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真是天生我材必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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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连休的最后两天。

啪嗒一声，自动铅笔的笔芯断掉了，羽岛弦从教科书上抬起头来，把身体倚靠在椅子靠背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肩膀关节传来鼓鸣声。

看了眼桌面上小闹铃的时间，中午十二点，长短针在表盘重合。

羽岛弦又看了眼断掉的笔芯，不知不觉已经做了两个多小时了，笔芯断掉绝对是命运使然。

他想起昨天收到了老妈从福井寄来的老鸭子，已经去附近的市场处理好了。

拿出手机，在三人山口组里发出消息。

羽岛弦：「我有一只鸭子，一个人吃不完，来我家吃吗？」

村上智树：「我和佐藤还在秋叶原呢！这里真的超炫，不管多么偏僻的街道，都有女仆站街！」

佐藤海人：「羽岛，我看见了个身残志坚的女仆杵着拐杖在拉客，我顿时觉得人生不努力是不行的，人应该要拼出色彩，吾辈当自强」

羽岛弦：「年级总共一百六十人，你一个测试都在一百开外的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村上智树：「别介意，他爱慕的秋叶原地下偶像刚刚宣布AV出道了」

佐藤海人：「这就是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吧.......」

羽岛弦：「......」

他灭掉屏幕。

村上和佐藤两人这几天正在秋叶原的女仆店玩的不亦乐乎，让其他女生来处理，羽岛弦又不放心。

他坐在厨房的凳子上，喝起了麦茶，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动手，给雾山姐妹占便宜。

“您好，请问是雾山同学吗？”

“怎么了？”话筒那边的口吻如往常一样清冷，没有一丝改变。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该对彼此的关系，进行更深一步的时候了。”

“你想约我？在像猿人一样，当街接吻发情后？”她的声音充满了嘲弄。

“......出来见一面吧，穿的漂亮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

羽岛弦都会提前半小时来到约定地点，和平常一样，穿着白衬衫，休闲裤。

只不过今天他骑着租赁来的女式自行车，正卖力地朝着目的地前进，今天的天气挺凉爽，路边的小孩拿着乐高的模型组，跟着家人兴奋地回家。

他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蹬的速度。

“只要我活着，天空，云彩，和生命的美就永远和我在一起！”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看见雾山堇穿着无袖长裙，正来回拨弄着被清风吹拂的刘海，看着他行驶而来。

羽岛弦帅气十足地捏住了刹车，顺势从车上跳下来，这花里胡哨的动作，是他从电视上的偶像剧里学来的。

“雾山同学，我以为提前半小时就足够稳健了。”羽岛弦蹲下身，系好女士自行车的拴链。

雾山堇将头发塞到耳后，脸上露出轻笑说：“因为是你邀请我的，我当然要早来。”

看着她那秀色可餐的模样，羽岛弦难为情地笑着：“嘛，你也变得这么狡猾了。”

“虽然是这样，但我还是想问问。”雾山堇双手抱臂，看着四周说，“你为什么选择在农民市场？”

她听说过在时髦的咖啡店或者在东京湾见面，但没见过去农民市场的。

这里是涉谷区，联合国大学前的农民市场。

羽岛弦注视着雾山堇的脸，微微一笑：“因为，今天的堇酱对我来说很特别。”

雾山堇见状，瞥以一种看到秽物的眼神，冷淡地叹一口气：“容我拒绝这种称呼，你说这两个字展露出的邪恶下流的眼神，让我感到非常危险。”

“行行，抱歉抱歉。”

“所以是什么事？”

“你不知道吗？这里的食材比超市卖的更便宜，更新鲜，新鲜到刚出土，刚从东京湾钓上来。”羽岛弦科普道，“总之这里不仅可以买到新鲜的食材，甚至副食品加工店也是一家挨着一家。”

他刚来东京的时候，每周的双休日，都会早起骑着自行车来这里买食材。

雾山堇手抵着下巴，轻声说：“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是找我约会的。”

“怎么可能啊，我又不是受虐狂。”羽岛弦环顾着四周，“是采购，采购，我老家寄来了一只鸭子，一个人吃不完，请你们两人吃。”

雾山堇露出非常藐视他的笑容说：“这样吗？真遗憾，我内心有些失落。”

“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能不能摆出失落的表情？”羽岛弦看着她的衣着，揉了揉鼻头说，“这身衣服，很适合你呢。”

雾山堇迟疑了下，微微撇开脸，用手指梳理着长发：“......谢谢。”

等等......怎么回事这个人，虽然清冷但这种表情超级可爱的啊，

羽岛弦的视线不经意间往她白皙匀称的腿肚方向移，雾山堇用平日里戏谑的口吻继续说：“不过你该不会认为自己随便称赞女孩子，就能让我误会然后爱上你？”

“可以了，我们赶紧行动吧？难得穿着的这么漂亮，不逛逛菜市场太可惜了！”

两人走进农民市场，一眼望去，尽是人潮，很多摊位前都排起了队伍。

有西装革履的上班族，也有大学生一般的小团体，甚至还有像情侣模样的高中生。

周围立着不少的牌子，全部是由商家用各种水彩笔，甚至是自动铅笔直接画出来的，简单易懂，更容易吸引视线。

“东京湾新产，两小时直达。”羽岛弦看着其中的一个商家牌，上面有一个老爷爷钓鱼的画。

这时候，见一个穿着渔服的中年人抱着铺满冰块的泡沫箱，大声嚷嚷着借过，回到自己的摊位上，开始加工出售。

真的是很新鲜啊，羽岛弦打算大展身手。

他转过头，看见雾山堇正好奇地盯着黑板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海产品的名字，黑板四周，是用粉笔画出来的小猫咪，吃鱼的，夺鱼的，吃饱睡觉的。

她静默的模样，就像夜晚水边的莲花，看不清颜色，只能见到滴落在叶身的晶莹水滴。

羽岛弦的心就像线香火花般，摇摆不定。

“雾山同学，让我主导好吗？”他轻声说。

“行，我家里还有挺多食材的。”雾山堇手抵住下巴点点头，又继续问，“羽岛同学很在意这些？”

“什么？”

“食材烹饪什么的。”

“当然，在我看来，食物烹饪的基础是为了生活，但对我而言更多的是享受。”

即便羽岛弦在乡下老家，也会在学习和社团空闲之余，为家里因工作忙而不能马上回家的父母做饭，一开始确实只是为了应付，但之后就渐渐沉浸在精细功夫里。

父母都说要是他没出路了，绝对能在福井乡下开一家料理店立足。

真是天生我材必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