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抉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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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梁烨攥着拳头，声音冷得让人心惊，“如果我们加入你们，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们的事？”

田弘卓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微笑转身道：“帮你们改头换面呗…现如今法制越来越健全，不好再搞以前那一套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们做的假，比真的还真！”

说完，他特意晃了晃手里那枚玉牌…

“茅山那边呢？”江十五追问道。

田弘卓耸耸肩：“那的确不好弄。不过你们哥俩如今已经把茅山几大长老打了个遍，恐怕除了隐居的几个老怪物和闭关的掌门，没人敢再动你们了吧？”

江十五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梁烨又问道：“刑堂十几人被杀，莫非也是你们做的？”

“哈哈哈哈！没证据可别乱说话啊！”田弘卓大笑了几声，抬手甩了一个信封给梁烨，又道，“该让你知道的，不会瞒你；你不知道的，可别乱猜，否则不利于合作哦！兄弟！”

田弘卓转身摆摆手，以示告辞，楼梯间里随后传来一阵悠闲的口哨声。

梁烨打开田弘卓留下的信封，里面竟然是两张身份证和两张银行卡！

身份证上的照片正是他和江十五，只不过名字改成了卫子彦和薛凯，相应的出生日期、身份证号等等也都换了全新的。

原来他们早就料到了梁烨和江十五的抉择…

“有了这些东西，咱们就能回春兰了！”江十五怔怔地看着那几张卡片。

梁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也未必，现在大数据多厉害，这假证件能不用还是尽量不要用。”

江十五掂了掂新身份证和银行卡，目光也变得坚毅起来：“我要给我师父报仇！我不想再成为弃徒！我要为自己正名！”

夜幕渐渐落下，街灯依次点亮，吃过晚饭的人们习惯性地遛弯，谈笑，至于傍晚前街区的那次临时管控，并没有让人联想太多，仿佛那一场激战从未发生过一样。

两天后，位于句容北郊的一品仙茗茶坊里，茶香满室，古曲轻弹。

二楼窗边，一个梳着大背头的老者，带着茶色他标志性的茶色眼镜，端起茶杯，对他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微笑道：“请！”

那两个年轻人中，一个正襟危坐，英气逼人，手里把玩着茶碗，却迟迟不肯喝茶的，便是梁烨；另一个懒散不羁，超然洒脱地将茶一饮而尽的，是江十五。

“这是地道的茅山长青啊！”江十五微笑着放下茶杯，“赵先生还真是有心了！”

赵大川客气地笑了笑：“既然是茅山贵客，当然要用茅山茗茶！小梁，试一试？现在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再纠结于过去了！”

梁烨抬眼看看这微胖的老头，从鼻子里轻笑了一声，总算是抿了一口，然后他放下茶碗，直接就问道：“谈谈合作吧！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哟，这么急呀！”赵大川轻轻摇着头，一边给江十五倒茶，一边道，“这么好的茶，不多品一品…浪费啊！”

梁烨语气平淡道：“不好意思，我平时不怎么喝茶。我们哥俩和暗月联盟斗了这么久，现在让我一下子融入进去…”

“呵呵，我懂，我懂。”赵大川把茶壶轻轻放下，点点头道，“那好。接下来，我需要二位随我一同出海，你们应该还记得，就是我之前说的东海龙宫一事！”

梁烨晃着茶碗道：“我们哥俩刚来，你就把我们领到这么深层次的事里来，就不怕我们临阵反水？”

赵大川摸了摸胡子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说，你们没那个必要反水吧？该说的，小田应该都跟你们说完了。再说这么快就反水，连我都觉得你们收获太小了…不值得啊！”

梁烨一听这话，猛将那一碗茶水喝完，拍手道：“果然是能与何耀平分秋色的人物！”

赵大川大笑道：“什么平分秋色啊！哈哈！都是宋守哲那些人说的吧！”

梁烨随之也大笑起来，江十五看他们笑得发毛，不禁也迎合着尴尬地笑了笑。

笑了一会，赵大川满意地点点头道：“好了，就到这吧！我等下还要去见个朋友。剩下的事，小田会给你们安排。”

“您慢走！”梁烨礼貌地抬了抬手道，江十五则还要跟着去扶一下赵大川，却被梁烨暗地挡了一下。

赵大川摆手说不用，然后便自己朝着楼梯走去。他一边下楼，一边用一种告诫的语气道：“不要再给姓宋的打电话了，否则何先生和我都会不高兴的！”

