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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利用超凡,改变了谁的命运?
皮烟罗在一边走一边思考的时候,忽然剧烈的眩晕再度来袭,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捏住的感觉让强韧如皮烟罗也没坚持住,身形一晃,单手扶墙就跪了下去。
“他怎么了?”狐女惊愕的看着这一切,一边扶住皮烟罗的身躯一边问。
国土安全局的那名工作人员正要回答,&nbp;但是脸上的错愕很快变成了惊悚,他颤抖着抬起手,指向皮烟罗,狐女低头看去,发现了那人惊悚的原因:
绿色的火焰凭空出现,在皮烟罗身边形成一个圆环,在绿色火焰的燃烧中,&nbp;有形态奇特的花朵悄然绽放,很快,那火焰仿佛有生命的灵蛇,顺着皮烟罗的脚蜿蜒而上,在它碰到涂山玖玖手臂的瞬间,狐女发出一声小小的惨叫,猛然把手拿开。
那火焰虽然没有温度,但是在触碰到的一瞬间,却让她感到了一种剧烈的刺痛。
“彼岸之火!”
皮烟罗已经无法听到狐女的惊叹,在他膝盖着地的瞬间,令他几乎无法呼吸的光芒便压迫而来,将他的视线浸染成一天空白,在那空白之中,他感到了一瞬间的恐惧,而恐惧过后,他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
他仍然在呼吸,但是仿佛肺中流淌的已经不是空气,而是别的什么………
灼烧灵魂的彼岸之火在皮烟罗的呼吸中,&nbp;钻入他的身体,一个灵魂在物质世界最后的留恋和思维缓缓升起,&nbp;与皮烟罗融合,让皮烟罗来到一个超越物质宇宙,无法用三次元解释的地点,失去了能感觉到的【自我】概念,皮烟罗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那是消失的生命最后的走马灯,无数记忆的碎片……
平日艰苦的奋斗,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因为生活的苦难嚎啕大哭,动摇的信仰,最后坚定的信念……
第一次见到皮烟罗时候的平淡,后来双方相处的喜悦,平淡的,日复一日的相见与分别,平凡而温暖的问候。
【我觉得,这次彩票,你一定能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涌起的喜悦,居然远超过了赢得彩票的时候的兴奋。
认定为忘年交的人发自内心的认可,一个在物欲横流的族群和世界中坚守自己的【道】,艰难求生的老地精内心真正的喜悦。
噗通,噗通,&nbp;充满活力的灵魂跳动持续着,成为联系物质世界和另一个空间的桥梁,映射出过去和未来,炫目的闪耀着,在皮烟罗眼前化作一座眺望物质世界的高台。
“消失的生命最后重播的走马灯,”皮烟罗的耳边忽然响起了沉静的声音,“本来应该在全体享,但是现在,却交到了你一个人手上。”
抬起头看去,皮烟罗【看】到两个【人】站在他的前面,两个人一人长袍漆黑,气息如同寒冷清冷的冬夜,一人白衣胜雪,笑容如同在白昼出现的月亮;缠绕于身的巨大铁链,持于双手之中的敕令,无一不在宣扬二人的身份。
黑白无常,地府使者。
“魂魄最后的记忆,本该在【全体】中分享,”白无常轻轻的摇着头,脸上居然露出些许无奈,“这些记忆与他们人生中最美好的情感一同保留起来,融入【天道】,永远不再失去,因为死亡而失去的自我被解开,在名为【天道】的全体中重组,变成全体的一部分,也成为全体本身,安抚着天道中的恶,抚慰魂魄之海下面恶念的浪涌---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皮烟罗的灵魂中涌起这样的疑问。
“萨拉-西索的魂魄在毁灭的时候,面临着被掠夺的危机,他在最后的时刻,凭借执念,通过你之前在他身上建立的因果通道,将他的【记忆】,传给了你。”
我不明白………皮烟罗传递出自己的困惑。
“以后当时刻来临的时候,你会明白的,现在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够了---他希望你去帮他完成他在世间未完的最后一段因果,在生者的尘世,执行亡者的正义。”
最后一段因果,是什么?
