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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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主任能被安排接待各地送来的知青，那可是有一双火眼金睛的。

孙鹏海就算是想要狡辩，那也要分一下对象。

杨主任看了他那飘忽不定的眼神，直接懒得继续听，厌恶得挥了挥手。

“把他带下去！”

办公室里的两个文员，噌得一下就扑过去把孙鹏海摁在地上。

孙鹏海到了此时，才意识到，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

他现在已经不是学生了，杨主任也不是学校里的老师。

他做的那些事情，在学校里，老师可以原谅他，但是他现在进入社会了，别人不原谅他，他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杨主任，我错了，苏明哲，老村长，你们帮我说说话啊。杨主任，我再也不敢了，您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像他这种人肯定是老手了，问清楚到底做过多少违法乱纪的事情，再交给吉春市那边处理！”

杨主任说完，两个文员就把孙鹏海押了出去。

像这种人渣，放在以前，他恨不得立刻就枪毙了，哪里会听他狡辩啊。

也就是现在他只负责接待工作，没有审判权力了，这才只能先审问一下，然后交还给地方处置。

等两个文员把孙鹏海带下去，杨主任就把目光看向了苏明哲。

有错要罚，有功要赏。

刚才苏明哲说为了给大家做饭，一大早起床出去打猎，还打到了两头傻狍子。

杨主任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明哲，眼神里带着好奇问道：“苏明哲同学，你说你打了两头傻狍子，能给我讲讲，你是用什么打得猎吗？我记得你们昨天来的时候，没带弓弩，也没带枪吧？”

苏明哲到了此时，也不隐瞒：

“杨主任，我是用飞石索打得猎。”

“飞石索？能演示一下吗？”

杨主任听到‘飞石索’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

飞石索，这个东西在他当兵的时候，听别人讲过，好像神乎其技似的，但是没亲眼见过。

如今有个知青说自己会飞石索，他就想开开眼界。

苏明哲自然无所谓，就找旁边文员要了一根一米长的细绳，又去找了两个小石头子绑在绳子两头。

众人都来到外面院子里，苏明哲就让杨主任指个东西，让他展示。

杨主任问了苏明哲能打多远，听到一百米以内，百发百中后，就伸手一指：

“就前面那颗大榆树吧。”

“没问题！”

苏明哲看了看，那大榆树在知青点外面，用手指头比划一下，感觉还没一节手指头高，距离这边至少八九十米，不过这点距离自然是难不倒他。

就在众目注视下，苏明哲把飞石索搭在食指上，轻轻晃动，随着力度和幅度不断变大，飞石索已经开始发出‘呜呜’的呼啸声。

就在众人紧张地注视苏明哲手指上的飞石索时，就听他撮唇为哨，随着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响起，那飞石索如同离弦之箭飞了出去，又像是冲锋的战士，义无反顾的朝着大榆树扑了过去。

“中了！主任，真中了！”

不等杨主任定睛去看，旁边的一个文员率先拍手鼓起掌来！

八九十米的距离，说中就中。

“这么远都能打中，还真是神了！”

在场的众人自然也是不吝啬一点掌声。

杨主任也是一边鼓掌，一边笑道：

“苏同学，你这飞石索玩得真不错，不去当兵可惜了啊。”

他在这一刻，也是起了惜才的心思，动了把苏明哲推荐入伍的想法。

苏明哲自然也听出了杨主任话里的意思，不过却装作听不懂一样，回应道：

“杨主任，当兵也好，当知青也罢，领袖不是说了嘛，‘我就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既然上级安排我去白牙山村做知青，我就想先在白牙山村做出成绩再说。”

“说得好！我就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杨主任没想到，苏明哲会有这样的志气，不由得笑了起来：

“明年这个时候，我如果还在穆兰县负责知青的工作，一定会去白牙山村考察一下你的情况，希望你不要说大话啊。”

苏明哲也听出了，这个杨主任对自己很有好感，给自己说这些话，也有督促自己的意思，不由得感激道：

“主任放心，我一定会团结同志，努力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

杨主任工作很忙，和苏明哲又聊了一会，就有不少工作堆积过来。

苏明哲和老村长非常识趣得告辞离开。

离开知青点后，苏明哲想起一件事，问老村长：

“村长，咱们村里有没有硝石啊？我以后恐怕会经常打猎，村里如果没有硝石，正好趁这次机会，买点硝石回去。”

“村里只有十几个老人能进山打猎，他们用的都是土硝，你的用量如果大，最好还是买点。”

“那就买点。”

