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荷花姐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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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先生!”
钱大夫拿出了钱袋,真诚道:“钱某此番诊治不明,造成三巧危急,将那碗药吐了出来,乃钱某过错。”
“我算了一下,按照您的方子拿药,用不了几个钱。之前你们给了那么多银子,这多出来的,我就让账房赶紧退了。”
“还请收下,但也请兄台放心,钱某之后一定会对三巧额外关照,照顾到底!”
说着。
他将钱袋捧了出来,微微躬身。
“行。”
胡天洲伸手就要去拿钱袋。
然而。
白荷花哗啦一声将那钱袋抢了过来,长舒了一口气。
胡天洲翻了个白眼,无奈摇了摇头,便和钱大夫告别了。
“喂,不分点给我吗?”
胡天洲看到白荷花将钱袋往袖袋里一揣,伸了伸手。
“分给你干什么?”
白荷花瞥了一眼胡天洲:“这可是我的钱袋,里面的钱自然就是本姑娘的了。”
“喂,你不是这样吧?”
胡天洲哭笑不得。
白荷花就是一笑,道:“得了得了,你放心好了,这不过就十多两银子,对于我的亏空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之后本姑娘会买些鸡鸭送到大牛院子去的,不是你说的,接下来三个月三巧都不能少了这汤汁吗?”
“你真这么好心?不过,你到底干了什么呀?你不过就是放房收租,能有啥亏空,你也不是那种会大手大脚花钱的人啊?”
胡天洲疑惑的看着对方。
白荷花迈开腿,一边走着一边无奈道:“也怪我心有些野,一直觉得放屋收租没啥出息,就想做点生意。前几日呢,就在城里盘下了三个胭脂铺,便宜得很,一间铺子才六七百两,其实,光是里面的货物就差不多值个好几百两了!”
“但谁晓得把钱全部交出去后,那个新来的姓杨的监守又要收啥租房税,不然,不仅不准出租,还要收往年的税,这些死太监霸道得很!本姑娘可是有着快十个院子的人,光是这一笔钱就得小一千两了,关键是还不得不交!”
“所以,你不是坑我,是真要那么多钱啊?”
胡天洲眉头一皱。
白荷花摆了摆手,似乎不想再多说什么。
但是。
胡天洲下一刻脑子嗡的一亮:“等一下,你说你前几日在城里买了三座胭脂铺,总价两千多两,真的假的?”
“当然了。本姑娘没事骗你玩儿有意思吗?”
白荷花头也不回。
此时。
夕阳西下。
将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胡天洲不禁倒吸一口气。
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敢情自己老婆的三座胭脂铺是被这个女人买去了呀。
白荷花长叹了一口气,有胡天洲在身边说闲话的心思也强了不少:“说起来也是那个女人家门不幸,据说家里有个窝囊废,又得罪了一些人,才把经营多年的铺子低价卖了。”
“你说,这男人是不是一个个都不靠谱啊?看着大牛平常还挺勤快的,可到了他女人生死时,竟想着的是将来能不能干活。贫苦人家如此,有钱的人家也是这样,这男人啊,一个二个的都不中用!”
“还好,我那连我身子都没有尝过的男人死得早,还给我留下了几处院子,这样才能让我这十余年有现在这么多的产业呀。”
“咦……你怎么不说话了?”
白荷花回头看了看胡天洲。
胡天洲尴尬干笑了两声,指了指前头,默默走着路。
……
“对了。”
回到院子。
胡天洲一边帮着白荷花收拾,一边问道:“官府要征税不得不给,但这一千两银子说少不少,说多不多,你多少应该有些亲戚吧?找他们借一借凑一凑,以你这赚钱的本事,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还了的呀。”
“得了吧!”
白荷花将手中的一盆水倒在地面,拿起竹叶扫把扫了起来:“我那些亲戚平常有说有笑,还时常问我借钱,但一旦问他们借钱,就好像我是扫把星一样,生怕我倾家荡产了。”
“甚至有的人在听到我要交那么多的租税,看我来了,直接将门关上,见都不愿意见我!”
“至于还有其他一些人能见上面的,我还没说话呢,他们倒先哭起穷来借钱了。所以啊,这人生做事,说到底还是得靠自己。”
世间人情,冷暖万态,炎凉莫过于如此。
“那你打算咋办?”
胡天洲问道。
“能咋办?借呗!”白荷花笑呵呵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借钱,实在不得已,我还认识个有钱人,那可以算得上是咱这扬州地界之上最有钱的人了!”
“谁啊?”
“苏贵呀!”
“他?你竟认得扬州首富苏贵,当然,呵呵,还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扬州首富了。”
“哈哈,你别看他现在是扬州首富,多年前他可是我的租户哩!他和他那个母老虎一般的婆娘做点小东西出去卖,还别说,手艺挺好的,我那时才十五六岁,正是喜欢玩的小姑娘,有时他俩没租了,就拿糖人之类的玩意儿抵租子。”
白荷花眯着眼感慨回忆道。
“是吗?”
胡天洲意外道。
“当然了!”白荷花笑了笑。“最开始,这苏贵就是个无赖,三十多岁的人还没媳妇,后来也不知道那还算精明的母老虎到底是看中苏贵什么,两个人竟成亲了!”
“后来他们日子一天天好,突然有一天就有钱了,随后蒸蒸日上。想当初,我可是帮过苏贵好多次的,他这么有钱,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去年过年,他老婆还活着,我就登门拜访过,两人对我还有说有笑呀。”
“等等。”
朱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们竟好到这种程度?”
“那是自然!每年我都会去拜年,别看这苏贵现外人面前为富不仁,私底下还是挺讲义气的!他那些苦哈哈的亲戚们,几天前还在城里讨饭呢,现在在扬州城,哪一个不是家财万贯?就连我之前都问他借过钱,他也没问我还过,不然,我可就真完了。”
白荷花苦笑道。
胡天洲若有所思。
也是。
现实生活中,哪怕是恶人也不可能是真正十恶不赦的家伙,身边总有一帮获得好处,并能被信任的人。
咦……
信任?
对啊!
“他很信任你吗?”
胡天洲眯着眼问道。
“怎么说呢?”白荷花似乎被打开了话匣子,双手撑在竹扫把上。“我觉得……他更多的把我当个妹妹吧!毕竟当年他和我那男人称兄道弟,这些年他们夫妻二人吵架,我也多次去说和!嘿嘿,估计这话说出去,别人都不相信堂堂扬州首富夫妻不和,还是我这么一个放租的寡妇去说项呢。”
说着。
她掩着嘴呼呼笑了出来,眼中多了几分自得。
胡天洲听到她这话立刻计上心头。
“对了。”
白荷花瞟了一眼胡天洲,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刚才跟我说,你是有婆娘的人,你身为商团逝者,有这么体面的工作,不在家中跟婆娘腻歪,你跑到我这来租哪门子的房啊?该不会……你们夫妻俩别吵架了吧。”
“这个……算是吧!”
胡天洲挠着头干笑道。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还是一个人好啊!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怎么喝就怎么喝,两个人腻歪实在是烦得很……烦得很呢!”
白荷花一边说着便自顾自地扫起了地来,听到胡天洲和老婆吵架,像高兴了些似的,嘴中都哼起了小调。
“荷花姐,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再找苏贵借钱?扬州首富也不差你这一千两吧?”
这时。
胡天洲放下木桶,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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