵体。
几乎是在瞬间,它的身体就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身,在原地僵直着一动不动。
而厄兰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半天没有任何动弹。
他赶在这头巨龙解除“虚拟人格”之前,彻底粉碎了它的灵和肉。
如果不是因为他已经是预言大师,能够窥探命运的洪流,得到无比清晰的启示,或许他就没能把握住这个机会,让那个被叫做“谢尔德·艾德森”的人格就此消失。
...
心绪转变,很快就从最初的后怕,变成了一种极度的失望,恼怒,乃至被背叛感。
难怪他的性格根本就和观众途径的固有特征不一样。
难怪在这个非凡世界里,居然会有这么心软的人。
这世上,也从来就没有那样美好的人格。
假的。
只不过是一个,恶心,腐烂,发臭的东西,用自己的能力,臆造出的,虚假的人格。
假的...假的...假的!
他恼怒地把这头巨龙软烂的头颅骨踩碎,把它沾满血液的脑花踩得到处都是。
厄兰兹猛烈地呼吸着,滚烫的吐息从牙缝中喷出。
他在竭力用理性控制住自己的内心,不让自己的意气用事干扰到计划的进行。
十五分钟后,特性析出。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他伸手探进巨龙的脑花里,粗暴地扯走从它体内析出的非凡特性。
厄兰兹带走了它的知识,任凭那头巨龙的尸体变成黑色的碎屑。
单手握着那团搏动的灰白色光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最后一点可以被叫做良知的火光,摇曳着,从厄兰兹的心里逐渐熄灭。
他原本计划,只需要让人们放弃信仰永恒烈阳就算成功。
然后就能把他们疏导到信仰蒸汽之神或者别的正神上,整体而言不会死太多人,如果处理得好,甚至可以一个居民也不死。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不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
不论男人,女人,老人还是小孩。
不论贫穷,富有,渊博还是愚蠢。
冷着脸的厄兰兹回到自己驯养外神教徒的场所,隔着三层魔偶控制着他们的行为,而在别的地方,魔鬼们正微笑着和银行家们洽谈生意,一纸转让条约在欢声中就完成了签署。
一条条船和往常一样,在塞伦佐河和莱恩河上浮泛,但每一艘船的船底,都涂抹着特质的防水清漆,它们将无毒无害的成分划过每条河流,沉淀在土地当中..
也沉淀在灵脉当中。
而为了转移那群经常检测水文状态的机械之心们的注意力,厄兰兹专门为他们准备了更多的烟雾弹。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落地镜前,把自己蓬乱的头发梳直,深黑色的教士服用青黑色的束带收紧腰部,点缀着永恒烈阳的圣徽。
厄兰兹凝视着镜子里那双没有光芒的铁灰色眼瞳,挤出一个八颗牙齿的微笑。
我就是人渣,对此我们供认不讳。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谢尔德把面包铺重新翻新,退休了的老艾德森正在自己的躺椅上安逸地休息着,贫民区变成了发达的果醋生产场,在谢尔德的带领下,他们没有变得堕落和挥霍。
他的面包店也变得更加出名,有更多的人慕名而来,时常会接到贵族的大宗订单。
但不论如何,谢尔德永远都为所有人留着那么一板的热面包,可以给需要的人取用。
日子实际上过得很好,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再也没有让人疯狂的呓语,只有温暖的夕阳和一湖湖水,他有了很多时间可以研究新的菜式,去钓鱼,摘桑树的果子,或者为大家谋一个更好的未来。
只是,有些时候,他还是会看向自己床头柜上那个板着脸的巫师玩偶,楞上那么一会。
那段记忆变得很是遥远而陌生,那个总是冷着脸的人背后那个疯狂的世界也渐行渐远。
然后,在某个圆月高照的夜晚,他把那个布偶也烧毁了,因为如果它继续存在下去的话,或许会因为命运的波动,而把灾难带给他身边的人。
他捧起烧成灰的玩偶,丢进滔滔奔涌的河流里,然后再也不回头。
或许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无知的。
但更为慷慨的说法是,他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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