苏明哲和老村长不仅买了不少硝石，还顺路买了一些生活物资。

临走的时候，碰到狗市，苏明哲顺带又买了六条启灵成功的猎犬苗子。

（给动物启灵，大致相当于，建立一种‘通话机制’。启灵成功，就代表着双方可以无障碍沟通。）

下午三点多钟，四个知青正和村民坐在村头闲聊，见到老村长和苏明哲回来，连忙上前迎接。

老村长笑呵呵地等着苏明哲把硝石、小狗都抱下车，就挥挥手离开回家了，他的情绪明显比走之前轻松惬意了许多。

徐凯、于虹、王雅芳三个女生明显都喜欢六只小狗，欢天喜地得抱着小狗娃，一时间都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

苏明哲拉着也想玩狗的王泉：

“这些狗娃就是买来保护她们女生的，你跟着玩，算怎么回事啊？”

“啊？苏哥，你不能歧视男生，我也喜欢养狗啊。”

王泉作为男人，也是喜欢养狗的。

如今被区别对待，顿时有点老大不乐意。

“别废话了，先跟着我学习硝制狍子皮，以后这活就交给你了。”

苏明哲说着，就把一袋子硝石让王泉扛着带回学校，他还要去一趟老村长家，拿一下学校教学需要用到的课本。

王泉没办法，只好一个人扛起硝石回学校。

三个女生则是各抱着两个小狗娃，也是步履匆匆回学校去了。

另一边，苏明哲来到了老村长家里。

老村长和老伴生了一子一女，但是儿子儿媳都在支援边疆建设，女儿也在十多年前做知青时，远嫁到了外地。

（知青上山下乡的事情，在50年代就有了。）

现在老两口过日子比较规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老村长见到苏明哲进门，客气地邀请苏明哲一起吃点。

早上五点多出门，到现在肚子肯定饿了。

苏明哲倒是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喝了一碗渣子粥，就请老村长帮忙找一下学校里的课本。

很快老村长就把课本从家里柜子底下翻了出来。

一共十本书，对应小学一到五年级的语文和数学。

“这里还有半盒粉笔，你也带着。如果以后还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

老村长是真的想把学校办好。

他知道，当睁眼瞎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出门办事都办不好。

“得咧，您的话我是记住了，真有事找来了，您可不能反悔。”

苏明哲告辞了老村长，回到学校，发现《白牙山村小学》的牌匾旁边，又增加了一个新的牌匾《白牙山知青点》。

“苏哥，你看这牌匾怎么样？”

王泉见到苏明哲回来，立刻就邀起功来，为了这个牌匾，他今天先去了村民家里借了斧头，又借了笔墨。

忙活了一上午，废了好几块木料，这才弄成了这么一块牌匾。

“不错，辛苦了！”

苏明哲夸赞了一句，心里也确实挺满意的。

上午他走之前，只是让四个人把学校整理打扫一下。

看样子这四个人眼里还是能看到活的。

不仅把屋子、院子打扫干净，门口添加了一块牌匾，院子里的水井上，还添加了一个木盖。

等苏明哲检查到柴火屋时，就看到堆满半屋子的树叶和干木柴。

王泉连忙解释道：

“苏哥，这木柴和树叶，都是学生家长送过来的，一家送来了一捆，不要都不行。”

“挺好的。”

苏明哲听了王泉的解释，心里对白牙山村的村民增加了不少好感。

“把狍子皮拿来吧，我先教你怎么硝制兽皮！”

硝制兽皮的步骤很简单，苏明哲用一张狍子皮做教程，另一张被王泉做实验。

王泉的手不如苏明哲灵活，也不如苏明哲经验老道，但是胜在小心，最后完成得还算不错。

“以后我负责打猎，这活就交给你了，等这兽皮卖了，我分给你一成，算你的辛苦费。”

苏明哲做事还是那么大气，一句话就让王泉脸红起来：

“苏哥，我不要钱，能让我一直免费吃肉就行。”

“就没出息吧你！”

苏明哲瞪了这小子一眼：

“我告诉你，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这个小兴安岭在，还能缺了你这口吃的？以后让你天天吃肉，保准让你吃腻歪了，见到肉就想吐！”

“苏哥，谁家还能吃肉吃腻歪了啊？”

王泉被训斥了一下，也不恼，反而呵呵地憨笑起来。

在这个年月别说天天能吃肉了，就是一个月吃上一回肉，那都是家庭条件好的。

白牙山村散落在山的东南坡上，下午三四点，太阳就快落山了。

当然了，距离夜幕完全降临，还要三个多小时。

苏明哲把两张狍子皮储存好，就让王泉烧地锅，热一下锅里的炖肉。

而他，要和三个女生研究一下，明天学校开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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