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苏家算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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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洲?”
“怎么可能是他?”
“是不是沈执事搞错了,胡天洲竟出价十万两?”
“他有这钱吗?”
……
柳家人彻底惊了。
柳千山等几个人手里甚至还端着酒杯,也都因为惊讶身颤掉落在了地面,碎成了无数块。
台上。
沈万三将手往前一伸,指向了胡天洲所在的方位,并邀请他上台。
全场众人惊异的目光向他看去!
“啊!”
正笑着的柳漪菲神情一滞,噌的站起,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盯着嬉皮笑脸的胡天洲。
胡天洲随意一笑,站起身,张开双手,朝众人点点头。
柳漪菲紧握双拳,嘴唇颤抖,笑容陡然消失,转而是惊恐慌乱绝望!
“他就是个骗子!他哪有什么十万两啊,把他切块卖了,还不如那台上的一张纸贵呢!”
王氏在人群中高声叫着。
“对!他只不过是我们柳家的一个入赘之婿,连狗都不如,吃的喝的都指着我们柳家呢!”
柳红叶也跟着喊道。
一时间。
嘲笑声四起,一个个嘉宾无语的摇着头。
只是。
史从质却眉头微皱,疑惑和儿子史可法互换了个眼神。
另一边。
柳漪菲脑子嗡的一声响,后背立时冒出一层凉汗,就连周围那红的黄的灯笼光也刺得她睁不开眼,气血上涌,让她原本清澈的眼睛登时红了,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胡天洲!你这泼皮,此番又惹下大祸了!”
反应过来的还有柳宗某,他上前就想拍胡天洲脑袋。
柳漪菲猛地拉住了他,凄然的摇摇头,她看向胡天洲,眼中满是绝望。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在这种场合夸下海口,就算赖皮,柳家胭脂铺的声誉也全没了,以后哪还会有人和她做生意!
“漪菲……”
胡天洲不以为意,一把抓住对方的柔荑,依旧浅浅笑着。
刚才。
是他这四年以来和柳漪菲相处的最亲密最开心的时候。
于是。
他想要借这个机会告诉对方真实身份,让她以后不要再为钱而担心。
柳漪菲双手冰凉,却挣开了手,抓过装有南海鲛珠的盒子,重重放到胡天洲手中:“把南海鲛珠交上去吧,怎么着也能抵得上十万两了!我柳家到底不配拥有此等宝物,但柳家人言出必行,更丢不起这个人!”
“胡天洲,你……终究还是那个不知所谓胡作非为的家伙,此事结束,你会收到我的休书!”
“我柳漪菲,要休夫!”
说完。
没等胡天洲解释,柳漪菲因为激动,眼睛一翻,往身后倒去,落在了柳宗谋怀中。
“漪菲!”
胡天洲心一紧,就想伸手。
“起开!你啊,这下我们家被你害惨了,原本凭着南海鲛珠一切难题迎刃而解,说不定还能做些大事,经过刚才那些事,漪菲本对你改观不少,我也以为你改好了,可这一切又被你这泼皮毁了!”
“从此刻起,你不用回柳家了!你这个没用还喜欢找事的玩意儿!”
柳宗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胡天洲,一把推开了他,抱着柳漪菲匆忙的向门外走去。
胡天洲抬了抬手,欲言又止。
此时。
柳家人齐齐走了过来。
“哟哟哟!胡天洲,我还以为你厉害了呢,敢情就是爱吹牛皮呀!”
“喂喂喂!七省商团的人赶紧过来呀,还不把这骗子扔出去,此时不扔,更待何时!”
“啧啧啧!知不知道?你这泼皮惹大事了!你刚才那么做,简直就是把在场的扬州名流们当傻子耍!这扬州,还有你的落脚地吗?”
……
柳老爷子等几个柳家人一个叫得比一个凶。
不少商人也纷纷围拢,说闲话的也不少。
但是。
以江德海为首的那些顶层名流虽也走了过来,却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胡天洲苦笑自嘲一声,看着盒子,轻轻拍了拍,随后看向江德海:“老江,把这些聒噪的柳家人关到后院去,等下让我出出气!”