“你会明白的,现在,我们该带他走了,有缘再会。”
用复杂的眼神最后看了皮烟罗一眼,黑白无常一起说出带着颤音的和声,高台在皮烟罗眼前崩塌,彼岸的幻象在他的眼前幻灭,绿色的火焰如同面对升阳的朝雾一样消失无踪,涂山玖玖关切的面容重新出现在视线之中。
“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狐女关切地问。
“帮我联系上面的人,让他们立刻派人去查一个地精,他的名字是……”
皮烟罗快速的说出老地精的名字,住址和其他细节,国土安全局的员工看了看皮烟罗,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快速离开了。
皮烟罗摇晃着站起身来,脑子里满是刚才黑白无常说过的话,黑暗沉重的念头在他的意识中回响---老地精应该已经遭遇不测,但是究竟是谁夺走了他的性命,为了什么,魂魄的掠夺又是怎么回事?
种种念头仿佛黑暗深邃的漩涡在皮烟罗的眼前张开,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烦躁,甚至是愤怒……
突然的,毫无征兆的,他听到灵魂的深处,仿佛有一股气泡从黑海之中上浮一般,传来一声遥远无比,但是也极其清晰的呐喊:
???????!!!
“你懂地精语么?”皮烟罗忽然问搀扶着他的涂山玖玖。
被皮烟罗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狐女愣了一下,不过出乎皮烟罗意料的点了点头回答到:
“会一点点,之前在对外贸易司,被迫学了一些基本的,毕竟和地精那边有不少军购项目来着,怎么了?”
“帮我听一下这句话。”
说完,皮烟罗尝试着重复了一遍刚刚在他意识中响起的话语。
狐女脸色古怪的重复了几次皮烟罗说的话语,面露难色,过了一会,她才恍然大悟的拍了拍手,说:
“这是古地精语,现在除了地精国度内的一部分地精外,都很少有地精说了,唔,意思,大概是【救救我】。”
听到狐女话语的瞬间,皮烟罗的右拳骤然握紧,硬的如同磐石,涂山玖玖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这个平时如同一汪平静的湖水一样的男人,周身的肌肉瞬间变得坚硬如同铁块一般。
这是怎么了?涂山玖玖暗想。
阿兰-托尔也不知道他随手杀害的那个老地精究竟引发了什么,他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工作上---借助被害的女佣的伪装,他已经成功的潜入了陈瑞的住宅,但是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精灵们给陈瑞安排了严格的时间表,豪宅内的异常很快就会被发现,而他也不认为那个被操控的老地精的尸体会永远都不露出破绽。
所以他必须赶快行动。
这是一套占据了整整两层楼的顶楼豪华公寓,阿兰在沿着楼梯走上去的时候,心里感叹他还从没见过这么豪华的公寓:
这里不仅仅布置奢华,而且到处都摆满了典雅的装置和散发出财富气息的艺术品,有数百年前的石膏作品,也有至少千年历史的赤陶工艺品,墙上挂着人族古老的壁画,墙角的柜子里陈列着精灵古老的雕刻。
铺着精美的矮人地毯的大厅中回荡着古典精灵的音乐,走廊的尽头是一件宽大的图书室,一张舒适的皮椅放在那里,陈瑞正背对着门坐在那里---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上的一本古书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豪宅内已经发生了可怕的变化,而恐怖的虫族特工已经摸到了他身后。
“你好,陈瑞先生。”
阿兰温柔和蔼的打招呼方式,让转过身来的陈瑞一时间忘了报警,他看着熟悉的女佣居然发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一时间大脑卡住了说不出话来,过了快两秒钟,他才担心的发问:
“你这是怎么了,不对,你是谁?!”