看着赵大川上车走远，江十五才朝着赵大川刚刚坐过的地方狠啐了一口：“呸！老子跟你同流合污，纯粹是形势所迫！这把你个老东西牛的！”

梁烨拉着江十五从茶坊出来后，便去附近一个手机营业厅买了个山寨机，之后赶紧回到他们临时下榻的旅店。

仔细搜了一下房间后，梁烨让江十五把手机卡装好，然后赶紧给宋守哲打了个电话。

电话这次终于接通了，听宋守哲说话的状态，老人家显得十分小心，而梁烨也自然而然地把话没有说得太直白，只说他和江十五马上去东边下海玩几天，走曲线救国的道路。

有了之前的联系，宋守哲自然明白什么叫曲线救国，于是他含糊其辞地道：“既然这样，你们玩得开心点！家这边不必担心，一切有我！另外，宋韵也在那边，你们见机行事，污渍不好洗，但使劲搓一搓还是能洗掉的。”

双方都明白彼此言语中的含义，于是也不多说，至此便直接挂断了，然而刚挂了江十五的电话，梁烨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赵大川！

“赵先生，什么事？”梁烨若无其事道。

赵大川语气森然道：“年轻人有点沉不住气啊，你这电话打得也太急了！我刚说完的话就忘了？”

“你监视我？”梁烨语气不善地问道，“刚才还说什么疑人不用的赵先生，居然搞监听监视的一套…”

赵大川的语气十分平和道：“疑人不用是不假，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哈哈！年轻人，事不过三，不要试探我的忍耐限度，我能把你从悬崖拉上来，也能把你再推下去。”

梁烨毫不示弱道：“你对我们志在必得，想必我们也有无可替代的价值…”

“呵呵，倒是很有自信啊！”赵大川缓缓道，“自信是好事，不过盲目自信会让你输得一败涂地。”

赵大川挂了电话，梁烨摇摇头道：“这老头看着慈祥，实际奸诈得很哩！”

这时江十五把手机划开，上面显示的是微信界面，冲着梁烨晃了晃道：“梁哥莫慌，条条大路通罗马…”

梁烨看着江十五微信里几十条未读信息，其中居然还有几条是陆漫和于瑾发的，他不禁摸了摸鼻子道：“这俩丫头找我找疯了，连你的微信都被爆了…”

江十五哭笑不得道：“快回她们吧，再这么下去，你都江山易主了…”

梁烨笑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确实也该给人家一个交代了！”

“姓梁的！你去茅山这么久都不说跟我发发信息聊聊天！你看我去九华山的时候还给你发呢！[发怒]”

“外公说了，茅山秘境不能携带电子设备，好吧，姑且原谅你了！[撇嘴]”

“我都上王者了！你怎么还不出来啊！？[可怜]”

“咦？！我外公说茅山有女弟子！你是不是在山上邂逅了什么神仙妹妹？！[怒][炸弹][菜刀]”

“于瑾劝我了，她说你心里只有我！呵…你的后裔当然为你说话！[白眼]”

“你快回来吧！不回来，起码回个微信啊！[可怜]”

“最近提起你，外公说话总是躲躲闪闪的…难道你出事了？[发呆]”

“梁烨，不管你遇见什么事，你一定会化险为夷的！你这么神通广大！我等你回来！[加油]”

“两个多月了，我真的想你了…说句话好吗？”

……

梁烨眼睛微酸，十几条文字信息，加上十几条语音信息，几乎复原了陆漫两个多月来心路历程，这丫头看来是难受坏了…

从前的快乐时光，如同蒙太奇式的电影，在梁烨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一时还真让他有些难以自已！

“主人，陆漫每天都在想你念你，其实我挺羡慕她的，什么事都能表达出来…”

“圣慈医院一切正常，就是院长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看得我不舒服，陆漫劝我小心，说院长是个LSP！”

“今天凌霄寒居然给我发了个视频，他说他现在很忙，等忙完了要请我吃饭…可我跟他吃不到一起啊！”

“肖爷今天飞回来了，他说那个智能电话手表坏了，他还骂了江十五，说他送的什么破玩意！哈哈！真的很怀念我们都在一起的时候！主人，你们应该快回来了吧？”

“陆漫说你一直都没回她信息，是不是在茅山认识了别的女人，我在帮你劝她！她是个好女孩，你可不能辜负她！不过…你也一直没回我信息，我心里也不怎么舒服…”

“今天我和陆漫、肖爷去送了凌霄寒，他临上飞机前，他要抱抱我…我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