“动手!”
江德海闻言一挥手。
十几号侍者立刻将傻了眼的柳家人围了起来,还没等他们反应,就被生拉硬拽的脱离了晚宴现场,甚至都没让他们喊出声来!
众人全都呆立原处,痴痴的看着胡天洲。
老江?
敢这么称呼江德海?
这人……
谁呀?
原本想趁着柳家人势头也喊叫的刘良佐识相的闭上了嘴,眼睛一转,又急急忙忙的出了院子去追柳漪菲了!
胡天洲若有所思的缓缓坐下,依旧轻轻敲击着木盒。
“胡先生……”
沈万三将刘铎一人留在台上,急忙赶来,一时不知所措。
这时。
原本就很郁闷,在一旁喝了些酒的苏贵突然大喊了起来:“喂喂,发什么愣!哎哎!那个泼皮,你今晚要么把鲛珠捐出,要么就拿出十万两银票!若拿不出,消遣我们,那你今天可别想走出这个院子!你这泼货,自打我一进来,就看你混吃混喝的!今晚非得搞残你不可……”
他借着酒劲不住的骂着。
“找死!”
这时。
江德海却猛的一转身,抬脚踹在了苏贵屁股上。
苏贵啊的一声尖叫,扑通一声,整个人栽进了旁边的池塘,把些荷花都给扑腾没了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看向池塘。
“噗噗!你有病啊,为什么踹我?噗噗!”
他从池塘爬出,甩了甩身上水草,张牙舞爪吼道。
苏贵成了落汤鸡,还好他本是南方人,自小就会游泳,不然,整个人非淹死在这两米多深的池塘里!
“哼!蠢货!这一脚是因你对胡先生不敬,赏你的!”
江德海眯着眼,身上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傲贵之气:“你既知道我乃商团副总执事,那你更应知晓我是这遍布天下分号无数的农工票号的副总裁!”
农工票号!
是这近十余年崛起的天下第一大票号!
据说。
就连朝廷国库都没有农工票号有钱,万历皇帝临走那几年,问农工票号借了不少款子呢,就连登基已大半年的天启皇帝和权倾天下的魏公公都得给农工票号几分面子!
因此。
江德海作为农工票号的副总裁,自然有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调动钱款的权利了。
苏贵咬咬牙,但他再狂傲,也不敢在江德海面前嚣张了。
江德海冷声好笑道:“苏贵啊苏贵,你苏家有钱也不过就最近五六年的事,难道,你忘了,当初自己穷得只能在河边打鱼,连盐巴都不敢撒的日子吗?”
“那那……不是本首富……”
苏贵被揭了老底,老脸一红,嘟嘟囔囔。
“哼!那你可知坐在你面前的这位是谁吗?只要他愿意,别说是十万两了,哪怕是百万两,千万两万,农工票号都出得起票!”
江德海来到胡天洲身边,朗声道。
胡天洲像没听到似的,依旧低着头敲着盒子想着什么。
众人却暗暗惊呼难以置信。
不会吧?
胡天洲真不是普通人?
不然,今晚又怎敢一路嚣张到底呢?
这可是堂堂的农工票号副总裁,他说的话总不能是假的吧?
苏贵哑口无言,内心更震惊无比。
“哼!”
江德海似笑非笑道:“好你个苏贵!今晚在我商团晚宴一而再叫嚣,你好像忘记了,你刚扩建的龙须码头和凤尾码头是你以扬州城东五十个铺子做抵押,从农工票号借的款吧?”
“那好!”
“农工票号现在要求你提前将那十七万两银子尽数归还,如若不然,你的五十个铺子以及两个码头的五成股份就都得归农工票号了!”
“什么?江……江副总执事你这样过了吧?难道,真以为你可以不守契约肆意妄为吗?你可知浙江巡抚苏茂相是我何人!”
苏贵心中大骇叫苦,却也是强忍着咬牙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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