一边说着,陈瑞一边按动了手边的报警按钮。
“哦,陈先生,那东西现在暂时喊不来帮手了。”阿兰面带微笑的说着,他自然早就破坏了警报系统,现在陈瑞的信号发不出去,外面的人也会一直收到一切安好的信号。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陈瑞一边说着,一边又用手按下佩戴在手腕上的手表,那里面存有给精灵报警的魔法石。
“你的精灵主子们,暂时也听不到你的呼喊了,”阿兰说着,一边欣赏着陈瑞惊恐的面容,一边用枪顶住了陈瑞的脑袋,“哦,是的,你和你家族那黑暗的秘密,并不是没有人知道。”
到了这,陈瑞是真的害怕了---谋财害命他不怕,到了人生这个阶段,财富和权力到了一定阶段,见识过顶峰的一切之后,他最害怕的便是那黑暗的秘密被人知晓,因为他和他的家族因为贪婪的拿到一件失落的人族宝藏而被精灵捏住把柄,进而为精灵效力了几百年的事情一旦暴露的话,他和他家族的一切就真的全完了。
他的孩子,孙子,整个家族的未来,以及他现在最在意的---流传后世的名声。
看着陈瑞失去了震惊开始不停的颤抖,阿兰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条虫族生物组织编织的绳子,将已经吓傻了的陈瑞绑在椅子上,然后问到:
“那么,陈先生,既然咱们现在已经建立了一种清晰的沟通基础,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秘宝,究竟在哪里呢?”
“那东西不在这!”陈瑞几乎本能的抵赖大喊起来。
一记凶狠的大耳光直接打在了陈瑞的脸上,这位控制着庞大的媒体娱乐帝国的大亨半边脸立刻红肿了起来,鼻梁上的眼镜也被一巴掌打飞,阿兰这一巴掌打的他眼睛流出泪水,嘴角渗出鲜血。
“你别想骗我。”阿兰厉声说到。
“我没有骗你,那该死的东西真的不在这!”陈瑞紧张害怕的大喊起来。
“陈先生,我希望您能说实话,”阿兰厉声说到,“不然的话,我可以让您慢慢的,痛苦的死去,您不会希望慢慢的和痛苦的一起出现在您的死亡过程中的。”
“那东西真的不在这,我没有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贴身放着啊!!!”
陈瑞这时候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开始狡辩,他心中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眼前这个恐怖的家伙相信自己这个合理的谎话---毕竟,重要的东西确实有可能藏在更加隐秘保险的地点。
不过他知道,那东西确实就在这豪华公寓的一个极其隐蔽的密室中。
听到陈瑞这么回答,阿兰的语气一下子从凶恶反而变成了平淡,他摇了摇头,拿起陈瑞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围巾堵住他的嘴,说:
“陈先生,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再一再二不再三,您这么不配合,我也没办法了。”
说着,他弯腰将陈瑞的腿也固定在椅子上,然后脱下他的拖鞋,扒掉老人的袜子,接着站起身来,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老人眼前晃了晃:
“我跟一个倒霉的巨魔学了这招,他们在献祭之前有时候会这么做,用来最大限度地激发痛苦和恐惧---他们会从脚开始,给祭品剥皮,现在,让咱们来看看,您能坚持多久。”
陈瑞由于恐惧而吓得眼睛圆睁,拼命挣扎着想逃离眼前的恶魔,但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房间中,很快响起老人因为嘴吧被堵住而发出的模糊不清的惨叫。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陈瑞脚下一大滩鲜血散开,已经彻底昏了过去,而阿兰已经站在打开的密室之中,拿起了那个被陈瑞诅咒的文物---秘银龙首。
端详着这失落已久的文物,感受着文物周围铭刻的阻断神明感应到上面聚集的信仰的精灵神文力场,以及文物上凝聚的人族数百年来聚集的信仰之力,阿兰-托尔发出一声冷笑,嘴巴裂开到一个可怕的程度,直接将秘银龙首吞了下去,然后开始准备撤退了。
在退出密室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激动,阿兰-托尔碰到了陈瑞那宽大的办公桌的一角---咣当一声,什么重物掉在了厚重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阿兰的视线从那东西上掠过,那似乎是一个方形的石刻,看着纸张飞散的样子,应该是陈瑞用来压东西用的。
并没有对一个被陈瑞随手乱放,应该是镇纸的东西再投以任何关注,知道自己时间极其有限的阿兰快速的离开了。
那方圆四寸的“镇纸”在地上滚动着,最终停了下来,只见上面五条神龙纠缠在一起,古老苍凉的纹路在上面蔓延纠缠,组成两排玄奇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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